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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着螯钳般的前足,裂成四瓣的口器里数圈尖利细牙不停蠕动,发出刺耳的“嗞嗞”声。
四五十人各自施展浑身解数,一时间刀光剑影弥漫,拳风掌劲四散,然而面对源源不绝涌过来的恐怖浪潮,又如何抵挡得住?
虫子堆积起一层又一层,杀之不尽,驱之不散。更有无数虫子从骨层之下噬咬双足。仓皇自救中,顾此失彼,疲于应付。不时有人在惨呼中化为白骨。
火把在搏杀中火光摇曳,愈来愈弱,趋于熄灭。一旦失去了火光,便彻底的陷入绝境之中。
圈子越缩越细,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众人心头,挥之不去。
“小马,再不想法子撤,恐怕今日都要见阎王了。”善缘吼叫着,手中棍棒舞起一阵旋风,棍棒过处,灰色虫子噼啪作响,四分五裂。
“这些虫子奈何不了你,和尚你带温兄弟出去。”小马急呼道,善缘刀枪不入,死灰色虫子虽然恐怖,却并不能伤他。
“好,就在石门那边汇合了,书生,我们走。”善缘背了温暖,以棍开路,往前冲去。
“两位前辈,各自突围吧,再不走,恐怕没机会了。”小马对无为老人、慕容云轩说道。
“云轩老弟,你我二十年不曾见面,今日就比上一场,看谁先到达石门如何?”无为老人说道,一招“疾风万里”扫出三尺净土。
慕容云轩劈出一掌,将身前虫子轰飞,说道:“恭敬不如从命,云轩也正有此意。”
“羽馨,上骨架。”小马捉住慕容羽馨左手,脚尖点地,腾空而起落在一具毒蜥脊骨之上。骨架一阵摇晃,摇摇欲坠。
整个深坑,四处是毒蜥的骸骨,除去凌乱散落的,尚有一些完整的骨架挺立着。如今成了深坑里唯一没被虫浪淹没的地方。
在骨架散开之际,小马二人已借力跃到另一具骨架之上,如此三两个起落,离石门近了十余丈。
血魑堂众人纷纷如法炮制,争先恐后夺路逃生。防御阵线一破,最后几丈安全区域彻底沦陷。
骨架本就摇摇晃晃,被惊慌逃命的黑衣人手攀脚踩,胡乱拉扯,纷纷轰然倒下。四散的骨头连同绝望恐惧的黑衣人淹没在汹涌虫海。
小马牵着慕容羽馨一路起落腾跃,眼看还有七八丈便到石门。偏偏此时前面的骨架被蜂拥而上的虫子压塌,再无借力之处。而脚下唯一完好的骨架,正有成千上万的虫子爬上来。
已经无路可走!七八丈的距离以小马的轻功或许可以一试,但如今两个人他心里完全没有把握。
小马回头看着慕容羽馨,正待说话,脚下一晃,骨架猛然倾倒。来不及细想,搂起慕容羽馨,足下一蹬,往石门边掠去。
堪堪触到坑沿,小马伸手抓住坑沿石块,不料石块松动,两人往虫海跌落下去。
危急间白影闪动,慕容云轩急追而至,在半空中奋力一提,把小马和慕容羽馨抛上坑沿,自己却加剧向虫海坠去,瞬间没了踪迹。
“二叔……”慕容羽馨悲呼出声,急急探头看向深坑。
深坑之中突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慕容云轩跌落之处虫子纷纷退避,留出一块丈余见方的空地。他一路从斜坡走上来,所经之处,虫子均自觉避开。
小马及石门前众人都莫名其妙,感觉实在是不可思议。前后不过瞬间,那些虫子的反应为何截然不同。
“二叔,你没事吧?原来你有办法对付那些虫子啊,早知道便不必如此艰难脱险了。”慕容云轩一上来,慕容羽馨便说道。
“我也觉得奇怪,刚才坠落时,那些虫子围上来就咬,我心想此次定然难逃一死,怎料那些虫子就避开了。”慕容云轩全身血迹斑斑,仅那么一瞬间,已被数百虫子荼毒。
温暖缓缓道:“血!那些虫子一定是避忌前辈身上的血。”慕容云轩以身试毒,血液早已剧毒无比,那些虫子躲避自然正常。
温暖继续说道:“依我猜测,这些虫子是毒蜥的食物,骨层便是它们繁衍滋生的场所,我们先前猜想那些动物骸骨是喂食毒蜥遗留下来的,看来只猜对了一半。”
小马问道:“你是说,祝融氏族通过投放这些牲畜,将灰虫引出来让毒蜥捕食?”
