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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魔宫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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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不测,又担心是不是尚天泽出了什么事情,是星茹无法与他取得联系。

第九章 水到渠成() 
有的习惯,一旦形成,便成了自然,比如心如止水,再比如做梦。这几日大夫给殷雪嫣换了药方,每次吃完药,她总觉疲惫不堪,睡意浓重。这日殷雪嫣服完药不多久便睡着了,在梦里梦见尚天泽来到了锦寰宫,说要带她离开这里,殷雪嫣一时悲喜交加,泣不成声。一睁眼,竟然是梦,泪水却湿了大半的枕头。

    “姑娘每每安歇总会做梦,又总是大喜大悲,这样不好。”听这熟悉的声音,殷雪嫣便知是星茹。她转身面向星茹,她倒了杯水走过来坐于殷雪嫣旁边扶她起来。

    “自那日见面你便没了音讯,我还以为…”殷雪嫣推开星茹递过来的水杯道。

    “姑娘以为星茹与世长辞了?”星茹微笑道。殷雪嫣再不言语。

    “姑娘还是喝口水吧,不是说口渴吗!”星茹将茶杯递与殷雪嫣,使眼色道。她顺着星茹努嘴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人影在那里晃动。殷雪嫣便装做很虚弱的样子喝了口水又故意咳嗽几声。看那人离开之后星茹将尚天泽带的信件塞入她守中。

    “雪嫣姐姐,尚公子说所有的安排他都写在信中了,你看了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一点,为了不出意外,这些你记在心里便是。待你看完了,这信星茹自会处理。”

    尚天泽在信中并未多言语,只是提及他收买了前来给殷雪嫣医治的先生让他在药中放了阻止伤口愈合的慢性药为他争取时间,待殷雪嫣可以自由行动之日便是行动之时。

    殷雪嫣知道,谢媛自是不愿她的富贵梦断在自己手中,更重要的,她将她困于此不过是为报复陆夫人当年嫌弃谢姨娘风尘女子的出身而已,要说舞技,在她殷雪嫣之上者大有人在。在殷雪嫣养伤的半年期间,谢媛将她安排在别处,锦寰宫每月十五十六的金丝雀从来都在,远远地蒙面女子,前往的宾客谁知道那笼中鸟是哪一个,他们在意的,不过是自己心中的阆苑仙葩。自殷雪嫣受伤,星茹便在锦寰宫传殷雪嫣是一心求死才故意摔落,又传要是这金丝雀真的死了,谢媛定不轻饶照顾她的人,如此,将所有人吓退了,星茹便亲自向谢媛请命来照顾殷雪嫣。说是照顾她,不过是做她与尚天泽之间联络的桥梁。

    这日换药的先生告诉谢媛说殷雪嫣的伤已无大碍,可以自由行动。殷雪嫣便明白了。只是比她更开心的,是谢媛,她又可以慢慢地消磨殷雪嫣的自尊来折磨她。谢媛着人将殷雪嫣送回了原来的地方,星茹也固定的被遣了去。看起来一切正在按照尚天泽的计划进行。殷雪嫣虽不知他现在何处,也不知他的计划如何,只是觉得事情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只是经过上次一事,谢媛害怕这殷雪嫣再自寻死路,虽不再束缚她的双手,却想出了新的招数,直接在羽衣上添两只厚重的翅膀,将这殷雪嫣的两条胳膊固定在上面,在翅膀的背后将她吊了起来。这些时日,找人多次尝试之下,谢媛找到了自称最安全最华丽最舒适的羽衣,当然这身羽衣是她专门为殷雪嫣改造的。见殷雪嫣并不像之前一样反抗,谢媛有些惊讶,更多的是觉得已经将殷雪嫣这只放养鸟的野性驯服了大半,自是兴奋得意。

    “我当你是多难啃的硬骨头呢,原来不拿咱们那年幼的弟弟威逼,你竟也又有这般怂的时候,以后还是别做困兽之斗了!”谢媛当日的原话是这样,临走之时还得意又讽刺地笑着离开了。

    自那之后,谢媛将看守的人撤去了多数。当月的十五,谢媛如往日一样早早地便派人过来了,晚上烟火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有人冲进宴会在谢媛耳边私语了几句,她便匆匆地带着身边的侍从和侍婢离开了宴会,只留前来的宾客和玉钦与他的几个手下。

