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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阵后,陈恕揉了揉太阳穴,也下楼去休息了。
第二天,陈恕起床后,见林远图仍是紧闭房门。他不由有些担心,怕他出了什么事,过去敲了敲门,问道:“前辈,你没事吧?”
过了一会,林远图的声音沉沉传来:“进来吧。”
陈恕推开门,只见林远图盘坐在床上,面色苍白,整个人比以前都显得颓丧了不少。
他不由一惊,方知林远图的伤势比他想象的还要重许多。
他忙问道:“前辈感觉怎么样?”上前伸指搭在他脉门上相试。他虽然不懂医理,但会内功的人自己都能凭着脉象感觉对方身体,是很简单的事情。
林远图淡淡道:“没有多大的事,只是这几天我是帮不了你太多忙了。”
陈恕道:“前辈说哪里话,你好好休息就是,切莫要动手。”
林远图这等级的高手,不伤则已,一伤就是极重的伤势。陈恕本想找康熙寻几个太医,但转念一想,这等内伤太医可帮不上忙,除非是胡青牛薛慕华那等级的神医差不多。
林远图见他一脸忧色,微微一笑,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今年九十多岁,生死早看淡了,就是死了也毫不介怀,何况这点伤。”
陈恕叹了口气,正要说话时,一人匆匆进来,叫道:“陈公子,有件事情,咱们不得不告诉你一声。”
陈恕见是索额图,他脸色凝重,显然是有大事发生。他不欲让林远图听了忧心,便道:“前辈请安心休息。”
同了索额图出门,问道:“什么事?”
索额图叹道:“公子,那鳌拜丧心病狂,今日竟是派大军将东城外的地动灾民屠戮殆尽,死者怕有数万人之多。”
陈恕如遭雷殛,震惊地看了他一阵,嘶声道:“你说什么?他……他怎会做出这种事?”
索额图见他反应极大,忙小心翼翼地道:“这个,鳌拜一向仇视轻贱汉人。这一次地动之灾,他早就说过要用汉人祭天……”
陈恕心中一阵怒火冲天,猛地向外抢去。索额图大惊,忙上前将他拦住,叫道:“公子冷静点!”
陈恕呆瞪了他一阵,颓然叹道:“这都是我的错,我昨天真该杀了那狗贼的!”
他心中此时悔恨不已,猛地一拳打在墙上,顿时整个墙壁都晃了一下。阿九和任盈盈都惊讶地奔出来察看,见陈恕竟是泪流满面,都不由呆住了。
陈恕忙擦了擦眼睛,心想这只是索额图一面之词。他们深恨鳌拜,所说未必就是真的,自己还得亲自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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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有些忙,四月一号恢复双更吧,不好意思了。)(。)
第二百六十章 人间惨景()
飞身掠上宫墙,陈恕向外瞧去。
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难怪之前赵敏等人说得严重,鳌拜围这皇宫动用的大军当真是规模巨大到吓人。
只见宫墙外围得水泄不通,营帐和拒鹿密密麻麻。据索额图所说,这围宫的全是清军第一精锐金旗军。
此时清营中炊烟升起,正在做饭。一队队的警戒哨军来回巡视。
陈恕见别无他法,只能硬闯。他看准一棵树,纵身跃出,轻灵地飞纵到树巅,正要接着向另一边掠去,只听弓弦响动,一枝箭直射过来。
他心里顿时一惊,想不到自己这么轻快的身法都被发现得如此之快,可见对方警觉性之高。
反手一弹,将箭枝弹落。但就听得唰唰之声不绝,一阵箭雨直飞过来。
军营中号角响动,大队清兵驰了出来。
陈恕一个倒栽筋斗,像是中箭一般直栽下去,将箭雨避过。
下方十余骑清兵直驰过来,几杆长枪几乎是同时刺到,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刺来,竟是配合得近乎天衣无缝。
陈恕心中一阵暗凛,难怪两会一盟在这金旗军下讨不到好,当真是精锐至极的军队。只看这些人的身手和配合,那些乌合之众毫无疑问地难以抗衡。
他的身体忽然在空中一个伸展,竟是凭空一翻,三柄长枪同时刺了个空,却都托在他身下。
