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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事实上,他只比她早进门十分钟。
池净愕然的停下舞步。两双欲言又止的目光痴缠了好久好久。
「你为何不按门铃?」
「妳不让我进去。」他低声说。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暸,她将裴海刻意隔离于家庭生活之外,有多伤害他。
「我一直看着妳。」他继续低声道。「看着妳吃,看着妳笑,看着妳谈天说笑,
看着妳和张行恩说话。」
她又抬起头,眼中有着不解。「行恩是我哥哥,和他说话有什么不对?」「
叫是叫哥哥,你们并没有实质上的血缘关系。」他咕哝。
她忽然想笑,又想重重打他一个爆栗。「行恩和我只有兄妹之情,你的脑筋
别老想这些有的没的。」
「没办法,我就是会对妳想一些「有的没的」。」他狡黠的眨了眨眼。
她啼笑皆非,这次真的踮脚在他额角弹了一记。她的动作反而让两人的前身
贴靠得更紧密。裴海的眼眸颜色变深了,突然搂紧了她,再也不放开。
她的脑中又生起昏眩的迷雾。
「小净……」他低头抵触着她的前额,将她密密实实的笼罩在自己的气息里。
「我仍然爱着妳,很爱很爱,从未改变过。」
「我……我也是……」她的额头靠回他胸前,终于承认了。
修长的手指抬高她的下颚,随即,甜柔到了极处的吻覆盖下来。
从一开始的轻吮试探,到后来的深入辗转,四周温度随着两人的吻而提高…
…她抬起头深深吸进一口甜美的空气,他立刻顺势移往香嫩的颈项上,吸吮出
一个吻痕,标记他的个人专属。
一阵天旋地转,池净被他打横抱在怀里,大踏步走入卧室。
他的眼中盛满欲望,紧紧盯着她,给她开口反对的机会。她的俏脸渲染得更
赤更红。主动迎上去的芳唇,为旖旎的一夜写下允诺……
***裴海再度张开眼时,挂钟的短针滑过了「2」。
几度云雨消耗掉大量的汗水体液,他只觉得口干舌燥。恻眸一看,枕畔人儿
鼻息均匀,正睡得香甜。他低头在她裸露的肩上印下一吻,跳下床,勾起床尾
皱巴巴的长裤往脚上一套,走出房外找水喝。
长腿才刚跨入厨房,顿了顿,缓缓退出来。
客厅里,媞娜沉坐在暗夜中,又哀又怨的眼幽幽凝瞪他。
看来他真的得改变藏备用钥匙的地方了,裴海对自己苦笑。
他徐缓的踅进客厅,经过卧房时,反手带上门,坐进媞娜对面的沙发里。「
妳来多久了?」他淡淡开口。
「够久了。」她的语调充满怨恨。「为什么?」
「我爱她。」他坦然说。
「你爱她,那我算什么?」她激动得胸口起伏。「我哪里没做好,你可以告
诉我啊!你说你喜欢黑发,我便为你把头发染黑。你说你喜欢素净,我从此不
再化浓妆,不再穿著青红艳紫。你说你喜欢沉静,我就安安静静待在你身边。
我为你改变这么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从来没有要求妳为我改变。」他的语气仍然平稳镇定。「媞娜,我向妳
透露的种种条件,目的是为了让妳明白,妳并不属于我的典型,而非要妳改变
自己。你理应拥有自己的风格,根本不该为任何人改变。」
「但是我已经改了啊!我那么爱你,难道还不够吗?你还要什么?」她伤心
的啜泣。「我比她年轻,比她貌美,学历比她高,家世也比她好。你认识她才
一个月,而我认识了你三年啊!难道三年还抵不过一个月的钟情吗?」
他强迫自己耐着性子劝她。「感情无法用时间长短来衡量。只要感觉对了,
频率相符,一朝一夕也能地老天荒。」
「不要跟我说那些空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比不过她,为什么?」她激
动的跳起身,来来回回在客厅里踱步。
「因为她是我的妻子。」他静静的吐露。
媞娜赫然止住步伐,瞪向他。「你说什么?」
