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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剑法之快,根本无人看得到他是如何出手的,只感觉剑芒笼罩其间,周围四面八方,都是剑影。
这一出让柳劲风也是大跌眼镜,真是完全想不到青衫少年云飞扬剑法是如此绝妙称奇,此等凌厉剑法,在江湖上,几乎是无人能及。他到底是谁?刚才在与上官紫韵窃窃私语之时,隐约听到了什么尘客,难道是……
不可能的,醉尘客谢隐避居世外,早已是销声匿迹,他不可能是醉尘客谢隐的传人。柳劲风毕竟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对醉尘客谢隐,自是毫不陌生。
当年醉尘客谢隐以一把青锋剑横扫八方,江湖中无人能及的一流剑客,之后隐匿世外,在江湖上鲜有露面。
如果这青衫少年真是醉尘客谢隐的传人,那今天这一战就麻烦了。柳劲风寻思之际,又是凝视着云飞扬出手的剑法,想要通过他的剑法,看出他的来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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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六章 唐诗剑诀堪翘楚 邪念起两败俱伤()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柳劲风观看云飞扬的剑法,脑袋“嗡嗡”作响,耳畔回响着这闻名已久的剑招,每一招递出,每一招收式,他惊愕之余,暗自惊道:“唐诗剑诀?青衫少年果真是醉尘客谢隐的传人!”
唐诗剑诀,不言而喻,以诗成剑法,一句唐诗,作为一招剑诀。源自于醉尘客谢隐独创,当年醉尘客以唐诗剑诀,三尺青锋,纵横江湖,所向披靡。
想不到时隔多年,在江湖上已经失传的唐诗剑诀再度出现,而且是如此年纪轻轻地少年,若非柳劲风当年有幸一睹醉尘客唐诗剑诀,今时今日,他是根本看不出云飞扬的武功路数。
即便此刻看出了云飞扬的剑法路数,依旧是无法勘破其中的玄奥。因为唐诗剑诀是旷世绝学,谁会想到从唐诗之中参悟出一套独特的剑法,而且一举成为名动江湖的独一无二的剑法。
云飞扬手中的残剑如同索命的黑白无常,迎风而卷,所过之处,皆是一剑封喉。他带着奄奄一息的上官紫韵,冲杀向古琴居的大门。
乱战之下,难免躲避不了一些兵器的斩杀,他的手臂、肩膀已经多处受伤,殷红的鲜血从皮肤里浸出来,染红了青衫。但不管多么凌厉的兵器,哪怕是他硬生生的运气于手臂挡着,也决然不会让这些丧心病狂的武林正道之士伤害到上官紫韵。
“哐当!”
“砰!”
剑芒激射,残剑如同吞噬万物的灵蛇,与云飞扬的手臂融合为一体似的,舞动之下,扫开一条血路。应声倒下的阻拦者,被他剑锋割破喉咙,倒地抽搐一下,就一动也不动了。
柳劲风一咬牙,他可不能容忍云飞扬如入无人之境,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作为武林正派泰山北斗,绝不会姑息云飞扬肆无忌惮地屠杀下去。
本来这次血洗古琴居,他们是打算联结龙虎门门主“南枪”诸葛清风,但是诸葛清风却是不屑于他们蛇鼠一窝,虚以委蛇。
作为南枪一脉,诸葛清风尽管是一个野心勃勃的霸主,但对于这种血洗杀戮之事,他根本不屑。从江湖道义来说,诸葛清风远在柳劲风之上。
当然对于“中傲诀”的傲绝宫宫主南宫傲,他更是不会参与这样的乌合之众行径,以傲绝宫的庞大势力,做这样的事情,都觉得有损颜面。
最后只好由神刀门门主柳劲风出头,带领来自大江南北各门各派,集聚朝着乌镇进发,对古琴居进行了毁灭性的血洗。可是,所谓捍卫伏羲琴和神兵谱的目的并未达到,已经犯下了一百二十一条性命的仇怨。
今天若是任由云飞扬将上官紫韵带走,那么将来,一定是上官紫韵复仇之火。不管是那些小门小派,还是神刀门,必定会遭到难以估量的损失。只怕参与这场血洗的武林人士,晚上睡觉都是提心吊胆的。
在江湖上,听闻过古琴居的人,都听说过“紫罗衫”上官鸿的小女儿上官紫韵,不但天资聪颖,更是独具慧根,修炼武学极具天赋,小小年纪,武艺超群。今天若不是柳劲风等武林正道之士轮番鏖战,想要击败上官紫韵,都很不容易。
从院落内尸首遍地的情形来看,想要击杀上官紫韵,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本来最后时刻,由柳劲风一刀了结上官紫韵性命,结束了这一场血洗。谁知,关键时刻,青衫少年云飞扬从天而降,救下了上官紫韵。
而此时青衫少年云飞扬更是嚣张手持残剑,手起剑落,皆是武林正道之士仆地而亡。柳劲风红了眼,他必须要出手,作为武林正道人士的首脑人物,他避无可避。
眼看云飞扬正背对着他,挥动残剑,左右格杀。他眼中抹过一丝阴险寒意,虚步跨出,箭步上前,凌空跃起,挥舞着落叶刀,疾如闪电,当空迅猛落下,刀光灼灼,朝着云飞扬的头顶斫砍下去。
柳劲风不但锋芒毕露,更是运足了丹田内真气,只为这一刀砍下,是取了云飞扬的性命。
危急时刻,上官紫韵意识到寒气逼人,抬眼望去,柳劲风大翼垂天之式笼罩落下,她惊呼一声:“云少侠,小心!”
