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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水缓步上前,目中精光一闪,她与巫行云仇深似海,虽然感觉有些怪异,但却也毫不迟疑,上前接过长剑,咬了咬牙,便欲划下。
巫行云待要闪避,全身竟完全用不出力气,只能惨然失色,闭目而受。
逍遥子忽又一掌打出,将长剑击飞,厉声道:“你还真下得去手?”
李秋水怔怔地不语,逍遥子仰天长叹,朗声道:“大师,老夫教授无方,让你见笑了!”
忽听一个声音缓缓念了声“阿弥陀佛”,只见一名青衣僧人不知从何处缓步走了过来,在场诸多武功卓绝之人,却是无人察觉,不禁相顾骇然。
只见这僧人身材枯瘦,面容极为寻常,年纪看上去已然不轻,少许胡须已经花白。他微微弯着背,整个人看上去极为寻常,没半点特异之处。
逍遥子合什道:“有劳大师了。”
那僧人微微一笑,点头道:“先生这两位高徒,俱是痴心过甚,纠结执著,难以看破。却不知人生一世,均是步步朝着死路而行,沿途种种儿女痴情、恩怨纠葛,俱是镜花水月,双目一闭,便是万事皆空,无可带去。”(。)
第三百六十章 各归尘土()
逍遥子叹道:“大师所言甚是,只可惜世人尽多痴愚,可怜可叹。”
众人都是摸不着头脑,不知这僧人是什么来头,看逍遥子都对他如此尊敬,显然不是一般人物。陈恕心中一动,暗想难道这人便是少林藏经阁那位扫地僧么?若是他又怎会到了这里的?
只见这僧人绕着李秋水和巫行云缓缓转了一圈,合什道:“善哉,李檀越,令师姐毁你容颜,害你一生,此仇不共戴天,是也不是?”
李秋水淡淡道:“大师若要以言语点化,却是徒劳。我李秋水没什么慧根,不用白费心力了。”
那僧人微微一笑,说道:“你既然这般恨他,我便替你出手了结了如何?不过令师姐却是先在练功之时被你害得走火入魔,形容大改,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李秋水冷笑道:“还能如何算?大不了斗到下辈子去!”
那僧人摇了摇头,叹道:“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既然恩怨纠葛不清,贫僧替你们了结了吧。”
李秋水一怔之间,那僧人合什念了声佛号,忽然双掌齐出,一掌一个,拍在李秋水和巫行云头顶,两人顿时各自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逍遥派人人看得大惊失色,李清露更是惊叫出声,陈恕却顿时明白自己所料不差,这僧人果然就是那扫地僧,这一手尘归尘土归土的假死**正是原著中对萧远山和慕容博用过的,这时候用在逍遥派这两人身上也是恰到好处。他不由暗感诧异,不知道遥子怎会把这尊大佛搬出来的。
他连忙抱住李清露低声安慰道:“放心,你祖母并没有死。”
李清露一怔,那扫地僧也是讶然向这边瞧来,向陈恕看了一眼。陈恕心里一凛,他声音压得极低,不想这位高僧这样都听见了,可见功力之高。
黄药师一皱眉,大步上前,冷然道:“恩师,她们两人虽然有错,但你要杀她们,自己动手便是,本门之事,怎轮得到外人插手?”
逍遥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捻须道:“小孩子不要吵,看着就是。”
黄药师不由哑然,犹记得当年拜入师门时尚是童龄稚子,恩师常用宠溺语气跟自己这关门弟子说话,想不到现在这把年纪居然又听到这种说法,不由百感交集,叹了口气。
众人都是摸不着头脑,却见扫地僧将李秋水二人提起来互相面对,令他们伸掌相抵,自己在旁边缓缓绕行,每转一圈,便一掌拍在两人后心及头顶等处。
过了一阵,巫行云和李秋水同时睁开眼睛来,陈恕凝目看得真切,两人初时眼神似乎有些迷离,但很快就清明起来,互相对望,忽然同时微微一笑。
陈恕不由得惊佩无比,虽然原著中也有过这一模一样的桥段,但事实上李秋水二人之间整整数十年的死仇,比萧远山和慕容博二人可要深刻得多了,没想到竟然也能用这方法化解掉。他暗忖这不知道是什么洗脑手段,竟有如此强大的威力,当真可惊可怖。
扫地僧合什道:“两位檀越,可还记得你们之间的大仇么?”
