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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看看哪个不长眼的。”
鼓声敲响,县令大人正在睡觉,一咕噜从上面下来,多半是吓到了,顾不得穿衣服往外就跑,床上女人喊了几声方才停下。
官服、官帽、官靴穿戴整齐,外面衙役手持杀威棒聚齐,师爷连同主簿纷纷赶到,一时间谁都不清楚外面发生什么事。
“会不会是哪个孩子贪玩胡乱敲的!”
“应该不会,这是衙门口,哪是小孩子敢胡闹的地方。”
“大人。”
胖县令从里面走出,几人连忙上前,“有没有见到何人击鼓?”
“回大人,方才听到鼓声忙着过来,并没有人出去查看。”
“一群饭桶,都围在这干什么,出去,赶紧出去。”
“走,快走。”
衙役首领挥手,屁颠屁颠带着衙役出去,县衙大堂的鼓声同样吸引周围百姓,这东西摆在这十几年,开始还有人试试,可惜有了冤情到了这里,最终还是银子说了算,久而久之,鼓声就没了。
“威、武。”
衙役两边站立,手中杀威棒不停敲击地面,嘴里发出威、武的喊声,无非就是为了给自己提气,所谓杀威棒就是手中木棍,一旦有人胡闹,上去就是一顿暴打,好好的人哪受的了这个,几棒子下去,屁股开花,再烈的人也得闭嘴。
“大人,慢点,小心脚下。”
当涂县令在众人簇拥下迈步进入大堂,多半是有些心急,脚下一绊整个人趴在地上,外面看热闹的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肃静,肃静。”
衙役首领快速跑出,手中杀威棒一晃,百姓只得停止哄闹,衙役在外面挡着,只能隐约看到里面情形。
“那些人不是刚才问路的,还真来了。”听到鼓声,就连做生意的摊户也跑来看热闹,毕竟有几年没响过,都想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敲这个东西。
“他们都是好人。”
一人挤过人群,面色略白,显得没有血气,正是方才门口替林风写状纸那个书生,担心银子丢了,连同笔墨送回家中,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想到那些恩人要上大堂告状,放心不下快速跑回。
“好人有什么用,这年头,好人不长命。”
“不知道什么来头,得罪了县令大人,可是要吃苦头。”外面百姓议论纷纷,都想看看热闹,前面的探头,外面的翘着脚。
县令趴在地上,说来也巧,恰好趴在林风脚下,身后师爷、主簿连忙搀扶,林风冷笑道:“大人如此大礼,在下可是受不起。”
“哼。”县令起身,看了林风一眼,一甩袖子走到前面桌案后方坐下,抖了抖袖子,拿起手中惊堂木,啪的一拍,“下方何人告状,好不懂规矩。”
“规矩,不知什么规矩?”
县令哈哈大笑,“县衙大堂,见了本官为何不跪!本官可以藐视公堂将你等驱逐,乱棍打走。”
“大人,好大的官威,在下虽然读书不多,依然记得,圣上曾言,百姓为天,既然为天,官者为仆,既然是天,哪有向仆人下跪的道理?”林风说完冷冷看着坐在堂上县令,这里的人随便一个都比这七品县令官阶要高,不到最后时刻不想暴漏身份。
第0388回 荒唐案 中()
林风站在当涂县大堂中间,声势惊人,有意用这种方式杀杀对方威风,运足气力,声音传出去老远,外面百姓纷纷叫好。
“无理取闹,藐视公堂,来人,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县令恼羞成怒,做了这么多年知县大老爷,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大堂上撒野,这还了得。
县令一声怒喝,站在两侧衙役就往上闯,“哪个敢动,小心脑袋。”林风背手而立,小何、李虎一左一右,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对方身上带着兵器。
明晃晃弯刀在手,吓得衙役纷纷向后退去,师爷瞪着一对小眼睛打量众人,气势不弱,人数不少,尤其是被众人护在中间白面公子,从来没听过当涂县有这样一号人,那些富户都要依靠官府,必然不会有人在这里闹事,那么这些人又是谁,难道是!
