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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就是那种吃不了多少,饿得又快的那种类型吧。陈恕没好气地道:“别望了,我身上的银两都丢了。走吧,先找个客栈住下,我再去赚钱,到时候给你买好吃的。”
说完自己觉得好笑,怎么像哄小女孩一样。王语嫣确实给他一种神奇的感觉,一半神秘而又优雅,一半纯真而又幼稚。
找客栈住下后,陈恕让王语嫣乖乖呆在房间里,自己走出房来。
武侠中的大侠,要是身上没了银钱,该怎么快意潇洒,这是个问题。对于陈恕来说,上次将许相平那一盘金子毫不迟疑地收入囊中,那是顺手而为。若要他凭借有点武功,而专门去偷抢的话,则是无论如何做不出的。
还是去做一项武侠中的传统行当,卖艺吧,投入少见效快,出门靠朋友嘛。陈恕自信满满,以自己的身手,去卖艺的话,应该能赚个盆满钵满吧。
他正想找个人多的地方,忽听有人大声叫道:“陈兄弟!是你么?”
陈恕回头一看,两个汉子大步走了过来,他却是一个也不认识。正自疑惑,其中一人向四周瞧了瞧,低声道:“陈兄弟,在下卫春华!”
陈恕啊了一声,喜道:“原来是九哥!”仔细看去,果然依稀是卫春华的模样。不过他特意改扮了一番,因此一照面陈恕没有认出来。红花会这几个他见过的当家中,文泰来与他交情最深,赵半山诚实稳重、卫春华豪爽精明,都颇为相投。此时异地巧遇,心中委实欢喜。
卫春华将他一拉,走进旁边一条小巷,笑问道:“我一眼就认出你来,兄弟你现在可是两国钦犯,竟然还大摇大摆地在街头乱撞,在做什么呢?”
陈恕微感赧然,将事情坦然说出。卫春华不由失笑,随即肃容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但绝难不住小人。你宁愿上街卖艺也不做奸恶之事,实是我辈典范。”
另一名汉子连连点头,笑道:“老九,这位就是刺死福康安的陈恕陈少侠么?”
卫春华一笑,说道:“我介绍一下,陈兄弟,这是河阳帮的舵主蒋宏英蒋兄。”
陈恕虽然没听说过这人,但也拱手“久仰”,说道:“刺杀福康安,小弟可不敢居功。九哥当时也在场,我哪里有那本事。”
那蒋宏英三十多岁年纪,面皮白净,神情剽悍,一双眼睛精光四射,笑道:“陈少侠不必太谦,蒋某听红花会的几位大哥,经常夸赞你是武林中难得的英雄少年。今日幸会,可得让蒋某好好尽尽地主之谊了。”
卫春华笑道:“老蒋可真是地头蛇,河阳帮是河南最大的帮会,手握整个河南府命脉,那可是富得流油。”
蒋宏英拍胸道:“正是,陈少侠赏脸,河阳帮上下蓬荜生辉。”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拍到陈恕手中,笑道:“些许程仪,还请笑纳。”
陈恕见却是一小包银两,忙道:“这如何使得?蒋舵主,我陈恕可不是来打秋风的。”以他的性格,就是再落魄也不愿接受这等刚见面之人的银两。
他一意推辞,蒋宏英连连摇头,说道:“你陈少侠若是见外,便不拿我蒋宏英当朋友了。不瞒你说,我和红花会的十二当家本是堂兄弟,大家并不是外人,还请少侠莫要见外。”
卫春华也笑道:“银两身外之物,你正用得着,客气什么?老蒋确实是自己人。”
陈恕见这蒋宏英豪爽,执意如此,自己再推辞也不好。沉吟了一下,也只好却之不恭。蒋宏英笑道:“走走,正好咱们要去吃饭,我和陈少侠好好喝一顿酒。”
陈恕尴尬地道:“不瞒九哥和蒋兄,我还有位朋友在客栈等侯,那个……”
卫春华见他神情,不禁一笑,说道:“想来是位姑娘吧。”当日陈恕和萧中慧马春花的事情,红花会群雄都是知晓的。陈恕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风流多情的印象是更深几分,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和那姑娘只是普通朋友……唉,算了,不和你解释了。”
蒋宏英哈哈大笑,说道:“人不风流枉少年,老九自己可也是个风流人物。不知陈少侠那位朋友愿不愿意和咱们这些老粗认识一下?”