「池净是我的妻子,我们四年前就结婚了。我曾经因为愚蠢的不安全感而失
去她,我不愿再失去她一次。」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她喃喃自语,用力的摇头。「如果你结过
婚,为什么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就是我愚笨的地方。我只想私自占有她,守住她,不让任何人抢夺,最
后却因此失去她。同样的失误,我不会再让它发生一次。」
「这算什么?」她激切的飙到他身前。「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和你订婚了。
我和你才是被公开的一对啊!」
「妳我都明白,令尊私自对外界发布消息,只想笼络我替即将到齐的约往下
续。他若事先知会我订婚之事,大家或许还有商量;如今他采取这种生米煮成
熟饭的作法,请恕我无法接受。我的爱情是不贩卖的。」
「可是……可是……」她扑进他的怀里。「无论我父亲出于何种心态……我
……我却是真心的啊……」
「媞娜,你是个好女孩,只是迷恋错了人。我的爱已全给了池净,再没有剩
余可以分给别人了。」裴海轻抚她的秀发,安慰他认识了三年的小妹妹。
「所以你这次回台湾,就是为了她而来?」她幽幽抬起头,颊上仍然挂着两
串玉泪。「我懂了!难怪,你向来委托给我们处理,以通邮的方式签署合约。
而这次却无论如何也要跟来台湾……我真傻,竟然迟迟没发现。」
「妳只对了一半。我不仅为池净而来,也为了妳。」裴海定定望着她。「过
去三年,我一直暗示妳我们不适合,然而妳总固执的忽略它。我已肠枯思竭,
想不出还有任何方法能让妳清醒,唯今之计就是带妳来台湾,让妳亲眼见见我
所爱的人。」心有不甘的感觉折磨着媞娜,让她痛苦得几乎无法喘气。三年。
她爱了他三年啊!「如果池净没有回到你的生命,你就会爱上我吗?」她凄然
问道。
「如果她「从来不曾」出现在我的生命,我或许会爱上妳。」他柔声纠正。
「但现实却并非如此,池净五年前就撞上了我的生命轨道。即使我们这次没有
重逢,或她拒绝和我复合,或发生任何意外让我再度失去她,这都不能改变「
她已经出现」的事实。五年前认识了她,就注定我这一生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我不要……海……我不要!你爱我好不好?求求你……不要爱别人……」
她哭得声嘶力竭,泪水濡湿了他大半片胸膛。
「嘘,媞娜,乖!你是个好女孩,不要哭了。」裴海将她的脸按在肩上,轻
轻摇晃着,像父亲安抚受创归来的女儿。
整个夜里,媞娜不停的哭着、哭着,哭到睡去又惊醒,醒来又哭累……他也
一直抱着她,摇晃她,安抚她的脆弱和情伤。
天际亮起薄曦时,媞娜终于离去。
他的脑袋往后仰靠在椅背上,疲倦的合上眼。好累!宛如方打完一场血战。
小憩几分钟后,他振作一点精神,回到主卧室里。
池净不知何时已清醒过来,正靠着床头柜坐着,浅含着柔美的微笑迎接他。
一股强烈的满足感淹没了裴海。
「妳都听见了?」他钻回床单下,拉她坐在自己的腰上,脸颊贴往强健宽阔
的胸膛。「嗯。」她的柔音透出沉静的哀伤。「如果她是我的妹妹,我会因你
如此待她而恨死你。」
「让全世界恨死我吧!我实在顾不了这么多人,我只顾得到妳。」他无奈的
道。池净柔柔看着他,耳旁回荡着他方才向媞娜倾吐的言语──我的爱已全给
了池净,再没有剩余可以分给别人。
她也是呵!她的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为他而生,为他而灭,离开他就成了
槁木死灰,三年前和三年后都一样。他们的分离,从不是因为爱太少,而是爱
得太深太多。她想跟着他,一朝一夕也成天长地久……
这三年来,两人都改变了,他们还有机会再重来一次吗?
