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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江湖-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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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下是古琴居的什么人?”柳天松站定之时,落叶刀低垂,凝声问道。

    “天下人,讨天下不平,你们神刀门就该死无葬身之地!”白衣人阴恻恻地声音让柳天松不寒而栗,今夜若是与白衣人激斗下去,败在她之手倒也罢了,只是若是死于她之手,父仇未报,有些死不瞑目。

    柳天松“呸”了一声,“修炼阴阳乾坤手这等阴毒武功,竟是冠冕堂皇。今番小爷纵然身死,又有何惧!”

    “哼,你倒是比你爹多有几分骨气,可惜,你必须得死!”白衣人阴冷地说完,白影一闪,双爪齐飞,早已扑到了柳天松面前,霍然一爪,抓向柳天松的心脏。

    柳天松躲闪不及,料想自己必是葬身于这白衣人爪下,干脆心一横,闭上眼睛,等待凌厉的一爪落下。

    千钧一发之际,剑光一闪,卷噬起一道强劲的剑锋,将白衣人的白爪扫开,飘然落下两个人来。

    借着星光,其中一名青衫少年,腰间悬挂着一只酒壶,手中一把断了一截的残剑,另外一名白色羽衣女子,冷若冰霜的目光盯着柳天松手中的落叶刀。

    柳天松睁开眼,看到了一直做梦都想要找的青衫少年,而另外一位女子他自是一眼认出,正是古琴居主人“紫罗衫”上官鸿的小女儿上官紫韵。毋庸置疑,青衫少年定然是云飞扬了。

    白衣人对于云飞扬和上官紫韵的突然出现,感到非常诧异,她阴冷的目光瞟了一眼云飞扬,迟疑半晌,有些凌乱地说:“唐诗剑诀?醉尘客谢隐是你什么人?”

    不待云飞扬回答,柳天松亦是落叶刀一挥,指着云飞扬,“龟孙,你终于出现了,让小爷削了你!”

    上官紫韵目光一横,对柳天松低喝一声:“柳天松,休要猖狂,你神刀门灭我古琴居,这笔账本姑娘断然不会轻饶于你,苍天有眼,你爹却是遭了报应!”

    “上官紫韵,胡说八道,我爹是死在这青衫少年剑下的!”柳天松报仇心切,恨不得立即一刀将云飞扬的脑袋砍下来,然后带回去祭奠他的爹的在天之灵。

    云飞扬冷峻的面孔,轻蔑地瞟了一眼柳天松,“柳匹夫如此卑鄙无耻,死有余辜。若是我真能杀他,他死一万次都是死不足惜!”

    “休要强词夺理,龟孙,拿命来!”柳天松气愤之极,挥刀又是斫砍向云飞扬。

    谁知白衣人霍然挥出一掌,真气十足,将柳天松的落叶刀荡开,厉声喝道:“柳家小儿,这里还轮不到你胡作非为!”强行将柳天松震退了十余步,然后飘身一跃,逼近云飞扬,“说,醉尘客谢隐在哪儿?”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此时此刻,怎能让柳天松闭嘴。不过,白衣人已然动怒,柳天松竟然真的不敢多嘴。

    上官紫韵又是抢先喝道:“就是你在搅得古琴居鸡飞狗跳?夜里胡乱弹琴?”

    白衣人冷然盯着上官紫韵,“你是上官鸿的小女儿紫韵?”

    上官紫韵不由得一愣,诧异地问道:“你认识我?”

    “岂止是认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白衣人眼中流露几许亲切,显然眼中已经是噙着泪水,“想不到一别十八年,古琴居今天竟是这般模样。”

    “你到底是谁?”上官紫韵觉得这位白衣人说话有些奇怪,隐约间,似乎她是自己某位亲人。

    白衣人嗟叹道:“我是谁?我是谁并不重要,臭小子,你还没告诉,你是醉尘客谢隐的什么人?”

