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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天才参加演武的时候,将将二十二岁,就已经是灵游境了。比谈未然强的是,那人凝练了七成刀魄,并且身怀秘术,不会神通,单枪匹马。
更加可怕的是,那个天才是真正的天赋战体,据说是一种嗜杀类的天赋战体。
那人和谈未然现在一样,就出尽风头,一个人的光芒压着所有青年武者。没人知晓其中过程里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是,那人最后不知为何忽然大肆杀人,被击杀。
谈欢忽然话锋一转:“听说过一千多年前,一名破虚境的散修突然发疯在演武大会上闹事杀人,引来各家各派联袂击杀吗?”
谈未然眨眨眼,猜出来了,谈欢点头:“不错,那个破虚境的散修,就是那个绝世天才的师父。”
谈未然绽放一缕笑意,充满洒然。他比谈欢更明白,重要的不是人,而是出风头。
演武大会本来就是给人出风头的,任何人都能出风头,但不能一个人把风头都给出光了。各家各派搞这个演武大会,不是为他人做嫁衣的。
谈未然翘着嘴,露出一丝笑,叩指发出咄咄声,构成奇妙节奏。
他杀神照强者,此事太过震撼,一时光耀万里,抢光了风头。有人不高兴,压着他的风头,甚至对付他,不准各家各派的弟子出手。
这种禁止,肯定执行不了多久。
对方若要压着他,对付他,最好就是这两天。
风头不风头,谈未然不在乎,可若然妨碍了他的大事,那也也不介意杀人发发飙:“那么,他们就是这两天就要对付我了……”
微微支着下巴,谈未然充满期待:“真好奇,他们会怎么对付我,找个高手来灭我的威风,还是直接杀了我?”
“徐未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哪怕大会组织方冷处理,公开的私下的混淆视听,也无济于事。
有人要想阻挠,好办法是有几个,其中一个就是找同龄强者当众击败谈未然。
谈欢心想,如果说能有机会击败谈未然的人,肯定有,但这把握究竟有多大,就只有当事人才明白了。
如果说笃定能击败谈未然的青年武者,至少今次在这里,是绝对找不出来。
谈未然蕴着丝丝冷静,谈欢沉吟,小心措辞道:“相信你很清楚,我们黑楼的规矩是,从来不对陌生人售卖消息。上次出售的青年武者信息,那是半公开出售的,不在范畴内。”
谈未然自然很清楚,嗤笑着冷冷看着谈欢。黑楼主动凑上来表示善意,肯定事出有因,他想知道是什么。
碰上行家了。谈欢顿时尴尬不已,干这行当,哪里有从来,总是有例外的。那就叫不可抗力。
譬如,万一一个渡厄境想不通来找黑楼买情报,难道黑楼敢不卖?不对陌生人售卖情报是规矩,可例外的次数从来也不少。
谈欢沉吟道:“一个问题,你和东武侯之间是什么关系……”
谈未然忽然展颜微笑:“你确信你想问这个?”
谈欢莫名的感到一种寒意,情不自禁的缩头退回少许,沉声道:“请宽心,我们并无恶意,只有善意。既然你不愿回答……”他取来一块黝黑的牌子,放在案头上想要送给谈未然,
“不必。”谈未然打断,他知晓这牌子代表着半合作的意思,他前世曾亲手送出过十多块这种牌子。
这块不起眼的牌子代表半合作。其过程,黑楼会暗中摸摸观察,直到认为适合,才会吸收。前世谈未然被追杀之时,就是这块牌子令他有了一个临时藏身地。
今生,谈未然不在乎不需要这块牌子了。但不表示他不知道其价值,现在或许还没体现多少价值,很快将会在乱世中非常抢手。
谈欢话音戛然而止,摸索出一柄像装饰品的精致小金刀:“这东西送你,你能施展神通,就能打入神魂烙印,便于辨认。”
金刀大小如刀币,其上有精致花纹,显然乃是精心炼制过的。
居然真有金刀,难道关于黑楼的那个传言是真的?
