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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个古怪的老道人将她抓住了,他说要找一个奇丑无比的女子,去侮辱一个人。江月不由自主的吞下他喂过来的药,整个人感觉如置身火焰之中,然后就没有了意识。她蜷缩在那,死的悄无声息。
这个女子生来孤独,没有得到过亲情、友情和爱情,却有一颗比流水还要温柔的心。她不吝啬于帮助任何人,即使得到她帮助的人也会转头讥讽她的外貌,她的小院中,总是有许多流浪的猫儿……
……
江澄坐起身来,抬手摸到了颊边的水渍。她做了一个漫长的,关于这个身体原主人江月的梦。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江澄揉揉脸,胸中那股在梦里感同身受的孤独哀愁挥之不去。
也许是因为回到了这个江月生活了十几年的城主府,所以江澄才会借由她的身体做了这个梦。昨日一不小心因为胎记掉了马甲,被江乐然叫人强行带回了城主府,连带着围观的大师都给打包回来了。这一晚上,江澄是睡的头昏脑涨,比没睡还要累。
揉着额头,江澄真心觉得江月就是那地里黄的小白菜,苦逼兮兮的,而且她那爹肯定不是亲爹,不然怎么能这么坑。
正在腹诽着,门外有人敲门道:“老爷请大小姐去祭堂。”
江澄套上衣服,在两个丫鬟奇异目光的注视下,有条不紊的洗漱好,还喝了一碗粥垫了垫肚子,这才跟着她们去见了那位‘亲爹’。
江月的亲爹姓目,不知道叫什么,据说是个美男,等江澄真的见了他才发现,这个爹比江月的梦还要更帅上一层楼。乌发以及清透的茶色眸子,四十多岁的人也半点不显老。看看两百多岁的大师,再看看这个四十多岁的爹,江澄强烈怀疑这里的人都有着一种名叫‘不管多大年纪看上去都像二十多’的技能。
帅爹穿着一件月白袍子站在那等她,面色淡淡,目光平静。
再好看也无法掩盖他的渣爹本质。江澄想着,同样面色淡淡的回视过去。她以为这位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江月的爹突然是要做什么呢,没想到他只是让江澄祭拜了祭堂里面一个空牌位,然后就示意她离开,一句话都没有多说,搞得江澄满头的雾水。
江澄走出祭堂的时候,才终于听到里面那男人开口说:“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女儿,这里,也不要再回来了。”
江澄想起梦中那个期期艾艾去牵他衣角,却被立刻甩开的小江月,额角一抽,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道:“我以为,你从不觉得江月是你的女儿呢。而且这里也并不是什么值得人回忆向往的地方,江月从离开这里,就再也没想过回来,你多虑了。”
说完,江澄冷着脸径直走了出去。
祭堂内的男人站在那座空牌位面前,伸手一抚,江澄方才祭拜过的空牌位上出现了‘江月’两字。他又抽了三炷香,点燃,同样插。入牌位前的铜炉中。
白帘后走出一位明艳女子,正是江城主江如若。见男人怔怔望着牌位似在发呆,她轻声叹道:“若是舍不得,当初又何必要对那孩子那么漠然。”
男人缓缓摇头,“这是作为天机目家的使命,从她出生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我从不对自己做过的事后悔。”
“现如今,我等了十几年的事做完了,我也该走了,这些年多谢你。”
江如若摇摇头,“我才该谢谢你,当年我怀着身孕,他死了,我又不愿与他人在一起,家族步步紧逼,得你帮助我才有如今的日子。还有我的孩子们,也多亏你教导,你是个好父亲。”
“好父亲……吗?”男人自嘲一笑,看向那准备了十几年的牌位,不再言语。
再说江澄沉着脸离开了江府,在门口看到了大师,才吐出一口气,露出恹恹的神情走到他身边。
“大师,我们走吧,去上云寺。”
大师闻言就往前走,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倒是江澄自己忍不住了,一边走一边将江月的事说了出来,末了她问:“大师,你说那个姓目的男人是不是江月的亲爹啊?就算娶了新老婆,这突变成后爹也变的太彻底了吧!”
