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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羽馨宝剑回鞘,别无选择的说道:“你们不要再为难他,血魑堂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今天也走一趟便是。”
***
福临酒楼大堂里不知何时来了个客人,似一堵墙般坐在门口,善缘已是长得魁梧健硕,然而他却感觉那个人坐着还比他高一个头。
胖掌柜正在为那客人斟酒,笑道:“堂主也实在是太过于小心谨慎了,竟然还派你过来,我这边顺利得很,你‘威霸天’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被称为“威霸天”的巨汉一口把酒喝干,声若惊雷的说道:“虽不曾会面,我却也听闻那和尚一身铜皮铁骨,力大无穷,早已有意会会他,今日一见却也是平常得紧,想来是他们行动失败,故意夸大对方实力来挽回颜面。”
威霸天说话时斜睨着在大堂角落喝酒的善缘,有一种失望之感。
“那是那是,在你面前他不过就如蝼蚁一般,轻轻一捏便粉身碎骨。何况他喝了我特地准备的酒,现在便是三岁小孩也能轻易把他打倒。”胖掌柜喜不自禁,继而又道:“软玉楼前两天从秦淮来了几个姑娘,特使不如先去消遣消遣,这点小事就由属下来办吧。”
威霸天巨目一睁,说道:“你小子打的好算盘,我前脚一走,你后脚就带人去邀功。”
“小的不敢有非份之想,这功劳自然是特使您的。小的甘愿效犬马之劳。”胖掌柜抹了抹额上渗出的冷汗,心里一阵发寒。
“嗯,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突然想起有点事没做,去去就回。”威霸天起身走出去,头颅几乎触到大堂顶。
胖掌柜松了口气,转身走向善缘。
善缘眼神迷离的半趴在桌子上,似乎已经不胜酒力,看到胖掌柜走来,兀自叫道:“掌柜的,拿酒来,和尚我今天要喝个痛快。”
胖掌柜一脸狞笑说道:“酒多的是,黄泉路上你慢慢喝吧。”
“黄泉路?掌柜的你开什么玩笑,和尚我都还没醉你怎么没喝就醉了,满嘴胡话。”
“和尚你真是醉了,你看清楚我真的是掌柜吗?”胖掌柜在脸上搓了搓,撕下了一张人皮面具,呈现在善缘面前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善缘一脸诧异之色,惊道:“你,你怎么会变脸,你到底是谁?”
“哈哈哈,你做梦都想不到我就是血魑堂安插在福临酒楼的眼线吧。你现在知道了,就乖乖受死吧。”手中菜刀划出一片刀影,假掌柜肥胖的身躯迅速蹿起,却又突然跌下。他跃起之际,只觉膻中穴、神阙穴一麻,便动弹不得,仰面朝天摔在地上,目光正对着善缘。
“你……你明明喝……喝了酒,怎么……可……可能没事。”假掌柜目露惊骇,结结巴巴问道。
“因为你找错对象了,现在你只要好好睡上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假掌柜看着眼前的人,在意识模糊之前他看到了另一张脸,那一瞬间他忽然发觉,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第五十一章 慕容云轩(上)()
小镇西北角有一片破旧的民房,一座颇具规模的独立庄园虽然萧条破败,但种种迹象依然可以看出这里当年曾经气派豪华,宅兴人旺。
大概是二十年前,庄园不知何故便衰败凋落下来,也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开始有传闻庄园里闹鬼。有人信誓旦旦某月某日半夜经过庄园时,看到里面有灯光,一时好奇从门缝往里看,就见大厅里有个一袭白衣披头散发的背影伫立在正厅那块据说是太祖皇上御赐的牌匾下。
庄园那时已经荒废了一年多,三更半夜的怎么会有人?那人以为自己眼花,揉揉眼再看时,大厅里空无一人,不由暗笑自己疑心生暗鬼,正待离开,猛然惊觉背后凉嗖嗖的,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这一看,把他吓得半死,屋子里那白衣长发的背影不知何时到了身后,一张惊悚恐怖的怪脸正对着他笑。
那人惊叫一声,也顾不得裤裆里屎尿横流,连滚带爬的拼命逃回村里,才算捡回半条命。此后半年还时常在夜里惊醒,似乎一回头那怪脸就在身后。
于是庄园,闹鬼的事便越传越邪乎,越传越离谱,甚至传言那盛极一时的庄园地底下以前是万人坑,有成千上万的冤魂,那个庄园里的人就是被那些冤魂索命。现在庄园里没人了,那些冤魂要跑到外边来勾魂了。
碰巧村里前两日有老人过世,紧接着一个孕妇难产死了,没多久两个小孩采莲子淹死在池塘。村里更是炸开了锅,终时人心惶惶,都说这是被诅咒的凶煞之地,再住下去迟早会死绝,于是纷纷举家搬迁,没多久这片村落便成了空无一人的废弃之地。
计无双、曲穿云等人带着慕容羽馨、温暖出了小镇,小半个时辰之后来到废村进了独立庄园。
眼前所见俱是一片荒凉颓败,间或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风侵雨蚀的亭台楼榭上停留,或者在积满枯枝败叶的院子里觅食。人迹一近,便扑楞楞振翅飞远。
慕容羽馨心中奇怪,却也旋即释然。这样一个地方不正是最理想的藏身之处吗?谁会无缘无故来这个废村又有谁会想到一个闹鬼的庄园会被某些人作为帮会的秘密基地?
