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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少女竟是多年前在西域救过独孤傲云的女童秦筝。她在路上巧遇酒神路见不平,崇拜之下路追随。
独孤傲云本已把她甩开,毕竟跟在自己身边不是什么好事。可天色渐晚,让个小女孩独自归家他思来想去实在放心不下。想罢了,先送她回家再说,思虑间转身又寻女孩。
找到秦筝的时候,她正在跟群市井流氓对打。秦筝虽小,但自幼习武,又跟着商队走南闯北,这些会个三脚猫功夫市井之徒如何能是她的对手?
三招五式就打的四个男子落花流水、慌忙逃命。
秦筝也懒得追那些无聊到虐待狗取乐的富家公子。她蹲下身子,轻轻地抚着受伤将死的柴狗,眼泪汪汪道:“你真可怜,可惜我不知道怎么救你。”
这秦筝还是小时候那么率真单纯、善良可爱,独孤傲云不自觉地从阴影里走了出来,道:“我能救它。”
就这样两个人直接找了快干净的大石,独孤傲云直接撕了块自己身上的里衣为那柴狗止血包扎。
秦筝听夸赞,脸得意地扬起俏脸,朝着独孤傲云骄笑道:“那是,堆市井流氓也就是能欺负欺负可怜的狗狗。。。”说到这里,秦筝忽又想起不对劲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筝儿?”
独孤傲云笑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秦筝脸迷惑地道:“哦?我说过了吗?”
独孤傲云为防女孩继续追问,赶紧转移话题道:“筝儿的家人呢?你个女孩子,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秦筝嘻嘻笑道:“本女侠武艺高强,不会有事的。”似乎刻意为了转移话题,又道:“酒神哥哥,你救人和救狗的时候样威风。”
独孤傲云隔着帷帽的黑纱,似乎看到了那个小小的粉衣女童,不自觉地宠溺笑,柔声道:“筝儿刚刚救狗的时候也很威风啊!”
“在堆小流氓面前威风有什么意思?做侠士就要做酒神哥哥这样的大侠,扶危救难,惩恶扬善;做恶人就要做呆子哥哥那样的大魔,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呆子?”
“嗯!”秦筝忙不迭地点头,脸娇羞与自豪,“小时候在西域认识的个哥哥。他总是呆呆傻傻的,不过他现在很厉害,就是整个武林的名宗大派听到他的名字也只能发抖。”
独孤傲云听了她的话,严肃警告:“以后不准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认识这个人。”
路温润如玉的酒神哥哥怎么忽然口气严厉起来了?
隔着黑纱看不出独孤傲云的神色,秦筝忽然惊觉,在个大侠面前提魔头,似乎有什么不妥。再想起自古正邪不两立,她更是心乱如麻,也许。。。
“呆子哥哥本性不坏,他杀的人定都是该杀的。”
独孤傲云道:“不,他杀的人,很多都不该杀。”
“我相信他定是被逼的,他定有苦衷。”
独孤傲云道:“有苦衷又如何?滥杀无辜就该进无间地狱。”
这也许正是他毫不犹豫地服千世蛊的个原因吧!在个自觉罪孽深重的人眼里,痛苦何尝不是种别样的救赎?
秦筝听了这话,心里怦怦乱跳,问道:“你,你要杀他为武林除害?”
独孤傲云被这问噎,思虑少时,道:“也许有天会。”
“我恨你!”
留了这么句话,秦筝转身就跑,渐渐消失于夜色。
独孤傲云看着秦筝跑走也不阻止。他已经见了秦筝的身手,也就放心容这个还未及笄的少女自己回家了。他轻顺着柴犬那并不柔顺的黑毛,轻声道:“你真可怜,可是我更可怜,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只可怜的狗陪个可怜的主人,也许这样我们就都不那么可怜了。可惜我能陪你世,你却不能伴我生。”
却说独孤傲云边为大恶,处处杀人威吓世人;边以酒神身份行小善,以求良心的点点赎罪。濠州城郭府里却是气氛凝重而诡异,整个郭府张灯结彩,粉饰新,却人人紧绷着张脸,不见半分喜色。
原来郭子兴忽然重病,药石无功,听方士之言,冲喜或有奇效。郭夫人想冲喜自然是大婚最好,自然就想到了朱元璋与马秀英。
朱元璋自不必说,知独孤傲云将死,这马秀英他现在是不想娶也得娶。更何况,面对心爱的人,谁会不想娶?
