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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两名副将相互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这个时候,心里肯定有微词,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算了。”
李景隆叹了口气,乱军再次冲了过来,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三十次还是四十次,几乎是击退一次对方的攻势,下一波瞬间冲过来。
那些乱军就好像不知道疲惫一样,不停的往前冲,晋王下了死令,不惜一切代价,没有办法,几个阵营的将领只能不停指挥兵马往里杀。
李景隆所处的空间在不断被压缩,山谷里弥漫着泥土混着血腥的味道,李景隆坐在一块干净的地方,看着前面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一脸的厌恶,生怕那些脏东西弄到自己的身上。
李景隆索性躺在那,反正有自己的大阵在,外面的人根本攻不进来,莫不如多积攒一些体力,地方算不得大,整个人躺在那格外的舒服。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死守。”
“好吧。”
李景隆什么都没说,两名副将只能快步返回阵营,乱军已经冲了上来,拼命的喊,这种战场上的冲杀和高手一对一的过招完全不同。
这里面有太多的偶尔因素,不是你冲过去拿着长矛和对手拼,完全是凭着气势往前跑,然后闭着眼睛往前刺,整个空间都是人,你冲过去的时候,至少有几把长矛对准你,所以,能活下来的都是祖上积德的。
乱军的攻势很快退回去,手持长矛的新军不停大口喘气,用手在脸上抹了一下,都是血,已经分不清楚是自己的还是刚才杀死的那个人的。
那一刻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红的,握住长矛的手紧的吓人,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前方,这个时候手指几乎无法伸直,因为长时间的攥紧,几乎已经变得僵硬。
疲惫、死亡正在不断侵蚀新军,两天时间过去,李景隆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可行的办法,外面的援兵一直冲不进来,新军的士气大受影响。
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而且随着时间不断加深,从最开始的希望到失望,最后逐渐演变为绝望,整个新军阵营完全沉浸在一种死亡的气息之中。
这是可怕的,哀兵必败,一旦对生存,对胜利失去渴望,整个新军的战斗力会大打折扣,甚至不战而败,晋王不惜冒着风险连夜进攻,应该已经料到这一点,就是要以这样的压迫让没有经验的新军彻底崩溃。
可惜,此时躺在石头上的李景隆并没有意识到,最危险的不是外面的乱军,而是他自己,身为主将如何扭转这里的局势。
“两天!”
晋王登上高处,从舒服的马车下来,多半是风大的缘故,晋王忍不住咳嗽起来,而且越来越烈,那剧烈的咳嗽声不断的敲击着晋王的胸腔。
“王爷,这里风大,回去吧。”
“不,本王想看看。”
晋王站在高处,恰好可以看到远处激战的情形,此时已经是深夜,整个山谷周围完全被火把点亮,李景隆的新军大阵再一次挡住乱军的攻击,可惜,这一次,新军耗费的时间和死亡的人数远远超过了上一次。
“要赢了,似乎少了点什么。”
晋王不由得叹了口气,新军大阵败相已经显露,整个阵营之间的衔接在数十次的冲击下变得伤痕累累,恰如一个鸡蛋上的一道裂痕,一旦出现,只要遭受外力的攻击,裂痕就会随之不断的扩大。
“王爷,指的是?”
“对手,一个强大的对手,这样的胜利,虽然对我们有利,可惜,并不能让人兴奋。”
那人笑道:“朱允炆既然以李景隆为将,说明已无人可用,再看王爷这边,人强马壮,战将上百名,随行高手更是数不胜数。攻入京城指日可待。”
“说得好。”
晋王笑了一下,看着远方京城的方向,只要一天时间,灭掉新军,自己就可以率领大军围攻京城,除掉朱允炆做皇帝,没有意思,晋王已经想好,在自己攻破京城的那一天,一定要去皇陵好好的拜祭自己的父皇,然后告诉他,他的儿子得到了皇位,当初的那个决定是错误的。
“将军,快要守不住了。”
一名新军将领飞奔而回,浑身是血,李景隆吓了一跳,看着对方,“发生什么事”
“连番激战,死伤惨重,就快挡不住对方的骑兵。”
“那寒呢?立刻让他来见我。”
“那将军,怕是来不成了。”
“放肆,居然敢违背本将军的命令,立刻让他过来,否则提头来见。”
前来送信之人突然低下头,眼含热泪,“回将军,那将军率兵反击,已经战死。”
“什么!”