他问这话的意思,也就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若是寻常女子,一般都不愿意抛头露面见外人,但武林中却没这么多规矩,若是吃饭不叫人家一起,倒是大不礼貌。
陈恕也不好替王语嫣做主,心里却想那吃货听见有白食吃,八成不会推辞。
三人向客栈走去,路上陈恕问起卫春华为何在此。卫春华叹了口气,说道:“不瞒兄弟,清京局势十分不妙。坤兴公主被囚禁宫中,天地红花两会兄弟想要救她出来,可清贼势大,几番大战,均无功而还。我此次却是去找一位前辈,请他出手相助的。”
陈恕皱起眉头,心想清京局势这般乱,自己要去救家人岂不是更增加了些难度?
到了客栈,卫蒋二人在外等侯,陈恕进后院去找王语嫣。一进门,只见几名小孩在院里玩耍,一人手中拿着个饼儿在吃。王语嫣却是坐在门槛上,托腮呆呆地瞧着那些小孩手中的饼儿。那只小黑猫蹲在她肩上,也是蔫头蔫脑,一般无二地呆望着。
陈恕看到这一人一猫可怜兮兮的样子,竟莫名其妙地鼻子发酸,大步走过去,将她一拉,说道:“走,我带你去吃好东西!”
王语嫣一听有好东西吃,精神焕发,跟在他身后。却也没忘了一甩手,说了句:“男女授受不亲!”
陈恕讪讪地缩回手,又不禁有些好笑。
来到外面,卫蒋二人看到王语嫣,都不禁看得有些发愣,好一阵才回过神。卫春华暗暗冲陈恕翘拇指,低声道:“兄弟真厉害。”
来到据说是县里最好的酒楼,要了一桌上好酒席。王语嫣还是那样,没吃多少东西就又饱了,陈恕看得暗暗摇头,这姑娘养起来也够麻烦的。
席间卫春华和蒋宏英说起武林局势,蒋宏英道:“南方出了件大事,郭大侠遭遇了行刺。”
陈恕不禁大吃一惊,失声道:“什么?”猛地站起身来。
蒋宏英不知道郭靖和他的关系,微微愕然,道:“郭靖郭大侠,在襄阳城外遇刺,这事大概是上月的事情,如今已是轰传开来,陈少侠不知道吗?”
卫春华忙道:“陈兄弟冷静,郭大侠没事的。”向蒋宏英道:“还没和你说,郭大侠正是陈兄弟的师兄。”
蒋宏英惊道:“陈公子是九指神丐前辈的高足?难怪难怪。唔,公子别急,郭大侠武功盖世,哪里会是那些宵小之辈能暗算得了的。”
陈恕坐了下来,问起详情时,蒋宏英皱眉道:“具体经过,咱们这边还不清楚。只知道刺客人数不多,武功很高。当然,再高那也高不过郭大侠去。”
卫春华道:“这刺客想必是胡人派去的,郭大侠镇守襄阳,胡人无不恨之入骨。”
蒋宏英微微摇头,哂道:“那可未必,我瞧只怕是汉人动手的可能性更大些。”
陈恕诧道:“蒋兄何出此言?”
蒋宏英叹了口气,说道:“这几年胡人自相混战,无睱南顾。而宋室昏暗软弱,早失了民心。近来有许多大有野心的人物,都颇有趁势而起的雄心。只是郭靖镇守着襄阳,不管是胡人还是其他什么人,要想颠覆宋朝,不除去他是不可能的。郭大侠不但武功盖世,更是继承了岳武穆的兵法和旧部,用兵如神,当世谁不知晓。”
陈恕摇头道:“若是害死了我那……师兄,胡人再南侵时,那些人出来抵挡吗?”
蒋宏英冷笑道:“那些野心家,哪里会管这许多。”
三人嗟叹了一阵,蒋宏英又道:“至于北方,除了清京风云变幻,引人注目之外,就是血刀恶僧的事情了。”
陈恕一怔,问道:“血刀恶僧?他怎么样了?”昨天他离开后,局势到底如何,却也不知道。不过他估计以血刀老祖的武功智谋,陆地龙那群乌合之众加上包不同二人,是万难留下他的。
蒋宏英道:“血刀恶僧这厮鸟,带了一众臭喇嘛,在中原**劫杀,做尽了坏事。这段时间已经是引起了众怒,中原武林好几次围杀,却均被他逃脱。而且,我前两天刚刚听说一个消息,镇守洛阳的金国河南守完颜宗弼想要将血刀恶僧招入帐下,想来是有意庇护他。”
卫春华怒道:“完颜宗弼一个堂堂金国高官,竟会庇护这种恶贼?他就不怕引起民愤吗?”
