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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你是在说我心中恶念太多?”
缘觉睁开眼,念了句佛又道:“是人便有恶念,贫僧不是佛祖,却是凡人,心念一起,善恶两面,何来的纠结。”
李小意不干了,这一路上,这样的话他听的多了,可是这样的和尚却是生平仅见,不由得好笑道:“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出家人。”
“佛修在人心,出家人三个字当中有个人字,就还是人。人有七情六欲,人有善恶之念,一念可成仁,一念可成恶,善恶交替,而知可为不可为,方是正常人。”
顿了顿,缘觉似有深意的又是说道:“老僧出家人,也就是个修佛的人,究其根本,还是个人。”
李小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好像很不赞成,刚想反驳,却听屋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异响。
那是一声军声,继而整齐的步伐声,交织在一起,地面好像也在颤抖,震慑于威严,惧怕其冷面的萧杀之气。
“军队?”李小意有些诧异,刚想爬门窗,却被缘觉制止道:“阴兵幽魂,不得”
阴兵借道的事情,传闻有很多,但多曲折离奇,原本李小意是相信,但自从修道以来,他反倒是不信了。
将四方宝镜从怀中取出,神念勾连其上,镜面变化,如有水雾蒸腾。
之后李小意便清晰的看到了两旁的街道上,赫然有一队士兵,步伐整齐,为首拎着一个牛角角,不时的鼓吹一阵,与步伐声,整齐划一,稳而不乱,极有秩序。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军队方阵,兵卒的盔甲,锈迹斑斑,其脸面泛青,一簇簇绿色的磷光鬼火,时而飘出,在雾气沉沉的官道上,似真似幻,犹如梦境。
“真是阴兵?”李小意有些难以置信,阴兵既然有了,那地府也是真实存在的?
“信则有,不信则无!”缘觉这话说的高深莫测。
李小意听了却想骂娘,心想,我都看见了,还怎么能不信?
而在多看了几眼以后,李小意心里突然来了一股狠劲儿!
有些事情,自己必须要确认,如是真有阴司地府,那自己做的那些事……
将窗打开时,阴兵已经走了过去,其后,竟然还跟着一路行人,大概有七八名之多。
李小意面露惊色,细瞧之下,这些人生气犹在,目光呆滞,身体僵硬,居然是活人!
真有阴鬼索魂?李小意犹疑着,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要瞧个明白。
用四方宝镜,将自己一身的生人气息遮掩住,手中厚土幡离旗一抖,轻身一越,好似滑翔的蝙蝠一样的飞了出去。
“阿弥陀佛!”缘觉未动,低低的只是念了一句佛。
而一路尾随的李小意,小心翼翼的跟在阴兵身后,也由开始的心乱如麻,渐渐的恢复了冷静。
直到迷雾浓重的林家镇的郊外,阴兵行进到一处荒坟野冢处,竟然就此穿土而入,没有丝毫的阻碍。
至于那些一脸呆滞的生人,则是纷纷好似没了魂魄的人偶一般,纷纷倒下。
暗中的李小意皱起眉头,刚想过去探查一番的时候,忽闻一阵鼓乐齐鸣的响声,寻声看去,只见一个火红的花轿,由四个粗矮之人,并肩扛着,前面有奏乐演绎的乐手,一悠一扬的走了过来。
还真是邪门儿,李小意连忙再次藏匿好身形,眼看着行走在荒郊野岭的火红花轿,心中起疑的同时,那个大花轿忽然一停,就在那处大坟冢的近处,花轿落下,一个身穿红凤大袍的女子,婀娜多姿的走了下来。
女子双手挽着红盖头,看着地上的无魂尸体,呵呵的笑了一声。
月色下,这声音不免让人浑身发冷。
纤细白皙的手指对着地上的尸体一指,仿佛是受了无形的牵引一般,尸体飞起到了女子的近前。
只见纤细手指上的指甲,轻轻的一挥,无名尸体的脖子上,淡淡的出现了一道血色划痕。
轻吸一口气,血液如注,犹如一条细流,被女子吸入到了口中。
李小意虽然修道已算不短,厉鬼凶魂更是不知吞吃了多少,但如此景象,还是生平仅见。
诸如此类,地上的尸体,一具接着一具的,被女子吸干了一身的热血,随后便不紧不慢的走到了一边,将只露半边脸的红盖头放下。
“嗯”了一声,方才那些抬轿子的,连忙上前,好像饿虎扑食一般,涌到了尸体堆上。
顿时血肉翻飞,寂静的荒岭上,只剩下一阵啃食的声音。
李小意吞了口口水,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若是以往,如此景象,李小意就是再胆大,也会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但是现如今,他反而看的起了兴致。
降妖除魔,李小意没这个觉悟,他现在所关心的是,那处最大的坟冢里,到底埋了啥,这群妖怪又和那些阴兵有着什么关系?