师爷浑身一震,似乎想到什么,冲着上面县令挤眉弄眼,“好你个刁民,藐视公堂已经是大罪,如今更是公然携带兵器,触犯大明律法,不管你是谁,今日本官都要将你拿下。”
县令毫不示弱,正在气头上,不晓得从哪冒出来这么一个不长眼的家伙,居然跑到自己的地盘上闹事。
“藐视公堂,大人当值时不在公堂之上,连衙役同样没有一个,如此为官者不为,是为渎职,不知大人该当何罪?”
“你!”
一番话问的县令哑口无言,确实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都怪平日太过放纵这些人,就连衙役也跟着胡闹起来。
主簿手里拿着记录用的卷册,看看县令再看看林风,上面一片空白,真不知该写点什么才好。
“好,本官不和你计较,递上你的状纸。”
“请大人过目。”
县令大人接过,不由得眉头一皱,以往的状纸大多是大字写上几个冤字,然后将事情经过一些也就完了,没有想到,这个人递上来的几张状纸上写满字迹,上面所写的应该是一个故事。
故事是这样的。“很久以前,有这样的一条大河,它的东西两岸各自是一个村庄,河东的那一个是陆家庄,河西的那个是曹家庄。曹家庄的曹甲和陆家庄的陆乙,自幼就是十分要好的朋友,长大以后都是风度翩翩,博学多才少年,经常往来相访。
从某年开春的一天开始,陆乙每天都会渡河去看望他的好朋友曹甲,每次当他渡船到曹家庄靠岸时,总是能见到岸上有一个清丽标致的女子,面带笑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渡船,眉宇间流露出无限的爱意。
开始时候陆乙并没有在意,女子抛头露面绝非好事,不想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陆乙逐渐被女子的那双清澈眼睛吸引。
陆乙动了心思,这位女子每天都在渡船的时候,来到码头深情的凝望着他,一定是被自己的外貌才学打动,深深地爱上了自己。
终于有一天,陆乙忍不住对好友曹甲说出了自己的心事:“我想这位女子,一定是你们曹家庄的人吧。。。。。。我每天渡河来看望你的时候,总能见到她独自站在岸边,深情地凝望着我。。。。。。我觉得应该请个人来作媒,促成我和她的这段姻缘,你觉得如何呢?”
曹甲听完以后,沉默了许久,才开口答道:“你说的这位女子,我知道。。。。。。我劝你,不要对这位女子有任何的念头。。。。。。总之。。。。。。你还是算了吧。。。。。。”
听到挚友曹甲的劝告,陆乙看了看曹甲,从对方的神情中似乎想到什么,也只好决定死心。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每当陆乙过河去看曹甲的时候,这位美丽的女子,仍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伫立在河的岸边,微笑地看着他。
陆乙终于无法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感动和爱意,甚至忘记了好友的劝告,还有当时的奇怪的眼神。
爱情总是让人冲昏头脑,于是,他将事情的经过禀告了母亲,并请求母亲派人向这位女子的父母说媒,陆母听后很高兴。
陆乙家是陆家庄的大户人家,有良田千顷,金钱无数。陆老爷早逝,陆母生有二男一女,陆乙,陆丙,陆小妹。其中就数陆乙最为聪明好学,仁义礼让,在方圆百里内都十分地有名望,陆母对他更是分外喜爱,有时甚至惹得陆丙对此忿忿不平。
陆丙很贪财,曾多次与陆乙发生争执,但每次都被陆母和小妹解劝开。陆小妹容貌姣好,身姿清秀,受哥哥的影响,也颇有才华,每次当曹甲来访时,总要抢着跟曹甲吟诗作对。曹甲也经常在曹家庄夸耀陆家小妹。
陆家请的媒人一出面,那位女子的父母听说是陆家的大公子,顿时喜出望外,立即应允了这桩亲事。两家约定于今年的七月十五完婚。
陆已心中高兴,第二天早早来到岸边等候,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好友,可惜船到岸边时,再也没有岸边那道身影,她没来,病了,还是因为提亲的事而害羞。
“好自为之。”
曹甲对陆已的事并不关心,只是简单应付几句,推脱自己有事,陆已只得坐船回家。
六月六日,陆家庄里突然来了一位算命先生。此人姓冯名丁,就住在离大河不太远的冯家庄,为人十分地贪财。
冯丁一到陆家庄,就绕着陆家的房子,嘴里不停地喊道:“铁口箴言,诸葛神算,有哪一家需要算命的啊?”