马秀英这里百感交集,人生八苦在心里不停翻腾,最后也只能句“命也”,答应了近日成亲。
结拜义兄与师妹即将大婚,那火红的请帖独孤家自然要有份,“十月十六”正是月圆之夜的第二天。
与此同时,名剑山庄宣称赤霄神剑已被独孤琼所夺,从此名剑山庄退出江湖,再不参与武林纷争。
名剑山庄的退让自然让些聪明的势利选择了隐迹,可更多的人忽略了这点,他们被权欲蒙蔽了心智,纷纷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帜,围攻独孤山庄。
夜之间,独孤山庄就成了血河尸山。参与这次围攻的人死了九成,活着的人全部隐姓埋名,江湖中再不见影。
这次大战到底发生了什么,江湖中人却是没有人敢言,更是没人再觊觎赤霄剑。
十月十五日,次日便是朱马二人大婚,可也独孤傲云服用千世蛊后的第个月圆。
独孤傲云早知今日之痛非同小可,或许自己会有轻生之念,所以他选择了听风轩,选择了那个满满都是回忆的地方。
起初他觉得很冷,冷得几乎被冻僵。不知巡影为何会知道他的心思,带了三个黑衣人,每人提了桶热水,倒在个大木桶里。
独孤傲云和衣跃入,稍觉暖意,却也杯水车薪。他颤抖着牙关对巡影说道:“走!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第六十八章 怂人胆壮只因酒?()
。
巡影眼神复杂地看了眼独孤傲云,也不多话,留下坛上好的竹叶青,带着三名黑衣人走了。
独孤傲云本冷的如坠冰窖,没多久,又忽觉得被烈火灼烧。木桶里面蒸腾着雾气,似乎桶里是滚滚沸腾的水,而他,不过只釜中烹煮的佳肴。是谁如此残忍?可知活鲜生烹是何等的煎熬?
独孤傲云发间有液体落入水中,滴滴答答不绝,也不知是水气太重所至,还是汗水淋漓而出。他再也忍受不住这烹煮之苦,内力鼓荡,把木桶震成齑粉。原本柔弱无形的水此时也成了利剑般四散飞溅。竹屋霎时间残破零乱,室内物品乒乒乓乓掉落地,也包括那两把木剑。
独孤傲云眼看着木剑落地,心中忽然清明,立悔自己莽撞,差点毁了师父的旧居。他走过去用滚烫的手小心翼翼地拾起木剑,拿着其中把走出竹屋,用心地舞起了流云剑。
这剑招处处杀伐,透着凌厉霸道,可偏没有内力激荡,给人种自在逍遥的观感。可实际御剑之人却是竭力克制,大颗大颗的汗珠滴落着。他心里只有个念头,不能毁了师父的小院和美好的回忆。
忘情御剑、恣心回忆,似乎这些真的能减缓痛楚,然而新波的痛苦随着子夜慢慢临近,更是成倍袭来。独孤傲云早已分不清自己到底哪里痛、如何痛,只是疼的呼吸紊乱,脚步凌乱。。。
“死吧!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根本没人需要我,没人值得我忍受如此的痛楚。”
“月儿真的爱我?爱我,她就该不顾切的退婚,为什么答应嫁给别人?”
“死吧!就算没有千世蛊我也是生不如死,辈子与孤独寂寞为伍,何必承受这无边的痛苦?”
