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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竹屋西墙,轻抚着尤挂在墙上的木剑,神思穿过时间,仿佛得见两个小小的身影在竹林中喂招练剑、追逐劈斩。
她取下其中一把木剑,飞身立于杂草枯叶之上。像小时候一样,执着木剑舞于竹林之间。那枯叶随着她的身法动作翻飞,迷了她干涩的眼。。。
马秀英舞罢一声长叹,眼神飘忽无神,轻道:“爹爹,女儿真的好孤单。我们当年离开独孤家真的对吗?云哥哥似乎并没有因此逃过武林的纷乱!”
“水。。。”独孤傲云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呢喃了这么一个字。这声音微若的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
“什么?你要什么?”一个清脆的童音道。
独孤傲云徒劳的吞咽着本不存在的口水,又一声“水”字道出。
他感觉有一个茶杯递到他的唇角,却是转来转去,洒了他的满脸,而入口的水却只有一点点。此刻的独孤傲云卧在床上,喝起水来却是极难。他直接张开大口,那意思极其明显。
一整杯清茶直接倒进了他的嘴里,他的舌头硬的像一块木头,根本起不到遮挡的作用,干渴了许久的喉咙迅速地开始吞咽。紧随着就是一阵呛咳。
独孤傲云说话的声音微弱,这咳声却是大的骇人。
“胡叔叔,胡叔叔。。。”
只听门砰的一声打开,这屋子就只剩下独孤傲云不断地咳嗽声。
他抚上自己的胸口用力的按压,挣扎着坐了起来。废力地睁开眼皮,入目的是一个简陋的房间,独孤傲云心道:“这是一个下房吗?”
独孤傲云正在环顾四周,就见一个青衫中年男子走进门来,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粉衣女童。
那女童伸手指着独孤傲云道:“胡叔叔你看,他真的醒了。”
被称胡叔叔的青衫男子点了点头,笑道:“小兄弟,可有哪里不适?”
独孤傲云挣扎着下床,对着青衫男子抱拳一拜,道:“在下很好,谢恩公相救!不知恩公救我之时可见了我那两个兄弟?”
青衫男子看了怀里的女童一眼,女童道:“筝儿只在溪边见了他一人,没看到什么兄弟啊!还有别人吗?”
独孤傲云听了女孩说完,“溪边”难道自己三人被飓风抛入河中,才免了一死?那其他两人应该也会在附近啊!
独孤傲云不知不觉竟是走神了,男子依旧面带笑容,女童可是不高兴了,道:“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理?我问你话呢!”
独孤傲云回过神来,轻咳了两声,道:“在下一行三人,在大漠遇到飓风,我承恩公相救,猜测我那两位兄弟应该也是未死,所以才有这一问。”
青衫男子放下女孩,给独孤傲云送上一杯清茶。
独孤傲云确实口渴,就道了声谢,接到手中,一饮而尽。
“小兄弟不必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你那两位朋友也必定得救。昨日是我家小姐救你,详细情形,在下并不知晓。”青衫男子道。
“承您吉言!”独孤傲云道。
他此时被“小姐”二字震了一惊,神思电转,只草草回了这么一句,就在心里想道:“这青衫男子丰神如玉,虽眼角有些许细纹,猜测应是已近不惑之年。但观其气质,听其谈吐应该也是饱学之士,竟是怀里女童的家仆吗?”
“你这呆子怎么不谢我?”女童很是气闷,自己在这人眼里竟是空气吗?竟全然无视她。
独孤傲云听了这话一笑,对着女童一礼道:“多谢小姐大义相救!”
女童扬了一扬脖子,老气横秋道:“小兄弟何须客气,不过小事一桩!”说完哈哈大笑地看着青衫男子,“我说的对吗?胡叔叔!”