***牛仔拉开门,下意识又要关上。
「你这是干什么?朋友是这么做的吗?」裴海用力顶开他,硬挤了进来。「
看你凛着一张黑白无常的哭丧脸上门,鬼才会欢迎你进来。」牛仔没好气的说。
「若非为了找个缸子吐几口唾沫兼苦水,你以为我希罕上门?」裴海的眉眼比
做主人的还晦阴。
「你怎么了?」牛仔跟在他身后进入客厅,无奈的问。
裴海并未立刻回答,来来回回在厅室里踱着大步,烦躁的像头大黑熊。
他不说,牛仔就不问,回头径自去记录施肥的时间和频率。两人一个坐在桌
前写纪录,一个在客厅磨地板,各司其职,互不干扰。
「牛仔,我决定了。」裴海突然顿下脚步,唇角抿成坚毅的线条。
「决定向我求婚?」牛仔懒洋洋的放下笔杆。
「关于我的终身大事,你如果能尊重一点,我会非常感激。」裴海冷冷的说。
「喝!一扯到你的小净就开不起玩笑?」牛仔打趣道。「好吧!告诉我你决定
了什么?」
裴海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决定把所有真相告诉小净。我要让她知道,我才
是害死她父亲的那个骑士。」
牛仔的笑容倏然蒸发掉。「为什么?你自己也说,池净知道之后一定会离开
你,你舍得吗?」
「我必须冒这个险。」他的眸中藏着酸楚。「我不能再让罪恶感毁了我们的
婚姻。如果我不把真相说出来,我永远无法坦然面对小净,永远会担忧她有朝
一日若知道了真相将离我而去,然后我又会想竭尽所能将她缚得牢牢紧紧,喘
不过气来,就像我们上次的婚姻一样。我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所以你决定说出真相?」牛仔的眼中已敛去方才的轻松笑意。
「是的。她知道之后,只会有两个结果。」他深呼吸一下。「其一就是她离
我而去,那么我也将永远离开台湾,自我放逐,终身不再踏入这片土地。其二
是她原谅我,愿意接纳我。那么我会花一世的时间爱她,照顾她,给她幸福。」
牛仔起身走到他面前,以等高的视线和裴海对视。
「裴海,你真是我见过最他妈的王八蛋!」他一字一字的吐出来。
裴海错愕的看着老友。「你不赞成我向她坦诚?」
「废话!」牛仔大吼。「我他妈的当然不赞成!你把我们其它人当成什么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裴海拧起黑浓的眉心。认识牛仔至今,这是他首度见
到老朋友动了如此肝火。
「意思就是,你太自私了!」现在换成牛仔暴怒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你
以为诚实坦白就是最好的美德?告诉你,你大错特错了。你打算告知池净哪个
版本的往事?说杀她父亲的真凶是你,不是当年那个钟振毅?那你又错了一次!
因为事实的真相从来没有谬误过,人确实是我杀的。」
裴海好一阵子哑口无言。「……关你什么事?」
「你不懂吗?我也有份!人是我们两个杀的!」牛仔刮到他面前煞住,手指
一下下的戳着他胸口。「在当年的飚车党里,我和你的交情最深,感情也最好。
那天晚上你骑上池老先生的田里,如果我站出来阻止你,你会听的!钱子、小
未、阿正说的话你或许当放屁,但是我说的话,你再如何不情愿也一定会听,
顶多事后找我干一场架。可是我非但没阻止你,还带头叫嚣起哄,拿池老先生
追着你跑的景象当笑话。我笑得比谁都大声,叫得比谁都有劲,直到你辗倒他
为止!是我和你一起杀了池净的父亲!」裴海跌进沙发里,默默无语。
「你现在知道我甘愿替你顶罪坐牢,事后为何不怨你了吧!如果你以为是令
尊那七百万的功劳,我会一镰刀劈死你!」牛仔脸色铁青的走近他身边。
沉默了好半晌,他终于开口。「这不能改变是我撞死他的事实,你顶多算个
帮凶。」「帮凶也好,主谋也罢,总之我脱不了干系,难辞其咎。」牛仔严肃
的转头面对他。「我一直相信,人生在世都有各自的十字架要背负。我的那份
已经进监护所偿付完了,再不然,也在裴老伯为着旧事前来找我晦气时,让我
母亲付她的生命为儿子偿还了。我从不怨恨任何一个裴家人,因为我一直认为
自己在还债。我唯一愧对的人是我母亲,她为了一个不争气、不成才的儿子,
到老来还死于非命。这些债,我都挂在自己身上,因为这是我应扛负的十字架。
可是你的十字架,还没有扛完。」
「……我的十字架是什么?」
「你的十字架就是池净。你杀了她的父亲,欠她家一条命,就得负担起她一
生的幸福!你爱她也好,不爱她也罢,从二十年前你撞死她父亲开始,就注定
了必须扛起这个沉重的担子。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