“应该便是如此,只是桃源村遭逢劫难,毒蜥在相互厮杀中灭亡后,这些虫子没了天敌,十几年来便泛滥成灾。”
善缘咋舌道:“这虫子的数量也太惊人了,如若自那裂缝涌出去,整个天目山的鸟兽虫鱼都将被吞噬殆尽,无一幸免。”
“这倒不必担心,一则这虫子惧光,二则它们出不了这个深坑。你们刚才有没有留意,那些虫子爬到离坑沿三尺就纷纷退避,没有逾越半步。
“我猜想定是祝融氏族的先人在四周埋设了驱虫秘药。以防止灰虫肆虐。这个氏族实在有太多神秘之处。穿过这道石门不知又是怎样情况,实在是步步惊心。”
虫海历劫,血魑堂折损近半,幸存者无不思之后怕,恐惧莫名。尽管温暖说那些虫子无法逾越深坑,但还留在此处终究心中发毛。
稍微歇息休整,鬼脸堂主便催促继续前进。
石门高逾三丈,宽两丈,小马察看了一番,并无任何机关按钮,看来只能从对面开启。想那祝融氏族将毒蜥驯养于此,倘若不是地裂,如何会自此处进入祭坛?那石门只怕重达万斤,如何能强行打开?
正在思量,却听得鬼脸堂主说道:“裂土,开门。”
“是。”手下中走出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手里拿着把造型奇特的工具,就像倒握着一把带齿的铲,前端是一个似锤非锤,似凿非凿的形状。
那叫裂土的黑衣人走近石门,把耳朵贴在门上,用那把奇怪的工具在石门上东敲敲西凿凿,时而闭目,时而皱眉,又或者摇摇头自语几句,隔着黑巾摸摸下巴。那模样既认真又有几分好笑。
“拔木,来来来,帮个忙。”裂土朝一个瘦高的黑衣人招手说道。那人高得离谱,也瘦得离谱,活脱脱一根竹子,或许叫“拔竹”会比较贴切些。
在鬼脸堂主的授意下,拔木走到裂土身边,很自然的把他举起来放上肩头,看来他们的配合并不是一两回,早已心生默契。
裂土又如刚才一般捣鼓了一会,随后用比较尖利的那一端在一个地方凿了几下,再用粗钝那端一敲,拔木就扛着他退后几步。
随后就听到一声轻微的声响,紧接着声音愈大绵延不绝,刚刚敲打的地方裂纹如网状蔓延散开。尘土飞扬间重逾万斤的石门经那一锤之力竟然四分五裂成一堆乱石。
第一百零一章 六丁六甲(上)()
重逾万斤、炮弹难破的巨大石门,经裂土一番摸索后,竟然轻轻一敲便分崩离析,碎成一堆乱石。小马也不由得对他心中叹服。
古有庖丁解牛,技法出神入化,令人叹为观止。然而,牛的筋骨脉络大同小异,石头裂纹走势则是千差万别,绝不相同,远非一句“唯熟而已”就能办到的。
血魑堂神秘莫测,奇人异士如过江之鲫,高手强者多如牛毛,这样的组织实在令人闻之色变,恐惧莫名。
石门一破,鬼脸堂主扫了一眼小马等人,说道:“过了此道石门,便进入祭坛的通道了,为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你们几个先走,前后拉开十丈距离,一旦有何不测,我们也好及时策应你们。”
鬼脸堂主的用意小马自然明白,自己六人拉开十丈距离在前面趟道,即便触动什么机关阵法、遇到什么毒虫猛兽,血魑堂众人也可置身事外、保存实力。万一无法跨越障碍抵达祭坛,有裂土在,他们也能绕开深坑从岩壁开路至裂缝撤出。
一来慕容羽馨等人身中剧毒,受制于人;二来祝融氏族实在有太多神秘谜团,不深入祭坛便永远无法得知真相。而此行的凶险已经远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里,对无为老人、慕容云轩施礼道:“二位前辈,此番进祭坛虽属迫于无奈,但事到如今,我们却是非一探究竟不可。前路吉凶未卜,晚辈若有什么不测,还望两位前辈能护羽馨、温兄弟周全。”
当下商定主意,由小马打头,慕容羽馨、善缘、温暖居中,无为老人、慕容云轩殿后,取了火把,便开始继续行进。
跨过石门,一条宽敞的通道往两旁曲折延伸,通道的一端是无尽的黑暗,另一段亦是无尽的黑暗,不知通往何处。石门开在侧壁,刚刚经过的偌大一个岩洞就像是整个地穴的侧室。
通道岩壁凹凸不平,浑然天成,触摸之下略带潮湿冰凉。小马辨了下方向,顺着通道的一端往前走去。
