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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一起时可以并肩作战、共闯难关,但这一次不管多大的危机都只能独自面对,以一己之力杀出一条活路。
面具人的实力他很清楚,而“响尾蛇”祁毒成名数十载,凭一双“修罗手”成为武林七毒之首,用毒能力之强,手段之可怕,自然不容小觑。血魑堂行事周密谨慎,数次失利的情况下,却只派这两个人来对付他,足以证明这两个人有多么厉害。
小马回过头对王宛儿抱拳施礼,说道:“多谢姑娘为在下引路,到这里就行了,姑娘请回吧。”
王宛儿一愣,旋即明白小马如此说是让她置身事外,安然脱身。然而她个性倔强,眼见小马强敌当前,又如何肯独自逃离?她看着小马,语气坚定的说道:“宛儿虽不才,但也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今日誓与小马哥共进退。”
祁毒阴恻恻怪笑道:“小丫头,何必跟一个将死之人谈什么情深义重,不如跟着老夫,可保你一生享尽荣华富贵,逍遥自在。”
“我呸,你这个又丑又残的独臂僵尸,也不知是从哪个坟头冒出来的,竟敢在此胡言乱语,若是再如此口无遮拦,姑奶奶定取你狗命。”王宛儿俏脸含霜怒斥道。
听到“独臂僵尸”四字,祁毒死人般的脸抽搐了一下。他以“修罗手”横行江湖,枫林一战,被梅一尘削掉左手,虽侥幸逃脱,但断臂之辱却是刻骨铭心,成为他心头大忌。
“好个伶牙利齿的小丫头,待老夫先把他废了再慢慢调教调教你。”祁毒说完,面对小马跨前两步,缓缓扬起右手。
宽袖之下,干枯惨绿的手指关节突出,指甲长逾两寸。修罗手其毒无比,见血封喉,经年累月的淬炼之下,早已坚硬如铁,锋利如刀。
“你急着要送死,我没必要拦你,但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你只是来配合我的,我没表态之前你最好保持沉默。”面具人冷冷的说道,完全没有忌惮什么“武林有七毒,最毒响尾蛇”之说。
祁毒脸上惨绿之色更甚,回过头对着面具人,声音中带着怒意。“独孤恨,别人惧怕你,我祁毒却不怕你,你少对我摆脸色。”
独孤恨淡淡说道:“你无需怕我,能听懂我的话就行。要找我打架就另外挑时间,我今天很忙。你闪到一边,我向来不需要谁配合。”
说完,没有再理会祁毒,面对着小马,自腰间抽出剑,一把锋芒四射、寒意逼人的软剑,迎风一抖,剑作龙吟。
“好剑。”小马赞道,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对方亮出兵器。“可是我不会与你交手,因为你是我的好兄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你完全遗忘了,我也一定要把你带回去,你跟我走吧。”小马的眼神复杂而痛苦。
“如果你耳朵不聋,你应该听到我叫独孤恨,所以不要一厢情愿把我当什么小冷。不管我以前是谁,我现在、将来都只是独孤恨。”熟铜面具遮着他的脸,无法知晓他此刻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今天的话已经太多了,今日你我只有一个人能站着离开,你出招吧。”
“吧”字出口,他手中剑已舞起一片剑影,迅似惊雷般冲向小马,瞬间攻出三招,剑招凌厉,似拙实巧,没有太多炫目的变化,却每一招都刺向要害,攻人之必救。
杀伐的招式从来如此,简单直接,却往往一招致命。
曾经两次交手,两人均对对方的武功套路有所了解,拼的是那毫厘之差、瞬间缓慢。
独孤恨在伏蛇岭上无功而返,虽非战败,但对孤傲自负的他来说已是奇耻大辱,此番出手已全力以赴,誓要与小马一较高下。
小马心中对他的身份心存疑虑,但对方的凌厉攻势之下,亦唯有奋力还击。
两人拳来脚往,刀斩剑刺。拳来如猛虎下山,脚往似蛟龙摆尾。麒麟刀,刀凝白练斩凶神;游龙剑,剑舞寒光刺恶煞。这一个正属赤狐忠义士,此番横刀闯侠路;那一位却是狼谷天才郎,今日仗剑逞威名。
从路中斗至湖边,由地上战到树梢,两条人影初时还能分辨出谁是谁,随着招式越来越猛,身手越来越快,只看到一团光影舞动,时左时右,忽东忽西,蹿上蹿下,敌我难辨。
突然,光影腾空而起,落入湖中,激起水花四溅,碧波翻滚,光影转眼沉入湖底,唯有湖面不时翻滚的波浪、漂浮而起的死鱼以及缕缕鲜血染红的湖水,昭示着湖底正在进行一场异常激烈的战斗。
