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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人来人往,日凡示意了一下便又回道:“名门正派的人,应该不会看不见这是何处吧,真要动起手来,我可是能保证不会伤及无辜的。”
松直他们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见已经有行人畏惧的绕道而行,也只能把心中的怨气往肚子里咽,明摆了一副不甘心的样子。见祁闵站在中间为难,松直便又拱手对其讲:“普陀山与神都的恩怨,也让祁五侠见笑了,我等都是为了东华山的事而来,还请祁五侠借一步说话,好让我等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祁闵则看了一眼坐着的日凡,在想如何借一步说话。日凡见得,随口便回应道:“跟他们去吧,人家也是好心帮你们。”
日凡一语,松直四个却仍旧愤然于色,恨不得一离开镇子就大干一场,可见神都把他们得罪的不轻。
祁闵客套的回应了日凡一声,领着松直四人便朝着另一处店家而去,按道理,应该是日凡站起来回避,这倒好,看他们离开,日凡还酣然笑了一下,反倒占了便宜。
他们五个一边走一边说道着,日凡感觉到沈直又在说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话,却没有放在心上,能有的,尽是一笑。笑罢之后,便又喝起了酒。
喝罢了酒,直到看不见了他们,日凡从腰间拿出了两文钱搁到了桌上,提起自己的弓箭便大步而去,去的方向,正是东华山。拴在一侧的马车还留着,日凡才不去管它,只是觉得各大门派的人陆续会插手东华山的事,便任由祁闵自生自灭了。
独自一人出了镇子,没有走出多远,日凡便听到了响动,趴在地上听了之后,也辨明了方向,朝着一侧便飞奔了起来。在一侧的最高处,他看到了金甲兵团的大军,浩浩荡荡的正朝着东华山而去,顿时又让他不解了,前几天刚刚见了他们,明明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的,为何又在此出现了。
金甲兵团的头领还是骑飞马的独四方,阵势也是先前见到的阵势,日凡没有露面,悄悄地跟在了后面。不一样的是,日凡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在意,其实在独四方的一旁还有一人,那人不是旁人,竟是昆仑山的胡锦。他骑了一匹普通的马匹,被独四方的飞马给挡了个严实,故而没有引起日凡的注意。
看来让独四方掉转马头的,也是昆仑山的胡锦无疑。
独四方与胡锦走在金甲兵团的最前面,但听得独四方正在对胡锦讲道:“东华山的舍利子要是丢了,别说是妖人杀不死他们,就是本王这一关他们也很难过,当年为保一方平安,好话歹话都说尽了让他们交出来,他们不,如今倒好,非逼得我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不可。”
“王爷英明,当年我昆仑山也有同样的劝阻,东华山虽为四大仙山之首,但他也是青黄不接最严重的一个门派,上面老的隐的隐、退的退,下面一帮小的固然有些名气,但关键时候,没一个可以顶上去的,导致今天这老巢都破了,实在是活该。”胡锦随即便跟道。
同为名门正派中人,胡锦不但不为东华山的遭遇感到怜惜,竟还当着一个同道外人之面说尽风凉话,就连独四方听起来都觉得奇妙极了。独四方不免又道:“怪不得丧门神死了,道长还活着,一听这口气就不一样,有昆仑山相助,漠北何愁不安定,有朝一日,本王一定会禀明王庭,东华山这四大仙山之名,让昆仑山取而代之。”
胡锦又连忙恭维:“有劳王爷费心了,那到时我昆仑山上下一定忘不了王爷的大恩大德。”
胡锦此语,也正好言明了四大仙山与八大门派的差距所在。
在金甲兵团的前面,他们二人几乎是谈笑风生了起来,待到了东华山,他们是想合力让那些活下来的人好看,然而又不得不承认,他们有这个能力。
第36章 节哀顺变()
