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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天气渐渐转凉,特别是在这深夜的矮树林中,空气中都带着丝丝寒意。
树林中,萧随风背靠着一棵大树依着,而宇文倩则是紧紧的挨着他的身体,头枕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似乎是听话的真的睡着了,只是脸上,却似乎还挂着一丝笑意。而萧随风看似是在直直的盯着官道,可那绷直的身体,却表明了此刻他的内心却并不似他面上那般平静。
也是,宇文倩的呼吸近在耳畔,甚至连身体的热度和那淡淡的幽香,萧随风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萧随风并非真的是毫无感情的木头,只是性格使然,不善表达,对情感之事比较含蓄内敛罢了。此刻,一路追随、生死与共的佳人就依靠在自己的身侧,在这寂静的夜幕下,连心跳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又哪里还能做到心如止水呢!
夜色无边,月影清寒。
二人就这么相互的依靠着,不需要言语、不需要声音,甚至不需动作、不需要眼神,只要有两颗跳动的心,便是一切安好。
……
第57章 夜寒(5/5)()
天色渐明,一夜已然过去,大树底下的两人身上都是染上了一层薄露。
盯了大半夜的萧随风此刻神色中也有些疲乏,轻轻的转了转脖子,舒展了筋骨后,不由便看向了眼依旧靠在自己身旁的宇文倩。
宇文倩还在熟睡这,睡的十分安详平静。
平常的宇文倩向来是灵动天真,古灵精怪,似此时这般舒怡娴静的样子倒是当真难见,加之眉宇发丝之间的点点雾珠,当真是楚楚可人、我见犹怜。
萧随风默默的看着,眼神之中不经意的便是露出了几分温柔,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准备将其发丝上的露水抹去。
可偏偏就在此时,宇文倩却醒了,忽的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了萧随风那还未及敛去的温柔目光。看着一时愣住的萧随风,宇文倩眨了眨睡意忪惺的大眼睛,俏脸上竟是带上了几分娇羞,媚眼如丝,眸如秋水的望着他,小声开口道,“公子……你……你要对倩儿做什么?”
做什么?萧随风连忙收回了手,正不知该如何解释,却见宇文倩已经捂着嘴笑了起来,看着她那一脸得意的笑容,哪有半分刚刚睡醒的模样,怕是早就醒了,只是在故作熟睡罢了。
又被骗到了。
萧随风暗自羞恼,白了宇文倩一眼,站起身,正欲背过身体掩饰住自己的失态,却听见远处的官道上,噔噔噔噔的传来了一阵疾奔的马蹄声。
萧随风立时警醒起来,宇文倩也立刻起身不再嬉笑。
此刻,天色刚刚放亮,城门估计也刚刚打开,此刻在这官道上奔驰的人,十有**便是从南屏城中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什么事情,一大早便这么着急呢?
二人对视了一眼,立刻藏身到了一旁,紧紧的盯着那官道。马蹄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急,不多会儿,便见三人三马疾驰而过,留下一片灰尘。
宇文倩轻皱着眉头,看向萧随风,“怎么样?”
萧随风默默的点了点头,目光直直的盯着其中一人。直到此刻,萧随风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先前在城内时自己会对那灰色的背影感觉熟悉了,因为那灰衣人,竟是在于燕回寿典前和萧随风有过冲突的祁武!
看着萧随风眼神中透出的凛凛寒意,宇文倩娥眉轻凝,开口问道,“公子认识那灰衣人?”
萧随风收回目光,开口道,“此人名叫祁武,之前在宁旭峰上,曾和我有过冲突。”
宇文倩闻言不由讶然,“是穿云剑宗的人?”
“穿云剑宗?”萧随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由摇了摇头,“不,他不是穿云剑宗之人,是上山贺寿的。当时他因为一个女人的言语挑拨,这祁武便和我动了手。”
“一个女人?”宇文倩闻言微怔,随即似笑非笑的看向萧随风,轻声说道,“倩儿一直当公子是木头性子,原来竟也会为了女人争风吃醋?”
争风吃醋?
萧随风看了眼宇文倩那隐隐带着不善的笑容,便知其实会错意了,当下摇了摇头,看着宇文倩说道,“是那祁武受了挑拨,而不是我。”
见宇文倩轻哼一声,似是并不相信,萧随风轻叹一声,但还是为她仔细解释了起来,“于师叔岁寿之前,发生在北则城的血案,你应该听说过吧?”