云飞扬凌乱之余,也已经有所察觉头顶上一股凉意袭来,他略微侧过脑袋,一剑荡开那位虬髯胡须大汉的大铁锤。又是顺势回转身影,举剑格挡。
“哐当!”
两道真气撞击在一起,刀剑交加,激荡出无尽火花。云飞扬只感到肩膀一丝凉寒,伴随着一阵刺痛袭来。
尽管残剑抵挡住了柳劲风的落叶刀,但毕竟柳劲风是偷袭,而且劲力十足,仍旧免不了被落叶刀斫砍在了肩头。霎时之间,汩汩鲜血飞溅出来。
云飞扬只觉咽喉一甜,张嘴“哇”喷涌出一大口鲜血,目光凛然,对柳劲风怒吼一声:“卑鄙!”
话音未落,运起十成功力,残剑随着手腕一沉,狂啸一声,剑光抖落,万般剑影激射,他几乎是从柳劲风的落叶刀下滑出,残剑幻化无穷剑招,“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他整个身子旱地拔葱之式,直挺挺地一跃而起,残剑迎风划了一个圆圈,凝聚为一道剑光,凌厉无比射向柳劲风。
柳劲风惊骇不小,想要撤身已然不及,他完全没料到云飞扬在受伤之下,仍旧能够用起这样的剑法。躲闪不及,剑光落下,他急忙挥刀迎击,可还是慢了几分。
“哧哧……”
剑芒扫过,将柳劲风的衣衫刺穿了无数道窟窿,其中一道剑气随着柳劲风束冠的发簪穿过,将丝巾震碎。一时之间,柳劲风变得披头散发,激荡得体内真气紊乱,张开嘴,“噗”狂喷出了一大口殷红鲜血。
云飞扬落地之际,也是踉跄几步,倒手将残剑撑地,勉强支撑身体,单膝跪地,俨然已经负伤不轻。尤其是刚才使出那一招“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剑诀,消耗了不少真气。
若非柳劲风逼人太甚,耍出偷袭的阴谋手段,他是决然不会使出这一招的。因为今天想要杀出重围,不能硬碰硬,只能保存体力,或许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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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七章 提壶醉酒自肆意 侠骨柔情暖心房()
“云少侠,你怎么样?”这下可急坏了上官紫韵,她强忍着痛楚,挪动玉步,挨着云飞扬,满是关切地问道。
云飞扬略微迟疑,抬起衣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歪斜过脑袋,虽然黯淡不少的眼神,却是依旧绽放炯炯有神的光,咧嘴勉强笑了笑,从腰间解下酒壶,“啵”拧开了酒壶,仰头又是“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烈酒。
当他缓缓地放下酒壶之际,他轻声问:“紫韵姑娘,你饮酒么?”
上官紫韵摇了摇头,对云飞扬表示疑惑不解。他已经身受重伤,难不成饮酒疗伤么?
不过,上官紫韵确实从小到大,滴酒未沾。每次见爹爹上官鸿接待宾客,总是痛饮一番,她实在有些不明白,到底饮酒有什么好的!
