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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主,和平日里一样,她还是和少爷在一处,两人除了谈笑,再无其他动作。”那前来报告的人低头弯腰做着揖道。
“嗯,好生观察着,不要跟太紧,适当的时候也不必随着。再过几日你们便各自去了,无需再日日去盯着,免得让她生疑!”钟离葛建转过身来对眼前的下人道。那人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叶无漾见势赶紧躲到了一边。待那人走远了,也离开了。
要说钟离葛建为何让人盯着这殷雪嫣,叶无漾已猜了个大概,殷雪嫣虽对这钟离府与钟离府的这位家主一无所知,叶无漾却是对他的一言一行洞若观火。
叶无漾虽寻到了殷雪嫣,却碍于这钟离府上下皆是通武艺之人,也不好出手去将她从中捞出来。加之叶无漾也好奇,在自己与尚天泽面前都时常掩饰情绪压抑性格的殷雪嫣,怎会在一陌生男子面前如此恣意?
叶无漾又怀疑与殷雪嫣把酒言欢的这男子,是不是也是受了钟离葛建的命令,前去牵制殷雪嫣的。只是如今他只能静观其变,而后见机行事。
要说,这殷雪嫣与这叶无漾之间,不是心有灵犀是怎的,都选在了八月十五中秋月圆这夜动手,殷雪嫣决定在这日闯了钟离葛建的密室寻她御魂剑的下落,叶无漾定在这日趁机将殷雪嫣从钟离府带出。只是他二人虽各有打算,却是计划常被变化打乱。
当晚叶无漾潜进了钟离坤处寻殷雪嫣,而这殷雪嫣却随着钟离坤进了钟离葛建的密室,如此,叶无漾却扑了个空。这样一来,叶无漾想到前几日钟离葛建与那下人的谈话,心中不由的担心起来。却听得原本歌舞升平的钟离府,四下里一片混乱,除了府中上下一片铃铛声之外,整个府中的男丁女婢都像雨天之前的蚂蚁,纷纷在府中窜动。
叶无漾知道如此大的动静,定会惊动了钟离葛建,便在暗处静观其变,只是他却不知,这动静,是殷雪嫣与钟离坤搞出来的。只待钟离葛建出了府,叶无漾又潜进钟离葛建的密室一探究竟。
与殷雪嫣的发现不同,叶无漾除了看到钟离葛建这密室中许多上好的玉器与江湖上闻名遐迩的兵器之外,却还在阁中阁发现了钟离葛建与锦寰宫魑魅互相勾结往来的信件。
叶无漾打开最近时日的一封,更肯定这钟离葛建为何让人暗处监视殷雪嫣的想法。原来这钟离葛建早知殷雪嫣就是当年逃离锦寰宫的金丝雀。
能让钟离葛建如此劳心费力地监视的人,她身上必定有可利用之处,而殷雪嫣身上有价值的,无非就是当年玉枫交予她手中的刹钰令。想到此处,叶无漾才明白过来,能让钟离葛建弃了团圆夜宴追出去的人,除了殷雪嫣,这钟离府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而恰恰殷雪嫣与钟离坤也不知所踪。
叶无漾便担心殷雪嫣会遭了钟离葛建的毒手,遂赶紧追了去。他却还是晚了一步,虽从钟离葛建的剑下就走了殷雪嫣,她却还是身受了重伤。
只是既然钟离葛建与那魑魅联手想得到刹钰令,殷雪嫣又是他们唯一的线索,这钟离葛建为何又要对殷雪嫣痛下杀手。这个谜,恐怕只有钟离葛建与叶无漾才能解开。
第十九章 九死一生()
钟离葛建见有人从自己手中救走殷雪嫣,而此人又修为不凡,他便猜了个大概,这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正是他一心寻的人。他心中有数地点点头微微笑着自回了钟离府。妄自得意于这意外之喜。
叶无漾本想着寻了殷雪嫣便回了隐月居再做打算,却不想事发突然,看看尚在昏睡的殷雪嫣,自不能再奔波跋涉,叶无漾只能召回月娥,再将消息传给身在隐月居的尚天泽,自己带着昏迷中的殷雪嫣至了郁叶红的芸暻榭。
叶无漾对这芸暻榭,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郁叶红虽也常见叶无漾,却都是他只身一人。突见他怀抱一不见其真容女子匆匆闯进来,这女子还一副病西施的模样,这芸暻榭的老板娘可不是个省事的。
要说这郁叶红,较那一丈青,妖娆妩媚有余,较那母夜叉孙二娘,泼辣狠毒尤过。
