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度岳看了一眼熊祖宗,有些气愤地问道:“熊道友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将这里的凡人全都杀掉?”
熊祖宗一向目中无人,对秦度岳跟没有放在眼中,闻言冷哼一声。“虫怪狡猾,但凡靠近它们的凡人都有可能被注入虫卵,这些虫卵极小,根本无法及时发觉,如果不提前斩草除根,这里的凡人都会变成虫巢,除了增加虫怪的实力外,一无用处!”
“你如何知道他们一定被注入了虫卵?”
“贫道不知道,也不确定!”
“不确定,你就敢杀这么多人?”秦度岳是真的有点生气了。蓝石村虽然是个村子,但规模不小,男女老少一共有三千之多,真能说杀就杀?此等行径与邪修外道又有什么区别?道士纵然虚伪,对待凡人的态度,还是以维护为主的。
“妇人之仁!”熊祖宗悬在空中,不冷不淡地说道:“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你可知道现在的大千世界有多少奇奇怪怪的虫怪吗?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的虫怪吗?”
秦度岳止住怒气。“愿闻其详!”
“这还不简单?”熊祖宗尖叫道:“因为大家都知道虫怪是造化的手笔,知道造化的目的要毁灭凡人,所以大家都小心翼翼,生怕误伤了凡人……结果呢?结果造化利用了道士的这种心理,让虫怪借助凡人的身体繁殖,咱们越是小心,凡人遭殃的越多。既然如此,倒不如干脆一些,只保护那些完全没有受到伤害的凡人,对于已经有可能被注入虫卵的凡人杀无赦,斩草除根,反而不会让更多的凡人遭殃!”
不等熊祖宗说完,秦度岳冷笑起来:“按照你的说法,现在的大千世界内完全没有受到虫怪袭扰的恐怕只是少数,大部分凡人都介于可能或者没有被注入虫卵之间,难道这些凡人都该死?”
“贫道没说他们该死,但是不得不死!”熊祖宗手一指不远处。“比如这些凡人,你如何确定他们身体内没有虫卵?留下来将来就可能是祸害!”
秦度岳看了一眼面前十几个金丹道士,发觉他们的脸色都十分凝重,于是问道:“诸位道友?你们也是这个意思?”
褚香楠心软,摇摇头。“贫道主张将这些凡人限制在村子之内,观察几天,如果十日之后没有异状可以认为没有受到虫卵侵袭,以符箓标记。这样一来,其他的道友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很显然,一路上褚香楠与熊祖宗已经发生过数次激烈的争持。熊祖宗不屑地冷笑。“褚香楠,难道你忘了,你已经错了很多次!等待十日?纯粹是浪费时间!”
褚香楠争锋相对。“但你也别忘了,贫道也对了好几次,救下了数以百万的凡人!按照你的做法,凡人们没有被虫怪咬死,却先被道士们杀光了,将来没了凡人,咱们道统还要如何传承下去?”
这正是秦度岳担心的,他了解道统,知道道统内与熊祖宗有类似想法的道士一定不在少数。他们的看法未必错误,但如此快刀斩乱麻却很可能伤及太多无辜的凡人,归根结底会伤害道统的根本。
“又来了,贫道都听得腻了。咱们赌了二十次,你只对了三次而已!就因为你的妇人之仁,结果增添了多少虫怪?那些多出来的虫怪又要多害了多少凡人?”
褚香楠这一次没有还嘴,熊祖宗所言确是事实。虫怪席卷天下,世道纷乱复杂,救人有时候是害人,斩杀有时候反而是救人,救人与害人之间的界限已经模糊了。
“李侧铭,你怎么说?”熊祖宗知道,余下的这些人现在隐隐以李侧铭为首,他的意见每一次都很重要,前几次自己跟褚香楠争持,他秉持中立,没有发言。但这一次却不得不逼他表态,因为事情比熊祖宗预料得更差,熊祖宗曾经以为这一次出门击杀虫怪就是游山玩水、顺便除害而已,哪里知道虫怪的规模与斗志都远超想象。冷漠如他者,也被虫怪的凶残所震撼。别看熊祖宗铁石心肠,其实也是想救出更多的凡人。
褚南朝、肖剑容以及褚香楠身后的一众神器门道士都望向了李侧铭。
“等十日吧。现在不问青红皂白地就杀人,贫道做不到!”
