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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开门声响起,只听后门口又传来一阵大喝:“胆子不小啊!敢跑!”
岳不群好奇,打开面朝后院的窗户,向下看去。只见三个浓眉大眼,身穿红色捕快衣服的男子,正站在后门呵斥着这客栈的掌柜。他们腰间挎着长剑,气势磅礴,好不威风。
掌柜全身哆嗦,唯唯诺诺的解释道:“官差大哥误会了,咱们爷俩只是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并不是想逃跑。”
“好了好了,你不用解释!”为首的官差不耐烦的说道:“我们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你欠下的赋税,总共二十万两,今日就付清吧!”此人一张国字脸,声音浑厚,倒是很有做官的派头。
掌柜委屈的说道:“官差大哥,小的的确是没有那么多钱。你也知道,干咱们这行的,做的都是小本生意,哪有那么多钱交税,能混口饭吃就好了。”
“李捕头,不要和他多烦,他不交,咱们就把他抓回去!”后面一个个子稍矮的官差对为首之人说道。
那李捕头呵呵一笑,没有理他,而是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翻开后读道:“钱可同,于天启二年三月二十日,购房于杭州钱塘县,总价三十万两白银。”
那掌柜闻此,脸色剧变,面色通红,憋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显然,那李捕头说的钱可同就是他。
“天启三年十二月十三日,于苏州虎丘购得一前朝园林,总值一百万两白银。”读到此处,李捕头忍不住嘟囔道:“你的钱可真多,还说没钱?你有钱买房子,没钱交税,骗鬼呢!”
“放屁!你这是诬陷,我根本没有在外地买过房子,我仅有的宅子,也只在本地小镇上而已!”
钱可同突然大声喊叫起来,脸不红心不跳。
“公公说的没错,商人果然都是无耻的,看来今日真的没有办法讲道理了。”李捕头打了个哈欠,对后面两个属下道:“把他抓起来,带回去,慢慢拷问。”
后面两个官差正欲动手,钱可同的儿子忽然走到钱可同身前,用微薄的身子护着自己的老爹,大声对捕快们说道:“要抓我爹爹,先过我这关!”童颜稚声,但却正气凌然。
稍矮的官差道:“去去去,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插手。”就无视小孩子的存在,双手直接抓向了钱可同。
谁知这小孩生性倔强,抬起右腿,一脚朝那矮官差裆部踢去。矮官差猝不及防,竟一下子被踢中的下身要害。
那矮官差怪叫了一声,当即捂着下体,一下子滚在了地上,哇哇直叫。此处极为脆弱,即便对方是个小孩,全力一击下,这一脚也让他觉得剧痛无比。
“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欺负我爹爹!”见官差如此狼狈,这小孩得意的笑道。
“小畜生你好狠!老子今天要宰了你!”那官差被嘲讽后,感到十分的羞辱,当即忍着剧痛,一跃而起。接着,不由分说,“刷”的一下,拔出了腰间长剑,愤怒的朝小孩挥去。
“不要!”在场中有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其中一个是站在门口的李捕头,另一个则是小孩的父亲钱可同。这钱可同爱子心切,说话的嘴巴还没闭合,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朝那矮捕快扑去。
这一扑十分的拙劣,造成了一个十分不幸的后果。本来这矮捕快也并不打算杀人,只是想吓吓这小孩,但钱可同这么一扑,就正好朝他的剑尖撞去。矮捕快想要收剑,可是胯下忽然又传来的剧痛又让他的手抖了一抖。
“嗤”的一声,矮捕快手中的长剑就这样歪歪斜斜的插入了钱可同肥胖的身躯。
第十三章 莽撞的岳灵珊()
“官差杀人啦!”钱可同的儿子虽然人小鬼大,但毕竟还是小孩子,看见老爹被一剑贯穿,一屁股坐在的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矮个官差为官府办事那么多年,虽然为人嚣张跋扈,但也从来没有杀过人,眼见剑尖捅进了钱可同的肚子,方寸大乱,颤抖着双手握住剑柄,准备要把长剑拔出来,加以救治。
“不要拔!”知道剑一旦拔出,钱可同的伤口马上会喷出大量鲜血,最后流血过多而死,李捕头当即阻止道。
然而这一句话却说的晚了,矮个官差因为惊慌,所以动手更加的快速,话音刚落,剑已经从钱可同的身体里拔了出来。钱可同肥硕的身躯震了一下,鲜血立刻从伤口中喷涌而出。
矮个官差从未见过如此情形,当场愣住,握剑的手一松,长剑“哐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钱可同的儿子见状,扑上前去捡起地上长剑,接着双手握剑,扎了个像模像样的马步,猛的朝矮个官差刺去。
矮个神情木然,沉浸的杀人的惊恐之中,完全没有意思要躲开那一剑。这时,他身后的李捕头上前了两步,轻轻的挑开了小孩刺过来的一剑。
李捕头道:“小孩,你住手吧!你父亲的死,责任并不在我这兄弟一人之上。不过你放心,知府大人会公平判决,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钱可同的儿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嘿嘿,官官相护,你们都是一伙的,我又怎么可能会相信你们。”他眼神坚毅,指着矮个官差,冷笑道:“我钱百万对天发誓,有朝一日一定会取你这狗官的首级,否则天打雷劈,让我不得好死!”
