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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老妖狡诈,只怕精血与名讳录下,身陨大祸旦夕便至。”云无悲暗自思忖片刻,似猛地想起了什么。
大步流星走到玉案之前,弹指三滴精血落入悬空朱笔之内,拂袖提笔,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坠鹰涧东狱,紫极。”
第六十一章 天高地厚()
漫无边际的虚空之中,一片荒芜混沌。~,。
黑暗绵延,掩去了时光岁月遗留的痕迹,于是孤寂之感不可避免的泛滥开来。
也只有偶尔亮起的光点,才能舒缓这种铺天盖地般的寂寥。
云无悲在黑暗虚空之中走走停停,随着不断深入,现在已经放弃了那种不切实际的大海捞针的行为,因为那样只是徒劳。除了每个时辰整点时的飞速出击,其余时间云无悲便隐匿于黑暗背后。
如此,不知寻了多少处神秘光点之后,云无悲内心的挣扎变得尤为剧烈。
一方面对于这看不到尽头的搜寻充满了厌倦乏味,另一方面却被那不知多少岁月前的、高山仰止的争斗愈发的好奇。
虽然这种好奇带来的是不可预知的风险,但云无悲亦晓得——风险与机遇同在!
此刻,云无悲在距离一座浮空园林近百里之外,小心翼翼的掩藏与黑暗之中。
如此小心翼翼,盖因他敏锐的发现了此处的不同寻常。
悠久岁月流逝的痕迹,仿佛绕开了这座极为宽广的园林。
不同与其他光点所在的斑驳荒凉,此处园林四处氤氲蔚然,古樟老藤、奇花异树随处可见,但就在这等仙境之中,竟然飞鸟走兽隐踪绝迹。
如此倒也罢了,但云无悲看的分明。
园子正中那一道莺****长的沟壑,虽被葱茏的草木掩盖,但观其走势,竟是被一道绝强的剑气在悠久岁月之前一扫而开的。再仔细观察沟渠之中的绿草,株株如剑,迎风而不动,直刺苍穹。
这。这分明是那早已绝迹的剑心草!
这等圣物,不食人间烟火、不靠雨露阳光。因剑气而生,故而食刀兵锋锐之气而存,乃是镇压心魔、磨炼意志、壮大魂力的圣品。
云无悲万分警惕的掩去浑身气息,让神念魂力回归无属性的混沌状态,趁着无尽黑暗换换的靠近这片园林。
“此地不怕岁月侵蚀,想必是有高人坐镇。这许多剑心草生的杂乱无章,不似人为圈种,或许是不入此人之眼?嘶——”
云无悲猛然倒吸一口凉气,只觉胸中一片冰凉。
虽如此,但在贪狼印外,他以埋下伏子,故而这压制青黛老妖的手段他云无悲志在必得!
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想通此节,云无悲不再犹豫,神念魂力依照西方皇天庚金剑中的凝剑秘法,化作一柄长不过存许的墨色小剑,附在一片迎风摇曳的落叶之上,缓缓落下。
无巧不成书吗,却说这片落叶坠落之地,恰在那大片的剑心草丛之中。
云无悲在虚空之外时候尚没什么感觉,只晓得满地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山,心中贪念大动。方一落地,云无悲这才对着所谓的圣品“剑心草”有了直观的了解。
“鲁莽了,险些坏了大事儿!族中典藏对这剑心草的摘录模棱两可、语焉不详,我竟毫无防备的一头扎了进来,若非天生魂力异于常人,后果不堪设想。”
云无悲暗捏一把冷汗,此时那片横亘园林中央的沟壑,在他感官中,好似突兀的变成了一片深邃浩瀚的剑气海洋。
四周妖娆翠色,被遮天蔽日的剑气掩去踪迹。
锋锐之气肆虐如潮,裹挟这滚滚雷音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将毫无防备的云无悲压在地上,分毫动弹不得。
呼——
咔咔——
咔咔——
不过须臾,魂念神识所化小剑出现几条极细微的裂痕,旋即伴随着清脆的响动,裂纹迅速蔓延开来。
贪狼印外,云无悲与那青黛老妖虚与委蛇谈笑风生之际,面色猛地一白,瞬息又恢复红润之态。
而沟壑之中濒临破碎的墨色小剑,几乎同时华光闪动,一缕缕墨色烟霞凭空而生,源源不断汇入剑中,如蛛网般密布的裂纹旋即以肉眼可见速度弥合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剑体终于恢复如初,其上墨色光华亦变得愈发浓重。
云无悲暗松一口气,这才施施然将目光投向园林方向,只是下一瞬,眸中惊骇之色乍起,大惊失色!