轰然一声巨响,一条水柱冲天而起,整个湖面为之震动,随后趋于平静,除了秋风拂动起微弱波纹,再无任何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湖中始终一片死寂。祁毒惨绿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或许这是他心底最希望的结果。
王宛儿从战斗开始就悬着一颗心,此刻更是面露忧色,心急如焚,目不转睛的盯着湖面,默默祈祷着上天开眼,保佑小马哥一切安好。
等待的时间异常的漫长,王宛儿的心越来越冷,越来越沉,湖中的两人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她忽然感觉到身后凉飕飕,转脸看时,却是祁毒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
“小丫头,现在该聊聊我们的事了吧。”祁毒肆无忌惮的怪笑着,一步步往王宛儿走来。
“老贼,你再往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气。”王宛儿执剑在手,凝神戒备。
湖中传来哗然水响,两人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湖中有人往岸上游来,王宛儿芳心骤喜复骤悲,上岸之人带着熟铜面具,手提软剑,分明是那独孤恨。
脚步蹒跚的走过来,独孤恨看了看王宛儿,对祁毒说声“撤”,便往前而去。
祁毒站在不动,问道:“那个小马呢?死了?”
“你没带耳朵?我说过我跟他只能一个站着离开。”
“独孤公子再立奇功,可喜可贺,稍等片刻,待老夫把这小丫头拿下再走不迟。”祁毒说完,便要行动。
寒光闪过,独孤恨手中软剑笔直的指向祁毒,一字字说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她不是行动目标。我还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说出口的事,你最好照办。你们血魑堂什么规矩我不管,我的规矩你最好不要破坏。”
祁毒脸上肌肉抖动了下,惨绿的眼中泛起血红。然而,似乎到底顾忌些什么,咬了咬牙往前而去。
“我知道你心怀恨意,你准备好随时可以找我,我若死于你手,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独孤恨语调冰冷,在他身后缓缓而行。
湖中浮起一个人,王宛儿跳进湖中,把那人拖上岸来,扳过那人身体,片刻之后痛哭与悲呼在独孤恨与祁毒身后传来,响彻天地……
第五十章 你死我活(下)()
慕容羽馨的心在下沉,秋风拂面,她感到一种透骨的寒意。
刚刚离开小镇,就落入血魑堂的包围。对方能够如此迅速的作出反应,只有一种可能——自己在小镇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中。
以自己在小镇的活动范围判断,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小马之前怀疑的胖掌柜。
这个念头在她心头闪过,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果胖掌柜是血魑堂的人,和尚此刻在酒楼大堂恐怕也一样处境堪忧,而小马哥作为破坏他们数次行动的心腹大患,此刻只怕……
她不敢再想下去,左眼皮在跳,她的心抽痛了一下。即使此刻强敌当前,她心中依然记挂着小马的安危。
看到慕容羽馨脸色变得苍白,计无双以为她是因为强敌当前,心中惧怕,朗声道:“慕容姑娘架子真够大,我们堂主几次三番诚意相邀,始终缘悭一面。今日老朽再次相请,还望慕容姑娘轻移莲步,到本堂分坛走一趟,老朽不胜感激。”
计无双号称“算无遗策”,在慕容山庄与小马四人一战败走麦城,如今小马四人各自分散,在他看来实在是一雪前耻的大好机会,因而再次请缨出战。
此刻说出这样一番言辞也实在是够厚颜无耻的了。明明几次三番围捕截杀,却说是诚意相邀;几次失手败退,缘由反成对方架子大。
难怪说这种人是巧舌如簧,黑白常颠倒;尖嘴如刀,杀人不见血。
慕容羽馨冷然说道:“血魑堂邀请客人的方式如此特别,慕容羽馨孤陋寡闻,实在不敢苟同,你们还是请回吧。”