“哎呦喂,叶公子,几日不见,你竟学会了移情别恋,果真,这世间的男人啊,都只是喜新厌旧的!”郁叶红嗲着嗓子,搔首弄姿地踱进屋里,说着,已伸手去揭殷雪嫣面部的纱。
“此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她伤势严重,恐有性命之忧!”叶无漾抓了郁叶红伸过的手甩至一边,着急道,“快去备些热水来!”他也不看这郁叶红,只是一手拉过枕头垫在殷雪嫣头下,又将她的身子挪了挪。
郁叶红虽一向泼辣霸道,却也是个极有眼力见的,见叶无漾一副严肃相,她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甩了袖子,“哼”一声,出了门。
郁叶红不情不愿地端了热水,又亲自送了药物与布巾。叶无漾接过她手中的东西,伸手去了殷雪嫣的面纱,又去解殷雪嫣的外衣。
郁叶红见状,只“哎”了一声,又收回伸出的手,止了话。
叶无漾知道她想说什么,转头看她一眼,又回过头继续手下的作业。
郁叶红与叶无漾相交多年,自是了解叶无漾。
这些年得叶无漾相救的女子不在少数,不论是貌美如花,亦或其貌不扬,却都对这位恩人有以身相许之意。只是这许多年,也未见叶无漾对哪个像今日这般,亲力亲为的。
“有劳,替她换身干净的衣裳吧,她是个极爱干净之人,要是醒了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总不好!”叶无漾替殷雪嫣清了伤口,又上了药。后转过身对郁叶红道,“她喜素色,找身素色衣裳吧!”。
叶无漾虽极力掩饰,郁叶红从他的语气与神情中,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担忧,夹杂着淡淡的苦痛。
郁叶红虽是个泼皮破落户,却也是个性情中人,看似桀骜不羁,内里却乐善好施。她见叶无漾之状,也不多言语,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转身出了门。
见郁叶红拿了一身白色衣衫回来,叶无漾自出了门。
“吱”郁叶红开门出来,叶无漾转过身。
“她知道你的身份?这,是从她衣衫中掉出的!”郁叶红从手中被血浸红的衣衫下拿出一张被血浸透的图纸。
叶无漾接过郁叶红手中的图纸,原来是他御魂索魄剑的构图。
他收起那图纸,走进屋里坐在殷雪嫣身边,看着尚在昏迷的殷雪嫣。
“能对一女子下此狠手,这世间恐怕除却他二人,再无第三个!”郁叶红随着叶无漾入门,走至床边道。
“这几日还得烦请你照顾她,过两日会有人来接她。”。叶无漾说着,已起身提了剑。
“你要去往何处?”郁叶红赶紧转过身担心地问正要出门的叶无漾,“来日方长,这许多年都等过来了,何必在此时!”。郁叶红以为叶无漾要去寻仇,又道。
叶无漾停下脚步,背对着郁叶红,末了,也一句话不留便出了门。
尚天泽在隐月居等了大半月叶无漾的消息,却毫无所获,心中甚是担忧。为了打发时间,分散注意力,他便每日带着星茹去后山教她武功。只是他二人久不得殷雪嫣的消息,哪里有心思去练剑。
这日星茹在厨房烧饭,因一心担心尚无音讯的殷雪嫣,却走了神。
尚天泽得了叶无漾的消息,喜不自胜地跑去厨房告知星茹,进门却只见她像是没魂一般,手中提着勺子不停地在锅里打转,那锅中的菜,早已糊成了碳。
叶无漾只在信中说已寻到殷雪嫣,并未提及她性命垂危。尚天泽心中高兴,遂悄悄地到了星茹身后,拍了她的肩膀,星茹吓一跳,回过头见喜笑颜开的尚天泽,自是生气。
“雪嫣姐姐至今下落不明,你却还有心思在此捉弄于我!”星茹说着,已泪如雨下。
“星茹你不要哭啊,哎呀,我最怕女孩儿家哭了。是我考虑不周,此番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让你收拾一下,我们去接雪嫣回来。”尚天泽本来想给星茹惊喜,却不想是这般情景,赶紧解释道。
“那你是说,雪嫣姐姐找到了?在哪里,雪嫣姐姐可还好?”星茹听了尚天泽一番话,已将刚才之事抛之九霄云外,两只手抹了脸颊的眼泪,红着眼睛问尚天泽。