李小意心里千头万绪,那边却已结束,火红的花轿重现上路,在一阵鼓乐齐鸣的声音里,渐渐的消失在夜色下。
李小意又隐匿了一阵,直到天边泛白,才敢慢慢的摸了上去。
坟冢很大,比在远处看,要大上很多,无碑无牌,无法分辨这里埋了什么人,更不知道是什么时间段埋的。
地上的泥土,依然有着浓重的血迹,却没有一具尸体,就连一片碎肉都没有。
李小意寻思了一阵,还是放弃了刨坟挖棺的想法,一旦这里有一个自己无法对付的家伙怎么整?
不由得想起缘觉老和尚,这秃子修为高深莫测,若是有他相助,定然使得,可是那老和尚,似乎并没有帮忙的打算。
不都说佛道有着行走天下,替天行道的责任么?可那老和尚,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觉悟。
李小意将斗笠压低,瞅了瞅眼前的巨大坟冢,还是转身离去,看来得从村民下手了。
回到中年汉子家,已是黎明,从窗户里翻了进去,缘觉老和尚还在念着经,也没抬头看李小意一眼,这让李小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无从说起,只能闭上嘴巴,盘坐炼气。
而在这一天,远在林家镇万里之遥的蜀山剑宗,以悟世真人为首,则是倾巢出动,浩浩荡荡的队伍,好似漫天的霞光,挥洒在天上。
修行界听闻到风声的修士,无不大惊,称整个修真世界,攻击力最强的道门之首,如此大的动静,近百年来,未曾有过。
目的呢?没有人知道,流言蜚语满天飞,那些曾经得罪过蜀山剑宗的宗门,更是山门紧闭,如临大敌!
也是在这一天,白骨山,整个山峰忽然开始崩塌,浩浩荡荡的山石滚落,响动天地。
一股巨大如柱的黑烟,从山涧之底,忽然的冲天而上,待到一定高度之时,犹如倾盆大雨,开始宣泄而下。
以白骨山为中心,方圆近百里的地方,被这股黑烟,遮天蔽日的笼罩而下,声势惊人不说,阴雷滚滚,阵阵不休不止。
附近的修士,见到如此一幕,皆是惊的合不拢嘴巴。
于是谣言再起,什么灵宝出世的诸如此类的,但的确有人信,因为蜀山剑宗的举动在前,越来越多的修士和宗门开始齐聚这里,这里也包括六大道宗,以及金轮法寺!
就在整个修真界,都在为这件事沸腾起来的时候,却有一宗,至始至终都毫无动静,那就是昆仑。
昆仑如今在修真世界里的地位很尴尬,明眼人都知道,枯竭,人才凋零的昆仑,再不能像从前一样。
甚至已经开始有流言说,只要玄云真人坐化,昆仑现如今的地位,必然会被其它宗门所取代。
所以昆仑此时的无作为,便被很多人视为无力回天的征兆,也就没有人再去在乎它的沉默。
但是在昆仑的连霞峰上,此刻却是真人长老云集,称一派中流砥柱的玄云真人,此刻就坐在上首座上,望着底下的众人道:“白骨山的事情,想必你们都知道了吧。”
“天下人多以为那是个宝地,起哄驾秧子的往前冲,其不知,却是当了蜀山剑宗的马前卒,待到魂归西天的时候,才能明白。”
“道萍儿师妹这话说的也不完全在理,天底下能让蜀山剑宗倾巢而出的,想必那白骨山还真有件宝贝,要不然,不至于如此!”天幕峰的首座道景真人,如是的说道。
“怎么师兄也想去碰碰机缘?”风岚峰的首座道临,有些揶揄的说道!