    突然有一只箭头带火的箭从外侧射进来,恰恰坠落在笼子里将底部的蒲草点燃了。顿时四下里乱成一片,他们自是不能看着殷雪嫣这只金丝雀被活活烧死在里面,谢媛的命令在这里没有人敢违抗。玉钦与手下纷纷冲将过来一刀将锁着笼门的锁劈了,那些平日里随舞的姑娘纷纷落荒而逃,进进出出的人挤到一起加之滚滚的浓烟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这里谁死了都行,就是她不能,否则你我都别想见着面明日的日头,都听清楚了吗?”玉钦下令道。殷雪嫣知道,他们冲进来只为救她这只金丝雀,更是救他们自己,她也知道今晚这一出必是尚天泽的杰作,便也跟着人群乱晃。只是那羽衣上的一双翅膀着实太重,殷雪嫣拖着羽衣在慌乱的人群里,只觉旁边明晃晃的东西朝自己砍过来,待她回过头看清楚时,那双累赘的翅膀已经掉落在地与蒲草燃成一团。

    殷雪嫣回头看对面的男子,那持剑的蒙面人说了句走便一把拉起她就往外冲。殷雪嫣也不管是敌是友只是跟着他一路跑。谢媛那花了千两三个月的羽衣在人群中显得太过扎眼,他们很快被锦寰宫的侍卫紧追。幸运的是那些宾客见四处有刀箭纷纷投将过来,为了活命也纷纷地落荒而逃,着给他们出逃制造了机会。虽身后还是有穷追不舍的人,他们还是顺利出门锦寰宫。那男子将殷雪嫣甩上马,自己却又去与后来的追兵纠缠起来。殷雪嫣身中一箭,昏昏沉沉的半路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便昏了过去。

第十章 如梦初醒() 
殷雪嫣微微睁眼,挣扎着坐起来,只见所有的门窗都关着,窗上挂了厚厚的玄色帘子,屋里的光线很暗,不知昼夜。殷雪嫣想,自己不是和尚天泽逃出了锦寰宫吗,怎又会在这里?尚天泽人呢?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得屋外一片哗然,男女的声音混作一团。

    忽而有人嗲着嗓音道:“哎呦喂,漾公子,她尚未醒,您可要这般求急!”

    “闪开,你这老东西,休要蒙我!谁不知昔日锦寰宫的金丝雀今已是你这花苑的魁首!本公子即已以千金在这场角逐中拔得头筹,又有何不可之事!”殷雪嫣便知自己堕入了生平最痛恨最恶心的腌臜龌龊之地。未待她回过神来,门外的男子已破门而入。只见这男子身高六尺有余,一身锦缎青色长衫,脚上一双藏色珠履,右手的折扇在左手掌心随意拍打两下。不等她看清,他已顺势摇开扇子掩住半张脸。

    “我说漾公子,老生没骗…你”那个长得像铃铛,声音像幕钟的女人一首扶着腰,一手扶着门框摇嘴里嘀咕着走进来,看见纱幔四垂的雕花床上斜着身子微坐着的殷雪嫣,一时语塞,只是两眼惊奇地盯着她。

    “还不将这老东西给我撵出去,坏了本少爷的好事!”那男子话音未落,他身后两个穿着玄衣的侍从便将老鸨架了出去,顺手掩了门。只听得她提高声音道“漾公子,她身子还没好利索,您听老生一言…”

    那漾公子收起折扇走到窗边一边将帘子扯掉,放下薄薄的纱帘,一边说:“都说锦寰宫里的金丝雀处变不惊,今日一见算是开了眼界!也是,自古在乱世中出来的女人,在这种境地,这份从容淡定,无论是哪个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都无可及的!”说着踱步过去,手里还是习惯性的用折扇敲打着左手的掌心。只见得朱面桃唇,一双浓淡相宜的剑眉下一对细而长的双眼,微重的眼尾有点挑衅的上扬着,鼻梁很挺,是个俊美的男子。他的声音和这副皮相倒是天作之合。

    “哼”殷雪嫣冷笑一声,瞥了他一眼。推开身上的鸳鸯锦被,撩开床周的纱幔下了床,光着脚走到窗前,背对着他。

    “我已以千金买了你的今夜,这花好月圆夜,你说,我该如何从你身上将这千金值回来呢?”他用左手的食指将殷雪嫣的鬓发撩至耳后,贴近她的耳朵轻薄道。

    “下流!”殷雪嫣转身将他的手奋力拨开,右手顺势扇过去,却被他拿扇子的右手迅速卡的死死的。他一个转身,将她按在窗边,身子很沉地压在她身上,道“怎么,还想做烈女呢?要我告诉你吗,从你家破人亡,入锦寰宫被放进金丝笼给男人们看的时候,自尊于你,就是个笑话!”他眼神里和语气中却都是殷雪嫣该有的愤恨,说完便愤力将她甩开。他的话直揭她的伤疤,殷雪嫣收起愤恨的眼神,和他四目相对,眼里全是泪水。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双眼,任泪水滑落。