“小孩,你·····”李捕头话还没说完,却闻一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狗仗人势,杀了就想一了百了了么?”李捕头转头望去,见一个小女孩不知何时站在了一丈之外,对他怒目而视,正愤愤不平的指责他。
李捕头顿时吓了一跳,他这一身武功,在江湖上也排的上二流,但却完全不知道这小女孩什么时候出现的。如果这小女孩不发声,完全能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暗暗杀掉他。
这小女孩便是岳灵珊,她听见官差杀人,立即跑出房间,到后院查探情况,果然见到了地上躺着掌柜的尸体,旋即想要打抱不平。
李捕头十分忌惮岳灵珊,连忙走到岳灵珊面前,躬身行礼道:“请问阁下何门何派,来此地有何贵干?”
岳灵珊道:“我是华山派的弟子,来这里是因为刚好路过。正好见你们这群恶贼逞凶伤人,就准备管一管。”
李捕头听岳灵珊骂他恶贼,十分不爽,但只是皱了皱眉头,又问道:“请问阁下和‘君子剑’岳不群是什么关系。”
岳灵珊说:“岳不群是我爹爹。”接着又嘟囔道:“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这件事情怎么解决?不如你把人交出来,听这孩子发落。”
李捕头冷汗直冒:“她是岳不群的女儿?岳不群的女儿都几乎达到了一流之境,那岳不群本人到底有多么厉害?”
他知这位大小姐是万万不可得罪的,于是好声好气的说道:“这件事情知府大人一定会秉公办理,请岳女侠不要插手。”
“好。”岳灵珊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不肯将此人交出,那我也不客气了。”说罢拔出长剑,一招“白云出岫”朝李捕头急刺。
李捕头虽然武功不如岳灵珊,但临阵经验丰富,在空中舞了个剑花,朝岳灵珊手腕刺去。
李捕头这一刺十分的精妙,若是岳灵珊执意要朝前刺剑,手腕必定会先撞在李捕头的剑尖上。岳灵珊见势不妙,身子转了个圈,纤腰细扭,反手又朝李捕头左眼刺去,又被李捕头的长剑指着肩膀,只好另换招式。
这样,又过了几十招,李捕头的招式虽然已经被打乱,但每次都可以“料敌先机”,迫使岳灵珊不得不收回攻势。
若是令狐冲在这里,一定会大惊失色,这李捕头如今所展示出来的剑法,颇有“独孤九剑”的风采。“无招胜有招”的精髓,在他手中也初步成型。
又过了十招,岳灵珊渐渐看出眼前之人剑法的局限,娇喝一声,手腕轻轻颤抖,手中之剑立即一分为三。手中三道剑影,猛然向李捕头急刺而去,竟是使出了改良版的“太岳三青峰”。
李捕头这次还想“料敌先机”,却看不出岳灵珊哪一把是真剑,心中大骇。然而他不是一个肯轻易放弃的人,立刻决定赌一赌运气,朝三道剑影中间胡乱一刺。
当的一声,李捕头这一剑果然还是没有奏效,被岳灵珊击落在了地上。
岳灵珊也不再看李捕头,走到矮个官差面前,挥剑刺了上去。眼见长剑就要刺到,叮的一声,却被另一把宝剑挡了下来。
岳灵珊心中恼怒,也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就转身攻了上去。“三仙连环登真剑”极速使出,剑身附上了她体内深厚的内力,当真是威不可挡,就算绝顶高手在此也要退让三分。
可谁知,来人竟然站在原地不动,随意击出了三剑,就轻描淡写的把她的攻势化解了。岳灵珊这才看清了来人的相貌,青衣飘飘,温文儒雅,不是岳不群,又是谁?
