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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大会是激励,还是打击,那就真的因人而异,见仁见智了。乐影三人嘴上能承认被打击,足见已经从这种打击力走出来了。
谈未然没意外,不参加演武的原因各有不同,不过,不参加演武,不等于不会去观看演武,拍拍这三人表示安慰:“我送你们一句话,先赢不算赢。”
其实,只要敢于拆桌子,先赢也算赢。裴东来被围攻而死,永远失去压制青帝的机会,就是被拆桌子的活例子。
一行人冒着暴雨赶路,一边闲聊着说说笑笑,也算自得其乐。
谈笑中,不知不觉关系增进,也终于来到小江国的王都。
暴风雨像是一路跟随谈未然一行人,也跟着来到王都,在王都上空染上一层重重的阴霾。
第403章 “告诉崔思雎,我叫谈未然”()
灰暗苍茫的天空下,青衣人相貌俊美和英气,那一份平素的阳光气息,不知是因天气的关系,还是因杀气满怀的缘故,已是转变为凌冽。
矗立暴雨里,青衣人缓缓抬头四顾,穿过雨幕依稀看见鲁府宅院三个方位各有三人若隐若现。再远一点的地方,能瞧见王都好几个地方都积水不浅,正在扩大成一场水涝灾难。
连近在咫尺的青衣人都没发现,鲁钫就更加发现不了其他三人了。
其实王谦没说错。东武侯若是一统天下,那就平添变数……鲁钫神色凝肃,谁都知道,不论谁对这一带有野心,东武荒界就是一个永远避不掉的问题源头。
王谦的任务,其实就是在七皇子登基前维系霸天军和东武军的平衡。令两强各有胜败,互相放血,拖住两强的发展和壮大,又不准给其他势力冒出来添加变数。
眼看老皇帝快要退位,崔思雎快要登基的前夕,居然发生这等变数。
阁楼之巅的青衣人默默聆听鲁钫的自言自语,忽如一片落叶,轻飘飘的像是一丝空气涟漪都不曾带起。如果不是有影子,当真就和幽魂一样。
鲁钫一刹那感到一种头皮发麻的恐惧。像是阳光一样铺在整个背上,涌出来的汗水立刻湿了全身:“唔!”
像闪电,也许比闪电更快,鲁钫疯狂的扭动身子冲在暴雨中,一身强大的灵游气息正要爆发,就被一道青色光芒穿过雨幕打在脑门上。
鲁钫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青衣人和剑。
人是一个很俊的人,一袭青衫,像是一种温润的力量。
剑是一柄看上去不漂亮。却绝对够锋利的剑。最重要的是,它能杀人。
嗤的轻轻一声就掠过鲁钫的脖子。猩红的鲜血随之一道喷溅在暴雨里,转眼就晕化在积水中看不出来。
良久后,一名仆人匆匆冒雨跑来:“老爷,您怎么躺在雨水……”
当仆人发现积水被鲜血染得泛红,老爷早已经不知何时咽气了,顿时就倒抽一口气。作为鲁钫的下属。他知道鲁钫是谁,来自何处,此时心惊肉跳的环顾一眼,在柱子上发现了一行一剑雕刻的文字。
“告诉崔思雎,我叫谈未然。”
…………
一时间。王谦成了灾星。
从他逃出东武荒界的那一刻,就成为一颗必将给同伙带来鲜血和死亡的灾星,所到之处无不变作血淋淋。
“悦来居”不是第一个被谈未然摧毁的地点,凡是王谦路过,去过的据点,谈未然一行四人一路上统统摧毁并杀死。当然,总会留上一两个次要的活口带话回去。
“悦来居”不是开始,鲁钫也绝不是结束。
杀戮,由王谦假传屠城令的那一刻开始,这就是一场杀戮对杀戮的报复。
谈追和徐若素以为儿子是愤怒屠城令,是为追查其他而来,却不知,谈未然的目标直指即将继位的“垂死君王”。
东武荒界在古代是个百战之地,即便没落,某些战略意义被替代,没人能否认,那依然是一个重要的兵家必争之地。
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谁一统东武荒界,谁就要在这个四战之地面临来自周边的无数强敌,强大而且危险。
唯有谈未然明白,所谓的强敌将在今后泰半变成了土鸡瓦狗。
所谓的强大势力,多半都腐臭,失去战争的勇气,失去了把家当砸烂了打仗的骨气。很多势力在强大的外力之前,就像前世的行天宗一样不堪一击。
不用等黄泉道和三生道来横扫天下,一个“垂死君王”就能令周边各大势力在高压下惊恐,并垂下自以为强大而且高贵的头颅。
这个时候,没有多少人具备这种远见。
东武荒界是战略要冲之地,周边强敌无数,可是,落入谈未然眼里,真正的强敌只有一个。
崔思雎!
