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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马有一种直觉,那就是白衣人应该认得他们中的某一个,两次三番都只是要他们离开即可,并没有过多为难。然而小马清楚就算自己肯带他们离开,热衷于功名权势的曹千户对赤狐宝匣是志在必得,绝对不会就此离开的。
自古功名利禄无不与血腥杀戮、阴谋手腕紧密相连。多少一将功成万骨枯,多少兄弟反目手足相残?曹千户又岂会在意他们的生死?
两头毒蜥聚拢过来,一左一右敌视着小马等人,场上气氛压抑而阴沉。
小马心中正在思量对策,未及作出反应,而韦妈妈似乎依然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一动不动的盯着白衣人。
“你们考虑得如何,再犹豫不决莫怪我心狠手辣,你们一个都别想离开此地。”白衣人说到此,乱发遮掩之下的双目杀气陡现。
第八十三章 风云再起(下)()
慕容羽馨借助崖旁藤蔓先滑落地面,小马探出头四下一打量,通道出口开凿在叠翠湖东南角的悬崖上,密集粗壮的藤蔓从崖上倒挂下来,如同一道天然屏障,将洞口遮得严实,在地上根本无从发现。
小马背负着甄三从崖上攀援下来,便一路急奔往山庄而去。小马寻思自己三人在通道里艰难逃命的时候,尚一、侯六应该已经进入密室,将曹千户搭救出来,自己此时回山庄,无异于自投罗网。然而甄三的身体越来越冷,已经是命在旦夕,到小镇上最快都要两个时辰,即便那里有再世华佗、重生扁鹊,误了时辰也是回天乏术。
曹千户在密室之中痛下杀手,自然是要来个死无对证,可以胡乱安个罪名,但如今众目睽睽之下想来不会贸然出手,何况现在能救甄三的只有温暖,哪怕是明知有去无回也一定要回去。
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锦衣卫来为难小马三人,山庄一片安宁,昨晚那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戒严全部撤掉了,锦衣卫的人竟然一个都没了影。
如果进入密室营救曹千户,或是出去搜寻小马三人,一路回来也总该看到一两个人才对,为何会一个人都没看到?小马与慕容羽馨互视一眼,感觉实在是不明所以。两人加快脚步往闺房而去。
“书呆子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说小马和妹子这是闹哪出?蓄谋杀害朝廷官员,这可是分分钟掉脑袋的事情,他们俩估计以后得亡命天涯了。”善缘的嚷嚷大老远就能听到。
小马松了一口气,看来善缘他们一切安好,而且可以肯定一件事,曹千户已经出来了。
“和尚你这段日子哪天不是提着脑袋过活?”小马话音刚落,人已出现在门口。
“你们两个总算是回来了,曹千户说你们残杀朝廷命官是怎么回事?锦衣卫怎么突然全部撤走了?”善缘一看到小马,劈头盖脸就是一大堆疑问。
“温兄弟,甄大人中了曹千户的冰冥掌,你赶紧给他瞧瞧。”小马说道,把甄三安置在善缘昨晚躺的地方。
在温暖诊断的时候,小马简要的说了一遍密室中发生的事情。善缘啧啧称奇,说道:“想不到那石室真是另有乾坤,这一遭进去也着实凶险万分,好在是有惊无险的回来了。那曹千户心还真够黑的,竟然过河拆桥,现在又倒打一耙,说你们蓄谋杀害朝廷命官。”
小马说道:“是了,锦衣卫都去哪了?我进来之时未曾遇见个人。”
“半个时辰之前,曹千户就被救出来了,石室那边一片嘈杂,和尚我刚想去看个究竟,那边就来人了,说是你为将藏宝图据为己有,伙同妹子、甄三暗施毒手,残杀朝廷命官,夏二不幸殉职,曹千户亦身负重伤。嘱我等一旦有你们三人的消息,立即禀报,窃不可徇私枉法,包庇隐瞒。随后就全部撤走了。”
小马轻皱眉头说道:“实在是奇怪得很,曹千户既然身负重伤,温兄弟就在此处,他们为何舍近求远?况且既然要追查我的下落,就没理由将人全部撤走,曹千户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看来千户大人被你一刀砍傻了。”善缘笑道。
慕容羽馨若有所思的说道:“也许曹千户此举的用意是借他人之手寻找我们,他只要放出风声说地图在我们手上,各门派的人自然会四处搜寻我们,到时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坐收渔利。”
小马知道慕容羽馨分析得不无道理,后天便是重阳节,如果知道埋藏赤狐宝匣的地图在自己手里,血魑堂以及汇聚在小镇上的各路人马一定会不遗余力的要从自己手中夺得地图。曹千户即便不用出面,也一样能了解自己的动向。
该来的总是会来,小马并不过分担心,眼下还有好多重要的事要处理。而甄三的安危无疑便是其中重要的事情之一。
小马想到这里,温暖已缓步走了过来。
“温兄弟,甄大人的情况如何?”