女童这话一完,不止那青衫男子笑了,就是独孤傲云听后也是一愕,而后忍笑道:“小姐果有大家之风。”
女童哼了一声,脸上却是带着笑。
独孤傲云初才醒转,身子不免发虚。他尤在笑着,可脸色却越来越白。
青衫男子见独孤傲云已有疲态,道:“小兄弟还是回床上休息吧!大夫说你至少也要三日才会醒,没想到一晚就醒来了,我们倒是没有准备粥汤。。。”
半月之后,独孤傲云随着青衫男子一行人来到了敦煌。
敦煌因丝绸之路兴起千年,也跟着繁华了千年。此时这里还是商人的天堂,只要你肯做,就有大把大把的金银涌入你的口袋。
这里有中原的丝绸瓷器;南海的贝类奇珍;北疆的皮裘人参;西域的奇花美玉。更有中原难得一见的精美玻璃器皿,品质卓越的各色宝石制品。。。
在这里交易的东西根本不胜枚举,甚至瓜果蔬菜都会销往世界各地。
青衫男子带领的商队所贩卖的主要是美酒、人参。
参是长白山的野参,酒是那粉衣女童世代传承的筝酒。筝酒酒质澄澈清透,气味醇正芳香,入口甜中带辣,回味劲爽绵长。
这两种货物一到这里就被争抢一空,根本不必自己运到域外诸国。
“喂!呆子,我们后日就要回关东了。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女童坐在溪边,两只白嫩的小脚丫在溪水里荡来荡去,激起一串串水花。
“我们一行三人出来,我怎么可以独自一人回去?”独孤傲云立在女童身后不远道。
女童回头看了独孤傲云一眼,道:“可是你身无分文,在敦煌城没有银子你要怎么活下去?”
独孤傲云长长一叹,这个问题他也在想。从出生到现在他都是锦衣玉食,挥金如土,此时倒是要为三餐烦扰吗?
第二十六章 自家门前当乞丐()
“你这呆子怎么又发呆了?哼!”女童两手交叉于胸前,摆出一付“我不高兴”的样子。
独孤傲云见女童的模样就是一笑。
这小姑娘总是用大人的语气说话,最怕别人注意不到她,动不动就会生气,但你只要对她说上两句好话,她马上就会把为什么而气愤忘个干干净净。
所以为了偿还救命之恩,孤独傲云总会无条件的服软。这不,又要伏低做小,温言相劝了。
独孤傲云走到女童身边,夸张地施礼道:“秦大小姐是小生错了,您。。。”
“叫女侠。”女童道。
“对对,女侠大人大量,就别生我这粗鄙小民的气了。”独孤傲云道。
女孩抬起头,眼珠转了转,做沉思状。
“女侠这一路游山玩水必是累了,不如小人背您回去,全当将功折罪好了!”独孤傲云笑着背对女童蹲下身子。
女童咯咯一笑,提着绣鞋就跳到了他的背上。趴在独孤傲云背上的她一边窃笑,一边道:“嗯,好吧!就原谅你这一次,跟你计较有失侠女风范。”
女童毕竟年龄还小,在独孤傲云有如摇篮的背上不久就睡着了。
被称胡叔叔的青衫男子一见独孤傲云背着女童回来,脸色就是不太自然。走上前去接过熟睡中的女童,也不顾什么礼节,转身就走。
独孤傲云站在原地一阵苦笑,心道:“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娃而已,我能对她做什么?”这时他倒是忘了,他当年与月儿日久生情也是在这个年纪。
不需多久,青衫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此时独孤傲云正立在廊下等他。
“胡先生且留步。”独孤傲云见青衫男子无视自己的存在,从自己身侧走过出言道。
那青衫男子头也没回只停下了脚步,道了露“何事”?