血魑堂能够私底下发展到如此大的规模,在江湖上又无迹可寻,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小马四人当初本为追查血魑堂下落而来到小镇,怎料到真正可以窥探内部机密的时候,只剩下慕容羽馨与温暖,当真是世事难料。
一行人并没有在前厅逗留,径直往后院而去。与前院的脏乱不同,尽管一样是经受着岁月的洗礼,但后院却井然有序,干净整洁。
拐了两个弯,便到了议事厅,里面的桌椅物品,以及窗户似乎都用某种特殊颜料处理过,因而尽管点了灯,厅内一样显得昏暗模糊,有一种诡异阴森的感觉。
计无双对着大厅正中一把虎皮交椅躬身行礼,说道:“堂主洪福齐天,属下此次幸不辱使命,依堂主吩咐把慕容姑娘带了回来。”
“计护法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你功不可没啊。”说话声由虎皮交椅传出,声音虚无遥远,仿佛来自地狱。
慕容羽馨此时才看清交椅暗影中,坐着一个带鬼脸面具的黑衣人,刚刚说话的应该便是他了。
“独孤恨刚才也已经完成任务回到,我让他先去沐浴更衣,稍后便会到,只是福临酒楼那边还没有消息,不过有威霸天在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这一次行动真可谓是天衣无缝,手到擒来。”
停顿了一下,堂主看向慕容羽馨,说道:“此番请慕容姑娘前来,所为何事,想必你也明白,我就不绕圈子了。还请慕容姑娘把进入赤狐宝匣祭坛的地图交出来,我血魑堂上下绝不为难你。”
慕容羽馨冷然道:“莫说我并不知道什么地图,即便是有,凭你们几次三番的追杀和灭我慕容山庄的血海深仇,我也绝不会把它交给你。”
“几番为难慕容姑娘,虽说做法不妥,但也情有可原,但慕容山庄一事,却并非是我血魑堂所为。”
“任你巧舌如簧,我也绝不能信你半句,当日在山庄血魑堂的人横尸遍地,此老贼随后还带了大批手下围攻我们,你竟然还想抵赖?”想起慕容山庄地狱般的惨象,慕容羽馨不由得心如刀绞,恨意顿生,指着计无双怒道。
堂主摇摇头,那鬼脸面具跟着左右晃动,说道:“我们的确派了几十个人到慕容山庄,但不过是壮大声势,给慕容云天施加压力而已。试想我们的目的是地图,怎么可能在没拿到之前把山庄毁了?而我们的人也尽数死在山庄之中。”
“那不过是因为我爹爹及山庄众人誓死不屈,与你们这些恶贼血战到底而已。”
“姑娘此话差矣,血魑堂做事一像小心谨慎,行动之前必然对慕容山庄做好充分的调查,又岂会至于全军覆没。而且想必你在现场也发现,毁灭山庄的并非人力,而是某种凶残的动物。”堂主的声音更加缥缈,似乎陷入了思索。
“毒蜥?”想到那日苦斗毒蜥的场面,慕容羽馨依然心有余悸。
“姑娘见过那凶残之物?”