北则城中的血案宇文倩自然是听说过,此番波及整个大荒江湖的正道十七家联手征讨冷月教之事,其实便是由这件血案所直接引发的。
北则城的血案,放在整个江湖来看其实并不算多严重,不过被杀了十数人,和那些动辄死伤上百的大案简直没法比。但问题是,这十数人都是穿云剑宗的门人,所以性质就变得严重了起来。就连穿云剑宗本身,看重的也未必就是那十数个普通弟子的损折,更多的,还是此案背后,对穿云剑宗,乃至对整个江湖正道威严的挑衅。
这般搅动了整个江湖风云的事件,宇文倩自然不会不知道。
见宇文倩点头,萧随风方才接着开口,“在血案发生之前,穿云剑宗便接到了北则城内有冷月教出没的消息,当时我也曾一起下山查看,便是在那时,见过这女人一面。那是个绝世高手,却偏偏隐藏身份,无人认识,自然可疑,故而我当时便多留意了一些。待后来回到宁旭峰上,又遇见了这女人,这女人可能是想试一试我的身手,这才挑拨那祁武向我动手。”
萧随风说的很是详细,以至于他自己一时都没有意识到,他几乎从未这般认真的为一个人解释他并没有错的事情。
宇文倩静静的看着萧随风,也不打断,只等萧随风说完,这才又娇笑起来,“倩儿只是随口一说,公子何必着急解释呢。”
是啊,为什么要解释呢。
萧随风看了她一眼,干脆不开口了,只是宇文倩的话却已经入了心里,一时脸上不由微微发热。
宇文倩却只嘿嘿一笑,又追问道,“能被公子称之为绝世高手的,当世也没有多少人吧,不也知那女人是谁,竟有如此实力?”
说道此事,萧随风的脸色也是认真起来,想了想方才开口道,“我只知那女人名叫颜月,是真是假也无从得知,至于其他的底细,更是无人知晓。”
“颜月……”宇文倩轻声念着,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
萧随风见状不由眉头微皱,“怎么了,你知道此人?”
宇文倩却是连连摇头,见萧随风盯着自己,便开口道,“不是,只是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但细想却又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人,可能是在哪不经意听过吧。”宇文倩说着,见萧随风似是还有些怀疑,也不再多解释,却是古怪一笑,突然转了话题,“冷月教?正道不都是将冷月教称之为魔教吗?穿云剑宗此番打出的旗号,好像也是剿灭魔教呢。”
萧随风顿时为之一滞,半响方才轻声开口,“是正是魔,谁又能说得清楚?如今,我不也成魔头了么。”
萧随风说的却不是玩笑,临海城那一场血腥杀戮之后,江湖上很多人都将萧随风当做了魔头。这其中确实是不明真相之人,相信临海城的杀戮是萧随风造成的,但更多的,还是对神歌鬼舞诀心怀觊觎之辈所故意散播的,其目的也可想而知。
对于这江湖人心的险恶,萧随风早已看透,故而才有此刻的自嘲。
眼见宇文倩脸上露出了愧疚之色,萧随风轻摇了摇头,“至于我和穿云剑宗的关系,也有些负责,日后有时间再跟你说吧。”
明明是自己发出的黑火令,下令对江湖人满城绞杀,但罪名却全都落到了萧随风的头上,宇文倩自然是有些内疚。此刻听萧随风的语气,似是其和穿云剑宗之间也有不小的隐情,宇文倩虽然好奇,但倒也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直接将目光投向了那官道之上尚未消退的尘土,岔开了话题,轻声问道,“那祁武怎么办?”
萧随风闻言,也遥遥望向祁武一行远去的方向。
这祁武心胸狭隘,在宁旭峰上,先是挑衅,和自己冲突不敌之后,更是起了杀机,当初萧随风便有心欲下狠手以绝后患,只是后来因事耽误了,如今既然这祁武又盯上了自己,那不管什么原因,自己决然没有在手下留情的道理。
心中想着,萧随风眼神之中凛冽杀意便在不经意间透了出来,宇文倩见此,顿时明白了萧随风的心意,也不再开口多问,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眼中,竟也透出一丝寒意。
……
第58章 横龙(1/5)()
当猎物和猎人互换了位置,又该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呢?