谈未然心绪起伏不定,一再的想起前世耳闻过的一个传闻,早已经惊涛骇浪。
后来孔雀王的崛起,是因其幕后有黑楼的支持。当然,黑楼肯定不会站出来承认,不表示没有这么做,是不是,众人心中有数。
细心揣摩孔雀王的崛起之路,认真来说,确实有几个地方颇有疑点。当然,孔雀王是白手起家,就这么掰烂了琢磨,谁都能琢磨出疑点。
据说,黑楼暗中支持的诸侯,不仅仅是孔雀王一个,还有多名。
传闻说黑楼多年来,始终在暗中关注那些有雄心壮志的青年武者。
凡是认为前途远大的年轻人,往往会不知不觉的赠送某件东西作为信物,被关注对象基本对此不知情。黑楼会在暗中保持关注,必要时伸出援手。
根据黑楼的重视程度,划分为为金银铜等多种。相传,孔雀王年轻时就是得到黑楼赠送的一把金刀。
此乃谣传中最要紧的部分,其他就不必赘言。
坦率说,谈未然也是偶然耳闻这个传言,听过就算,一直没相信。毕竟,此谣传太多不合理之处了。
金刀在握,怎能不信。
如果谣传属实,未来会更加多姿多彩呢。谈未然若有所思,抛动小金刀,嘿然一笑。
。。。
第245章 我挑战你()
秋日的清晨时分,透着三分寒凉。
郁朱颜推开房门站在庭院中,展开双臂用力的呼吸一下,精神百倍,只觉得人间最美好不过此刻,顿时容颜上流露着一种心迷神醉的舒适。
“这里清晨的空气,真好。”
她的脸上悬挂着满满的开心,像是金黄秋季的累累果实。
这里的清晨空气很好吗?有人疑问,怎么不觉得呢。这人是不懂,心情好,看什么都美好。
“今天,一定会是很好……很好的一天。”
郁朱颜微笑着,大口呼吸着,她的心情依然很好。她不知,很快就会发生令她心情变糟的事情。
去拜见袁谷兰的时候,这位师叔祖淡淡的一句话,毁灭了郁朱颜一天的好心情:“今日会有几个年轻人来拜会,你们年轻人正好结交一番。”
郁朱颜鼓起三分勇气道:“师叔祖……我能不能去拜见一个朋友。”
袁谷兰淡淡道:“求知宫的宋希文,浮生宗的路轻尘,云川宗的莫离,陆家的陆放天,这些人都是各家天才,你有什么朋友比他们更出色,你结交什么朋友能比他们更重要。”
“可是……”郁朱颜分辨,被袁谷兰一句话堵在喉咙中,剩下来的话怎都说不出来了。
袁谷兰冷光一闪道:“没有可是,宋希文这些人未来会成为各家的下一代中坚甚至核心。对你的未来很有好处。你师父若在,也会这么做。”
郁朱颜的心情被一层黑色微妙的罩住,默不作声的点头应下。
她真的很想告诉师叔祖,她认识的那个叫谈未然的少年,也许比宋希文路轻尘莫离陆放天加起来都要厉害很多很多。
可到底没开口,是开不了口,也许是不想开口。
袁谷兰的名字很美。可脸上却有一道疤痕,从眼眉斜下横跨大半张脸,只是淡淡的疤痕。却也破坏了整张脸的感官:“对了,你昨日才来,记得一件事。不要去挑战那个徐未然。”
袁谷兰的语气显得毫无趣味,宛如白开水:“此外,今次你不要参加演武了。”
“师叔祖,师父是让我来参加……”郁朱颜抬头,十分意外。
袁谷兰目光一动,说不出是一种什么眼神,令人印象深刻:“今次是发生意外了,我们来之前谁都没料到,连小不周山也踊现了如此多的年轻强者……”
说着,微微一顿。袁谷兰露出一缕木然之色。
今次。令人震惊的,一次就涌出了杜预燕独舞等八大灵游。此外,更加有宋希文等人十二名凝练精魄的抱真境。
这还不是全部,毕竟还有人隐藏着,等待演武大会才一鸣惊人。
最重要的是。这其中还不包括两个人。
“一个风吹雪,剑魄三成,抱真中期。对上风吹雪和杜预等人,你虽是灵游境,胜算不会超过三成。”
袁谷兰一顿,一种恹恹的感觉立刻荡然无存。剩下一种凝肃:“最后一个,是徐未然,你一成胜算都没有。你懂我的意思了?”