    云飞扬哈哈一笑,残剑归鞘,从腰间解下酒壶,“啵”拧开壶嘴,仰头灌了一口酒。

    “谢隐随身的酒壶?怎么会在你身上?”白衣人更是惊愕不小,严厉问责。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云飞扬剑眉一挑,不以为然地继续喝酒。

    “臭小子,你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

    “我信,但你未必能够杀得了我。”

    “嗯哼,你以为有了唐诗剑诀,就纵横天下,无敌江湖了么?我告诉你,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白衣人阴冷地说。

    云飞扬依旧镇定自若地说:“只可惜你并不是强中手,也并非一山高。所以,我不会怕你。”

    “兔崽子,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白衣人眼中抹过一丝杀意,顿时露出了凶光。

    云飞扬啧啧几声,“半个月以来,进入古琴居的武林人士神秘失踪,乌镇夜半子时琴声响起,想必都是你搞的鬼。今天让小爷遇见你,就当你遇见了阎罗,还口出狂言,大言不惭。”

    白衣人想必从来没有人胆敢在她面前如此大胆妄为,“你找死!”三个字尚未说完,白影一飘,早已是扑到了云飞扬的面前。

    云飞扬似乎早已防备,飞身一跃,向后掠出一丈开外,酒壶早已悬挂在了腰间,青衫磊落,残剑如虹,“刷”一剑刺出,“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一剑贯穿,划空卷出,剑芒激射,犹若奔腾咆哮的大海,剑花点点,四面八方都是剑影,卷噬向白衣人,

    白衣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冷哼一声,敏捷的身影游走在剑光之下,“刷”亮出了白骨爪,施展出了阴阳乾坤手的绝妙高招,迎击向云飞扬的剑芒。

    “哐当!”

    精钢练就的白骨爪,竟是与残剑相撞,丝毫没有损伤,反而激荡出一道绚烂的火星。可见,白衣人亮出的白骨爪已经练就得是炉火纯青,几乎可以说精钢不坏,竟是能够与残剑相碰。

    阴阳乾坤手果真不是浪得虚名,云飞扬也并没有被白衣人的阴阳乾坤手所吓着,交手三五回合,他脸色凝重,“咦”一声,“你是何人?为什么习得阴阳乾坤手?”

第一七章 流云飞袖白绫罗 剑锋芒烁唐诗诀() 
“哼,乳臭未干的小儿,算你识相。还知道阴阳乾坤手!”白衣人依旧阴冷地哼了一声,白爪挥下更是凌厉,白衣飘飘,犹若白无常迎风飞舞。道道白爪划空而下,气势上几乎是压制着云飞扬的残剑。

    幸而,云飞扬也非泛泛之辈,手腕一沉,剑光凛冽,刷刷连刺数剑,剑气如虹,丝毫没有因为手中的剑少了剑尖而减弱了气势。一剑紧接一剑,每一剑递出,蕴藏着无数个变化。

    因为唐诗剑诀本就是层峦叠翠,诗情画意,剑法不但美妙无穷,喜不胜收,而且剑法中更是透出迫人锋芒。好像一位手持狼毫泼墨的书生,游走苍劲笔锋,便是无极剑招。

    这正是唐诗剑诀的精妙所在,招招锋芒毕露,剑剑出神入化。才得以让昔日醉尘客谢隐叱咤风云,傲立于江湖,成就了一段不败的神话。

    三千道法,万法归宗。

    能够从唐诗中参悟出绝妙的剑招,或许只有醉尘客谢隐这样的诗情才子能够做到。

    好比参禅有三重境界:参禅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禅有悟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禅中彻悟,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

    剑法亦是如此,练剑之初,手中有剑,心中有剑;突飞之期,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炉火纯青之时,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

    道理虽是如出一辙,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参悟透其中的奥妙。

    云飞扬跟随醉尘客谢隐在山中十八年,谢隐将一生绝世剑诀,毫无保留,倾囊相授。而他天资聪颖,更是禀赋天性,将谢隐唐诗剑诀融会贯通。

    尽管此时面对白衣人施展失传百余年的阴阳乾坤手,以唐诗剑诀加上云飞扬本就五十年的深厚内力,白衣人倒也讨不得半点便宜。不过,云飞扬临敌经验是要少了许多,并不能快速取胜。

    若是以一位像谢隐这样的剑客,即便是对敌阴阳乾坤手的白衣人,二十余招也已然是胜负已分。可是,云飞扬与白衣人你来我往,交手已经近五十招,依旧是不相上下,斗得是难解难分。

    上官紫韵想要上前相助,却也无处下手,只好干着急看着云飞扬与白衣人激战。

    而柳天松心里却是另一番盘算,他从云飞扬出手,已然看出云飞扬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对付。或者说,以他目前的武功,只怕是要逊色几分。尽管云飞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但也不急于一时。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柳天松是打定主意,做一回渔翁了。只要云飞扬与白衣人鏖战到两败俱伤,他就可以轻松地将云飞扬了结,既报了大仇,还不伤一根毫毛。

    可正当柳天松打着如意算盘之时,只见云飞扬低吼一声:“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剑法陡然急转,剑光一闪,划出明月般形状的剑气,霍然当空劈下。

    白衣人飘然一跃,撤后数步,卷起白衣袖袍,“唰”一声,长长的白袖袍射向云飞扬。

    云飞扬凌空倒翻身,足上一轻,踏着白衣人卷噬而出的长袖袍,剑法又是化作一道清泉般激射而去。

    两道劲力相撞,两人分别向后退出十余步,皆是惊愕不小。

    尤其是云飞扬,残剑一转,倒垂手臂后方,木然神情,吃怔地抱拳说:“敢问前辈是‘白绫罗’上官彤儿?”