李景隆吃惊不小,这人口中的那将军就是李景隆帐下最能打仗的那个人,姓那名寒,私下里和李景隆关系极好,两日来,新军死伤无数,毕竟这是战场,死伤在所难免,那寒的死一下子让李景隆的心颤了一下。
“那将军战死了。”
因为激动,那个人一下子喊出来,再也无法控制此时的悲伤,血混着泪水从脸上落下,新军都是不怕死的汉子,就算是这样,没有人愿意接受这种死法。
“不可能。”
李景隆退后几步,脑袋嗡的一下,那寒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死了。
“将军,不能再等了。”
那寒的死一下子让李景隆醒了,再这样耗下去,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跟随自己追入山谷的两万新军,此时,剩下不足一万。
“传令,全军向谷口方向突击。”
如果李景隆能够早一点察觉到危险,率众出击,谷口位置的守军根本无法挡住前后两路人马的攻势,硬是凭着自己的执念留在山谷内两日之久。
“是。”
军令下达,李景隆飞身上马,两侧步兵阵营损失惨重,骑兵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一直守在山谷内侧的尤天知哈哈大笑,“李景隆要跑,可没那么容易。”
李景隆率众反击,手持大枪一马当先,沿途恰好有一路乱军杀到,人数有几百人,应该没有想到会遭遇反击,这一刻,骑兵的威力尽显,一个个憋足了劲,长枪抖开,李景隆连杀数人。
“李将军,何将军还在里面。”
李景隆光顾着自己往出冲,骑兵速度惊人,大阵两侧的步兵此时被尤天知和两侧的乱军缠住无法脱身,“杀回去。”
“杀。”
李景隆终于对了一次,如果这个时候离开,骑兵和亲卫营可以轻松突破对方防线,只是留在里面的那些人必死无疑,如果真的那样,试问还有谁愿意为这样的人卖命。
第0669 晋王的王牌()
李景隆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判断可能带来的后果,一声令下,被困在里面的新军开始突围,带着对生命的渴望,新军突然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李景隆一马当先率众冲出,可惜后面的阵营被对方缠住,短时间内无法冲出重围,李景隆眉头一皱,没有办法只得率领骑兵杀回。
身为主将,已经连续犯了一个又一个错误,李景隆清楚,自己不能再犯错,否则,辛辛苦苦建立的威望将会一扫而空,那将是一场灾难。
如果留下这些人不管,自己的人更容易冲出去,人总是有自私的一面,尤其是在生死关头,李景隆没有选择,只能回去。
“杀。”
李景隆一马当先勇不可当,在这些乱军面前,李景隆确实厉害,一人一枪杀入阵中,只见枪尖点点,挡在前面的乱军碰上就死,尤天知刚刚击杀一人,猛然看到一道白色接近。
李景隆身骑白马手持白枪一身白袍,山谷的光芒落在身上,此时,有如天神下凡,随着李景隆的喊杀声传入,困在里面的新军阵营顿时士气大振。
“是将军来救我们了。”困在里面的一名将领喊了一嗓子。
“想活命的往出冲。”
兵士也跟着喊,这一下,整个山谷里顿时热闹起来,有往出冲的,有半路拦的,还有往里杀的,反正是乱成一片。
尤天知知道李景隆厉害,不敢大意,就在对方接近的一瞬间,手中大刀全力攻出,一声巨响,李景隆杀红了眼,根本没看清楚前面的对手。
两人兵器相撞,这一次李景隆反而吃亏,一是李景隆心急,同样还有一点,一天一夜没吃东西,肚子里面空,肚子一空出手的时候就虚。
尤天知呵呵一乐,双臂发力,两个人兵器的位置倒向李景隆那一边,除非是李景隆故意示弱,否则,两人此时的气力大小完全是尤天知占据优势。
“滚开。”
李景隆深吸一口气,双臂发力,硬生生扳回劣势,不敢大意,双臂一晃摆脱尤天知纠缠,李景隆决心杀出去,此时不敢恋战,随着双方阵营接近,尤天知顿时吃亏。
“退。”