“伤得很重,而且你们耽误的时间太久,寒气侵入五脏六腑,我虽以药王谷的“九转回春丹”和少林寺的“大还丹”替他护住性命,但却无法驱散他体内寒毒,需得有纯阳真气灌输方可。”温暖言至此,长叹道:“即便如此,甄大人往后恐怕也无法再习武练功了。”
对一个练武之人,死也许并不是最可怕的,像个废人不生不死的活着才是最痛苦可怕的。
甄三还没有醒过来,小马不知道他得知自己武功尽失,终身不能习武会是怎样的反应。十年前他欠小冷一条命,如今他又欠甄三一份大恩情,义父总说要心无牵挂,欠下的这些如何便能随意忘却?他觉得心中压抑,一种复杂的情绪充盈其间。
惜儿早上醒来过一会,随后又昏睡过去,韦妈妈守在床沿强撑着,长时间的煎熬和着急让她显得疲惫憔悴,两眼通红,不知暗自哭了几回。
慕容羽馨走过去宽慰道:“惜儿妹妹已然没有生命危险,妈妈不用过度担心难过,还是得顾着身体才是。”
韦妈妈便又垂泪道:“惜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若不是我昨夜里离了营地,惜儿偷偷跟来,哪里就会被毒蜥堵在那崖边,惜儿也就不会受伤了。”
“妈妈既然提起,馨儿心中却也正有些话想问您呢。昨夜为何独自离开了营地呢?我二叔慕容云轩您是老早就认识了吧?”
韦妈妈黯然道:“这个事真要说清楚,得从十八年前说起……”
第八十四章 以身试毒(上)()
“你二叔慕容云轩的大名,在江湖中有点年岁的人是如雷灌耳、无人不知的。‘惊才绝艳,文武双全,白衣孟尝,雪影神剑。’是江湖中人对他的赞誉。”
“他十三岁开始闯荡江湖,行侠仗义,锄强扶弱,英雄事迹多不胜数。你们在别苑看到的侠武忠魂牌匾,便是当年洪武皇帝感念你二叔救驾有功所赐,他常以此为傲,每有闲暇总会站在大厅之中思量。”
“十八年前,洪武皇帝微服私访到慕容山庄,你爹爹遣人送来书信,让你二叔前去护驾。你二叔一去十多天,回来之后有一段时间整天眉头紧缩,心事重重。我好几次出言相询,他都顾左右而言他,含糊搪塞过去。”
“但知夫莫若妻,他的改变我怎么会毫无觉察?此后的一年多时光,他的脾气越来越古怪,越来越狂暴易怒,我百般无奈之下去找你爹,让他代为规劝,依然没有用。我那时怀了惜儿,本该有即将为人父母的幸福喜悦,也因为这个事终日心神不宁。”
“惜儿出生那一天发生的事,无为老人已经说过,我就不提了。”
最后一抹夕阳退隐,夜色如墨泼洒在大地。
冷风入林,寒雾沾衣。偌大的慕容山庄陷入无边的寂静和黑暗之中,显得有些阴森凄清。独院中孤灯昏黄,更透着无尽悲凉。
小马等人听韦妈妈的述说往事,心中亦是心潮起伏,不胜唏嘘。
“那日在杭州城外我与惜儿失手被擒,在杭州呆了两天,随后便到了轩武别苑,令我十分震惊的是血魑堂堂主竟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因而并没有为难我们母女,他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打听你二叔的下落,让我假意被你们救回,暗中报告信息给他,他可以告诉我云轩的下落,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应了下来。”
小马心中恍然大悟,原来当日在轩武别苑顺利解救韦氏母女,竟然是血魑堂一手策划的,血魑堂的行事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
“如此说来,昨天晚上你离开营地就是为了传递信息了?”小马问道。
韦妈妈点头道:“我趁惜儿睡着走了出去,哪曾想这孩子偷偷跟了出来,质问我怎么可以做这样背信弃义的事。我俩正在争执,毒蜥就出现了。无奈之下只得躲在那山崖凹洞之中。”
“随后的事情你们也就知道了,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云轩竟然会出现,把自己的亲生骨肉打成重伤。”