仿佛云无悲这般下意识的抵抗,使得这浩瀚的剑气海洋发生了眸中不可知的变化。
大乱四起,怒海狂涛咆哮不绝。
令人头皮发麻的剑气如雨而落,在剑体恢复如初的刹那纷纷咆哮起来,一道道凌厉的剑气无中生有、尽在光天化日之下显露真形,呼吸间已聚起了一道通天彻地的剑气浪潮。
咔咔…
魂念小剑应声而碎!
贪狼印之外。
云无悲额头青筋暴起,蓦然的镇痛让其眼眸一暗,旋即一口鲜血涌上喉间,又强咽下去,嘴角终是有一丝血迹溢出。
“坏了,只怕要打草惊蛇!”
一念方起,云无悲眼角余光便敏锐的捕捉到、大殿下首处那青黛老妖面上一闪而逝的讥讽之色。
“哎呀,莫非星主圣体有恙?怎么会无故吐血不止,却是让老奴好生担心。老奴本是这贪狼星之魂,痴长星主些许年岁,虽不精通岐黄之数,等闲小恙却是手到擒来。”老妖面上笑意更甚,牵动其两鬓须发颤动不已。
“星主当以圣体为重,权且让老奴试试,如何?”
老妖上首,丈高鎏金云榻之上。
额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云无悲面目阴沉,心思百转。
“看来这老妖是要翻脸了,思虑许多实无良策。”云无悲暗叹一声,扫了一眼正满面关切之色的老妖,心中苦笑。
果然是在绝对的力量之前,任何魍魉之策全都显得苍白无力呢。
“些许小恙,便不劳青老费心了。”左右不过是拼死一搏罢了,云无悲索性把心一横,冷声说道。
识海之中三万余剑蓄势待发,说话间眸中凶横之色频频闪动。
“啧啧,星主此言谬矣,不过似星主这般心有猛虎的小辈,老夫却是许久未见了。”
大殿之内宫灯摇曳,将外间夜色纷纷驱离,八座立于角落的暖炉正散发出阵阵暖意,但身处大殿金銮云榻之上的云无悲却觉通体愈发冰凉。
这老妖已不自称老奴,而这“星主”尊位在其嘴中亦成了小辈,如此,只剩搏命一途了。不过如此也好,哪怕是死,若不在这老妖身上撕下块肉来,岂是他云无悲的作风!
下一瞬,贪狼宫大殿之内平底起风雷。
数之不尽的墨色小剑瞬息间透体而出,粘稠如浆般的煞气就搅动周遭天地之灵,于贪狼宫外无尽煞力黑雾遥相呼应。
重重剑阵之中,云无悲手执巨剑,面容冷若冰霜。
电目猛然扫向下首处青黛老妖,蓦然发现那老妖却是一脸笑意,嘴角擒着讥讽,不动如山!
“星主莫非想施展那招‘霜雪风寒,夜半阑珊,何年勘破生死关’么?哼,不知天高地厚!”
第六十二章 始动()
清风峡谷
连绵不绝的阴雨已淅淅沥沥的下了三日。,。
连日的阴雨使得偌大的清风岭左近雾气弥漫不散,自群山山腰起、自九天碧霄之上,云海阴翳犹若怒涛迭起,时有盖顶之势。
原本满铺碧霄、游曳不绝的红叶早被阴雨打落云端,散落四野。
漫山遍野的赤红火色混杂着无边无际的阴暗,不免让清风峡谷外驻守的人群愈发焦躁不安。
此刻自虚空俯视,幽州众多家族营寨之中以没有了当日那般喧嚣、热闹,略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之中满是凝滞、沉寂、焦虑种种极为复杂的气息。
“这都过去近近一个半月时间了,按理说成与不成当早有分晓,怎会迟迟不见人出来?”