“古来圣贤多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云飞扬又是灌了一口烈酒,空气中已经弥漫着浓郁的酒香,那些本来趋之若鹜冲杀过来的武林正道人士,见到青衫少年云飞扬刚才那一般暴戾地杀戮,也不敢妄加上前寻死。
尤其是看到饮誉天下的神刀门门主柳劲风都是被云飞扬打到吐血,更是没有人熊心豹子胆,对云飞扬都是忌惮不少。
直到目前为止,除了柳劲风看出了青衫少年的武功路数,其余的武林人士并不知他的剑法就是曾经叱咤风云的醉尘客谢隐的唐诗剑诀。也就是说,除了柳劲风,其他武林人士连这位手持残剑的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都不知道。
当看到云飞扬竟是自顾着倒提酒壶,仰头灌酒,众人更是一头雾水,弄不明白云飞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甚至包括柳劲风,他虽然知晓醉尘客谢隐另外的绰号叫“大酒鬼”,嗜酒如命。
但是,他从来没有听说施展唐诗剑诀有饮酒激发的,难道是此少年自知难逃此劫,临死前做一个饱死鬼?
烈酒入肚,云飞扬英俊的脸庞逐渐地泛起了红晕,凝聚几分真气,霍然站起身,将酒壶悬挂在腰间,踉跄几步,看起来有些站不稳的样子。
上官紫韵看在眼里,心间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楚,不知是因为云飞扬与她仅此萍水相逢便是舍生忘死,还是因为云飞扬这份侠肝义胆。但此时她的芳心有些凌乱,远比她受伤的心绪更是浓烈。
本来她已经是身负重伤,云飞扬在千钧一发之际出现相救于她,这份情义已是没齿难忘。而现在更是要云飞扬以死呵护自己,于情于理,都让上官紫韵感激涕零。
她玉手抓住云飞燕的衣袖,眼睛里噙着泪水,秋波婉转,凝望着云飞扬,摇了摇头,柔声道:“云少侠,与其让你无辜枉死,不如你就此离去,让我自生自灭吧!”
云飞扬低眼看了一下上官紫韵抓着自己的手,不以为意地坦然一笑,“紫韵姑娘,男子汉大丈夫,立足于天地之间,生死不过过眼云烟。与其苟且偷生,不若血战到底。”
“可是,云少侠,你……”上官紫韵芳心溃堤,心潮澎湃,想不到云飞扬如此英勇大义,一直以来,她作为古琴居主人“紫罗衫”上官鸿的小女儿,在爹娘面前,总是被视如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在这样一个殷实家境豪门襁褓之下,并没有吃过多少苦头,但不知为何,爹爹月余之前突然离家,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回来。
不幸地是,武林正道在以神刀门为首的带领下,风风火火将古琴居上下一百二十一条性命尽数杀戮,让古琴居遭受了灭顶之灾。只怕今后江湖再也没有了古琴居的传说。
而在遭逢如此巨变之下,云飞扬的出现无疑于是弥补了上官紫韵内心的伤缺,尤其在痛失亲人之下,云飞扬舍生相救,让上官紫韵本已黯淡的心情有了几分暖意。
然而,她断然不希望云飞扬因为自己而葬送性命在柳劲风等人手中。她想要阻止云飞扬,但不待她多说一句话,云飞扬早已毫无惧色地对峙武林正道,吐纳之间,酒气熏天,斜睨一眼那些蹑手蹑脚的武林正道人士。
“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狗屁武林正道,来呀,快来杀我!”云飞扬不知是酒话,还是一心寻死。仔细观看,他绝不是一心寻死,更不是酒话。
他不想死,也并没有喝醉。而是一种孤傲凛然,一种临危不惧的坦然,一种对所谓正道的嘲讽。
神刀门门主柳劲风不明觉厉,一时一头雾水,这青衫少年怎么了?喝了几口酒说醉话了?但很快他就在脑子里作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需要速战速决,越是将战线拉长,等上官紫韵恢复了气力,他二人联手,只怕最后别说伏羲琴了,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二人离开。
他稍作调息,再次将手中的落叶刀抬起,踱步走到与云飞扬对立的前方,刀锋凝聚,寒芒刺眼,深邃的目光透出阴森,“小子,今天你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就让老夫送你上西天!”
话音未落,那位手持两把大铁锤的虬髯胡须大汉上前一步,骂骂咧咧地说:“奶奶个熊,柳门主,这王八羔子交给我,你去把伏羲琴弄到手。”说话间,他挥动着手中的两把大铁锤,咬牙切齿,凶神恶煞地盯着云飞扬,恨不得一口将云飞燕吞下去。
“铁兄,不可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