蒋宏英叹道:“这完颜宗弼初来洛阳时,倒装得很是开明和善,对汉人颇为友好。但现在基本上已经被他掌握了洛阳的大局,没人再能反抗他,本性也就露出来了。血刀恶僧做了再多恶事,只要武功高强,能为他所用,他也就不会在乎那些。至于民愤,他现在可是完全不在乎了。”
第一百零八章 良夜细语()
陈恕问起昨晚陆地龙等人的情况,蒋宏英愕然道:“北四怪中的陆地龙?他也跟血刀恶僧干上了么?这个我倒不知。”
他喝了一口杯,叹道:“血刀恶僧以及其徒子徒孙,这一个月来,做下的奸YIN残杀案件,只怕已不下百件。中原武林高人何其之多,可惜却是内乱纷纷,任一个番僧如此嚣张横行。关中的全真教,当年重阳真人何等威风,号称天下武学正宗,近年来也是声势衰退。更是恶了完颜希尹,前些天火烧重阳宫,全真教可说是彻底覆亡了。西岳华山派,论实力本是五岳剑派中最强,可惜内斗不止。三十年前剑气之争,如今更是玉女、朝阳、莲花三脉并立,也没精力来管血刀恶僧之事。至于咱们河南的少林寺,啧啧,这十余年来一直秉持着与世无争的方针,紧闭寺门,不理世事,更是指望不上。倒是嵩山派的左掌门派了大嵩阳手费彬和大阴阳手乐厚两人,前来参与围杀,可惜还是让血刀恶僧逃掉。这厮奸猾无比,我瞧只有左掌门亲自出手方能将他擒下。”
他对关中河南一带的武林形势如数家珍,极为熟悉。陈恕微微点头,心想左冷禅野心勃勃,有这等刷声望的机会自不会放过,多半会亲自出手。
一顿饭吃完,卫春华便向陈恕告辞,说道:“我就先走一步,兄弟你要上京的话,由老蒋安排即可。他们河阳帮掌握南北水运,乘舟北上可比骑马赶路舒服得多。”
卫春华走后,陈恕二人随同蒋宏英,乘了河阳帮的船顺流东下。
当天深夜,陈恕每日例行的练完一遍内功后,走出舱门,呼吸新鲜空气。
只见夜色中,波光渺渺的河水倒映着天空中的月色,一片宁静祥和的气氛。随意转了一圈,忽见船舷处,一名少女倚在船栏边,沐着琉璃般的月色,白衣素袖,明净脱俗,却正是王语嫣。她托腮沉吟,凝望着河水,嘴巴微动,不知道在吃什么。
陈恕缓缓走过去,在离她丈许的地方停下,微笑问道:“王姑娘还不睡么?”
王语嫣也不回头,随口道:“我晚上一向睡不着的。”
陈恕心想难怪这么贪睡,想不到这还是个夜猫子,不禁微感好笑。王语嫣有些没好气地道:“笑什么?”
陈恕摇了摇头,陪着她看了会河水,忽然转过头,沉声道:“王姑娘,我想除掉那血刀恶僧,你能帮我么?”
王语嫣似乎微感愕然,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耸肩道:“你想怎么做?要我怎么帮你?”
陈恕俯下身,双臂撑在栏杆上面,任清冷夜风徐徐吹动散乱的发丝,缓缓道:“为民除害,替天行道。作为一个习武之人,这自然是我辈的责任。”
王语嫣哼了一声,说道:“恐怕也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吧?”
陈恕坦然点头,说道:“不错,这也是一方面。不瞒王姑娘,在下颇想做一些事情,有些名声,对我很有好处。不过这并不是主要原因,若需要毫无声息地除掉此贼,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王语嫣凝目瞧了他一会,点了点头,说道:“那天你和他打了一会的,感觉如何?”
陈恕沉吟道:“我和他只过了数招,长剑被砍断,随后他假装中掌,却趁机伤了那位陆庄主。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很难赢他,他的刀法凶狠凌厉,打斗经验又丰富,实在是很难对付。”
王语嫣慢慢向他踱过来几步,伸出一只手,微笑道:“来,先给你点好吃的尝尝。”
陈恕见她娟娟素袖中皓腕似雪,纤掌若玉,在月色下仿佛水晶般剔透美好。这江南女儿家的柔美纤秀,此时瞧来,如诗如画。他看得不禁有些想入非非,忙凝住心神,从她手中接过一只小小的圆点心。只是闻得一闻,便觉幽香扑鼻,却也不知道是点心的香,还是自她手中传来?
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