窗外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小马身形一闪已破窗而出,一道白影一晃而逝,消失在黑夜中。
“慕容前辈请留步!”小马急呼出声,急追而去。
白影出了庄院,往山上狂奔隐入树林之中,密林之中劲风突起,雄厚刚猛的劲道排山倒海般往白影袭来,却是善缘挡住了去路。
白影飞掠之势甚急,却在瞬息之间卸去力道,如一片落叶般在劲风中飘荡。说来也奇怪,他便如置身在惊风骇浪里的一叶孤舟,每每看着要被淹没却又每次都能有惊无险的避开。
善缘三招势尽,白衣人都轻易化解,手中骨刺斜挑,往善缘胸膛刺出。
善缘大喝一声:“来得好。”当下并不退避,挺胸迎上,右拳击向白衣人左肋。白衣人方才看到善缘已是诧异不已,昨夜分明看到他被毒蜥所伤,不过是半天光景,竟然便完全似没事一般,此刻见他以血肉之躯迎向骨刺,只道这人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本欲用此招逼退善缘,此刻倘不及时撤招,立时便会要了他性命,电光火石之间骨刺横带,闪身往右横移三尺,待要掠入林中,小马却已立于身前。
“前辈既然担心惜儿姑娘的安危,何不现身相见?”小马说道。
第八十五章 以身试毒(下)()
白衣人显然对赤狐卫的武功并不陌生,交手两招已发觉小马的搏杀技巧与这个神秘组织的手法如出一辙。
小马既知他身份,自然没必要隐瞒,点头道:“正是。”
“你既然身为赤狐卫,就不该带朝廷的官兵来此,更不该进入密室盗取地图。”白衣人声音沙哑而凌厉,目光如炬直视着小马,显然已经知晓密室被毁,地图失窃。
小马故作叹息道:“赤狐宝匣即将重现天下,在江湖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大势所趋之下,又岂是我能左右得了的?”
“赤狐宝匣绝对不会再现!先皇早有遗旨,凡有妄图染指赤狐宝匣者,无论王侯将相、黎民百姓,一律格杀勿论。我奉劝你们还是趁早离开,莫要再趟这趟浑水。我已经对你们几番手下留情,绝不会再有下一次。”白衣人最后的话语冷若冰霜,对小马发出了警告。
“前辈抛妻弃子,自毁半生侠义英名,顶着嗜武成魔、残杀亲友的罪名藏身于此,就为了暗中守护赤狐宝匣,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小马心头叹息,深知圣命难违,赤狐卫上下何曾有过选择的余地?
“你既是赤狐卫的人,便不该说出这样的话。相比天下太平,个人荣辱实在微不足道。”
“前辈以天下苍生为重,令人佩服,但韦妈妈母女何尝不是苍生之一?她们就该为此失去丈夫,缺少父爱么?这对于她们是何等的残忍?难道存大义就必须弃小爱?明明可以相见却要避而不见,究竟是为什么?惊才绝艳,文武双全的慕容云轩连家人都不敢面对吗?”
小马的声音已接近咆哮,连他也奇怪自己为何会如此情绪激动,或许是因为自幼便成了孤儿吧,更能体会没有父母疼爱的心酸。
白衣人肩膀微微抖动,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十六年前慕容云轩就已经死了,世上已再没有这个人,你莫要再纠缠不休。”
“前辈若能真正做到铁石心肠,何以昨日韦妈妈惊呼之时你手下留情,又为何今晚在房外叹息?”
“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还有何脸面见人?”白衣人凄然一笑,话语中透着无限悲凉。
“十八年前,天现异象,二日当空,一时民民心惶惶、谣言四起。当时天目山中某处地裂,跑出一头水牛般大的四脚蛇为祸山林,樵夫猎人累遭其害。慕容庄主为保一方安宁,前往山林除害,发现那四脚蛇竟然便是当年进入祝融祭坛所遭遇的怪兽。”
“慕容庄主一方面派人围猎将四脚蛇囚于山林洞穴,一方面八百里加急密报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