巫行云朗声道:“仔细想来,当真是惭愧无比。几十年纠缠无休,到这把年纪还执迷不悟,多亏恩师及神僧点化,从此以后,前尘旧事再休提了。”
李秋水叹道:“我与师姐之间的恩怨,本就是我先害人,也难怪师姐会报复回来。种种恩怨皆是因我而起,哪还敢再记仇怨?”
两人这番话一说出来,人人听得骇然相顾,陈恕却是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虽然表面上感觉两个人都是大彻大悟,但这般诡异的表现实是让他心里有些发毛,对这扫地僧也是生起一股忌惮之心。
逍遥子却是一脸欣慰,呵呵一笑,说道:“你们能迷途知返,为师也是欣慰之极。”
又向扫地僧道:“大师当真是神功盖世,佛法无边,佩服,佩服。”
扫地僧微微一笑道:“先生谬赞了,两位高徒本身是有慧根之人,斩断执念,开门见山,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陈恕暗想你就骗鬼吧,这两人要是也难叫“有慧根”,那世界上人人都是活佛转世了。正想着,扫地僧却是转过身,看着他微笑道:“这位小檀越便是陈恕陈公子么?”
陈恕一怔,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倒也大感荣幸,笑道:“正是在下,大师有何指教?”
扫地僧低眉微笑,说道:“久闻公子是人中龙凤,汉人中难得的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莫名其妙夸了几句,转过身向逍遥子道:“先生请自便,贫僧先走一步。”
逍遥子点头道:“大师先请,我随后便来。”
两人相对施礼,扫地僧飘然而去,众人都是怔怔地瞧着他的背影,人人惊异不已。无崖子道:“恩师,这位大师是什么来头?”
逍遥子洒然道:“他是什么来头我不知道,只是却是与某同道之人。好了,行云、秋水,你们两人,当真将仇恨完全放下了么?”
巫行云和李秋水此时与之前恍若两人,均是一副从容沉静的模样,李秋水微笑道:“只要师姐不记恨我,我此后余生愿端茶侍水侍侯,向师姐赔罪。”
李清露抢上前,抱着她手臂道:“祖母啊,你真没事吗?我……我怎么感觉好奇怪……”
陈恕心想原来感觉诡异的还不只自己一人,李秋水笑道:“傻孩子,祖母现在感觉很平静,此生从来没有过这样好的感觉。”
逍遥子拍手道:“好,既然如此,现在无崖身子不便,你们两人便一起陪着他,三人互相扶持,了此余生,这样如何?”
巫行云和李秋水互相对望,都面露笑容,同时点了点头。两人都是对无崖子一生痴情,正因此才恩怨交缠,想不到最终却是如此结局,倒也算是团圆美满。
无崖子自己却是又悲又喜,他心中一生所爱的却是另一人,只是自己此时已成废人,能得师姐师妹相伴已是此生之幸,哪还敢求其他?(。)
第三百六十一章 再拒美意()
巫行云和李秋水这对老冤家,竟以如此出人意料的方式化去恩仇,人人都尚有些懵懂。逍遥子却甚是喜慰,又向黄药师道:“再说说你,自己孤僻避世也就罢了,躲在海岛上逍遥自在也挺好。但一个小姑娘家,那般孤零零地长大,根本没有玩伴陪同,你就不担心她性格出点问题么?”
黄药师不禁一怔,黄蓉这种鬼精灵当然闻弦歌知雅意,哪有不顺杆往上爬的道理,当即小嘴一扁,委委屈屈地叫道:“师祖,蓉儿在桃花岛就只能跟自己玩儿,抓点小鱼小虫跟它们说话,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被爹爹关起来的人跟他说了几句,爹爹就痛骂了人家一顿!”
黄药师听得瞠目结舌,没想到这丫头竟会跳出来告状,不由摇头苦笑。逍遥子见这小丫头如此聪明可爱,心中甚是喜欢,笑道:“放心,师祖给你做主。”
转脸向黄药师道:“你一向自诩离经叛道,漠视世俗礼法,为何还要阻挠你女儿呢?她喜欢跟这许多小姐妹一起热热闹闹的过日子,这也是他们的缘分。陈小子若是负心薄幸,对不住咱们这几个丫头,那时候再来找他麻烦也不迟嘛,现在看着还好,你不许从中作梗棒打鸳鸯,听见没有?