“现在我还剩下什么?天煞孤星,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吧!跟我亲近的人都会离我而去,月儿选择大哥是对的。”
“什么恩未还、恨未了?我死了也就罢了。”
独孤傲云大力的甩着头,以至于头上玉冠狠狠甩出数丈。头黑发散乱地披在肩上、挡住容颜,“不,不这些都不是真的。月儿背负那么多,我凭什么怨她?就算全天下人都觉得不需要我、憎恶我又能如何?我自无愧于心罢了。”
“……”
独孤傲云脑中天人交战,体痛神苦却从没有停下手里的剑,虽然剑法越来越杂乱;虽然步子越来越虚浮,可他还是没有停,停了更是无休止的疼。
可是脑中想死的念头却是怎么都挥不掉,独孤傲云忽然想起了天音诀第二重——忘忧。他不能死,绝对不可以死。他死了天下必定大乱,还有枉死在自己手里的人,这些人的生命定要有价值。
独孤傲云再次走进竹屋,仰起脖子,口喝光满满坛酒;坐上竹榻,轻抚弦琴。
不需要内力,不需要技巧,需要的,不过颗心双手罢了。
《凤求凰》——熟悉到刻入骨髓的旋律,然而今天却有声声错音。这错音的来源复杂,是发间滴落水珠的功劳?是弹琴人泪落的缘故?而弹琴人又哪在乎错音于否,只神游物外,再不顾及体痛的煎熬,只双眼睛幽深地看着窗外那望不到边际的翠竹。
“云哥哥,月儿会很想很想你的。”
“我也很想你啊——大嫂。”
弦断,人醒,东方渐已泛白。
到底是十五更痛苦,还是十六更痛苦?独孤傲云也不知。
自嘲笑,他看着手指上的殷红鲜血,“如果真的可以死该多好。”
可惜,世上将死的人总有大堆理由想活,安康的人总有大堆借口作死。
身淋漓滴水的黑衣;头无拘无束的黑发;双坚定果决的黑眸。
钱晓晓坐在贵妃椅上,抬头恰好看到这样的独孤傲云,“你。。。”
她的心跳得比鼓点更急,说不清这是种怎样的感受,只觉得眼前的人比多年前那个谦恭有礼的少年更有魅力,恍然间似多了点什么,又缺了点什么。
“请钱师姐帮个小忙,陪我去大哥的婚礼。”
钱晓晓根本没注意独孤傲云的话,只觉得答应他就定是对的。点了点头,她看着独孤傲云说了句什么就转身走了。她慌忙起身回房梳妆,挽了个又个髻,换了套又套装,可怎么都觉得不够美,不够美。
“晓晓,你在折腾什么?”
肉球不知何时回来了,手上拿着个大酒坛,身酒气。
以往肉球这个样子回来必要被钱晓晓斥骂顿。今日钱晓晓却仿似没看到肉球手里的酒坛,也闻不到他身的酒气,只羞怯问道:“哥,你看,我这身打扮美吗?”
钱万楼肆无忌惮地打了个饱嗝,“我钱万楼的妹子穿什么都好看。”
“这就好,这就好。”
肉球看着妹子脸上荡漾的春色,问道:“他来找你了?那个淫贼——”
“不许再骂他,他是我夫君。”
“夫君?他哪里像个夫君?他娶了多少女人我可以不管,可是晓晓你为救他都愿意为妾了,他还不是让你独守空房。”
“不是的,哥!”钱晓晓羞怯低头,“他有来过。”
肉球看着妹妹的样子,更是恨那个缺心少肝的淫徒,我的小辣椒妹妹哪里去了?
“这更该杀,次就。。。”肉球说到这里忽然觉得在妹子面前说这话不妥,改口道:“放着自家八房姬妾不管,偏去惦记朋友之妻,这。。。”
“哥,你醉了,回去休息吧!”
钱晓晓直接开口赶人,她还有太多的东西没有准备。
肉球置气摔了手里的酒坛,转身就向外走。都说酒壮熊人胆,再可怕的魔头也挡不住此时个爱妹入骨的哥哥。
脚踹开墨阁的门,“独孤傲云,你给小爷出来。”
没人回应。
“独孤淫贼,给小爷滚出来。”走进听风轩是片狼藉。
肉球走遍每处房舍,也不知踢烂了多少房门,终于在妍梦的添香小筑找到了想找的人。
此时那人坐在镜前,身白色里衣不见褶皱,不用细想就知是刚刚换好的。妍梦正笑着为他束冠,口里说着什么“奴家”、“周全”的。两人身后是只水汽氤氲的大木桶。。
第六十九章 割袍断义不屑恩()
见了这样的场景,肉球更为自家妹妹不平,心里恨不能一算盘拍死眼前的人出气。他心里这么想的,手上便这样做了。肥胖的身子一弹就到了独孤傲云身边,二话不说手上的算盘便朝着独孤傲云刚束好的冠宇间砸去。
“你这无耻之徒,竟然白日宣淫!”
肉球气怒非常,说话之间用了十二分气力,这一算盘若是打个正着,独孤傲云的脑袋非得开花不可。
谁知这精钢所铸的算盘却被一只青葱般的玉手轻易格挡。独孤傲云纹丝未动,却也毫发无伤。
肉球诧异地看着这手的主人,那主人含笑盈盈,甜甜糯糯地道:“钱少侠!此处可是奴家的寝居,您就这样闯进来,恐怕更加无耻!”
这“无耻”二字妍梦咬得极重,说完她依旧笑着,笑得十分自然,好似适才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