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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有两条人影不动声色的往小马这边挤过来。
突然,狄仁骑乘的骏马一声嘶鸣,往前狂奔而去。
长鞭一闪,黑漆马车急速往街心冲出来,横在道中,将狄仁与小马等人隔断开来。
“杀人了……杀人了……”
人群中不知谁嘶喊起来,如同投下一颗炸弹,刚刚还在围观的人群炸开了锅,慌不择路的四散奔逃。鸡飞狗跳、瓜果蔬菜散落一地,失散的孩子在嚎啕大哭,场面极度混乱。
众人的去路被黑漆马车挡住,混乱逃窜的人们更是令众人寸步难行,无法赶去援助。
坐骑受惊狂奔,狄仁处变不惊,提缰勒马,猛见眼前寒光一闪,一把长柄大砍刀往马首横劈而来,当即虚按马背,长身而起。
一道血箭飞迸,骏马去势未尽,哀鸣着往前冲去,道旁的行人惊呼着闪避,小吃餐的煤炉被撞倒,燃烧的炭火炸裂开来,锅里滚烫的汤水四溅,躲闪不及的行人纷纷叫爹骂娘。
两道人影一左一右冲向半空中的狄仁,寒光赛雪,在暮色中冷冽而阴森。
黑漆马车疾冲过来之际,察觉到不妙的小马已借力弹射而起,虚空翻跃,在车顶上足尖一点,再度往狄仁赶去。
脚下风声急骤,赶车人手中长鞭如毒蛇吐信般急卷而来,五道寒芒自左边楼房电射而出,袭向小马身前要害。
“叮叮叮……”
几声脆响,麒麟刀划起一片虚影,五道寒芒以更迅捷的速度反射回去,一声闷哼响起,一道黑影自二楼栏杆跌落。
与此同时,小马双脚一合将长鞭夹住,一个旋转回冲,往赶车人俯冲而去,刀光过处,血腥弥漫,赶车人自左肩至右下腹斜削成两半,当场气绝身亡。
小马很清楚,对方如此部署,目标只在狄仁。金狮镖局众人即便遇到阻拦,有慕容羽馨与善缘照应,想来并无大碍。当下并不逗留,飞身而起,赶去支援狄总镖头。
第十七章 血染长街()
弯刀奇诡,长剑毒辣。
扑向狄仁的两名劲装汉子出手便是凌厉的杀招。
刀疾如电,剑势如虹,须臾间攻出三招,迅速、狠辣、精准。
二人均是一流好手,又为此次行动做了无数次演练,早已心念相通、配合默契,此时左右夹攻将狄仁困于刀光剑影之中。
狄仁身在半空,危急间奋力击出两拳,劲风激荡撕裂夜幕,龙象拳威猛浑厚的力道瞬间迸发,迫使刀剑的凌厉攻势一滞,狄仁藉此稍纵即逝的良机疾速后撤一丈。
殊料身后劲风又起,数道寒芒往后背奔袭而来,避无可避之际,狄仁只得施展千斤坠迅速跃回地面,甫一落地,弯刀长剑已再度杀到跟前。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狄仁双目尽赤,怒喝声中双拳齐发。
“勾魂人。”持刀汉子话语冰冷而阴鸷,三角眼中杀意更炽,出手更加狠辣迅猛。
无数暗器自两旁屋脊激射而出,寒星点点织成一张巨网,封锁住小马的去路。
小马以“之”字形的前进方式,迅捷如猎豹般在左右廊柱借力疾冲,麒麟刀舞动如风,击落砸飞无数暗器,不时有施袭者被暗器击中惨呼着自屋顶滚落下来。
二十余丈的距离瞬间拉近,小马在廊柱上奋力一蹬,如炮弹般撞向手持弯刀的汉子。
金铁交鸣,拳脚相接,血花飞溅。
两条人影一触即分,小马倒退七尺方才止住身形,麒麟刀在青石路上划出一条寸余深的裂痕。
手持弯刀的汉子往前翻滚了好几圈,趴伏在地上,手脚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鲜血在身下蔓延开去。
持刀汉子一死,狄仁压力骤减,迅速拧转身,左掌轻扬托住长剑剑柄,右拳狠击执剑人左侧软肋。