萧随风和宇文倩连夜走的匆忙,将马匹都留在了城中客栈,不过此刻既然已经发现了尾巴,并且反过来绕到了尾巴的后面,那接下来的事情倒也不再急于一时。
于是,二人又返回南屏城中,去客栈取了马匹才之后才继续上路,只是这一次,却是换了他们追在了那祁武的身后。
从南屏往西顺着官道一直走下去,大概将近百十里的距离,便是有一座名为回龙的镇子,萧随风和宇文倩二人一路追来,终于在中午时分,抵达了这里。
回龙镇说是镇子,但规模倒也不小,因为在镇子的北面,便是延绵不绝的横龙山脉。正所谓靠山吃山,附近百姓便靠着这横龙山脉讨生活,在山中猎了野兽、采了药草,都会拿来着回龙镇中贩卖,故而镇子中聚集了众多收货的皮草商和药材商等,久而久之,倒也有了一定规模,颇为繁荣。
此刻,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回龙镇,宇文倩轻笑一声,对萧随风说道,“公子,你说那祁武三人,会不会就在这回龙镇中呢?”
萧随风想了想,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回龙镇是自南屏往西遇到的第一个有一定规模的镇子,祁武几人只要脑袋没有问题,总不会在没有发现任何踪迹的情况下继续盲目追下去,不论是停下休息,还是打探萧随风他们的行踪,这回龙镇都是首选。萧随风和宇文倩只比祁武几人晚走小半个时辰,差也差不了多少距离,故而此刻,那祁武三人极有可能还在这回龙镇中。
宇文倩骑在马上四下看了一眼,忽然笑着跳下了马,从怀中掏出了一颗细碎银子,走向了镇口。
镇口处,有一个简易的草棚子,棚内只有三两副桌椅,外面挂着破旧的幡旗,上书一个大大的“茶”字,似乎是一个为过往行人提供茶水饭食的铺子。
眼见宇文倩走了过去,铺子里原本懒洋洋趴着的主人立刻来了精神,连忙起身迎了出来,大声吆喝道,“这位公子,是要喝茶还是用饭?别看咱这小店不大,不过茶水酒菜可是远近闻名的!”
“远近闻名,这都已经到中午了,怎地还一个客人都没有?别是恶名吧。”宇文倩此刻还是公子扮相,听那主人的吆喝便笑着说了一句,见那主人脸色讪讪的有些难看,便将那碎银子在手心掂了掂,说道,“酒菜茶水什么的就免了罢,跟你打听个事,若是说的上来,这碎银子本公子就赏你了。”
那主人见宇文倩一语道破他这铺子的猫腻,本来还十分沮丧,不过当宇文倩亮出碎银子,眼睛立刻就直了,当下自然连连称是,“公子有什么事情尽管打听,实话跟您说,小的饭菜做的确实不怎么样,不过若是论起消息灵通,这回龙镇里小人称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只要是这回龙镇的事情,就没有小人不知道的。公子您不知道,小人姓包,外号就叫包打听!”
这铺子主人看着年纪不大,但说起话来倒是个贫嘴油滑的。
对这包打听的自夸宇文倩自然不信,不过她本也不是打听什么隐秘机要的消息,倒也无妨,便开口问道,“本公子要问的事情也简单,你一直在这镇口,今日上午可曾看见三个骑马之人经过?”
那包打听眼珠子一直盯着宇文倩手中的银子,闻言想也不想的就点头,“有有有,看见了,看见了!”
见此,宇文倩玉手一翻,一柄匕首便亮在手中,直将那店铺主人吓的连连后退,跌倒在地,宇文倩这才冷哼一声,开口道,“本公子要听实话,若是敢瞎编的话,小心本公子让你以后在没有说瞎话的机会!”
没有说瞎话的机会,能是什么?自然是没舌头了!
那包打听被吓的够呛,连忙闭上了嘴,但看了眼宇文倩手中的银子,内心挣扎了片刻,还是爬了起来,哭着脸道,“不敢欺瞒公子,小人是真看到了,也就半个时辰前,三个骑马人急匆匆的就冲进了镇子,转了一圈之后,还回过头来也向我打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