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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诗曰混沌生天地造化出才俊生来无一物归去亦为尘庸者竹篮水贤杰仙云境欲寻他山石先往重生地寻寻复寻寻觅东又觅西千锤继百炼险象复绝境踏尽千山雪历经魔道劫元神归一处跨凤凌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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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诗曰:
自古文人多庸碌,
朝朝暮暮思名禄。
蹉跎青丝变白雪,
撞破南墙终不悔。
又诗曰:
混沌生天地,造化出才俊。
生来无一物,归去亦为尘。
庸者竹篮水,贤杰仙云境。
欲寻他山石,先往重生地。
寻寻复寻寻,觅东又觅西。
千锤继百炼,险象复绝境。
踏尽千山雪,历经魔道劫。
元神归一处,跨凤凌霄去。
列位看官,开篇放这两首打油诗,看似不相关,其实有话要说,且听我慢慢道来。
这第一首诗,说的是自古大多数文人书生,多为功名利禄忙忙碌碌。所谋的无非身登庙堂,高官厚禄;所图的无非雕梁画栋,锦衣玉食;所望的无非妻妾成群,子孙繁茂;就连夜里睡觉做的梦,也都是金榜题名,春风得意,恨不得坐上高头大马,前呼后拥,一日看尽似锦繁花。
当然,这说的只是一部分人,也有那心怀报国匡正的读书人,但毕竟还是少数。这些人,纵然满腹诗书学识,一身正气,想要报效国家,也不得不加入到那千军万马的科举大军中去,使尽浑身解数,方能爬到那鳌头附近,施展才华。
话虽如此,科举也不是这么容易的,光有学识还不够。君不见京城放榜之日,乘兴而去,得意而归的多是那些高官富家的子弟;至于那些出身寒门的书生,纵使文章写得再好,其中许多人也免不了被那些暗中得了好处的考官一笔刷下去。还以为是自己学问不济,只得垂头丧气,背着书笈黯然回乡,准备来年再考,自古科举之黑暗,可见一斑。当然,话也不能说得太绝对,科举相对来说还是公平的。也有那平民出身,熬到头上都快飞雪的时候,最后终于考上的。比如说唐朝的诗人孟郊,两士皆不第,直到四十六岁时才中了进士,得知中榜后,特地作了首《登科后》,表达心中的喜悦之情:
“昔日龌龊不足夸,
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
可见其考取之后的得意之情。但是仔细算算,世上又有几个像孟郊一样的人呢?有多少人不是熬到白发苍苍,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纵然天可怜见,有几个得了功名,也都差不多到了迟暮之年,仔细算下来,其实也做不了几年官。且功名之路又并非考取了那么简单,如果朝中无人,不善经营,即使当上了官,那为官的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提心吊胆的,一不小心得罪了有权势的人,还会因此丢掉乌纱帽;有些混得差的,过的日子反倒较平民百姓都不如,可见这是条难走的路。
理虽如此,但心执此念的人还是数不胜数,归根究底,还是功名心在作怪。那些想要通过考取功名出人头地的人,所念的书,所写的文章,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无不是为了心中的那顶官帽子。以为一旦有机会戴上了,从此就能飞黄腾达,衣食无忧,想来也是有些可笑。无怪乎有那看破功名利禄的人,在一边冷眼看着,嘲笑这些书生的迂腐顽固:
“自古书生多无用,只念之乎者也。
书海浩瀚嚼几本,便道才高八斗。
十年寒窗宅中坐,全为科举蹉跎。
稼穑经济全不知,莫谈三通四史。
侥幸圆得黄粱梦,立变贪官嘴脸。
功名本为身外物,奈何无人醒悟。
呜呼,呜呼,真个是女娲看了也糊涂!”
