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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城。
齐泰眉头一皱,故意问道:“如此说来,晋王的乱军不日就将抵达京城!失去大营影响太大。”齐泰明显是冲着李景隆说话。
耿炳文性子耿直,“话不能这么说,既然曹国公的几万大军都不是乱军对手,可以看出,这一路是晋王的精锐,就算林大人有过人之能,仅凭留在大营的区区万余人,又岂能抵挡!”耿炳文打了一辈子的仗,最是清楚留在大营的都是什么人。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朱允炆不由得叹了口气,“耿将军,若晋王乱军围困京城,有几成胜算?”朱允炆你说完看着须发皆白的老将军耿炳文,那一刻,朱允炆同样觉得心里一紧,没有想到,自己还要靠着先皇的老臣来保护,朱允炆的眼神里更多是无奈。
李景隆的惨败使这位继承皇位不到半年的小皇帝认识到一件非常严峻的事,自己的身边真的缺少那种可以带兵打仗的人。
“老臣必然率众血战,以谢皇恩。”耿炳文说了等于没说,朱允炆是想通过耿炳文的经验告诉自己,这一战可能的结果。
朱允炆点头,“有劳老将军,曹国公,新军死伤如何?”
李景隆上前道:“回皇上,死伤近半。”
“新军暂时入外城,协助耿老将军一同退敌。”
“遵旨。”
大明的都城经过改造,规模远远超过其他朝代,尤其是外城,朱元璋为了增加京城的商业,命人扩大了外城的规模,街道同样加宽,所以,就算是李景隆的三万新军进入,整个外城并不显得拥挤。
相比耿炳文的五万守卫不同,此时的新军一个个垂头丧气,那种感觉就跟斗败的公鸡。
耿炳文从皇城出来加快脚步赶奔外城,晋王的乱进随时会出现,身为主将不敢有任何疏忽,李景隆低着头往外走,齐泰快步赶上。
“曹国公。”
李景隆回头见是齐泰,两人私下里有些交情,齐泰和林风不一样,明显是有意巴结这位军中新贵,“尚书大人。”
齐泰呵呵一乐,“叫我齐泰就好。”
李景隆拱手,“齐大人,不知有何吩咐?”
朱允炆嘴上没说,心里难免对李景隆不满,毕竟对新军寄予厚望,没想到这么快被乱军打败,而且丢了辛辛苦苦建立的营地。
“不敢,恰逢府上备了酒菜,若曹国公不嫌,齐泰有意相邀。”齐泰说完冲着李景隆笑了一下,这一下正对李景隆的心思,一路行军,吃的喝的都没有,此时若是能有酒肉最好不过。
“如此,岂不是让齐大人破费。”
齐泰呵呵一乐,“能请到曹国公,可是齐泰几辈子修来的。”
“好。”
李景隆被齐泰一番恭维顿时上了道,此时的李景隆完全想不到,这就是齐泰给他下的一个套,一个温柔的陷阱正等着他自己钻进去。
只要喝了这顿酒,以齐泰的心机和拉拢人的手段,两个人就等于是捆在一起,这种事齐泰自然愿意,李景隆应该也不反对,毕竟现在齐泰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多少人想着法子巴结这位权贵,此时居然亲自相邀,这绝对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李景隆把面子看得很重,所以,同样喜欢别人给他面子,只有这样才能显示自己的身份,这就样,耿炳文大步流星出了皇城飞身上马直奔外城方向奔去。
李景隆跟着齐泰上了马车前去齐泰的尚书府喝酒,这就是李景隆和耿炳文之间的最大区别,耿炳文从小吃苦,而且是一步一步靠着本事坐上今天的位置,最是清楚当兵的不易,所以,每次都能和军中将士同吃同住,别看只是小事,在那些当兵的眼里可是大事,这样的带兵方式和李景隆完全不同。
李景隆打出生就吃好的穿好的,干什么都有人伺候着,而且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爹是了不起的大将军,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李景隆就告诉自己,长大了也要做大将军。
将军做了,可惜无用武之地,尤其是平定了北边的麻烦以后,大明数年内没有兴兵,李景隆只能请了旨意去训练新军。