    因锦寰宫“表演”所受的旧伤一直未好全,加之逃跑的时候又中的箭伤,此时又是这般光景,殷雪嫣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过去的。等她再醒来,已不是先前的烟火之地,但是她不知道如今身处何处,她爬将起来看见那男子将双手搭在身后背对自己站着。

    “你不知道我生平最讨厌爱哭的女人吗?哦对,你的确不知。”那男子道,:“现在知道了?以后别在我面前哭!我告诉你,哭是最无能的表现!”他转过身来对着殷雪嫣说道。

    “这是哪里?”殷雪嫣问。

    “隐月居!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你从那锦寰宫弄出来,谁知你竟如此不争气,刚出虎穴,又入狼窝。我可告诉你,本公子可是搭了千金在你身上,日后你要是不听话,我自有千百种方法让你就范!”。他悠悠地用右手的折扇拍打着掌心,又左手抓着折扇的扇骨,却又迅速打开扇子,眼睛盯着手中的折扇坐在正厅的凳子上悠悠地道。

    “千金?…”殷雪嫣疑惑道“那日的蒙面人…是你?”

    “是的,公子与天泽君合力将你从锦寰宫救出,却不知你竟受伤晕在半路被人卖进了那烟雨楼,幸亏公子在锦寰宫找到你之前将你从那烟雨楼救了出来。不然…”端着药踱进门的丫头看着那男子笑着说,“以后姑娘就好生在这里吧,等你养好了伤,公子会为你安排一切的!”

    “安排?我已然被上苍安排成了一个笑话,他还能为我安排什么?”殷雪嫣苦笑道。

    “你先下去吧!”那男子起身接过盘子退了来送药的婢女。

    “为什么救我?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丧家之犬,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却两次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殷雪嫣倒相信他口中的日后要她好好听话这一说辞。

    “有没有价值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叶无漾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我既答应了天泽兄,就不会食言。”男子端着药碗座到床边。

    受尚天泽所托?他与尚天泽相识,那尚天泽呢?殷雪嫣脑子里太多的疑问。“尚天泽?他人呢?还有我弟弟,谢媛要是知道了我逃出了锦寰宫,定不会善待于他。”她着急道。

    “你放心,那谢媛虽狠毒至极,但据我所知,她与那魑魅一样,是从不对幼儿下毒手的。起码现在不会。”那男子一边说着,盛了一勺药吹了吹,送至殷雪嫣嘴边。却并未告诉她尚天泽人在何处。

    “但是她说过,幼儿也有长大的一天”殷雪嫣扭过头,失望道。

    “那就等他长大,时间足够了!”说完,他将药碗搁在床边的矮柜上,摔门而去。

    殷雪嫣知道,这些年能让自己在那生不如死的境况里煎熬下来的,除了谢媛手里的弟弟之外,还有自己对谢媛和魑魅的仇恨。要不是谢媛引狼入室,她又怎会家破人亡,沦落至此,又怎会被以年幼的弟弟相要,像玩偶一样关在金丝笼里整整三年。想到这些,殷雪嫣却想要努力活着,哪怕仇恨是支撑她活着的唯一支柱。

    在叶无漾的隐月居修养了半月之久,殷雪嫣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只是尚天泽仍杳无音讯。那日叶无漾走后也再不见他,只是府邸叫月娥的丫头每日过来照顾她。能下床走动之后殷雪嫣不知该干什么,只是每日在叶无漾的隐月居来去徘徊,那月娥也只是拿着斗篷跟在她后面,久了只说“公子交代,姑娘的伤未痊愈,要少劳累”或者“公子交代,谷里的风对姑娘身体痊愈不好,咱们回去吧”之类的话。殷雪嫣几乎每天都问月娥同一个问题“你家公子呢,怎么不见?”那月娥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与她多言语。久了殷雪嫣才知道,这隐月居除了月娥与叶无漾这一仆一主之外,并无其他人。

第十一章 将计就计(一)() 
再说自殷雪嫣逃出锦寰宫,受伤半路昏厥,被那流浪的男子卖进烟雨楼,那老鸨一眼便识出了她身上的金丝羽衣,自是喜不自胜,这老鸨待殷雪嫣昏迷之时便放出消息,称自己得了锦寰宫的金丝雀,叶无漾便因此找到了烟雨楼。只是这样的事说于谁也不会相信,为了确定烟雨楼的金丝雀是不是殷雪嫣,叶无漾便以锦寰宫是何许之地,锦寰宫里那两位又是何许之人,怎会轻易让那从不以面示人的金丝雀如此这般轻易地逃了出来的说辞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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