是谈未然。郁朱颜在心中轻轻反驳,低声道:“弟子明白,不参加演武,但私下挑好对手,就能切磋动手。”
“弟子绝不会给君子殿抹黑。”
宋希文是一个充满淡雅气息的儒雅青年,莫离则不知在想什么,总显得沉默寡言。陆放天很沉稳,路轻尘很轻狂,热衷于不断指点江山。
此外,还有其他各家的人,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见面结交一下。和以往不同,今次多了三圣殿中的君子殿,少了一个落霞宗。
同龄人总能好相处,尤其是一个像郁朱颜一样美丽动人的女子。和众人说说笑笑
站在这里,微笑着应付这些同龄人。郁朱颜脑海中浮现不同的影像,一个是此次外出前,师父的慎重交代,要她好好的睁眼为君子殿看世界,要好好和人相处。
一个影像是那个叫谈未然的少年在她家乡的河流中学习游水时的滑稽可笑景象,还有她在河岸上没心没肺没姿没态狂笑的样子。
她好像笑得……哭了。
“朱颜姑娘,上路了。”温和的语气在一旁,是宋希文。
不知为何,郁朱颜站在大门的门槛前,失神的停顿了好一会。直到被唤醒回神过来,微笑着一步迈过门槛……
一霎,她感觉有一种说不上是什么的东西从胸膛中飞走了,飞得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回来。
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她不知道是什么,但她知道,有些事已经发生……
一群瞩目的年轻俊彦男女一起秋季游山,也很是别有几分气氛。热爱指点旁人的路轻尘充满轻蔑的指着下边:“你们看,那有一个傻子。”
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吃力的往山上爬,石块等早已在其手脚上划出一条条血痕,其状令人感到心酸难忍。
路轻尘指着这个可笑的傻子,放声大笑:“观微境,区区观微境,也想上山……”他充满戏谑的大喊道:“诶,下边的傻瓜,小心摔死。”
对于观微境来说,这会是一条很难的道路。小不周山的环境,是愈深入就愈陡峭,修为差一点都很难出入,观微境普遍就只能在外围活动罢了。
那年轻人艰难的往上爬着,一个不小心又多了一条血痕,抬头看了上边这群男女,男的俊俏,女的美丽,是那么的轻松那么快活的在秋游。
他沉默着,其实根本不在乎这种对比。
他是一个没有家,没有宗门,失去了归属的人。现在只想找到宗门,找回自己的归属,不论为此付出多少努力。
有的人来这里,是为了绽放光芒,他没有光芒。有的人来,是为了好好表现,拜个师父,他没想过拜什么师父,他有宗门。
宗门,不仅仅是传艺的地方,更是那个曾纪录着你的生活你的嬉笑怒骂的地方。
他叫王铁,他在寻找回去的路。
…………
谈未然连续三天出现,连续公开接受挑战,似乎不达横扫演武的目的,就誓不罢休。
来了来了。谈未然又来了,又现身了。
此消息,很快就在城中飞快传播。
有人意兴阑珊,举例说那些年轻强者都不知去什么地方摸鱼了,前两天死活没见上去挑战,就是几个随便几个都能击败的阿猫阿狗,那样的挑战有什么意思。
有人兴致勃发,认为不会连续三天没有年轻强者,很可能今天就会出现了,就像杜预就是昨日闻讯赶来的。
今日会不会有点乐子,那也难说得很。
等消息很快就传入某些人耳中之时,某些人顿时愣住:“又来?”
“那小子当真不怕死,还是以为我们真不敢把他怎么样。”
此时,不知多少人暗生恼怒。
谈未然一个人光芒万丈了,他们各家的子弟怎么办?
名气这东西,你说重要,它不重要。你说它不重要,有时又必不可少。这么好的东西,各家怎会坐视被谈未然一个人独占。
谈未然连续三天现身,无疑令某些人恼羞成怒了。
段长青端着茶杯从临窗的位置望去,正好能见谈未然一人一剑矗立另一个建筑房顶的画面。
正午时分,秋日明亮,将光线照耀在谈未然身上,为谈未然的黑衣染上一层与众不同的流金色彩,犹如黑甲战神。
“李兄,办法是你说的,现在如何。”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