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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恕只觉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心中不禁微凛,心想这人的大手印,比灵智上人要厉害不少。
他侧身一让,一刀砍了过去。这几天他连日苦练。别的不说,这出刀的速度和气势倒是不凡。粘也在旁边瞧得暗惊,心想难怪这小子自称“狂刀”,刀法果然甚是了得。
桑结挡了一刀,却是暗喜,他察觉陈恕刀法只是徒具其形,并没有多少真正威力。心想这小子原来是个绣花枕头,正好让我扬名。
他心中打了如意算盘,便不欲很快将陈恕击败,反正这小子刀法耍得威风八面,正好让别人以为这小子真是什么大高手,然后自己一举击败才显出厉害。
陈恕却是知道自己这刀法上不得台面,王语嫣要自己用刀法,显然不是为了这桑结,而是要麻痹血刀老祖。但这桑结武功不弱,要想击败他,只能用降龙十八掌了。他也是不动声色,暗寻机会。
双方各怀鬼胎,表面上打得是声势激烈,实则徒具架式。斗了一阵,桑结忽然后退,喝道:“小子,武功练到你这地步,倒也难得了!不过今日你遇上我,算你倒霉!三招之内,不将你拿下,我桑结便给你磕头认输!”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定下战局()
观战众人均瞧着两人打得势均力敌,见他突出狂言,不禁都是一怔。
陈恕笑了笑,说道:“其实在下也正有此意。”
桑结见他一脸谦虚模样,还以为要说出些客气话,没想到说了这么一句。他气得脸上一抽,运足功力,一掌拍过去。他不再手下留情,这一招气劲十足,满拟要叫这小子好看。
陈恕举刀一格,桑结伸指在刀上连弹,只听“铮铮铮铮”连响十余声,宛如珠落玉盘。每响一声,陈恕便往后退一步。他一直退到墙角,背靠着墙,桑结冷笑一声,大手印掌影重重,直罩过来,喝道:“跪下!”
陈恕长刀一挥,唰唰唰连砍数刀,刀光闪闪,声势不凡。实则却是掩人耳目,等桑结掌力接近,猛地跃起,在墙上一点,凌空飞出。
桑结喝道:“想逃?”张臂追来。他心中已存了轻视之心,胸前空门大露。陈恕在空中一脚踢出,将旁边一张桌子踢得直飞起来。顿时盘子碗儿酒杯满天横飞,菜肴汤汗四处直溅,众人纷纷闪避。
却见那张桌子在空中转了两圈,又落下地来,车轮般地原地转了几下。陈恕两人在桌子后面激斗,忽然间只听桑结惨叫一声,往后直跌开来。
桌子咣地倒下地,陈恕卓立其后,手持长刀,指向跌倒在地,肩头流血的桑结。
曲非烟又惊又喜,一蹦老高,叫道:“哥哥好厉害!”
黄云峰松了口气,心中却想连这桑结都要打这半天才能赢,血刀老祖可是要厉害不少,当真有机会么?
桑结又惊又怒,喝道:“你……你……”
陈恕笑道:“惭愧,大师武功高强,在下侥幸行险,勉强得了些便宜。若是再打几场,只怕小子我只会打一次输一次。”
桑结知道这小子使诈,明明掌法厉害,却装作用刀,还编个什么“狂刀”的外号。只是对方本来就比他年轻这么多,虽然使诈,但那掌法精妙绝伦,就是不用诈,自己也决计无法抵挡。他确实算是凭真实本事赢的自己,便是嚷出来,那也没什么光彩。听见陈恕这么一说,给了自己面子,刚才又明显手下留了情。虽不至于感激,但却也少了些恼恨。
粘也却是面色铁青,哼了一声,心想这家伙整日里胡吹大气,结果连这种小子都打不过。看来还得靠血刀老祖,他是用刀的祖宗,对付这小子应当毫无问题。
桑结瞧出他的心思,心里暗暗冷笑。他为人精明,心思敏锐,也想明白了这小子明明掌法高明远胜自己,为什么要用刀和自己打。只怕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麻痹和对付那血刀老祖。血刀在中原做尽坏事,汉人恨之入骨,八成是来对付他的。他便也不多说,缓缓站起,说道:“好刀法,不愧‘狂刀’之名,小僧输得心服口服。”
他和血刀老祖嫌隙颇深,本是故意这么说,误导一下。不料旁观众人都是大为叹服,议论纷纷,说这位喇嘛虽然输了,但气度胸襟大大不凡,令人佩服。
桑结听在耳里,不由哭笑不得。他性子好勇斗狠,哪里会有什么气度胸襟,纯粹是意外的情况下却引来这些赞誉之词。他摇了摇头,向陈恕合掌道:“公子如此年纪就有这等武功,中原武林当真是藏龙卧虎,惭愧,惭愧。”这话倒是出自真心。
陈恕笑道:“武功原本是末节,大喇嘛佛法精深,气度宏远,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小子佩服之极。”
桑结被他高帽子戴得一阵无语,曲非烟这小姑娘最是机灵,见陈恕这么说,也笑嘻嘻地过来大拍马屁。桑结见这等天真无邪的漂亮姑娘都如此敬仰自己,不禁真有些飘飘然起来,心想原来做人大气一点有这许多人欣赏佩服,看来自己以后倒要改改性子了。
粘也满脸阴沉,冷冷地道:“桑结!你这是打算投靠河阳帮了吗?”