陆乙的母亲十分地迷信,在儿子即将成婚的前夕,很想听算命先生说些吉利话。于是她让陆小妹将冯丁请到家中,为儿子和未来的儿媳算命。
冯丁在算完两人的八字卦相之后,突然大惊失色地说道:“不得了啦,不得了啦,你未过门的儿媳妇是灾星下凡啊!将来进门之后,必定会有血光之灾!”
听冯丁这么一说,陆母大惊失色,慌忙问道:“那请问大师,我们陆家该如何是好啊?聘礼已经送出,两家约定的吉日也快要到了!”
冯丁想了会,答道:“依我之见,你们陆家应该尽快退掉这门亲事,何苦为了一个儿媳,害得你们这样有名望的家族灾难连连呢?”
迷信的陆母听从了冯丁的话,立刻央请媒人向那位女子的家长提出退婚。不料,女方的家长收了聘礼,死活也不肯答应陆家的退婚请求。
无奈之下,陆母只好去找冯丁商量对策,冯丁在回家思索了几天后,为陆母出了一个主意:“依照我推算的卦相来看,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能化解这场灾难。。。。。。你家还是按约定于七月十五吉日那天完婚,到时候一定要把婚礼办的隆重热闹一些,多请些乡邻,不论贫富贵贱,来者皆能为你家添喜冲灾。因灾星属西方,待到宾客散去以后,必须立刻将新郎新娘二人锁在贵府西侧那间小屋之内,连关三日,等待灾星归去。如果到了第四日二人依然平安无事,那灾难应该就化解了。。。。。。”
陆家人担心灾难降临,于是依法而行。
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陆家接连出事,先是田地里的庄稼莫名死了大片,然后是喂养的牲口,前一天还是好好的,过了一夜,发现时已经没了气。
新娘子是灾星的传言再次传开,整个陆家人心惶惶,陆母再次打了退堂鼓,怎奈陆已执意要娶那个美丽的女子为妻,只得大宴宾客,只要是见过面的乡邻,不分老幼纷纷请来,目的只有一个,按照算命人说的那样,冲喜,希望可以免去这场灾难。
第0389回 荒唐案 下()
“荒唐,尽是荒唐事,本官可没有闲心看这些无聊的东西,你究竟有何冤屈!速速说来。”县令放下手中状纸,虽然故事有点意思,毕竟太长,而且看不出里面门道。
“奉劝大人好好看下去,否则必然后悔。”
林风目光落向一侧,县令眉头深锁,看看林风,再看看挂在腰间的弯刀,只得翻开第二张继续看去。
到了约定的七月十五吉日,陆家大宴宾客,陆家庄附近百里内的乡邻,几乎都来贺喜,婚宴上热闹非凡,直到半夜时分客人方才尽数散去,奇怪的是陆乙的挚友曹甲并没有来,陆已忙着招呼客人,多喝了几杯,加上又是大喜的日子,并没有放在心上。
客人告辞后,按照陆母安排,陆乙和新娘一起进了陆府西侧的小屋,小屋上遍挂红纸,虽是为了喜庆,只是此时,那种红不免有些扎眼。
看到他们进去以后,陆母赶紧让陆丙带上家里的佣人,把新房的门窗全部钉死,只在墙角留出一个小洞,两个人要在里面呆上三日,留的洞就是为了这三日往里面送东西还有排泄的赃物之用。一切处置完毕后,陆家人就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第一日屋内似乎平安无事,三餐饭菜送进去后,没过多会,空的碗碟便被递了出来;第二日依然如此;第三日也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三餐的饭菜递进去后就都被吃得精光。陆乙的母亲以为灾难已经化解,心中好不欢喜。
第四日,天刚蒙蒙亮,陆母就命仆人拆去了钉在新房门上的铁钉,想赶紧让已经受了三日委屈的大儿子还有儿媳出来。
谁知门刚一打开,在小屋里微弱的烛灯下,大家就看到早已穿戴整齐的陆乙,象疯了一样地冲出房门,头发披在肩上,嘴里发出奇怪的叫声,向着庄外跑去!
陆家人都被吓坏了,陆丙赶紧带上仆人,向哥哥跑去的方向急追,边追边喊,但陆乙却疯一样朝渡口的方向疾奔,完全不理会身后陆丙的呼喊,到了渡口,“噗通”一声就跳入了大河!很快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