    白衣人一愣,依旧是低沉地喝道:“臭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上官紫韵亦是愕然神色,茫然看着白衣人,“‘白绫罗’上官彤儿?难道您是十八年前……”

    “紫韵,正是!”白衣人点了点头,眼中已经是噙着热泪,声音有些哽咽。

    上官紫韵脸色僵硬,半晌,失声喊了一句:“您真是姑姑上官彤儿?”

    说话间,早已是跨上前,一头扑向白衣人怀抱,便是抱头痛哭。

    白衣人抬手轻轻地拍着上官紫韵的肩头,安慰道:“傻丫头,别伤心了。古琴居的事,姑姑都知道了,一个月前,我听到古琴居出事了,便立刻赶了回来。”

    “姑姑,这十八年您上哪儿去了?”上官紫韵哽咽之余,好奇地问,“这些年,爹爹一直派人打探您的下落……”

    白衣人长叹一声,抚摸着上官紫韵的秀发,“紫韵,此事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姑姑一定会一五一十地慢慢告诉你。想不到十八年,你已经长大了。”

    上官紫韵微微一笑,有些羞涩,“姑姑,你怎么会夜半子时在这里弹琴?”

    白衣人凛然利剑的目光瞅向柳天松,冷然说道:“都是因为神刀门的狗杂碎,下令悬赏黄金万两,找什么青衫少年,这些贪心的武林人士,纷纷踏进古琴居。说什么寻找蛛丝马迹,实际上,多少人不是觊觎古琴居的奇珍异宝。嗯哼,姑姑自当是让他们有来无回。”

    “什么?姑姑,难道您把他们都杀了吗?”上官紫韵闻言不由得脸色大变。

    白衣人并没有回答上官紫韵,转而对柳天松喝道:“柳家小儿,青衫少年在你面前,你不是口口声声要报仇么?怎么愣着还不动手?”

    柳天松尴尬不已,只好挺着胸脯,理直气壮地说:“本少主不屑以多欺少,乘人之危。”

    “呸,你真是柳劲风的杂种,什么狗屁冠冕堂皇的话说出来,都不觉脸红!”白衣人唾弃地回答。

    柳天松脸上一阵紫一阵红,被人一眼看穿心思的滋味确实不好受。若是此时有一处地缝,他恨不得立即钻进去,只好咬牙说道:“报不报仇,那是我的事,不用旁人干涉。”

    白衣人也没有和柳天松继续纠缠不休,而是面色凝重地说:“紫韵,你可知,屠杀古琴居上下一百二十一条人命的所谓武林正道人士,最后没有一个活着从古琴居出来?”

    上官紫韵点了点头,“之前确实不知,等我伤愈之后,重新回到乌镇,已经听说了。难道是救我们的人杀了那些武林人士?”

    “救你们的人?”白衣人有些疑惑,但目光已经看向云飞扬,“你不是被他带走的?”

第一八章 长袖一舞天下绝 追凶真相雾中花() 
云飞扬踱步走过来,“我们也想知道,救我们的人是谁。可惜,我们醒来,就已经在太湖竹屋了。”

    柳天松从旁插嘴道:“你们在说什么?”

    “说什么?哼,柳家小儿,这儿轮不到你说话。你最好给我乖乖地闭嘴,否则,嗯哼,送你下去和你老爹团聚。”白衣人冷然说道。

    半晌,白衣人脸上又是露出几许黯然,沉吟道:“难道除了屠杀武林人士之外的高手,还有另外一位高人?”

    云飞扬、上官紫韵诧异不小,皆是面面相觑,对视一眼,上官紫韵急忙问道:“姑姑,您这话什么意思?”

    白衣人叹息一声,“江湖人士,皆谣传那些所谓武林正道之士,死于残剑之下,都说是青衫少年的残剑。嗯哼,真是鄙陋至极,那根本就是一位高手栽赃嫁祸。”

    “什么?”云飞扬、上官紫韵异口同声,甚至柳天松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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