“好!这才像话!”褚香楠露出些微笑意。“天数门与白家争夺道统第五教的资格,只有这样的行事气度才配得上道统五教的名头嘛!”
她的身后,一共十个神器门的道士,都以褚香楠马首是瞻,闻言纷纷点头。
如今天数门与白家势大,神器门虽然也大有发展,但已经不能与前两者相提并论,所以神器门的普通道士们都在仔细观察,想要知道谁更适合作为道统第五教。
熊祖宗很不高兴,他成了这群道士中的少数。
类似的场景正在大千世界的各个角落发生。道士们倾巢而出,在一场场的战役中击败虫怪并不是难事,但要如何保护凡人却令人头疼。
百寿道君也很不高兴,因为他的百花谷已经不是他做主了,而且自己最大的对头聂魂也来了。
白宋和丁潇挑来选去,还是决定带着一众散修先往百花谷落脚,并同时知会占据金犀湾的光明神祇前来相会。
古道士、耿小英等人从黑潭脱身之后也没有就此返回山门,而是跟着白宋到了百花谷。
朱腾和陶术与耿小英几人是至交好友,巴不得他们在此常驻才好,因为眼前的散仙与散修实在太多,行事说话都与道士格格不入。
“啧啧啧,这些虫怪还真是不死不休啊!”乌冶之带着乌钻风也跟来了,而且老是说一些不三不四、惹人讨厌的话。
朱腾也不怕他,看着天空笑道:“怎么,看见你的亲戚死伤无数,心疼了?”
百花谷内群雄汇聚,又有丁潇布下的厉害大阵,所以虫怪们很难攻入,一个月以来已经被斩杀了超过十万之数。这些虫怪的尸体堆在百花谷外,累积如山,又发出熏天臭气,把好好一个百花谷的风光都破坏了,也难怪百寿道君不痛快。
不痛快归不痛快,百寿道君在白宋面前可不敢丝毫造次。
乌冶之被朱腾一句话噎住,顿了两顿。“你别得意,造化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毁灭道统,道统没了,你们这些人也死定了,到时候本尊一定还活着,会给你燃香祷告的。”
“你别说大话!”朱腾摆摆手。“我可听说了,地仙道士们很快也会倾巢而出,专门斩杀厉害的虫怪,阁下这幅尊荣,啧啧啧,小心别被误伤啊……不对,准确地说,这还真不是误伤!”
朱腾的话太损,气得乌冶之脸色发青。“无知小辈,你敢出言不逊,本尊拧断你的脖子!”
话音未落,天地猛地一动,整个百花谷都颤了三颤,天空中旌旗招展,白金瑞带着神将亲临了。
第五百三十三章 白家道士()
朱腾大为得意,因为自己跟白宋的关系,此刻看见白金瑞前来更觉底气十足。
他轻笑一声,带着陶术纵云而起,迎接白金瑞去了。
乌冶之历经多次涅槃,断断续续地保留着古老的记忆。这一次他重生回来,走出地底樊笼,来到大千世界,见识了许许多多厉害的人物。白金瑞便是其中之一,这个号称道门第一上神的家伙,虽然未能成功跨过四九重劫、证得地仙位业,但实力与势力却是与日俱增。
有时候,乌冶之会想,这个白金瑞真乃道门奇人,他兴许走出了一条别的道士都不曾想到过的道路。
经过几次短暂的遭遇,乌冶之可以笃定,自己未必能全胜白金瑞,更何况白金瑞的身后还有宋岚桔。
“老祖宗,咱们也迎上去?”乌钻风有些怅然若失,他曾是叱咤风云的一方豪杰,占据着地戊九十九界的地戊山庄,声势浩大。可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夜郎自大,在强大的道统面前根本不堪一击,细细思来,自己绝对不是唯一有过如此经历的人。在道统安静的岁月中,不知道曾有多少修行者升起过自己可以独霸一方的想法。然而,一旦道士们决定击碎散修们的幻想,那么幻想就会顷刻破碎。
乌钻风与天魔麾下的化身们有过勾结,与神位者有过联络,与所谓的造化教教主有过交往,一生忙忙碌碌,所求之事正是可以真正主宰自己的命运,但却接连失败。最后终于遇到了乌冶之,原以为以乌冶之的底蕴和法力,足以横扫世界,却再一次事与愿违。
乌冶之似乎看出乌钻风的低落,难得地笑道:“小子,你在沮丧什么?人生如潮浪,有高有低,这些道士固然厉害,但活得长久才是王霸之道。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不瞒你说,我活着的时代强者林立,比现时更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时候道统有三十二祖在天上,地上有五大宗,还有不一样的地仙之祖……各个都是可以颠倒乾坤之辈……现在呢?他们虽然也许还活着,但凡间却没有了他们的踪迹,而我,还在人间混迹呢。”
乌钻风明白老祖的意思,但却不愿接受,苦笑一声。“老祖,说得是。”
乌冶之不再多说,化成一股风而去。
风中,乌名蝉悠悠地说道:“乌冶之,你涅槃的次数太多,已经不是你自己了?”