去考科举的人,不论怀着何种目的,都必须要走十年寒窗之路,只不过这条路不是想走就能走得通的。十年寒窗下来,能真正学成的人已经不多;能考上的,只占一小部分;考进去了,能爬上高位的,那更是寥寥可数。世上的道路有千万条,此路不通走他路,奈何许多酸腐文人的眼睛里独独只能看见一条路:官路。似乎除了当官,就不能做其他事,做其他事情只会侮辱了肚子里的学问一样。本来这也无可厚非,正所谓人各有志,并无高低贵贱之分。奈何官路弯弯,险峻异常,比那蜀道都不知要难上多少倍。无数读书人都争先恐后地往这条道上挤,最后青丝熬成了白发,玉面变作了枯容,仍然不知功名利禄实属虚幻,到头来一生碌碌无为,一事无成,就像那竹篮打水,最后还是一场空,落得个虚度光阴,郁闷而终。
…
这第二首诗,原是一幅残画上的题画诗,其中来历,说来也是奇妙。
传说那幅残画藏于ah亳州城父县几里外的一个叫“玄妙观”的无名小道观中。北宋年间,被有缘人看见,因觉得诗画皆奇,又没有故弄玄虚之意,就问观里的道长其中的缘故,道长遂说出了那幅残画的来历。
原来玄妙观的上一任道长,是个半路修道之人,唤作“无心道人”,他年轻时叫付大贵,曾是唐末农民起义军中的一个无名小卒,跟随黄巢起义。
话说唐朝末年,天下****,战火连绵,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广明元年,黄巢率领起义大军入主长安,在含元殿中称帝,国号“大齐”。
这黄巢当年也是个不第秀才,曾到长安参加科举考试,无奈落第了。不过与一般书生不同,别人是熬到老都还要考,黄巢是科场失利后便看清了当时的现实:奸臣当道,皇帝昏庸,政治黑暗,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即便心怀报国之志,满腹诗书,考上功名,也不能挽狂澜于既倒,救生民于泥淖。还不如投笔从戎,去开创一片新的天地。想到这些,黄巢一时间豪情倍增,作了一首《不第后赋菊》,那诗可谓气势磅礴,野心勃勃,也正是后来他入主长安时的写照:
“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
满城尽带黄金甲。”
果然,没过多久,他便凭着非凡的才能,做了起义军的领袖,后来又率领千万起义大军,杀进了长安城。最后虽然不得善终,也算得上是一代枭雄,这是几句多余的话。
话说黄巢率大军杀进长安城之后,长安城里一片混乱。由于手底下的士兵大多是农民出身,加上仇恨当官的,昔日饱受压迫,如今翻了身,难免会为了发泄胸中怒气而作乱。很多士兵是见人就杀,烧杀抢掠无所不作。
一日,有个家仆从一处府中跑出来,身上携着一幅画想要逃出城,正好被街上的士兵们擒住,夺了那幅画,展开一看,只见那幅画十分奇怪:上面画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端坐在一只巨大的凤凰之上,右手握着一卷书,偏着脑袋看着底下。下面站着十来个人,都仰着头,心怀敬慕地看着那个书生坐着凤凰,腾云驾雾,望着茫茫青天飞去。画上还题了一首诗,就是开篇的第二首,不过并无落款,不题何人所作。
那幅画无论是画还是字都不甚精细,诗也是打油诗,看样子是出自普通人之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画和诗的内容有些奇怪,不知是什么意思。那些士兵大多都是农民出身,胸中文墨不多,大字不识几个,更别说能看懂画和诗的意思了。也有认得几个字的,磕磕巴巴地念了那首诗,嗤笑其无非是道家修道之类的骗人把戏而已,一文不值。于是便把那个家仆杀了,随手将那幅画丢到路边的火堆旁边,一帮人扬长而去。
付大贵当时恰好就站在他们中间,把那幅画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与其他人不同,他少年时曾跟随一个游方道士学过一阵子修道,略知道些修行的事情,所以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就大概猜到是有关修道的了。众人说话的到时候他并不作声,而是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等到大家都走远的时候,他故意慢下来,急忙跑回去,从火堆里把那幅画抢了出来,奈何火势太大,画已被烧掉大半,只剩下那个坐在凤凰上的人像和上面的题画诗。付大贵把画秘密藏在身上,带了回去,周围无人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他原本以为这画上藏着什么修道的秘密,但翻来覆去看了许久,也看不出其中有什么玄机,只好把画收起来,藏在身边,打算日后再细细研究。
四年后,黄巢兵败狼虎谷,手底下的军队也跟着溃败,士兵们四处奔逃。付大贵见大势已去,也赶紧逃跑了。他身上本来就没什么贵重之物,只带着那幅残画和在长安城里搜刮来的一点金银细软,慌不择路地往南方逃去。一路上夜住晓行,饥餐渴饮,装作逃荒的百姓,辗转逃到了ah境内,也许是机缘巧合,最后在亳州停下来。
有缘人听到这里,不免觉得奇怪,问道:“那时无心道人既已逃到安稳之地,为何不好好过日子,反倒当起了道士?”