尤天知一晃手中大刀向后退去,李景隆两队人马拼了命的往一起冲,这个时候夹在中间最是吃亏,尤天知很聪明,懂得避重就轻的法子,已经死伤了那么多,如果连最后这点老本都折在这里,就算王爷不杀自己,以后也没有自己的地位。
尤天知多了一个心眼,率队往后退,李景隆的人马终于汇合,“将军,末将无能,险些害了将军。”
“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随我杀出去。”
“杀。”
两队人马汇合,不到七千人,步兵抖开两条腿拼命的跑,骑兵连连催动战马。
随着新军杀出,守住谷口的步兵很快向后退去,此时,外面的援兵同样远远看到李景隆这些人。
“将军,是将军,我们来了。”
眼看着新军就要冲破封锁,站在高处的晋王不由得眉头深锁,李景隆突然变招,而且极为坚决,正是因为这样,新军才会不要命的往外冲,晋王的乱军的阵脚顿时被这阵猛冲打乱。
“封将军的人应该到了!”
晋王身后之人点头,“王爷,这一招釜底抽薪,彻底断了李景隆的后路。”
晋王摇头,“还不算绝,如果把这些人逼入京城,反而对我们不利,再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把他们都留下。”
“影卫!”
那个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说出这样的两个奇怪的字。
晋王似乎清楚其中的含义,手臂抬起看着那个人,“似乎早了一点。”
“如果让这些人退入皇城,想要杀死他们或者逼其投降,需要耗费几倍的死伤才能做到。”
晋王看看天,“你说的对,除掉这些人对本王的大计有好处,用就用吧,反正早晚都是用。”不知道为什么,晋王说完这些的时候突然叹了口气,似乎是有点惋惜,又或者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影卫,究竟是什么,从名字来看,应该是一支更精锐的队伍,甚至是晋王手中的绝对王牌,随着李景隆率众突围,速度惊人,如果不采取办法,很有可能会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内冲破重围。
一道道黑色从晋王的阵营闪出,速度极快,这些人隐藏在大队人马之中,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影卫,晋王手中除了血杀盟之外的第二支杀人力量。
李景隆已经冲到谷口,避开上面落下的箭矢,猛然从高处跳下一人,一身黑衣,手里拎着一样奇怪的兵器,脚尖一点,整个人奔着李景隆头顶扑来。
李景隆眉头一皱,手中大枪顺势向上刺出,那人身形极为灵活,就在大枪接近同时,手臂向外一磕,李景隆的枪法不俗,那人居然敢用手臂去挡李景隆手中大枪,这一下极为冒险。
一瞬间,李景隆刺出的一枪居然一下弹开,借着这个机会,那个人的手居然抓住了枪柄,这一下李景隆吃惊不小,一是对方的手臂上带着那种铁质的护具,所以才能挡住自己那一枪,就算是这样,对方的应变能力同样惊人。
此时,枪的尖端被人抓住,李景隆大喝一声,大枪扬起,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将对方甩掉,那个人贴在上面任凭李景隆如何发力,就跟风筝一样挂在上面。
“驾。”
李景隆没有办法,只能催动胯下战马往前冲,别看那个人挂在大枪上面,此时,李景隆几乎感受不到任何重量,对方用的是一种很巧妙的方法。
就在李景隆冲出来的一瞬间,从两侧高处跳下的黑衣人越来越多,这些人不仅动作灵活,杀人的手段更是多变,手中用的居然都是清一色的短刃。
短刃,在战场上极为少见,此时那些手持短刃的黑衣人从上面纷纷跳下,身形在地上一点,整个人跃起,手中短刃直奔马上骑兵咽喉位置刺去。
“小心。”
一名将领手中长剑抖出,接近的黑衣杀手发出一声冷笑,两人身形瞬间错开,下一刻,黑衣杀手落在战马的后方,那名将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