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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愿,把洁净的水泼向亲朋好友,为大家清洗昨日的苦恼与忧伤,使彼此在新的一年,吉祥如意,一帆风顺。
然而,在这样有意义的日子里,当地官老爷也会一改常态,把往日淫威狰狞的面孔藏起来,换一张和和气气的笑脸面对大众;并且,这一天内,只要不是太过火的言行和举止,这些老官老爷们,都会比往日显得有涵养、有包容。
而滇西守将阿会喃哪大将军,他是当地最有权势的一个大官老爷,他今天当然也要像往年一样,巳时一到便准时出现在水花街,向汹涌如潮的广大民众表示问候,并装出一副慈眉善目的尊容,与大家一起度过这喜庆祥和的辛福时光。
天公作美,那天阳光明媚,天气晴好,温暖的太阳从东面沿街的屋顶上撒下来,落在人们身上,温暖了大家的心田,也给人们传递着融融的吉祥和温馨与惬意;于是,大家都交口称赞,老天是个乖孩子,知道什么时候给什么脸色!并且,大家也都在心里,从这祥和的天气发轫,祷祝自己和亲朋好友们新年快乐,万事大吉,顺顺利利!
巳时一到,陡然,前面有很多人不约而同,激动地欢呼起来:
“来了……来了……大将军来了!”
因此,满街的人们立即朝沿街两旁,纷纷挤去,自觉将街中心空出一条道来,迎接大将军阿会喃哪的到来。今天的大将军阿会喃哪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他那光亮肥大的脸上,仿佛涂了一层油,不但光泽鲜艳,吸人眼球;也看不到半点凶气,有的只是一团和气和昙花一现的微笑。
不仅如此,他的紫衣锦袍裁剪得体,做工精细,将他原本水桶也似的身躯,装扮得一如大象那样高大雄伟;他的黄牛皮靴,崭新锃亮,简直就像涂过油漆,光彩夺目,闪闪发亮。再加上他腰里别着的那把弯月金刀,尤其是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灿灿,使人们无形中增添了对他的羡慕和敬畏。
然而,比起张木匠的家具铺门口,那个正用很不文雅的姿势,蹲在地上的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胡须又脏、又乱、又长的老乞丐来说;大将军阿会喃哪简直就是天上来的一般,他们的际遇,也就像地狱之鬼遇上了天堂之神!
而这时,水仙阁酒楼上,当然不会像寻常那样,座无虚席;否则的话,他们就是对自己传统的节日,冒天下之大不敬的行!
但是什么时候,事情,都有个概莫能外!尽管今天是传统泼水的好日子,却也有稀稀拉拉几个客人,藏身酒楼,不去参与这举族同庆的活动;而这些客人,要不就是有要事商谈,要不就是身体有些欠佳,经不得泼水这样刺激欢畅的娱乐场面。
但是,在临街靠窗的地方,却坐着俩个让店小二都有点紧张的客人;他们一个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上,横放着一把断刀,另一个,则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上横放着一把普普通通的松纹古剑;前一个汉子四十来岁的年纪,粗眉细眼,鼻子又高又大,四肢又粗又壮,是个典型的的彪形大汉;而另一个汉子则穿一领半新不旧的紫袍,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高高瘦瘦的身段,略显黝黑的面皮上还留着一些胡渣子。只是,他的那双晶亮璀璨的眼眸,恰似嵌在碧天里的两颗启明星,光芒夺人。
而那个面前横放着一把断刀的彪形汉子店小二认识,他就是“夜来香青稞酒楼”的老板昆水强、昆老板,但那个青年汉子,他却素未谋面!只是,这俩个人往楼上一坐,小二哥的心里就不由自主扑扑地乱跳不休,就连他给他们送茶的时候,他的手也抖个不住,一不小心就将茶水溢出了茶杯,洒在了桌面上。
这样一来,小二哥惊惶失措,幸亏今天是个好日子,昆水强竟然没有发火,相反他和和气气地与他说:
“小兄弟,你去忙吧!我们不叫,你就不必上来!”