东华山遭遇灭门之祸,归根到底都是因为东华山的结界出了严重的问题,问题因何而成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亡羊补牢,未为晚矣。当万弓延逼迫走了羽鬼腾,救出了慕杺之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正是修补东华山的结界。
在东华山的各处山脚,万弓延御剑而驰,每到一处,他都会挥手抛出一道灵光,那灵光铺散开来,也就形成了结界。而这种空手划界的本事,别说是慕橙与楚青青,就是瘸一脚、残一手以及融九娘都做不到的。尽管看起来只是暂时的,万弓延此举已经让慕橙她们感激不尽,东华山的劫难,终于可以到此为止了。
接下来东华山即将要面临的,唯有后事,还有各路同道给予的慰藉,而这些,幸好也是因万弓延在场。至少慕橙这样想,楚青青几个过多或少也这样想。
当万弓延挥洒出最后一道结界,他也落到了东华山的山前,这是他起步的地方,故而在落脚处,慕橙与融九娘两个早在等待着。见万弓延不曾落地就满头大汗,慕橙便提着酒水迎了上去,为了东华山的周全,万弓延也是蛮拼的。
“没想到东华山这么大。”
万弓延一落地便感慨了一句,但事情远远没有满头大汗那么简单,降龙剑回到了背后,他还有些站不住了。慕橙去扶他,他却又示意了一下,勉强一笑,强行站定便又接过了酒水,自行喝了起来。
他正喝着,融九娘上前便讲:“用不到的地方,完全不必这样做,是你太过担心了。”
慕橙知道,万弓延这样做,都是因为他对东华山的情谊在其中,而这情谊,也有她一份,这一份甚至还举足轻重。意识到了这个,她也不免为之动容了。
却见万弓延笑着回道:“不碍事的,结界还没有封死,只留了大门,还需要九娘在这里守着,我想各大门派的人,会陆续从此经过的。”
融九娘随口便回:“你放心吧,有我在此,一般的妖魔鬼怪,是不会轻易过去的,除非它们杀了我。”
万弓延一笑了之,便又对慕橙正色地讲道:“走吧,山上还需要你。”
慕橙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后便与万弓延相伴而行,朝着山上而去,其二人的面色又变回了沉重,因为在山上,那些残留的尸体,等待着他们去收拾。融九娘守在了山前,她完全是听命于万弓延,跟东华山没有丝毫的关系。
就在山前上方的不远处,万弓延与慕橙改道去向了一侧,他们是要抄近道,去往后山。在去往的路上,万弓延还安慰慕橙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这里安顿好了,我让他们去寻找慕掌门他们,只要人在,东华山一定可以重回巅峰。”
慕橙回道:“但愿如你所说,一切都会尽快好起来。”
万弓延看慕橙的样子,心里酸酸的,但他能做的,也只是如此,随后便与她相伴去到了后山。此时的后山,已经大变了模样。
除了瘸一脚与残一手,一群异兽竟也在其中,都已经干完了活在等待着。空地上已经挖出来一个巨大的坑,里面整齐地列放着东华山众遇难弟子的尸体,慕橙一见得这样的场景便又愣住了。万弓延则看了一眼,随即便向瘸一脚挥了挥手,瘸一脚明白其意,跟着便递过来一把铲子,万弓延拿到了手中。
递过来的时候瘸一脚还讲道:“一共一百六十三具尸体,包括木架上的两个。”
他讲罢之后,残一手也跟着讲道:“未发现一具外人的尸体,所有女弟子的尸体都归置到了一处。”
站在大坑的一侧,万弓延与慕橙都是一目了然,坑内不但分了两波,在一旁还有另外三具,除了辛尺与云祭,还有云陵。只是这后三具的尸体,早已面目全非,体型也枯瘦如柴,万弓延还好,慕橙一见便突生了恶心感,那种油然而生的感觉,不是滋味。
万弓延见她看向了那里,也明白她的心思,毕竟如他所讲,辛尺与慕橙早已有了婚约,未婚丧夫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万弓延看着慕橙便淡然地说道:“动动土吧,他们该上路了。”
慕橙听后,随即便把目光收了回来,接过了万弓延手里的铲子,开始填起了坑,这些东华山的弟子早该入土为安了。