大师:“不是。”
江澄没注意他认真的表情,一拍掌附和道:“我也觉得不是!”
江澄:“还有江月的目光也太差了,那个什么高云杉,哪里值得喜欢,别让我再碰见他,要是碰见他我非得替江月揍他一顿不可!”
大师突然停下脚步,往某个方向一指。
江澄看见了那边追着江乐然的高云杉。
江澄:“那我真的去了?”
大师点头。
江澄:“我打不过人家,万一被反杀了怎么办!”
大师平静脸,好像没听到。
江澄:“阿弥陀佛,求大师指引一条明路。”
大师:“你去打他一下。”
江澄:“然后?”
大师:“然后回来。”
江澄:“回来大师你会罩我的对吧!我这就去!”
不等大师回答,江澄兴冲冲的跑过去,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干脆利落的抬腿冲着高云杉的屁股踢了一脚,让他猝不及防摔了个狗□□,捂着嘴巴发出一声惨嚎。江澄一击得手,无视周围目瞪口呆的围观路人,立马转身就朝着大师跑过来,“快大师!快接应我!”
江澄紧紧跟在大师身后,两人淡定的在高云杉身边走了过去,而捂着鼻子喊着让人把偷袭者找出来的高云杉,好像看不见两人似得,就这么放跑了偷袭者。
两人出了城,江澄忽然噗嗤一声捂着肚子笑了出来,之前那点郁闷完全消失不见了。
“大师,你怎么会配合我做坏事啊?”
大师道:“此并非坏事。”
“大师你的标准真奇怪。”江澄笑嘻嘻的背着手走在他身边,仰头看着湛蓝的天。“不过我喜欢。”
江澄也只是安静了一会儿,走了几步她又开始感叹,“这些父母就是太不负责任了,既然不能好好的爱护,当初为什么又要生下来呢?”
“要是以后我有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爱护教导!”绝不像她的父母还有江月她爹这样。
当天夜里,下起了雨,江澄和青灯大师一起宿在一间废弃的山野寺庙里,大师照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热腾腾的食物。可是江澄吃了两口就突然觉得胃中一阵翻腾,跑到一边吐了个昏天暗地。
吐完,江澄揉着肚子坐回来,“不知道怎么了,闻着味突然想吐……”
说到这里,她突然僵了一下,因为她突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想,她该不会怀孕了吧?不不不,大师活了两百多岁,而且很靠谱,干完事之后要做事后措施这种事,肯定是知道的。
可是万一他不知道怎么办?她是不是太相信大师,所以放心的太早了?
“那个,大师,我们那个睡过之后,你有做避孕措施对吧?”江澄小心的问。
大师回以平静的目光,“什么措施?”
“就是为了避免我怀孕,大师难道没做什么?”
“为什么会怀孕?”大师心平气和的和江澄讨论这种在现代十岁熊孩子都知道的问题。
江澄深吸一口气,艰难问道:“大师,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做。”
“做什么?”
江澄抱着头惨叫一声,“大师你别吓我!”
第06章 。上云寺()
“大夫,你连脉都不把,看我一眼就断定我没怀孕,是不是太武断了?”江澄扒着桌子不放,对于桌后白眼翻到天上去的老大夫说。
老大夫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的一拍桌子,将花白的胡子吹的老高,“你一个男子,怀什么孕!快快快到一边去,别在这妨碍我!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的顽劣至极!跑到这里来开玩笑,这是你能开玩笑的地方吗!啊!”
江澄:“……大夫,虽然我看上去像男子,但我确实是女子没错。”江澄考虑着是不是要露一下自己的胸证明一下,虽然小但还是有那么一点柔软弧度的。就是怕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会把这个老大夫给惊出个好歹来。
最后,江澄还是没有挑战异世界古人的下限,在她的死缠烂打之下,老大夫还是黑着脸给她敷衍的诊了个脉。然后老大夫那原本敷衍的神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略惊奇的说:“还真是女子的脉象……”
最后他眯起来的眼睛蓦然睁大了,“你这……你这是……!”