”
黄药师本性潇洒豁达,性格虽有些执拗,但授业恩师所说的却是听得进去。想了一想,哈哈一笑,说道:“既然老师这般说了,那就顺其自然罢。今日得见恩师,已臻天人至境,黄某心中甚是喜慰,此来已无憾矣,这就告辞回桃花岛去了。”
说着向逍遥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三个大礼,起身洒然而行。黄蓉叫道:“爹!你不要一个人孤零零住在桃花岛啦,蓉儿心疼你啊!”
黄药师微笑着招了招手,说道:“傻孩子,爹爹觉着挺好,你不用担心。”
陈恕大步上前,拱手沉声道:“黄岛主,在下等此间事了之后,自会带蓉儿来桃花岛向您老人家求亲赔罪。”
黄药师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也不多说,缓步而行,消失在山路之间。
逍遥子叹了口气,说道:“他还是对我管他家务事有些不满啊,唉,这本来也是我的不是。小子,老夫这可都是在帮你啊!”
陈恕忙道:“是是,多谢多谢,小子感激不尽。”
逍遥子皱眉道:“空口白话,谢有何用?小子我问你,这枚七宝指环,你愿意收下么?”
陈恕听得一怔,随即明白他的意思竟是要真的让自己做这逍遥派掌门,其另一层意思还是要收自己做弟子。
逍遥派的武功无不是上乘绝学,逍遥子自己更是造化天人的存在,说不动心倒是假的。不过上次之所以谢绝,一是因为他本身已经有师父了,虽然洪七公与他相聚时日甚短,但传他武功之外,还煞费苦心地教导他许多道理,于他恩情深重。没经过原来恩师的同意,再拜别人为师,这是武林中的大忌。第二则确实是逍遥派的风格与他大不相符,他对无崖子李秋水等人的行事风格毫无认同感。
逍遥子看着他笑道:“事实上老夫注意你这孩子已经颇久了,你在洛阳斩杀血刀之时,我正好在旁边观看。所以那天黄河边之事,倒非偶然。我之所以想将这掌门位置传给你,是因为你身上有我这几名弟子缺少的责任感,倒是同死去的鹏举有些相似。”
说到这里,神情微微一黯,向旁边的岳银瓶看了一眼,轻叹道:“我此次归来,最大的憾事就是得知鹏举的死讯。小子,我逍遥派虽然名称逍遥,但也出了这样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啊!”
陈恕恭恭敬敬地道:“岳武穆精忠报国,自然是天下人人景仰,虽死而流芳百世。晚辈又哪敢和岳帅相比?前辈本是一番美意,不过在下已有授业恩师,未得他允许之前,不敢拜入其他门派,请前辈体察。”
旁边众人听逍遥子亲口称许,有收徒之意,本来个个又惊又羡。且别说逍遥派掌门之位,单是拜了这样一个师父,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不说别的,以薛神医在武林中的声望辈份,能成他师祖辈,该是何等身份!但偏偏这小子竟然一口推脱,顿时人人惊诧。
逍遥子却似乎都在意料之中,点了点头,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笑道:“你这小子看似谦冲淡然,实则一身傲气,我瞧你们翁婿倒是有些臭味相投,看来本不用我多管闲事了。”
他所说的自然是黄药师了,黄蓉忙笑道:“才不是呢,师祖要是不开口,我爹爹那老顽固,一看见这小子就生气,哪会听他说什么话!”
逍遥子哈哈大笑,指着她道:“你这鬼精灵的小丫头,背着你爹都叫他老顽固,背着师祖还不知道叫什么呢!陈小子,虽然你不算逍遥派的人,但我门里这三个花朵般的小丫头都跟了你,也不算是外人了,你倒说说,这掌门之位我该传给谁?”
陈恕听得一呆,没想到他会拿这种事情问自己,想了想道:“我瞧黄岛主或者沧海先生都很好啊,再或者聪辩先生也是上佳人选。”
逍遥子摇了摇头,显然对这几人都不满意,叹了口气,说道:“鹏举若在,倒是最好不过。”
向岳银瓶招了招手,柔声道:“丫头,家里都还好么?”
岳银瓶这姑娘容貌比黄蓉王语嫣要差了少许,但眉目间英气勃勃,令人印象深刻。逍遥子问了她家中情况,叹息不已,最后笑道:“我这几个弟子的女儿,个个都是一表人材,却全部让这姓陈的小子骗上了手。就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