东华山号称仙山,这山上也潜在了一股神奇的力量,正是这种力量压迫着尸体腐烂的恶臭,才不被在场的发觉。直到慕橙动了这一铲子土,恶臭才挥发了出来,土一入坑,就连万弓延在内,皆是往后退了一步,这里突然多了浓厚的死人味儿。
慕橙未动,不是因为她闻不到,而是她不忍心退开。
看慕橙动了土,瘸一脚不禁吆喝了一声,众异兽都纷纷而动,或是用身子,或是用爪子,将大坑周围的土向中间平移了起来。这时慕橙却径直走向了辛尺三人的尸体所在,万弓延见状,禁不住也跟了上去。
在那里,瘸一脚与残一手正准备动土,万弓延冲他们示意了一下,他二人才又去到了一侧,在另一处动起手来。尸体腐烂的恶臭让他们也受不了,一动手便及其的奋力,抽空才顾得上捂住鼻子。
去到了辛尺的所在,慕橙却没有急于动手,而是看着他的尸体,默默地流出了眼泪。泪水滴到了地上,万弓延却也只能在一侧默默地看着。
看着看着,但听得慕橙对万弓延淡然讲道:“我们是被云祭师父看着长大的,他是在年轻的时候被盗贼刺断了仙脉,才一直默默无闻地守在了山上,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想走上一条修仙路。云陵师父也是太师公那一辈儿,他为了守护普心塔,甘愿断了修仙的念头,在此终其一生。”
说到了这里,慕橙停顿了一下,因为她即将要讲到的,是辛尺。
顿了一时,慕橙便又接着讲:“辛尺是我的二师兄,大师兄为人冷漠,常不露面,他便成了我们心里的大哥哥,其实没有人知道,他是皇族的后裔,从他祖父那一代就过的孤苦伶仃,为了找回昔日的威风,他也是我们东华七子里最勤奋的一个,只可惜天意弄人,落了个这般下场。”
万弓延不禁跟道:“辛二侠的为人,我也早已听过,天妒英才,节哀顺变。”
万弓延刻意安慰一句,也是因为他知道辛尺与慕橙那非同一般的关系,因此他还觉得心存愧疚,这愧疚仅仅源于他跟慕橙之间的微妙关系。奇怪的是,慕橙没有再提及婚约的事,而是同之前一样,铲起一铲子土便抛了下去,再无泪水。
万弓延见得,这才动手一挥,一大堆土便埋了上去,这可比瘸一脚他们省事多了。就这样,后事算是摆平了,最后瘸一脚还拿出了早已备好的木碑,与残一手一起,大小不一地立了四个,其上面的字样,也是楚青青事先写好的。
抛了这么大一个坑,除了瘸一脚与残一手,还多亏了十几只异兽,它们不但抛了坑,还搜集了尸体,并完好无损地将其放入了坑内。待一切结束之后,它们也回归到了地心牢里,与已经走不出地心牢的阿鲁阿鲁哼做最后的道别。
因为它们是为了救阿鲁阿鲁哼才被关押到了这里,既然阿鲁阿鲁哼已经走不掉,这一走,它们便不会再回来。
异兽们其实跟凡人也是一样的,它们同样有感情,彼此之间互相依存,互相依赖,一旦依依不舍,甚至会流泪。这一次,就连活了一千六百多年的阿鲁阿鲁哼也禁不住流出了泪水。长舌异兽成了这一波异兽新的头领,最主要的道别,也在它们两个之间。
在地心牢的昏暗处,只听阿鲁阿鲁哼在讲道:“你们来这里也快百余年了,回去之后还不知道兽族已变成什么模样,但你们得给我记住了,我答应万弓延的事,务必要遵守,除此之外,那就是好好地活着,我们的族类真的为数不多了。”
长舌异兽先是连连点头,随后才叫唤道:“嗯,呃!”
它不但口齿不清,还不会讲话。
看有异兽眼睛里翻出了泪水,阿鲁阿鲁哼不免又讲道:“万弓延答应我会送你们出去,你们只管安生去吧,活了一千多年,我早就活腻了,离开之后,你们就此忘了我吧!”
“吖,吖”
后面的异兽们突然乱叫了起来,对于阿鲁阿鲁哼的不舍之情,可见一斑。但就在这个时候,长舌异兽突然冲后面大声吼叫了起来,张着自己那血盆大口,一下子就震慑住了它们,后面的叫声随又顿止。
此举,长舌怪兽只是让它们点到为止,其实在长舌异兽的心里,不比它们相差几分。在吼住它们之后,长舌怪兽上前舔了一下阿鲁阿鲁哼摊在身前的爪子,转身便走。其余的异兽见了,也纷纷上前添了阿鲁阿鲁哼一口,一一跟了上去。
到此刻,它们已不得不承认这长舌异兽才是它们新的头领。
看着它们一个个的离开,阿鲁阿鲁哼欣慰不已,没想到在有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