“慕容姑娘还是不肯赏脸,老朽为了不辱使命,恐怕只好得罪了。”计无双轻捻着山羊胡子,缓缓说道:“老朽突然想起一件事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你那两个爱管闲事的朋友如果配合一点,你在分坛还有机会见到,若还是逞强好胜,只怕黄泉路上又要多两个游魂了。”
在此地遇上计无双和曲穿云,慕容羽馨就预感到小马、善缘会遭到血魑堂的伏击。此刻由计无双亲口证实,想到小马身陷绝境,生死未卜,不觉悲从中来。
再想到这些天累次被血魑堂伏击截杀,慕容山庄被毁,无人生还,不由得悲痛愤怒,手中长剑指向计无双,恨声说道:“慕容山庄与血魑堂素无恩怨,你们却丧心病狂,屡屡发难,而今更是连我的朋友也不放过,还恬不知耻的说什么诚意,我慕容羽馨但凡一息尚存,也誓与你们血战到底。”
“如此就怪不得我们动粗了。”计无双手一挥,十几个蒙面黑衣人挥动手中各种兵器,蜂拥而上。
“温兄弟,你跟在我身后,以免被这些恶贼所伤。”雪影剑寒光一闪,慕容羽馨已朝左侧一个蒙面人刺去。
她心中愤恨,又考虑到对方人多势众,自己不单要自保,还要顾及温暖的安全,是以一出手便是凌厉杀招。
那十几个黑衣蒙面人不过是血魑堂的虾兵蟹将,武功平平,仗的是人多势众虚张声势而已,一般的战斗倒还能奏效,但慕容羽馨身为妙手神尼的关门弟子,此时心中杀念既生,出手自是毫不留情。转眼之间,地上已多了两具尸体,另有三五人身上挂彩,鲜血淋漓。
一盏茶时间不到,十几个人死伤近半,余下的心中无不骇然,尽管依然将慕容羽馨、温暖围住,挥舞着手中兵器,口中吆喝狂叫不断,但却是不敢再往前半步。
计无双一直保持着优雅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再顾不得轻捻他的山羊胡子,回头看了看曲穿云,见他依然把玩着手上棋子,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干咳了一下,对曲穿云说道:“曲兄弟再不出手,他们这些人恐怕今天就走到头了。虽说只能怪他们技不如人,但出动这么多人对付两个小娃,搞得灰头土脸的回去,曲兄弟在面子上怕是过不去吧?何况……”
曲穿云停下手中动作,看向计无双,等待他说下去。
“何况另外两组人的对手是小马与那和尚。他们若是都比我们先回去,不知曲兄弟作何感想?”计无双眼神狡黠,闪着光芒。
曲穿云自然听得懂这个老狐狸言下之意,小马与那个和尚的战斗力都比慕容羽馨高上一筹,若是猎杀小马与和尚那两组都比他们先完成任务,无异于说明曲穿云的实力是最弱的。而这,又怎是他能接受得了的?即使明知道计无双的用意,他亦不能无动于衷,以他的名望自负,他丢不起这个脸,他甚至有点后悔刚才不应该站在那里展示气度风范了。
没有任何前兆,他已突然出手,身形如苍鹰般腾空而起,手上的三颗黑白棋子已挟风雷之势分袭慕容羽馨身上要穴。
当日在天目山下,慕容羽馨亲眼目睹曲穿云的琴棋绝学,自知单打独斗断然不是他的对手,但今日一战,她已抱必死之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故而毫无惧色,手中长剑飘逸变幻,将那三颗棋子一一击落。再一招“霜冷长河”将曲穿云来袭之势截住。
不料曲穿云用的竟是虚招,半空中借力而去,突然扑向温暖。变起瞬间,慕容羽馨未及反应过来,温暖已被掐住脉门,动弹不得。
“慕容姑娘若还要打下去,我一时不知轻重误伤了你这位朋友,恐怕就悔之不及了。”曲穿云脸上颇有得意之色。
慕容羽馨顾及温暖安全,只得住手,她可以不顾自己性命,却不能不理温暖生死。
“曲穿云,你枉自称什么武林名宿,对两个江湖小辈竟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兵不厌诈,胜者为王,用什么手段无所谓,结果才最重要。”曲穿云振振有辞的说道。
“慕容姑娘你快走,不用管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走啊。”温暖一脸焦急的喊道。
曲穿云手上力道一重,他不由得闷哼一声,旋即紧咬牙关,拼命忍住痛苦。
慕容羽馨宝剑回鞘,别无选择的说道:“你们不要再为难他,血魑堂即便是龙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