岳灵珊大惊失色,连忙解释道:“对不起,爹爹,女儿不知道是你······”
岳不群挥了挥手,呵呵道:“无妨,倒是今日见到珊儿的剑法如此精进,令我十分的欣慰。”顿了顿,语气转为严肃,说道:“不过你的剑法虽然进步了,但对是是非非的处理上,却是大大的退步了。”
“他杀了人,就应该偿命!”岳灵珊嘟着嘴,指着矮个官差道:“如今他的同伙想包庇他,我辈侠义中人,理应出手惩戒。”
岳不群道:“朝廷的事情错综复杂,其中隐情,哪有那么容易搞得清楚?所以我一向不让你们过问官府的事情。这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你没有记住么?”
岳灵珊:“可是······”
岳不群说道:“既然你还不死心,我就和你说说这件事的隐情,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谁对谁错。”他摇了摇折扇,说道:“这件事情由收商税而起,我就先和你说说这商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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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就事论事()
“爹爹,你不用说,商税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点的!”岳灵珊道,样子略显得意。
岳不群点了点头:“嗯,你说说看。”
“本朝太祖在建国初期规定:‘凡商税,三十而取一,过者以违令论’,太祖认为蒙古鞑子征收商税太重,阻碍了货物流通,所以有此决策。”岳灵珊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而成祖皇帝更有说过:‘兵旱之余,尚可征税耶!其悉免之,候岁丰百姓复业,商旅通行,然后征之’。而今乃是非常时期,内有天灾连连,干旱成灾、外有蛮族不断的进攻掠夺,若再征收商税,商人发现无利可图就会放弃经商,导致货物无法流通,物品价格必定会飞速增长,老百姓们负担加重,后果是十分可怕的。”
“嗯,太祖出生于民间,所以对民间的疾苦是十分了解,所颁布的法令,也都是有益于百姓的,所以不管是商税还是农税还有其他税务,都十分的轻。”岳不群淡淡的说道。
“是啊,太祖仁慈,对百姓们好,但神宗皇帝登基之后,就增加了各种商税条目,弄的百姓怨声载道。而自从现在这个木匠皇帝执掌皇权之时,他竟然只顾玩他的木匠活计,把政务全都交给了魏忠贤这个大奸臣。”岳灵珊哼了一声,大声道:“玩物丧志,以致宦官祸乱朝政,把这世道弄的乌烟瘴气,这是我朝的悲哀。”
“本朝的皇帝其实个个都算是好皇帝,你能大声在这里批评皇上,就是个证明,若是放在别的朝代,你这样辱骂皇帝,说不定会被砍头呢!”岳不群呵呵的说道。
岳灵珊听后憋红了脸,沉默不语。
岳不群又道:“你如今所说的观点,基本都是出自文人之口,文人们饱读诗书,口中说的话的确容易让人相信。但我却听民间有歌谣唱道:‘厂臣公、厂臣不爱钱;厂公就爱国爱民’,这又是如何个说法呢?”
岳灵珊哼了一声,有些不屑,但在岳不群面前不敢表露出来,软声软语的说道:“那些没有文化修养的人,被人一忽悠就上当了。魏忠贤再大力宣传一下,效果就更加明显了。”
“你以为没读过书就是蠢人么?”岳不群神情突然一肃:“‘竹帛烟消帝业虚,关河空锁祖龙居。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珊儿,你可听过这首诗。”
岳灵珊听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岳不群继续道:“其实除了个别天生奇才,每个人的智慧都是差不多的,只不过有时候会被自己的见识所束缚,所以要读书来挣脱这些束缚。”
“但是,庄子曾曰:‘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怠矣。’,人不管如何学习,都不能知晓天下所有的事情,都会被自己的认知所束缚。”岳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