一声脆响,长剑脱手跌落地上,执剑人踉跄后退七八步,虾躬着腰大口喘气,脸上神色甚是痛苦——狄仁那一拳至少击碎了他四根肋骨。
一击得手,狄仁岂容对方有喘息的机会,跨步逼近执剑人之际,四条链索如毒蛇般呼啸着闪电而来,缠上了他的手脚,一齐施力将他牢牢牵制住。
执剑人自腰间摸出一把匕首,狞笑着扑了过来——尽管比预料中多了点波折,但狄仁必死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匕首在距离狄仁胸口半寸处停了下来,执剑人笑容僵硬的木立当场,刚刚跌落的长剑呼啸而来,自他耳后贯穿整颗脑袋。
生死关头,小马挑起长剑闪电掷出,将执剑人当场击杀,随即奔跃过来,斜劈一刀将左侧链索削断,回身劈向右边链索。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
一把长柄大砍刀横扫过来,将麒麟刀的下劈之势格挡住。
暮色中,一张狰狞可怖的脸出现在小马眼前:高鼻深目、须发焦黄,一嘴参差牙,满脸疙瘩肉,一道醒目的刀疤自左额延伸至右边嘴角,平添了几分暴戾凶残。
两刀相接,瞬息分开,大砍刀复又斜劈过来,与小马在大街上厮杀起来。
那人身材高大,体格雄健,重逾八十斤的大砍刀在他手中灵活似蛇,劈、撩、斩、刺、拦,势猛力沉、威力惊人,刀锋过处,墙裂柱毁、砖木纷飞。
左侧链索一断,狄仁气沉丹田,双足陷入青石半寸,右臂奋力一扯,一条人影撞毁二楼栏杆,随着链索摔飞过来,狄仁的左拳闪电击出。
骨头碎裂的声音沉闷而惊心,人影再度飞起,撞破二楼窗户,屋里杯盘桌椅翻倒破碎的声响与慌乱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狄仁如法炮制,将最后一条链索那端的劲装大汉拽飞过来,腾身一记膝撞,那人便如纸鹞般横飞出去。被砍断链索的两名大汉刚刚提刀从左侧冲出,便看到一条人影呼啸而来,尚未反应过来已被撞飞在墙上。
与此同时,屋脊上的黑衣劲装汉子纷纷手执兵器冲向狄仁。
混乱还在持续。
一心等着看戏,唯恐天下不乱的好事者,此刻再无心关注大街上的搏斗,惊慌失措的抱头鼠窜。楼上的看客纷纷关门闭窗,唯恐殃及自身。
“王镖师,麻烦照应一下温兄弟。另外让大家原地戒备,不要自乱阵脚。”
慕容羽馨说完,转而对善缘说道:“和尚,我们要想办法把马车移开,尽快与小马哥他们汇合才是。”
“待和尚我把它砸个粉碎。”
赤焰棍一扬,善缘已冲向黑漆马车。
两条人影自人群里飞扑过来。剑花朵朵,枪影重重。
算命瞎子并不是真的瞎子,吵架小贩当然也不是真的小贩。
慕容羽馨娇喝一声,雪影剑寒芒乍现,拦下了手执利剑的算命瞎子。善缘亦与吵架的小贩交上了手。
算命瞎子手中利剑专走偏锋,刁钻凌厉,可惜这一次他遇上的是剑法灵动飘忽、变化万千的慕容羽馨,于是在第十招他便真的成了瞎子,而在十一招之后,他便只能在阴曹地府转运改命了。
小贩原本藏在扁担里的蛇矛枪此刻便如舞动的毒蛇,死死咬住善缘身前要害——单以枪法而论,他足以跻身十大用枪高手之列——但很不幸的是他今日的对手是能降龙伏虎的善缘,因而片刻之后他便如被掐住七寸的蛇一般瘫软在地上。
包裹严实的黑漆马车已经被剑气枪风划开几道口子。慕容羽馨、善缘一脸震惊的看着车上的东西。
第十八章 敌暗我明()
包裹车厢的黑布在打斗中被划割得支离破碎,暮色之下,两旁商铺昏黄的灯光落在车厢里,泛着冷冽的幽光。
看清车厢里的东西,慕容羽馨呼吸为之一滞,透骨的寒意令她如坠冰窖。
炸药!
堆叠在车厢里的竟然是重达数百斤的炸药!