“九公子只说了在驿孤城毗邻的僻里乡,有一名曰芸暻榭的酒楼,让我们去那里寻一个叫郁叶红的女子,其他的,只字未提,只是让我们低调行事,接了雪嫣,立即回隐月居。”尚天泽将叶无漾的话原本地转给星茹,星茹自是高兴地去收了行装,当日便与尚天泽出了隐月居,往僻里乡去。
叶无漾交代过,在这僻里乡,要谨慎低调,尚天泽自明白他的意思。便与星茹一番女扮男装,乔装成了经商的商贾。
入了芸暻榭,尚天泽四下里扫一圈,这芸暻榭人手众多,究竟哪一个是叶无漾口中的郁叶红?尚天泽心里责备一向行事谨慎,安排有条理的叶无漾,却也不敢有大动作,便开了客房,只待夜晚再查探一番。
让尚天泽头疼的是,这芸暻榭竟通宵达旦的开门营业,并未有什么打烊的说法。这可是个难题。如此,尚天泽只能使出一计。
“哎,我说,叫你们郁老板出来,就说我与她有事相商,大笔的买卖,做不做?”尚天泽手中提一壶酒,故做醉酒状,拉住一上菜的伙计大声道。
“我们郁老板也是你想见就见的,休要放肆!”那伙计甩开尚天泽的手,厉声道。
“兄台,我看你是来挑事的吧,这乡里谁人不知,郁叶红那母夜叉,是个人见了都要退避三舍,你却是个例外”。旁边与一女子把酒言欢的男子见尚天泽之状,插嘴道。
尚天泽也不理会那男子,正要转身回客房,却被人拉住了胳膊。
尚天泽转过身看这造次之人,只见她一身五彩华服,浓妆艳抹,自带风骚,一副坏笑。
“公子要与郁某做生意,只是郁某做生意有个习惯,只与风流俊美的男子合作。公子,意下如何啊?”她说着,一个转身钻到尚天泽怀中,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尚天泽不是叶无漾,应付此种场合游刃有余。一时间傻了眼,只是两手扶着倾斜在自己怀中的女人。
“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我喜欢与人独处。”不待尚天泽回神,那郁叶红又起身对他耳语道,语气中充满妖媚。说完,从腰带处拉着尚天泽淫淫地笑着上了楼。
第二十章 伺机而动()
郁叶红此番作为,让尚天泽彻底懵了,只随着郁叶红一步一踱地上了楼。
“公子可是九公子的朋友?”郁叶红拉着尚天泽入了房,转身笑道。
尚天泽哪里还听得郁叶红说什么,生平二十多年,头一次见这样的女子,尚天泽被整的云里雾里,两只眼直直的,像是中了离魂阵。
郁叶红见尚天泽一副痴傻状,便知自己过了头,这世间的男子,未必都是叶无漾。回过头再看一头雾水的尚天泽,郁叶红不禁失声大笑。
“我本以为能与九公子莫逆之交的人必定性情大同,却不知,公子原来是个木讷之人!”郁叶红坐下来端起桌上的杯盏朝尚天泽笑道。
尚天泽这才回过神,再看眼前的这个疯一样的女子,便本本分分对她做了个揖。
这世间还真是有这么一条定律,顺其自然,那就是无论多势强的人,遇到了更势强的,便会当即败下阵来。比如尚天泽,虽不似叶无漾潇洒倜傥有余,却也不似今日这般模样。只是这郁叶红着实像个人世的妖精,太主动,太豪放,太张扬。尚天泽在她面前,却像是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
“尚某多有得罪,竟不识眼前之人就是郁老板,失敬失敬!”尚天泽抱拳对着坐在面前的郁叶红道。
“无妨,无妨,公子莫怪,只因这里人多眼杂,我也是以防万一。”郁叶红摇摇手,笑着对尚天泽道。起身开门走出去,尚天泽紧随其后。
“公子此番是来接人的吧!实不相瞒,恐怕还要耽搁几日。”郁叶红走到一院落内里房门口,又转身对尚天泽道。
“却是为何?可是有何事,是九公子信中无提及的?”尚天泽一脸疑惑地问带路的郁叶红。
“公子自己看吧!”郁叶红开了门,自己让到一边,示意尚天泽入内,自己随后也入了屋。
尚天泽进屋看见躺在床上的殷雪嫣,只见她面如白纸,唇无血色,一脸憔悴。
尚天泽坐在床边唤殷雪嫣,见她没动静,瞬时紧张起来。
“郁老板,你且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怎会如此模样?”尚天泽起身拉住一旁的郁叶红,紧张焦虑道。
郁叶红知道,伤及殷雪嫣至此的人,在这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