李景隆训练有一套,可惜,以往的习惯很难改变,就算是在新军大营,李景隆的营帐规模和平时的伙食都和别人不同。
第0689 兵围京城()
外城城墙上方站着一人,须发皆白,胡须随风飘舞,手中大刀擦得很亮,正是老将军耿炳文,一路飞奔返回外城。
“将军,还是回去歇息一下,这里由末将看守。”
耿炳文目光落向远处,天逐渐黑了下来,派出去的探子一直没有送回消息,所以,此时根本不清楚晋王的乱军距离京城的位置。
“不碍事,让后营的人准备换防。”
“是,将军。”
守城是苦差事,一个人熬一晚上基本上受不了,就算能熬过去,一旦发生事情,战斗力变得极为有限,毕竟人的精力有限。
所以耿炳文的阵营一直采取换防的方式,就是先有人去后面睡觉,到了时间之后有人去叫,然后来换守城的这些人。
这种方式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晚上守城带来的疲劳,耿炳文已经守了十几天,尤其是到了晚上,耿炳文几乎是寸步不离,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将,看着让人心疼。
这是耿炳文的一贯作风,虽然手里的大刀已经无法像当年那样随意的挥舞,那些年养成的习惯从来不会变。
“让京城里那些无知的人,还有那个懦弱无能的小皇帝颤抖吧。”
那一刻,马车中的晋王终于下达了进攻京城的指令,号角声阵阵,此时距离京城只有一日行程,完全失去隐藏的必要,晋王的目的很简单,利用自己的绝对优势攻入京城。
晋王是孤独的,他的孤独恰恰是来自于出身,如果只是出生在普通的家庭,每天需要为了柴米油盐发愁,断然不会有眼前的孤独。
一个天纵聪慧的男人偏偏生在了帝王之家,而且又是三子,相比自己那个软弱的大哥朱标,有勇无谋的二哥秦王,晋王相信,自己才是那个最适合继承皇位的男人,就算自己是三子。
朱元璋遗诏上的那个名字深深刺痛了晋王的心,他始终相信,那个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始终是爱着自己,看着自己,而且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光芒,可惜,最终却被一个自己忽视的人抢走所有的东西。
所以晋王要反。
号角声阵阵,三路大军向前推进,原本宽敞的京城外围瞬间被人占满,晋王此次倾尽所有,几乎动用所有的兵力和财物。
这原本就是一次生与死的赌局。
听着号角声,耿炳文睁开眼睛,手中大刀在城墙上顿了一下,十年了,这把刀不曾杀人,没有想到,这一次杀的不是外敌而是自己人。
“将军!”
京城的城墙很长很宽,所以,上面修起了高高的平台,那些手持弓箭的守军完全可以躲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平台里面,这样从外面射入的弓箭造成的伤害变得极为有限。
“不要慌。”
耿炳文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抬头凝视远方接近的乱军,有如黑云一般压了过来。
晋王的马车停在后营,京城的路虽然宽,毕竟无法同时容纳自己的二十万大军,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二十万大军良莠不齐,其中晋王精锐不到十万,剩下的都是沿途收拢来的杂军,这些人最多是当当炮灰。
炮灰肯定要有人当,晋王坐在马车上,“让那些人先试试。”
“知道了,王爷。”
晋王坐在马车里笑了一下,有这个人在身边,很多事处理起来变得容易了许多,因为他能懂你的心思,而且没一件事都做的恰当。
这是好事,同样是威胁,晋王清楚,自己做皇帝的那一天,第一个杀的不是那些曾经反对自己的人,而是这个人。
因为他太了解自己,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所以这个人必须死,看着那道远离的背影,晋王长出一口气,是悲哀?还是不舍?