独孤傲云哪里受过这般轻慢,又实在不能发作,毕竟自己承了人家的恩,现在还能恩将仇报不成?所以不卑不亢道:“在下已经叨扰多日,多承秦小姐与胡先生照抚。傲云今日特来辞行。”
那胡姓男子倒是一愣,本以为独孤傲云必定要求跟着他们一行人回到中原呢!没想到此时竟然来辞行,他被救之时衣衫残破,身无寸铁。现在这一走,恐怕三餐都将难以为继。
“不跟着我们回中原去?”青衫男子道。
“我那两个兄弟此时音信全无,我自然是不能回去。”独孤傲云道。
“你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便相留。”说着从袖兜里取出了两锭雪花银递予独孤傲云,道:“这里有十两银子,且做江湖救急。”
独孤傲云看着那十两银子就是想笑,“十两银子”,他独孤琼何时放在眼里过。
“先生深恩,傲云此时已无以为报了!怎么还能伸手接这银子?”独孤傲云说着对青衣男子深深一礼,又道:“此间恩惠,傲云铭感五内,终有一日必定结草衔环。”
青衣男子见独孤傲云确实真心不想接银子,也不强求,收了回去,道:“敦煌城消费破高,可是有何打算?”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我也到了该独自历练的时候了。”独孤傲云道。
那青衣男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独孤傲云抱拳一礼,转身而去。
第二十七章 释法大师讲佛法()
老妇人倒下的瞬间,在独孤傲云的脑内慢动作无限重演,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刀如剑使,泪如泉涌。
他在恨,恨自己为何不早点去杀了那“刘世伯”。看着四处逃窜的黑衣人,他更是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开始就用出杀招,如果开始就吓破这些鼠辈的胆,那老夫妇就根本不需要死。
独孤傲云早就杀红了眼,他此时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是在杀人。在他面前倒下的人甚至都不如猫狗值得同情,且不如畜生值得可怜。
他宛如杀星临时,全不在意血液喷溅一脸,手上勾抹挑刺,一个动作一个黄泉。
十六个黑衣人都变成了尸体,十六具令人作呕的尸体。独孤傲云张狂的笑着,那笑里全都是苦涩和悲凄。他大声的喊着杀杀杀,把最后一个倒下的身体砍得稀巴烂。。。
他的手停了下来,可却是还在抖着,因气愤,因仇恨,因心里的魔性。。。
他手上的刀依旧淋漓的滴着血,可却是没有人可以杀了。这街上安静的可怕,家家门户关的极严,这杀人果然是有瘾的,独孤傲云的感觉这手根本就停不下来了。
“阿弥陀佛!施主已报了仇,何不放下屠刀?”这声音飘忽而出,却辨不清从何处而来。
独孤傲云提着血刀原地转了一圈,也没见发声之人,回道:“放下屠刀?这十几条贱命怎么算报仇?他们就算死上一万次也不够偿那老夫妇的性命。”
“人固有一死,何况你看那两位老施主死的并不痛苦,他们神态这般安详,死的这般洒脱,来世必定能得善果。”
独孤傲云回首望去,果见老夫妇死态安详。
“他们大仇已报,怨念已除,轮回早入。你若再造杀孽反使他们命运多舛。”
这声音苍老飘忽,却十分的令人心安。
独孤傲云血刀落地,颓然而跪,道:“都是我的错。”
他语声极轻,外人几不可闻。这话本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可那苍老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前世错孽,今生命数。若不相欠,必不相见。”
“大师可否替我安葬了两位老人家?”独孤傲云道。
“不可。”那声音道。
“为何不可?出家人不是慈悲为怀吗?”独孤傲云道。
“出家人只能送有缘人一段往生咒,至于尘世俗体,无能为力。”苍老声音道。
“在下懂了,谢大师指点。”独孤傲云道。
“老僧释法,暂居万国寺。此间事了,来此一见。”苍老声音道。
独孤傲云一听“释法”,心跳如鼓。“清风寺主持?释法大师?他要告诉我什么?”
信阳,极乐坊。
被问候了祖宗十八代的觅踪,可是没空打打喷嚏,感受耳朵热没热了!
他见了弟弟的飞鸽传书惊了一身冷汗,放下手中的所有事务,单人匹马就一路向西而去。
巡影信中写着:“路遇飓风,弟伤骨,主失踪。”
觅踪策马狂奔出三十许里,忽然一拍脑门骂道:“我怎么能像巡影一样冲动?冷静。”复又调转马头,反回信阳。
觅踪此时就是骑着一匹千里良驹,要到天山附近也需月余,何况一路山地丘陵,荒漠戈壁,要想一路快马奔驰更是不可能。
他一回到极乐坊就召集所有隐藏势利,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地下达。随着中原越来越混乱的政治局面,独孤家的产业早就开始向域外扩张,更不要说丝绸之路这块肥肉。
很快明面上的商铺,暗藏的势利都得了独孤傲云的画像。所有人都第一时间派人出找寻少主,只有一人此时坐在太师椅上发呆。
此人正是那自称孤云当铺东家的刘世伯。画像一到手中他就傻了眼,此时他是如何补救都难逃一死了,除非。。。
想到此处他恶从胆边生,叫来了他的亲外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