——
大师在药生堂门口等到了走出来的江澄。
两人顺着大街走,大师没说话,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还是江澄自己没忍住,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没怀孕,放心吧。”
“那大夫说我就是有点着凉,煮点姜水喝就好了。”
大师点点头。
江澄:“大师,你活了这么多岁,怎么连怀孕是一男一女这样那样睡过之后,有一定几率出现的附赠产品,这种常识都不知道啊?我们那边连小学生都知道……不过,想想我们那边网络发达也是一个原因,这里又没有那么发达的信息网。可是大师,就算你是修佛的,一般来说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也该知道基本的生理常识啊。”
“以防意外对吧?你看,我不就是意外。”
“大师,要不要我给你科普一下?”江澄十分好为人师。她想,下次绝不能再发生这种事了。咦等等,她为什么要觉得还会发生这种事?!!
大师似乎在考虑江澄的话,走出十几步后,他说:“也好。”
江澄没想到她只是随口一说大师还真的答应了。不过,诶嘿嘿,正合她意!这一路太无聊,找点有趣的事情比如说让大师露出点其他的表情,或者方寸大乱一下,想想就觉得很有成就感!
“咳咳,那我就开始了。”江澄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道:“大师,我们要先说好,我们这个是教学,所以你不要害羞。”
江澄摩拳擦掌,对着大师那张禁欲脸说:“一般男孩子到十几岁发育成熟,都会有那种冲动,像是梦遗啊,就是早上起来发现做了好羞耻的梦,然后需要换裤子洗被子,还有有时候早上起来特别容易激动啊,发现自己某个地方有了奇怪的变化,这都是正常的。”
“所以,大师你也有过这种时光的吧?”江澄努力想把八卦的心隐藏在教学之中。
可惜注定要让她失望了,大师听着这些话,脸不动心不跳,连规规矩矩的步子都没乱一点点。而且他面对江澄的问题还特别性冷淡的说:“从未有过。”
江澄差点把‘大师你还行吗’这句话脱口而出,但她又想起自己已经亲身体验过大师到底行不行,所以又给咽了回去。
她只能说,憋了两百多年都没憋坏,大师不愧是练过的男人。
江澄不太死心,又说:“那大师难道从来就没有过这方面的需求和冲动吗?”
“何种冲动?”
要不是差不多了解了大师是个诚实的人,江澄都要怀疑他在装嫩了,毕竟两百多岁了,怎么也不该这么白纸一张啊!江澄扭头捶了一下胸,痛心疾首,“大师,你们的教育做的不行啊,这样很容易出问题的。”
大师却说:“我遇见过这种事,很多次。”
江澄:“诶?”
大师:“与吃饭喝水又有何种区别,有些人需要,有些人则不需要而已。”
江澄:仔细想想竟然无言以对。
也许大师不是一张白纸,而是清澈的活水,不管什么污迹都会被流水带走,重新变得清澈。江城突然就兴趣缺缺了。
大半个月过去,江澄和青灯大师一起来到了一个极热闹的小镇。在进入小镇之前,江澄发现大师带着她经过了一个好像是结界一样的东西。
因为和他们一起走在那条乡间小路上的原本还有个架着牛车的大哥,但是她和大师一起顺着那条路走下去,进入了一片雾气里,而那位驾着牛车的普通人大哥就好像没看到雾气。她们走出去十步左右就听不见那位大哥的吆喝声了,好像双方突然被隔开了一样。
大雾只有大约二十步的路程,这雾来的突然也散的突然,面前忽的就出现了一个看上去极普通的小镇,青砖黛瓦白墙,一片江南水乡风味。不过——江澄看着人家墙头那枝嫣红的桃花挑了挑眉,外面可是秋天呢,这里倒像是春日?
江澄跟着大师进了镇子里,要说这个小镇和之前那些经过的城池乡镇有什么不同,除了和外面不同的气候,还有就是这个镇子里的人,有不少看上去就不像一般人。
一般人是不会披头散发然后穿着一身画了红色鬼画符的床单,神神叨叨坐在屋顶上念咒的,也不会踩在巴掌宽的剑上在大街上空咻咻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