京城外围的山谷里,号角声震天响起,里面钻出一队人马,为首之人正是高云,田城守将,按照林风的安排偷偷躲到这里,这里山谷的规模很大,因为是夏天,外面的太阳很毒,照在人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所以,留在山谷里肯定是一个好的选择。
“将军,怕是晋王的乱军到了。”
高云点头,“从时间上推算,应该是了。”高云说完不由得叹口气,这场战乱已经死伤无数,这一场京城大战必然是血流成河。
“将军,我们要不要沉对方阵势未稳杀出去?”一看高云面前站着的年轻人就是那种有勇无谋喜欢打仗的主,这种人和唐牛很像,一听到打仗就两眼发亮,根本不会去考虑其他的东西,单凭高云手中的几千人马去和晋王的二十万大军硬碰,完全是以卵击石。
“不急,留在这里等林大人的消息。”
“是。”
高云说完摆手,这些人很快消失在树林之中,山谷里范围极大,而且山高林密,里面还有不少的石洞,高云的几千人马藏在里面几乎无法被人发现。
此时,林风和洛猛的人同样听到京城方向传来的号角声,林风同样不急,京城有几万的精锐,而且京城的城门远远要比田城坚固,就算晋王动用火炮,同样无法在短时间内攻破外城。
林风清楚,这种围城战打起来对谁都没好处,尤其是晋王,一旦后面的补给线供应不上,几十万大军只能饿着肚子打仗。
所以,古代对补给极为看中,往往都是派出精锐骑兵护送,或者选择相近的城池屯粮,田城被毁,晋王屯粮的计划几乎落空,因为田城实在太破。
晋王做事谨慎,绝对不允许自己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两队人马向前推进,阵营略显凌乱,两侧皆有手持长枪的兵士压住。
这些就是晋王所谓的那些人,也就是炮灰,晋王想要用这些人试一下京城的防御力究竟有多么的惊人。
“准备。”
宽宽的城墙上方聚集数千名射手,这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在耿炳文发令的一瞬间,至少有几千只箭同时从上面射出去。
这种居高临下的打法原本就占据绝对的优势,这些弓箭绝对是攻城的梦魇,不要忘了,大明靠的事铁骑打天下,所以,耿炳文的手里同样有一支精锐骑兵。
不仅有这些,应该还有火铳,甚至是火炮,随着两队阵营接近,耿炳文一声令下,射手将手中箭纷纷发出,那一刻,整个京城外面的天瞬间下起了黑色的箭雨。
晋王并没有从马车上下来,同样没有掀起挡在前面的帘子,上空落下的箭雨引起阵阵惊呼,接着是阵阵的惨叫声。
晋王闭上眼睛,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那种场景,很简单,这就是战争,必然有人会死,正是因为这样,活下来的人才会更加的努力。
“冲上去。”
一波箭雨落下,前面的阵营几乎死光,在后面长枪的威胁下,后面的那些炮火继续往前冲,城墙上的射手需要更换新的箭,然后拉开弓弩瞄准,这段时间恰好是乱军反击的最佳时机,可惜时间还是太短,而且那些人已经被吓破了胆。
城墙上飞下几波箭雨,两队阵营几千人,最后只剩下不到几十人向后退去。
“怎么停了?”
晋王睁开眼睛,喊杀声和惨叫声突然停了,如果战争没有这种声音根本算不上战争,一个喜欢杀戮的人,更愿意享受死亡带来的那种享受。
“王爷,这样下去,死伤恐怕太大。”
谋士就在马车旁边,听到晋王说完,索性回了一句,晋王坐在里面没有说话,对这个人又爱又恨,因为你要用他,可是在他的眼里,你就像是一个被脱光了衣服的人,那种感觉让你很不舒服。
第0690 血战()
朱允炆听着外面不停传来的喊杀声,端着食盘的太监同样忍不住发抖,厮杀已经持续了三天,晋王几乎是日夜不停的进攻,让人不解的是,就算面对耿炳文密不透风的防守,晋王始终没有动用威力惊人的火炮来攻击城墙。
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一点不仅林风猜不透,就连晋王身边的那个黑袍谋士同样眉头紧锁,三天下来,每一天的死伤过万,而且这样的攻击手段在对方密不透风的箭营面前,始终无法接近城门,这样的打法完全是在乱打。
就算是炮灰同样是人命,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对胜利的渴望一旦失去将会是一场彻底的灾难。
这一点晋王肯定清楚,既然如此,为什么会如此执着的选择采用这种简单而无效的攻击方式,这几天,晋王一直留在他的马车里,因为隔着帘子,里面的世界充满了神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