陈恕用力一坠,接着借这股弹力,直向空中弹起,向着外面直纵出去。
便在这时,清军阵中竟也跃起一人,大喝一声,一刀向他双腿砍来。
陈恕倒也不奇怪清军中有武功高手,毕竟早在与金人一战中便有过先例。
那时候那叫麻骨完的人,曾经让他吃过苦头。不过此时他早非那时可比了,闪电般踢出两脚,先踢飞了这人的刀,然后一脚结结实实踢在他胸口。那人顿时惨叫一声,直栽下去。
陈恕最后一次借力,远远地掠出清军阵外,奔进旁边的树林里去。
他透阵而出,心中却很是沉重。单独一人,以他的本领,在对方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冲出来倒并不太难。但若是带了阿九,以她的本领,就有些困难了。更何况还有受伤的林远图,以及任盈盈。这金旗军比他想象的还要强一些,真不知道这世界的军队为何如此之强。
从树林另一边出来,不远处便是闹市大街。
陈恕走在街头,却见街上人少得出奇,仅有的一些也都个个面色凝重,行色匆匆,都很是紧张。
京城局势一乱至此,老百姓自然人心惶惶。
陈恕叹了口气,快步向城东走去。
他直接找了个角落,跃上城墙,纵身跳下。
他一落地,就不由感觉双腿发软,整个人似乎都想跪下来痛哭一场。
整个城外,弥漫着一股剧烈的血腥气。
四下里全是血泊,树上、墙上、土包上,被血染得通红。
但出奇的没有尸体,陈恕心里近乎麻木地拖着双腿往前挪动。便见到不远处,一队队的清兵正在将四下的尸首拖过来,扔到几个挖好的大坑中去。另一边尚未收拾好的场地,满地的尸体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陈恕呆呆地看着这恍若人间地狱的情景。
前世清军对汉人的屠杀,他也是知道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却都只是听说,哪能有这样的震撼。想不到这一世,竟是亲眼目睹了这样的惨剧。
陈恕心里涌起强烈的悔恨和自责,他痛恨自己昨日为什么没有冲上去击杀那鳌拜。当时或许是有机会的,只是他犹豫了。或许鳌拜正是因为自己阻止了他逼宫的行为,才将怒火发泄到这些无辜的平民身上。
陈恕一步步走过去,看见地上一个个死不瞑目的人。其中的老人白发苍苍,小孩子瞪着稚嫩的双眼,每个人都是瘦得皮包骨头,被饥饿寒冷折磨了整整一个冬天的人们,最终死在这样的修罗场里。
这时,一队清兵看到陈恕,齐声叫唤,冲了过来。
陈恕怔怔地站着,等他们冲到近前,两名清兵狞笑着持刀砍下时,他用尽了全身力气,砰砰两拳,打得这两人脑浆直迸出来。
其他清兵唬了一跳,陈恕目光冰冷地扫视过去,缓缓拔出了倚天剑。
他从未有过这样杀心汹涌的时候。
清兵越聚越多,陈恕一提倚天剑,向着人最多的地方冲杀过去。
每一剑砍下,夺走一条生命,他都仿佛看见地上死去的同胞。一剑接一剑,血如泉涌,嚎叫声和惊哭声交织成一片,他充耳不闻。
这是复仇的怒火。
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陈恕忽然感觉到身体竟似乎一阵虚脱,体内内气一阵迟滞。
他这时候才稍微回复了一点理智,知道自己不能再杀下去了。
再厉害的武功,也敌不过成千上万的军队。等敌方的金旗军赶到,自己绝对难以幸免。
要报仇,自己首先得活下去,将所有的胡人赶出中原,还我河山,那才是扬眉吐气、告慰英灵之时。
他挥剑突围,向着阵形薄弱的地方冲杀过去。但刚才只恨清兵太少,这时候却是越围越多,一时竟冲之不出。
正在此时,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充满杀气的大喝:“上!杀光这些狗东西!”
陈恕一听声音,便即大喜,认出正是文泰来的声音。
他精神一振,连劈三剑,剑无虚发,三名清兵便即倒下。
文泰来率了上百人直冲过来,这里的清兵本有数千人之众,但以这许多人围攻陈恕一人,却被他杀了这么多,都已经土气大沮。再让文泰来这些生力军高手一冲,顿时阵形大乱,四下溃逃。
群雄都见到了这惨景,人人红着眼睛追杀。
陈恕和文泰来兄弟见面,却是殊无欢喜之情。两人默然相对,更无一言。好一阵,文泰来才叹了口气,低声道:“兄弟,咱们真是愧为男儿啊!”