这些东西有多可怕她很清楚,它们如同沉睡的洪荒猛兽,一旦被触发,便是毁灭、便是死亡、便是人间地狱。
呜呜冷啸刺破夜空,一支火箭拖着笔直的光带闪电而来,直指黑漆马车。
“和尚,快把车移走。”
慕容羽馨焦急的喊道,腾身而起将火箭击落。
马车横在街上,拉车的马已经被赶车人炸药一旦引爆,方圆数十丈将夷为平地、血流成河。
善缘踢开斜倚在车辕上的赶车人的尸首,驾起马车调转方向往小马那边狂奔。
火箭密集的奔袭而来,破空之声如幽魂哀鸣,不绝如缕,听来分外恐怖。
慕容羽馨立于车后,雪影剑舞动如风,重重剑影如同一面盾牌,将火箭拦截击落。
面对十余人的围攻,狄仁以链索为兵器,时而单手挥舞如毒蛇逞威,时而双手握持断骨锁喉,间或轰出一拳狠砸对方脑门,或者拍出两掌击断几根肋骨。挥洒自如,进退从容。
声嘶力竭的咆哮怒吼中,一身血污的狰狞大汉手中大砍刀越来越快,竭力抵挡着小马的攻势,金铁交鸣之声如疾风急雨,又如珠落玉盘。
远远的响起一声尖利的唿哨声,狰狞大汉斜劈一刀,顺势退后三尺,喝道:“撤!”
“撤”字一出,扬手掷出两个弹丸,顿时烟雾弥漫。待到烟雾散去,七八个黑衣劲装大汉已消失无踪,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卧在血污里,坍塌、破碎、零乱充斥长街。
残月如钩悬在天际,黑夜完全吞没了这座城池。风从长街那一头吹来,浑浊而血腥。
慕容羽馨与善缘已经奔赴过来,金狮镖局的镖车也都在往这边过来。
善缘冲狄仁嚷道:“我说狄老爷子,你别是跟谁有什么血海深仇或者金狮镖局得罪了道上哪个魔头吧?这些人是一次比一次下手狠啊,几百斤炸药刚才要是爆炸了,这整条街可就没了。”
“狄某也甚是奇怪,若说为白玉狼雕而来,怎会一言不发便要赶尽杀绝?若说是寻仇,金狮镖局创立一百多年,一向以和为贵,官府衙门、黑白两道都有打点,想来不致于如此,实在是想不通啊。”
小马微叹道:“不管是寻仇也好,夺白玉狼雕也罢,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事,这些人的幕后组织异常的可怕,这么多身份不明的高手,如此严密的计划,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和谋划的。如今敌暗我明,防不胜防,我们处处被动也总不是办法……”
说到这里,小马似有所觉的抬头看了看五丈外二楼的某间房,敞开的窗户空无一人,灯光清冷。
难道是错觉?可他分明感觉到那种冰冷,带着审视的目光。
“小马哥,有什么发现吗?”慕容羽馨理了理鬓角,顺着小马的目光看去。
轻轻摇一摇头,小马说道:“也许是错觉吧,感觉刚才一直有人在暗中观看。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官兵很快就会来了,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地吧。”
狄仁长叹一声,说道:“在鄂州城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避是避不了的,进城之时金狮镖局的镖车镖旗大家都已瞧见,金狮镖局若还想在鄂州立足,对官府那边总得有个交待。王镖师你与两位弟兄留下,配合衙门取证,明日让徐掌柜疏通打理一下,无非破财消灾,想来不会太麻烦。”
安排妥当,转而对小马笑道:“一路之上,几番蒙几位相助,狄某实在惭愧,善后之事王镖师他们自会处理,几位便随狄某先回鄂州分局吧。”
天上流云舒缓,残月时隐时现,冷辉在长街上留下流动的斑驳光影。
在街旁觅食的耗子,被马蹄声惊动慌乱的四处逃窜。
金狮镖局鄂州分局的大门前一片漆黑,
狄仁皱了皱眉头,翻身下马,径直行至大门,扣动门环,院子里寂静无声。
稍稍用力,院门应声而开……
第十八章 凶手疑云()
冬天的夜晚来得早,酉时刚过,黑暗已如一只无形的巨手完全包裹着大地。月隐星匿,灯光烛影之外伸手不见五指。
寒风一阵紧似一阵的穿行于街巷,便有那年久失修或是忘记关锁的门窗发出“哐当”、“吱呀”的声响,在静寂中传出老远。深巷中不知是谁家的狗被惊动,不停的狂吠,继而在主人的呵斥声中转为呜呜低咽。
天寒地冻,加上东门街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唯恐祸及自身的人们纷纷关门闭户躲在家中。血腥的厮杀被目击者渲染夸大,一传十、十传百,在鄂州城迅速地散播开去,以致于街上行人寥寥无几,行色匆匆。
狄仁经营镖局数十年,与官府权贵素有往来,且为人慷慨仗义,广交天下英雄豪杰,黑白两道的帮派遇上金狮镖局的人或镖都会给几分面子。
摊上今晚这等人命关天的事,虽说金狮镖局是出于自保,但若想大事化小、尽早结案,免不了要花钱四处疏通打点一番。
对狄仁来说,钱财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因而在官差到来之前,他已思量好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