乌冶之一愣,随即大笑。“我就是我,我也不是我,何妨?”
白金瑞带着神将亲临,那在谷外发出震天怒吼,将整个百花谷晃得天摇地动的正是当年在神战四中被俘虏的巨人。
身高千丈的峥嵘巨人与原初巨人都没有死,被白家以及白金瑞以新创的‘拘神咒’制服,如今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成为了白金瑞浩天天宫的守门之神。这倒出乎了白宋的预料。
“父亲,我还以为这些巨人都被斩了呢。”
“他们不是神位者,没有心火,斩杀了没有好处,不如留着为我所用。”
“那些地仙道士没有反对?”
白金瑞淡然地一笑。“道统不在乎巨人,也不在乎妖族,他们眼里只有先灵和天魔。先灵太顽强,明明已经灭绝,却要集合全族的意志演化成七个怪物,与道统争夺天地。而天魔……你也知道,与道士是天然的敌人。”
这句话,话中有话。白宋听在耳里,果然有不一样的感受,仿佛在暗示宇文梨是自己天然的敌人。但是白宋转念一想,宇文梨或许并非敌人,而只是对手,但其实也更是家人,无论她喜不喜欢这个事实。
“父亲此来可是为了这些虫怪?”白宋收整思绪,问道。
白金瑞的身材高大,穿着金甲,罩着红色的披风,显得格外威武,他身后的神将们也各个雄壮。“虫怪的确不易对付,它们身后的所谓造化更是难缠,为父这一次前来的确是为了此事。”
“父亲认为虫怪会对道统造成什么样的损害?”
“道统坚不可摧,能真正撼动道统的只有道士本身,但我担心道统被自己蒙蔽了眼睛,被野心和狂妄封住了耳朵,被造化移动了方位,最后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父亲此言何意?”
白金瑞微微侧身。“我觉得造化根本无力打击道统,而是在竭尽全力地激怒道统。”
“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所以我不得不防。”白金瑞面对自己的女儿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对她的信任毫无保留。“造化背后一定还有更令人生畏的敌人,道统只要小心翼翼总能战胜,但是造化却引诱着道统分散了注意力,就算道统最后能取胜,也必然是惨胜。”
白宋知道父亲的个性,遇事虽然果决,但绝不会信口开河,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早有成算,必然已经从某处获得了秘辛。
“母亲给你透露了什么?”白宋还在跟宋岚桔较劲。“她知道那么多事,为什么不肯告诉道统,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高歌……”
白金瑞摇摇头。“你母亲和我虽然是道侣,但彼此已经走过了四九重劫,如今虽有亲情,但更多的只是志同道合的道友的情谊……她未必会告诉我所有事,我也没必要向她交代什么……所以,我知道的讯息其实是来自白家。”
白家号称比现在的道统历史还要悠久,所以白家骄傲。白宋自幼耳濡目染,如何不知道?“父亲,咱们白家的历史到底如何?以前我听过的传说都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不光是白宋有,白家子弟都有,就连白金瑞也曾经有过。
“千真万确。”白金瑞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神色。“为父也是最近才确切知道白家的根基,所以不远万里而来,第一时间告诉你,既是希望我们父女能共同应对虫怪,也是要你小心在意,千万不要自轻自贱。”
白宋笑了。“父亲,我何时有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