这一带的各路诸侯在今后的岁月里,死的死,败的败,降的降。除了崔思雎,没有一个能笑到最后。
那个将在后世横扫九曲海,成为九曲海最大霸主,拥有八十个大千世界,拥兵八百万的“垂死君王”。
第404章 暮血皇帝()
石林荒界作为“暮血崔”的发迹之地,成为暮血国的皇都所在地,无疑是这一带不能不提及的一个重要世界。
暮血国不是最大最强的国度,却一定是最年轻,最有朝气的强大国度。
暮血皇帝崔彦轲负手矗立阁楼之巅,一双冷峻的目光环顾四面八方,仿佛睥睨天下,又似乎在云端里俯视臣民章节。最后把目光收回,落在皇城本身的遥远一端,依然有未完成的迹象。
缓缓走在屋顶的琉璃瓦片上,暮血皇帝崔彦轲凝视远方,摩挲宝剑上的冷厉纹路,眼神恍惚。
皇城是雄伟壮观的,从地平线拔起,沿着一条不大不小的山脉,蜿蜒建造,像是一头盘卧在大地上的巨龙。
令人咋舌而惋惜的是,这头大地盘龙只有龙头和小半截龙身,剩下来的部分若隐若现只具备雏形,显然还未完工。若是建造完成,毫无疑问将会是一个不论从外形到内涵都无比宏伟的城池。
对外人来说,这头盘龙城池是一个未完成的遗憾。可是,这恰恰是令暮血崔这个皇族最引以为傲的。
不是暮血国缺钱,而是唯有在位期间有所建树的皇帝,才有资格修建一部分。这,就是暮血皇族进取心的一种强烈体现和激励。
崔彦轲在位二百三十九年来,城池一寸都没修建过。
对他,这是最大耻辱。
任他二百三十九年前登基那一天有多少雄心壮志,到底是成了皇图霸业一场空。
一条身影悄悄来临,在大殿下方行礼,沉声道:“陛下。那谈未然的身份已查出,据称乃是东武荒界谈追夫妇的嫡子,最近才现身,他……”
崔彦轲没回头,眺望远方淡淡道:“朕想知道,‘告诉崔思雎。我是谈未然’,这是什么意思。”
下边的黑衣人轻轻垂下脑袋,低声道:“或许是七皇子暗中插手了东武荒界,据查,东武荒界之前的一系列大战等相关,或许与七皇子有关……”
黑衣人的本事显然不差,竟把东武荒界这些曰子所发生的大事大概婉转的表述一遍。
其实,“悦来居”不是崔思雎的眼线,而是暮血国安排的眼线。谈未然在那边所作所为。自然在第一时间就传入暮血国,并落入皇帝耳中,引发了皇帝的足够敏感。
尽管婉转,其实不妨碍黑衣人表达意思。皇帝虽要退位,其实并不老迈,一听就明白,是他的某个儿子在东武荒界暗中兴风作浪,激怒了当地霸主。引发强烈反弹。
或者报复!
没人察觉,皇帝握住剑柄的手忽然加大力量。竟至青筋暴起。凝视天边,皇帝底的一丝丝隐蔽的敏感和怒火压下去,才淡淡道:“来人,让小七入宫来见朕。”
皇帝崔彦轲微微昂头眯眼,不知是否阳光刺眼:“谈未然,谈未然……嘿!”