道长看着那幅残画,良久,才道:“大概是机缘使然。”
原来,付大贵逃到亳州之后,本想老老实实过日子,无奈盘缠早已花光,身无分文,又是在异乡,难以立足安身。一日,偶然间走到玄妙观前,因腹中十分饥饿,就进去乞食。观里的道人心肠很好,给了他一些吃的,问他来历,他不敢说自己参加了起义,就扯谎说是从北方逃难来的农民。道人们见他孤苦无依怪可怜的,看起来也老实,观里又正好缺一个火工道人,就收留了他,教他做些砍柴挑水,打扫庭院,生火造饭之类的粗活,付大贵从此就在道观中留下来,住在道观后面的一间杂物间里。
付大贵每日干完活,回到杂物间,百无聊赖,便拿出那幅残画来看。他识得几个字,只是尚且不知诗里说的是什么意思。再看那个坐在凤凰上的人的时候,付大贵不觉吓了一跳:当初看画的时候,画上的人本来是偏着脑袋看着底下的,现在却变成端端正正地盯着前方看了,就如同是在盯着他看一样。他反复思量:“我记得当时画上的人明明是朝下面看的,现在怎么变了?不管我从那边看,他都像是在盯着我看,莫非这画上的人是个得道成仙之人?”付大贵越想越觉得惶恐,生怕得罪了画上的人,于是赶紧把画挂起来,对其虔心顶礼膜拜。
也是奇怪,付大贵每日看画,不管站在哪个方位,都觉得画上的人是在盯着他看,目光炯炯有神,好像是在审问他:“你可知你罪孽深重?”他不禁想起之前跟着众人杀了不少无辜之人,作了不少恶,越想越觉得罪孽深重。每日看画,便觉得心有不安,于是摒弃杂念,诚心忏悔。
付大贵每日思过,在房中对着残画打坐,只觉得画上之人就是自己的师父,时时刻刻都在监督着,更不敢有半分懈怠,不敢有半点杂念。时间长了,就觉得对画打坐颇有效果,不但心静下来了,还悟透了不少修道方面道理。
后来,付大贵每日对残画打坐之事被观里的其他道士知道了,就把他叫去询问,他不敢有所隐瞒,就把当初自己是如何跟着作乱,如何得到这幅画,后来又是如何通过看画而悟出了一些道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道人们。道人们并没有责备他,反倒是被他的诚实打动了,同时也对他所说的那幅残画颇感兴趣,就问他都悟出了些什么道理,他就把心得都说了出来,且说得十分精要在理,道人们都觉得十分惊讶,于是便接纳他做了一个道士,在观中修行,道号“无心”。
一日,一个四处云游、名叫“青云子”的老道士来到玄妙观中。众人刚接着他,他便道:“贫道得知观中有一幅残画,求得一观。”
无心和其他道人听了都颇为惊讶,问他:“道长从何处得知小观中有一幅残画?”
青云子道:“实不相瞒,那幅画正是贫道所作,后来赠与一个朋友,因受战火牵连,不想流落至此。画有灵性,我自然知道在这里,今日正好从此经过,便过来看看。”
众人听了更觉惊讶,一个个都说不出话来。青云子见他们似乎还有疑虑,便说出了画上的内容,还把那首题画诗念了出来,无心听完大惊道:“那幅画原来是真人所作,失敬失敬!”众人见他说得句句属实,一时间都对他肃然起敬,赶紧把残画拿出来给他看。
青云子见了那幅画,对画上的人叫了声“师父”,立马跪下,对着画行了礼。
道人们还搞不明白那幅画究竟是何来历,上面又有什么玄机,青云子行完礼,就把画上的人是谁,中间经历了什么事情,简单对道人们说了。后来,道人们都听得入迷,但那画上之人经历的事情多不胜数,青云子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无心同其他道人就请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