之前陈恕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此时他却摇了摇头,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向着城里看去。他声音低沉而又坚定地说道:“四哥,我必会取鳌拜的人头,以祭拜这些同胞的在天之灵!”(。)
第二百六十一章 明珠兄弟()
夜色漆黑时,陈恕再度穿过清军重围回到皇宫。
他并没有回天宝楼,而是径直来找康熙。白天他和陈近南等人都见了面,出了这等事自是人人愤怒。众人商议的结果就是明天就先下手为强。
康熙正在御书房和几名心腹议事,闻报忙请他进去,一脸兴奋地道:“恕兄终于愿意提点我了么?”
陈恕将陈近南等人的意思跟他说了,康熙敛去笑容,沉吟道:“不瞒恕兄,我们正在商议此事。”
他走到书桌边,指着桌上一张地图说道:“如今的北京城,大部分都在鳌贼奸党掌控之中。而我宫中驻扎的骁骑营精兵不过两千人,加上大内侍卫,也难以和围宫的金旗军抗衡。”
他顿了顿,叹道:“敌我之势强弱悬殊,这也不用说了。现在局势如此,也只能从乱中取胜。不过鳌拜此次丧心病狂屠杀平民,已引得民心大乱,不知这能否成为我之契机。”
陈恕听他拿这事来说,心里顿时有点不舒服。其他几名心腹中,索额图自然在内,另几人也都是朝中重臣。其中一个正是昨日来救驾的叶尔则,他指着地图道:“西门和北门不必说,都是金旗军控制。这南边宣武门的盛德手握镶蓝旗精军,他的态度至关重要,若能争取过来,对咱们大大有利。”
他是对着陈恕说这话的,显然这几天他们已经商议过很多次了。陈恕心想这时候强弱局势如此分明,那叫盛德的人若不是笨蛋,肯定不会投向你们。
果然康熙叹道:“盛德为人奸滑,不会那么容易投向我们的。”
他身旁一名白须老臣颔首道:“盛德虽然不会投向我们,但是这中间却也有法子可做。”
陈恕见几人都望向自己,知道他们商量的结果就是有求于己,便淡淡道:“说吧,我现在比你们更恨鳌拜。”
康熙面露喜色,欣然道:“恕兄若肯出手,事情必然能成。”
他向索额图点头道:“你来说。”
索额图昨天好好表现了一场后,更得康熙信任。他走上前,向陈恕道:“陈公子,盛德的副手名叫纳兰隆几,他却是纳兰明珠的堂兄。听说明珠和公子颇有交情,可有此事么?”
陈恕心里微惊,随即想到连鳌拜手下都有康熙的奸细,自己和明珠的关系被他们知道也不足为奇。
他摇头道:“我和明珠并没有深交,不过是见过两次而已。你们要想我去劝他,根本不可能。何况那还不是他本人,只是他堂兄。”
索额图向康熙望了一眼,低声道:“皇上的意思,是请公子出手,刺死盛德,让隆几接过军权。”
陈恕微微一怔,皱眉道:“这也没区别吧?那叫隆几的又不是笨蛋,怎会在这种时候投向你们。这强弱之势他们又怎会看不出来?”
康熙从桌后走出来,目光殷切地看着陈恕道:“恕兄,隆几是个热衷权势的人,他和明珠关系极为密切。明珠既然肯冒着风险收留你们在府中,关系必然也不差。只要恕兄出面,有极大把握能说服他们兄弟。”
陈恕愕然道:“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康熙坦然道:“不瞒恕兄,对于朝中这些大臣的性格,我全部都仔细观察分析过。明珠此人,官位虽然不高,但才能出众。只要我掌握大权,他肯定是我第一批要提拔擢用的人。所以我也观察过此人,他行事谨慎不假,但却敢于冒险,做事很有赌性。恕兄或许不知道明珠的夫人是谁,那是我们皇室宗亲故英亲王阿济格的女儿。阿济格因罪赐死削爵,别人避之唯恐不及,明珠为了和皇室拉近关系,连他女儿都敢娶,可见此人性格。我给恕兄写一封手谕,只要能除掉鳌拜,明珠兄弟都会得朕极大重用。”
陈恕倒是没听说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