“一种四脚蛇一样的怪物,大的有一两丈高,七八丈长。我们在山庄看到过三只,杀了最小的一只。”
计无双与曲穿云闻言,脸上神色震惊不已,世间竟有如此大的四脚蛇,真正是恐怖惊悚。
堂主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如此说来,山庄一役,众人皆是死于此物荼毒。姑娘既然明知如此,就该知晓杀害慕容庄主的是另有其人了。”
慕容羽馨冷哼一声,说道:“血魑堂诡计多端,又怎知这不是你们的阴招?那毒蜥在天目山素无踪迹,何以你们一来就出现了?而且据我所知,那毒蜥是人为操控的。我爹爹早已退出江湖,二十余年与世无争,并未与人交恶,怎会有人下此毒手,任你百般狡辩没用。”
“不,令尊有一个仇家,而且是他曾经至亲之人。”
“我爹的至亲之人?”慕容羽馨皱眉问道。
“不错,他就是慕容云轩。”
第五十二章 慕容云轩(下)()
听到“慕容云轩”四个字,慕容羽馨愣了一下,半晌才想起这是他二叔的名字,想不到血魑堂堂主说出来的竟然是他。
对这个二叔,慕容羽馨只有两三岁前的零星记忆,其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山庄之中也从未听到谁说起过他,后来她随妙手神尼去了菩叶山,在家的时间屈指可数,就更没有机会听闻他的任何消息,慢慢的也就淡忘了。此时堂主提起,那些脑海深处的记忆才慢慢浮现出来。
然而所有的记忆都是那么有限,以至于她对这个二叔的认知仅仅是一个模糊的影像。只依稀记得那个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的二叔很疼爱她,而呀呀学语,蹒跚学步的自己也喜欢黏着他。
只是为何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二叔,而爹爹也从没有提起过他,慕容羽馨一无所知。
“慕容姑娘应该对此人有印象吧?”堂主虚无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回了议事厅中。
慕容羽馨有些茫然的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自己对这个二叔还真的是没什么印象。
堂主叹息一声,说道:“慕容庄主没有将此事告诉你并不奇怪,因为这对你们慕容家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慕容云轩是慕容庄主一母同胞的弟弟,自幼天资聪颖,才智过人,机缘巧合之下,拜少林方丈玄智大师为师,得其倾囊相授,当年文采武功,容貌品性皆是世所罕有,堪称人中龙凤,天纵之才。年纪轻轻就在江湖中扬名立万,英名远播,前途不可限量。可惜造化弄人,他嗜武成痴,渐渐步入魔道而不能自拔。”
“当年慕容庄主在天目山下建立‘慕容山庄’,随后他也在小镇安家落户,建成‘轩武别苑’,二人兄弟情深,每年中秋都会轮流到对方家中赏月联欢,秉烛夜谈。”
“十六年前的中秋之夜,轮到在他府上团圆赏月,那一天,慕容庄主因为有事耽误,来晚了一些,当他带你和你娘赶到‘轩武别苑’时,看到的却是一片惨象。别苑里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地面墙壁血迹斑斑,慕容云轩魔性发作,披头散发,手执长剑,逢人便砍,见人就杀,从前院一路往后院杀将过去,一袭白衣早已染成血红。”
“慕容庄主大惊之下,急忙前往制止,但那时慕容云轩已经杀红了眼,又在癫狂之中,庄主也被他所伤,待要再上前阻止,他已然冲入自己房中。那时他妻子即将临盆,房中正在一片忙乱之中,他长剑过处,一名丫鬟便人头落地,那接生婆想要逃命,却是两脚酸软,动弹不得。”
“慕容云轩奔向床前,扬起手中剑便要刺下,慕容庄主赶到门口,急呼‘二弟,万万使不得啊’,飞纵来救也已经来不及,眼见顷刻间便将一尸两命。”
“在这生死关头,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传出,那腹中婴儿竟然在这个时候降临人世。慕容云轩被那哭声一惊,下落的手停了一下,慕容庄主及时赶到封住他穴位,夺下他手中长剑。”
“皓月当空,人月两团圆之际,别苑却在上演着生离死别。庄主连夜吩咐随同来的管家厚葬了死者,遣散了幸存的接生婆,把慕容云轩的妻儿接回慕容山庄暂住。至于慕容云轩,据说庄主在一怒之下废了他的武功,并打算第二天送往官府问罪,不曾想当晚让他逃脱了,临走前留下血书,写着‘废我毁我之仇,此生必讨’十个字。”
“据说他为了恢复武功,远走关外,十几年来渺无音讯。可怜一个天之骄子,误入歧途,终致走火入魔,万劫不复,说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