而这时,下面的街上欢呼雀跃,人们为大将军阿会喃哪的到来高呼喝彩,声音之壮犹如黄河涛声,震山撼岳,响彻街瞿;于是,人们争相用杨柳枝头,蘸着撒入花香的清水,在他身上轻轻地挥洒,以表示对他的祝福和敬畏。
见此,昆水强用大手轻轻推开窗扇,指着下面与南剑说:
“他就是大魔头阿会喃哪!在他身后,右面那个一脸福橘皮,穿绿袍的中年剑客,就是‘一剑封喉’的金眼蛇乔松芝;左面那个面目狰狞的长脸汉子,背上插着一对狼牙棒的,正是啸天狼裘度阿巴。”
南剑用剑鞘略略将窗扇,再推开一点,“难道最后面那个穿红裙子,手上拿着一朵红玫瑰,面如桃花的女子,就是毒蝎子尼咪阿秀?”他问。
“对,她就是尼咪阿秀!”昆水强回头看着他笑笑说,“你是不是觉得,像她这样一个窈窕可爱女子,不应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巫。”
“是的。”南剑神色凝重地说,“要不是听你这么说,在路上遇见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竟是个心狠手辣的女巫。”说着,他提着剑立起身来,正想窜下楼去,却立即被昆水强拉住,他说:
“兄弟,不要急,你”
于是,南剑顺着他的手指往下一看,只见前面十字街口,在过桥米钱商铺拐角的墙边上,正有几个举止可疑的人,在哪里探头探脑,暗传密语。
“嗯!这几个人是什么意思?”南剑问。
昆水强盯着下面的一举一动,“这几个人我认识,”他说,“他们原是滇西守将石仓富的旧部……”
“石仓富,”南剑讶异地坐下来说,“莫非就是,阿会喃哪早年刺杀的滇西守将石仓富?”
“没错。”昆水强笑了笑说“看来,想杀他的人远不止我们俩!”
“哦!”
“你看,墙角那个身穿黑衣的汉子,他的袖子里一定藏着兵器,他就是原滇西守将石仓富部下的一个骑都尉马孟非,他们此举,绝对是来伏击暗杀这个恶魔的,”昆水强悠悠地说。
“原来如此!”南剑说,“想必,石仓富部下一班兄弟,从来就没有放弃过为旧主报仇的志向,这种精神让人敬佩!”
“恶贼,今天是你的死期!”陡然,他们听得楼下、街上有人大叫,“纳命来!”
第八十四章:为旧主报仇群英死节()
二人一惊,忙回头朝窗下一看,只见那个隐在墙角边上窥探的中年汉子马孟非,从袖子里拔出一柄雪亮的钢刀,与同行的十几个手执利器的同伴,跳出大街,拦住大将军阿会喃哪的去路。
顿时,满街惊慌,人们呼天叫地,争相奔逃。一霎时,满大街的人众,就像被掀去遮蔽物的蟑螂,四散而开;再一看,空落的大街上,只剩下阿会喃哪与几个随从和那十几个拦路伏击的人了;甚至,连刚才那些巴结奉承的一大帮子小官僚,也跑得一个不剩。尤其是那些不相干的百姓,大家早已关门闭户,躲进了家中。
“你们是什么人?”阿会喃哪不慌不忙地问他们。
而马孟非钢刀一指,“我们是来杀贼,为旧主石仓富大将军报仇的人,”他喝一声说,“恶贼,受死吧!”说着,他向同伴们喊一声,“上!”
一时间,阿会喃哪身后三个得力的保镖,不等主人吩咐,他们已经出手了。只见,金眼蛇乔松芝长剑一挥,纵身一跃,就如一道闪电,射向对面人丛;剑光中血雨飞花,漫天而下,恰似老天洒下的一片血雨。可这纷纷扬扬的血雨,当然不是泼水节那洒满花香的清水,那是从乔松芝的利剑,割断的喉管里喷涌而出的血箭,在天空中编织而成的血雨!
当血雨停止的时候,有三个手绰钢刀,朝着阿会喃哪挥砍而上的汉子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而他们就这样被乔松芝的利剑,割断了喉管,结束了人生中的最后以一次泼水节!