如此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便感觉周围更加空阔,再前面便没了去路,眼前出现一条石阶,借着火光依稀可以看到似是一个直径十余丈的石洞,除了正中间有一个三尺见方的鼎炉外,别无他物。
走下十几级石阶,小马终于看清石洞中的鼎炉原来却是一个灯台。
圆形灯台三足鼎立,为石质雕刻,四个方位分刻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兽,周围衬以火焰流云,线条粗犷奔放,简朴大气。灯台上方四根圆拱形石臂上十二个神态各异的人像环立,中间放置着一块绚丽溢彩的非铁非玉的灵石,形如一团跳动的火焰。
周围石壁雕凿着十二尊石象,俱身高丈余,形容神态各异,栩栩如生,小马熟知历史,对各地风土文化皆有了解,然而看眼前这些石象,刀刻斧凿,线条奔放粗砺,色彩飘逸厚重,商周文化与宗教文化兼容共存,王者之风与仙道的飘逸巧妙结合,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庄严威慑。
慕容羽馨、无为老人等人此时也相继走了下来。
“莫非我们走错方向了?老朽当年随洪武皇帝进来之时,并未见过此间石室。”无为老人奇道。
“当年有桃源村的人引路,或许走了捷径也不一定,却不知这里是个什么所在,何以有这十二尊神像。”小马说道。
这十二尊神像他曾在慕容山庄的密室里见过,描画在石壁之上,在赤狐宝匣周围腾云驾雾、手持的六丁六甲神。
火把的光亮太弱,只能看个大概,小马看那烛台之中尚有灯油,便把那灯台点着,熊熊火光,石洞中景象顿时明晰起来。
十二尊石象俯首凝视,怒目威颜,睥睨众生。火光映照下,镶嵌彩玉的双目神光流动,似乎随着众人的移动而转动,令人倍增压力。
熊熊火光之下,十二石人环护的火焰石发出奇异的霞光,整个石洞显得神秘而诡异。
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寒风,灯台无来由的突然熄灭了,小马手中的火把火苗激烈的晃动,他突然感觉到面前的石象动了一下。他能肯定不是错觉,确确实实是动了。
小马举起火把,想要看个仔细,突然寒光一闪,一把巨剑当头劈下,风雷隐隐。小马急退一步,麒麟刀间不容发之际上撩格挡,金铁交鸣声中,小马连退三步,右臂酸麻,胸中气血翻涌。不由得心中骇然,未来得及细想,身后劲风又至,急切间往旁斜掠三尺。身后力道劈空,阔斧在石地上劈开一道宽存余的裂缝。
小马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些年自己出生入死,与敌交手无数,却从来未尝遇到过如此强大恐怖的对手。
“何方小子,竟敢闯入神圣禁地,本甲子神将在此,还不乖乖束手就擒?”那手执巨剑的甲子尊神声若霹雳,须发皆张,怒视着小马。
“何方妖孽装神弄鬼?你和尚爷爷在此,还不快快受死?”善缘暴喝声中,玄铁棍舞起一片棍影,砸向一尊手执铜锤的天神。
再看周围,慕容羽馨、无为老人、慕容云轩也陷入苦战之中。石洞空阔,十二尊神各持兵器,俱显神威,声如惊雷炸响,动如龙象破空,诸般兵器各逞神威。一时间飞沙走石,风云变色。
小马两度交手,自知不能硬拼,只能仗着轻功卓越在巨剑阔斧间闪避,伺机出击。而那甲子、甲戌二神却无惧刀剑,麒麟刀砍在身上也只不过激起几点火花。
再如此斗下去,莫说取胜无望,便是累也要累死。小马看那神像,浑身与岩石一般无二,唯那双怒目流光溢彩,心道莫不是他们的破绽便在此处,事到如今,也唯有冒险一试了。
打定注意,当下不再迟疑,甲子巨剑横扫而来之际,闪身往岩壁避去。这一下无异与自寻死路,堪堪避开巨剑,阔斧已经凌厉而至,小马再无退路。
眼见小马便要血溅当场,身首异处。小马麒麟刀在岩壁上一挑,一蓬碎石悉数往甲戌脸上劲射而去。
伴随着两声轻微的脆响,阔斧在距小马还有半分处骤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