“算了吧,我哪有那个机缘呀!”
众人笑。
“对了,掌教师尊,寻找李小意的人,是否已经派出去了?”翠微峰首座道均忽然的问道。
“慕容去了!”玄云淡淡的开口道。
众人闻言,面色各异,相互对望,也没在说什么。而被他们所说的那位女子,此时正在前往林家镇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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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缘由()
用过早膳,李小意便独自一人闲逛在林家镇上,缘觉和尚则挨家挨户的走家串巷,用他的话说:“佛教生于斯而长于斯,究其根本,在于民,民心有引,皈依三宝,依出离心成就解脱,依菩提心才能成就佛果。”
这话说的李小意一愣一愣的,他没上过私塾,肚子里的墨水来自于趴墙根,修道求道也是半路出家,别说道家典藏,除了缠玉诀,救还是缠玉诀。
佛经,笑话,李小意何来能够听的明白,不过亦会个大概的意思,似懂非懂的装懂,也就不理会这老僧了。
不过他也够郁闷的,闲逛了大半个早晨,眼看快到晌午的时间,接连询问打听了几个人,却还是一无所得。
林家镇的人,似乎对镇外荒郊的那处大坟,极为恐惧,而正因为恐惧,李小意断定这里的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慌慌张张的村民汉子,一路小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徐大夫,徐大夫在家?”
那个医馆药铺,距离李小意不远,只见一个有六十上下的老头儿,发须皆白,一撇山羊胡子上,还飘杂着一片茶叶,颤颤巍巍的走出来。
“不好了,快点去里长家,他家的婆媳抽羊角风了。”汉子一脸的急切道。
徐大夫摆了摆手:“莫慌,莫慌,待老夫拿上药箱先。”
汉子一听,也不废话,直接进屋,不久拎着一个破木箱子出来,双手一抬,直接将老头儿背到了后背上,一溜烟儿的就忘镇东头跑去。
李小意站了一会儿,然后又悠闲的走了过去,步子不大,却一直跟在汉子的身后,直到一个两进两出的宅子面前,才停了下来。
林家镇说大不大,镇子上平时没什么事儿,所以要是谁家出了点儿什么事儿,那是里外围满了人,看热闹的,瞎出主意的,人声鼎沸。
待到徐大夫来的时候,李小意打眼瞧着,躺在床榻上的一位老妇人,嘴上还冒着白沫子,身体已经僵硬不动了。
徐大夫把脉拉眼皮,最后又拍了拍老妇人的脸,满头大汗的忙乎了半天。
对着一脸殷切着急的里长叹着气道:“怕是不行了,来晚啦!”
“老婆子……”里长瞅着床上的老妇人,声音有些颤抖,原本嘈杂的人群,也都静了下来。
“也许还有救!”
声音清脆,听的里长一愣,众人也是诧异莫名的看向了一个身穿道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人。
只是这小道士带着一个斗笠,看不太清面容。
而李小意面对众人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的上前,里长连忙让出地方,只有徐大夫一脸怀疑的瞅着他。
李小意扒了扒老妇人的眼皮,又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老妇人的脉门,其行径手法,和徐大夫基本一个套路。
“离魂症,你这婆娘,昨晚是否受了惊吓?”李小意故作高深的问道。
村民们的表情立时就变了,连带着里长的脸色,也是难看起来,而他却是所答非所问的问道:“可还有救?”
李小意皱眉,看了里长好一会儿,直到其脸色变得不太自然时,这才缓缓的点头道:“能救也不能救,这要看你!”
“装腔作势,一派胡言!”徐大夫冷眼旁观后,不由分说道
但是却无人与之附和,里长面色阴晴不定,瞅了瞅床榻上的老妇,又看了看李小意,刚想说什么,只听徐大夫又道:“里长你忘记了十年前的事情么?”
“十年前的道士?”没等里长回答,李小意转身却是说了一句。
徐大夫顿时大惊失色,指着李小意:“你,你,你了半天也没再说出半个字。”
李小意转头看向同样吃惊的里长道:“别当我是那些小门小道,你那婆媳,分明是惊吓过度,被鬼锁了魂魄,如是再拖延,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她不得!”
李小意这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