与此同时,毒蝎子尼咪阿秀和啸天狼裘度阿巴也早已加入战圈。只见,尼咪阿秀裙摆一甩、一扭,挥臂间,一阵暴雨般密集的破空声响起的同时,就有数十根细如牛毛的梅花针,朝着众位义士迎面射来;顿时,一片惨叫声起,就有七个好汉身中毒针,立扑于地而死。
而啸天狼的一对狼牙棒,毫不逊色,那疯狂的程度,就像农民伯伯手中的镰刀,所到之处哀声四起,好汉们纷纷倒地而亡;他们有的被狼牙棒打得面目全非,有的被打得开胸破腹,血流满地,有的粉骨碎身不成人形!也就在这眨眼之间,死在他狼牙棒之下,竟有八条人命。
现在,前来伏击的同伴,只剩下马孟非一人还活着。并且,他手中的钢刀已经砍向了阿会喃哪的天灵盖。
陡然,一声龙吟骤起,阿会喃哪腰间的弯月金刀已经出鞘。弯弯的金刀,映着苍白的阳光,把马孟非的眼睛都映花了!就在这时,咔嚓一声,裂帛也似的响声传来的时候,马孟非感觉到,他砍向阿会喃哪天灵盖的钢刀,被对方的弯月金刀砍断了;同时,他还感觉到,自己挥刀的右臂也突然传来一阵飕飕凉意,就像有一丝清风,通过自己肩膀处的血脉传入了躯体。
这种感觉他清楚,那是自己持刀的大臂,被对方削铁如泥的弯月金刀砍断了的知觉;然而,当他看见从自己断臂处喷向天空的漫天血雨的时候,一阵钻心的痛楚随之而来,直达全身!以至于他都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躯,很想倒下去,躺在地上,好好休息休息,或是就此长眠!
可是,他的使命,促使他依然站着!
但阿会喃哪不愿看着他依然站在自己面前,因此,他的弯月金刀再次带着璀璨的光芒,照准马孟非的头颅砍去;然而,当时那一刻,谁也没有料到,从水仙阁酒楼临街的窗口,倏地掠下一个雄鹰也似的人来!
来人身手敏捷,行动洒脱,借助俯冲的强大力量,他陡然出剑,并以凡铁之器,一削,呯的一声炸响,震得满街听力正常的耳朵发聩!竟也将大将军阿会喃哪,砍向马孟非的弯月金刀震偏。也就在同一时间,阿会喃哪的左胸,很不幸被来人猛力地拍了一掌。
这一掌力贯千斤,非同小可,倘若受他这一掌之威的不是武艺高强的滇西大将军阿会喃哪,而是一棵树、一堵墙,恐怕也难逃一劫,必然要树倒墙倾了!而大将军阿会喃哪却也捉脚不稳,连续向后急退了十一步;最后还是被金眼蛇乔松芝从身后满满地抱住,方才没有狼狈跌倒,丢人现眼。
然而,当大家回过神来,那飞身而下的剑客,早已拉着失去一臂的马孟非钻入了巷子,也就在一转眼不见了踪影;但是,阿会喃哪的三个保镖不敢远追,因为,他们一来不清楚对方的底数,怕陷入了调虎离山之计;二来他们也担心,刚才主人吃那剑客从天而来的猛力一掌,恐怕不堪设想。
因此,都围过来,嘘寒问暖,“主公,怎样,伤势严重嘛!”金眼蛇乔松芝率先问。
“不要紧!”阿会喃哪怀着侥幸的神情,笑笑说,“所幸我出门时穿上了乌金锁子甲,要不然刚才吃那剑客一掌,不死恐怕也得半条命了!”
“那就好,主公平安无事就好!”三人激动地说。
就在这时,阿会喃哪的副将侬纳尔康闻讯率众赶来,并惶恐地说:
“主公恕罪,末将来迟!”
“哼!你是怎么巡防的,”阿会喃哪怒气冲天地说,“竟会让敌人跑到我的眼皮底下来,要不是今天我警惕高,有所防范;这会儿躺在地上的尸体,其中一个就是我了!”
“末将知罪,末将该死!”
“哼!若不是念你随我多年,今天我会要喝你的血、揭你的皮不可!”
而毒蝎子与侬纳尔康正在谈情说爱,并且与大将军阿会喃哪也一向情投意合,这个时候她自认为是该说话的时候了,因此她就帮腔着说:
“还不快起来,感谢主公宽宏!”
于是,弄纳尔康立即抬起头来,看了看阿会喃哪有所缓和的面色,怏怏起身,再次拱手低头说:
“感谢主公宽宏,卑职一定牢记教训,将功补过!”
阿会喃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这个青年剑客你们有谁见过,”他说,“真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我们都不曾见过!”大家摇了摇头说。
“那就加派人手,搜遍整个牂牁郡,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俩个人找出来!”
第八十五章:搜刺客满城风雨()
这次的泼水节成了泼血节,丢香包变成了人心惶惶的全城搜捕;那些有男丁的人家,还以为大将军阿会喃哪又要抓壮丁,都纷纷外逃避祸。使整个牂牁郡都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大街小巷到处都有官兵们铿锵的步伐,和搜查盘诘的身影。孩子们见了哭哭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