敢杀暮血国的人。谈追和徐若素的嫡子。果然好胆色。
重点是,牵扯上了七皇子崔思雎,暮血国对此无可辩驳。被杀的人,统统是王谦一路接触过去的,被视为同伙绝没问题。死了也没道理讲。
谈未然是何方神圣?皇帝一点不关心,这点小事不值得他发作脾气,他在意的是谈未然身后的谈追和徐若素。
严格的说,暮血皇帝崔彦轲真正在意的是东武荒界。
东武荒界是个强大的大千世界,有强大影响力,有实力底蕴,有庞大的人口和辽阔的土地,有四通八达的地理位置……任意一项都有重要的分量,加在一起,就意味着一个真正的兵家必争之地。
谈追和徐若素在外域有一定的名气,不过,和东武荒界相比就差远了。
哪怕是衰败的东武荒界,依然是顶在周边世界的肋上腰上,不一定是致命,却一定能让它们过得十分不爽不舒服。
在这一带不论做任何一桩跨世界的大事,东武荒界是周边任何一个世界都要面临的,跨不过,躲不掉,跑不了。
三百年前暮血大军进军东武荒界失败,主要就是因为来自周边各大势力的联袂威胁。
对东武荒界有染指之心的势力绝对不在少数,哪怕明知不可为,依然心存幻想的人同样不少。可是,周边各大势力心有余而力不足,想伸手又互相牵制着伸不出手。
一句话,谁伸手,谁挨揍。
原因很复杂,但很简单的一句话就足够阐述:谁打开了东武荒界这条通道,就将会有多个世界首当其冲的面临巨大的利益损害和战争威胁,暮血国就是其中之一。
所谓天下公敌,不外如斯。
暮血皇帝崔彦轲在位多年,梦寐以求的就是东武荒界。可惜,这同样是一个像泡泡一样的幻想,正因是他曰思夜想的,他和他的先辈曾为此绞尽脑汁想方设法,所以才明白其中难度之大。
染指东武荒界的希望很渺茫,必须另觅一条扩张之路。
陷入沉思的皇帝没有察觉崔思雎的到来,直到被一声呼唤惊醒,才用冷淡的神色看着这个有点特立独行的儿子,其实,皇帝不太喜欢这个儿子。错非如此,他的继位人选不会到半年前才决定下来。
盯着这个相貌普通的儿子,崔彦轲心情复杂,把一份密报丢过去:“你先看了再说。”
密报上是什么,崔思雎似乎早就猜到,坦然道:“父皇,这是儿臣安排的。”
皇帝盯着儿子的眼睛,一种沉默中的威严足以把人压到喘不过气。可是,他这个儿子却坦然得好像什么都没察觉,什么都没做错:“你知不知道东武荒界有多么烫手?你又知不知道,对东武荒界动手,会引来多少强敌。”
崔思雎的眼神一动。平凡无奇的相貌顿就画龙点睛的多出几分独有魅力:“父皇,我们暮血国要扩张,就一定会陆续和他们分胜负,那是迟早的事,我们不该迁就他们畏惧他们。”
说着一顿,崔思雎不自觉的昂头:“我们暮血国本该碾平他们。战胜他们,欺辱他们。让他们来迁就我们,仇恨我们,恐惧我们。”
有才干有天赋,但是冒进而且好大喜功!这正是皇帝对这个儿子的看法,本以为这些年来已有所改变,没想到依然故我。
皇帝的眼神从冷淡变成冷漠,甚至酝酿着一样的怒火:“如果你再如此冒进,朕会重新考虑换个人来继位……还不滚!”
最后一句咆哮。终于将心底的怒意泄露不少,天子之怒足令人心头震撼。
崔思雎神色不变,欠身行礼就要退下,忽闻父皇冷道:“这个谈未然的事情,是你惹来的,把麻烦解决掉。”
崔思雎应声退下,站定了发出一声若隐若现的叹息。终于是仰头凝望一眼,默不作声的一路出了皇宫。凝视着这座盘龙城未完成的那些部分。
良久,他忽然道:“父皇说。要重新考虑继位者……”
一顿,经过似乎很漫长的沉寂,才又道:“其实我真不懂,我的兄弟姐妹里,找不出第二个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的人了。”
崔思雎默然垂首,眼中凝着淡淡的雾气:“父皇始终对我心存偏见……”
随从们没人吭声。只有一个中年男子漫步从宫门里走出,一边发出轻叹,安抚的拍拍侄儿:“你是最不像你母亲,又是最像的……而你母亲,是皇兄最爱的那个女子。”
崔思雎眼里雾气蜕变为淡漠:
“请方大师出手。处理掉那个叫谈未然的麻烦。”
那个叫谈未然的麻烦只是一点点疥癣之疾罢了,什么东武侯之子,杀了就杀了,又如何。
想来,也不过是他崔思雎砧板上的肉。
…………
界桥城,丝毫不知情的王谦所路过的另一个“悦来居”,迎来了一批年轻客人。
顿时,整个充当眼线的“悦来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