靖边侯府主帐之内,云烈袆面色阴沉似水,负手于背在主帐之内来回踱步。
其实到了云烈袆这等地位,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早已是炉火纯青了。
只是此番侯府之中后辈精锐尽出,又发生了这许多意料之外的变故,不免有些失了分寸。
此时,靖边侯府主帐之内跪座十余人,除了两三人年纪轻轻,有四十余岁,余下之人皆老态龙钟。
这次通天云路之行,单单幽州便有近百世家大族汇集,而有资格在靖边侯府主帐内登堂入室的也只不过这区区十余人而已。
“云殿尊稍安勿躁,此番云路之行虽多生变故。但事涉听云宗,又有司天监少监陆大人坐镇,料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的。”
烟炉一侧,一位古稀老者见云烈袆心神不宁,抚须宽慰道。
只是这老者说道“幺蛾子”时,不由自主的望向帐外九天之上,话虽铿锵置地,眸中的焦虑比之云烈袆却也少不了多少。
直到这老者出言,云烈袆这才意识到失态了,整肃心绪回身端坐案前。把盏抿了一口香茗,压低声音肃然呵斥道:“荒唐!如此大事寄于他人一念之间,何其愚蠢!”
云烈袆不过是堪堪过了不惑之年,若以年龄论,乃是实打实的晚辈。
然而一连两句诸如“荒唐”、“愚蠢”的呵斥出自这晚辈之口,帐内众人却无分毫不满。
那老者唯唯诺诺的对着云烈袆拱了拱手。
“殿尊所言极是。。。”
云烈袆大袖一挥,打断老者话语,沉声说道:
“我大庆司天监素来清贵,非有大敌外乱轻易不出。老夫执掌律殿二十余载,也只是见过这些司天监少监大人一面,而那位执司天监牛耳的监正大人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话音顿了顿,云烈袆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又道:“先不说此番通天云路之事能否入了那位陆少监之眼,诸位且想想竟是何等大事能让司天监遣这位少监大人亲临?而有这能耐的整个大庆朝也不过五指之数罢了!”
说到此处,云烈袆心绪愈发沉重了。
又何止是司天监?
那明台司镇抚使黄埔景元,不也在清风岭之中么?还有北边大梁、玄阴圣宗皇极真君、化魂真人,这些哪一个不是声名赫赫的人物?
若在平时,像自家这等身份,怕是连见面的资格也无,如今这几位却云聚于此,这事情岂能小了?
沉思之际,帐帘被从外掀开,山间寒风夹着这阴雨亦随着掀开的帐帘灌了进来。
云烈袆颇为不悦,皱了皱眉剑眉。
只见一个小厮从帐外风风火火的抢了进来,旋即不顾帐内十余人诧异的目光,推金山倒玉柱,跪在地上。
“禀报殿尊,谷口大阵亮了,已有数十人出来了!”
呼——
心中石头稍稍落地,云烈袆深呼一口浊气。
将杯中香茗一饮而尽,锐利的目光在帐内众人身上扫了一圈,面色却愈发阴沉。
“前路堪忧,云波诡谲。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总算是聊胜于无吧。”
靖边侯府律殿殿首云烈袆,眉头缓缓舒展开来,随手挥退跪于地面的小厮,扫了一圈帐中之人,又望向大帐之外,喃喃得道。“有了这些人,幽州近百世家已有七成归心,余下的么,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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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清风峡谷靖边侯府营帐大开,灯火通明。
近百府侍披坚执锐,将营门围的水泄不通,族中子弟顶着倾盆大雨,悉数跪在营帐之外。
在更远些的地方,喧嚣之声鼎沸。
三千幽州世家修士纷纷顶风冒雨,远远望着谷口靖边侯府营帐,窃窃私语声大作。
虽不明所以,但能到得此处,便能称得上是精英,自然没有蠢货。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燕王府的人早早便脱身而去,却将我等置于何地?”
“哼,皇室宗族显贵,我等岂能与之相提并论?哎,只怕又是一场天倾大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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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
九天之上,定阳侯府楚令卿凌空踏虚,不顾漫天罡风席卷,蹙眉急道。
在其身侧,鹤发童颜的大庆北地散修水月真人侧过脸,面色不渝,却是不发一言。只是足下的碧玉葫芦在虚空悬停间,微微晃动,青白色光芒乍亮便熄。
不免暴露了这位水月真人内心的挣扎之意。
“你我相交百载,当知我云浩程非优柔寡断之辈,可兹事体大,做了便再没回头之路了。”
靖边侯府澔月真人云浩程负手而立,足踏青云。
漫天大雨瓢泼而下,却被三人雄宏的真气排开,须臾散尽。
“退路!齐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