桑结在西域也是大有身份之人,只是因为最近西域流行“中原热”,众喇嘛纷纷来中原赶集,他也来凑凑热闹。平时粘也待他也是十分尊重,此时听到这等如待下人般的喝叱语气,不禁沉下脸,说道:“我桑结从来来去自由,想去哪里,可不需要旁人来管!”说着一拂僧袍,大步出门。他的两名师弟忙高声呼叫,跟了上去。
陈恕没想到无意之间,竟让对方去了一个好手,不由暗暗称奇。
粘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喝道:“我们走!”
黄云峰忙抢上前,冷笑道:“平大龙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这也太欺负我们河阳帮了吧?”
粘也气势汹汹地回过头,戟指道:“你要怎的?”他仗着有完颜宗弼撑腰,又怎会示弱。
黄云峰却只是要逼血刀老祖出来,微笑道:“我倒不想怎的,只是我们侥幸赢了一阵,还请大龙头以后不要再三番五次的来寻衅了。”
粘也嘴角翘起,阴笑道:“黄云峰,你以为这臭小子就打遍洛阳无敌手了吗?哈哈!既然你如此嚣张,咱们索性玩一场大的,双方再出人决战一场。就以东城最繁华的五条街做赌注如何?你们要是赢了,我们在西城的地盘全让给你们。要是输给我们,不好意思,那五条街我们可就收走了。”
黄云峰微微变色,河阳帮眼下在洛阳的最大根基就是东城五街,若是交出去,基本上就再没有任何与洛阳会相抗的本钱了。他本就不看好陈恕,此时顿时为难起来。粘也抱拳看着,冷笑不已。
陈恕皱了皱眉,正想过去,曲非烟叫道:“好!”
黄云峰一怔,只听外面叮叮咚咚传来几声琴声。他不由一呆,知道任盈盈让他答允,只得一横心,咬了咬牙,说道:“好,就是这样!”
粘也冷笑着伸出手,和他击了一掌,仰天大笑,走了出去,叫道:“河阳帮从此就要滚出洛阳了,哈哈!”
蒋宏英等人都连忙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人人都知道洛阳会招到了血刀老祖,谁也不相信陈恕能战胜那大魔头。都想不通黄云峰为什么会做出这等愚蠢决定。
黄云峰皱眉不语,看了陈恕一眼,心想你这小子为了扬名逞能,这是将河阳帮搭了进去啊!他做了多年河阳帮主,对之颇有感情,内心不免有些怨恨之意。
陈恕却不理会其他人的眼光,走到桌边,倒了小半杯酒,一饮而尽。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胸腹中直升上来,豪情上涌,哈哈一笑,负了双手,大步出门。
第一百一十八章 轰传河洛()
河阳帮一反退缩姿态,派出高手挑战血刀老祖的消息,很快轰传洛阳城,更向河南、关中等地武林蔓延。而“狂刀”苏辰这个名字,也一时间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黄云峰信口胡谄的那番话,也传了出去。虽然有点见识的都一听便知是胡说八道,但这世间从来不乏传谣信谣之人。一时之间,大宋天才刀客之名风头无两,街头巷尾、酒馆茶楼,人人议论纷纷。
完颜宗弼很快便同意了这场决斗,势力庞大的河阳帮,一直是他的眼中钉。如果能这么轻松解决掉,于他是极好的消息。第二天上午,陈恕在蒋宏英的小院中,签下了完颜宗弼送来的文书。决战时间定在十天后,地点在城中心的青花楼,出战双方亦是确定,“狂刀”苏辰对血刀老祖,不得换人。
自此,这场决战便已敲定。
到第二天下午时,整个洛阳城人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神秘的青年高手、无恶不作的西域番僧,再加上河阳帮和洛阳会两大势力的碰撞,以及背后的完颜宗弼,使这件事情成为了时下最大的新闻。
而此时,陈恕和蒋宏英正站在青花楼四楼向下眺望。
青花楼,乃是洛阳名楼,已有数百年历史。此楼高达六层,气势雄伟,建筑精美绝妙,颇具匠心。它本是洛阳豪族方氏所有,金人入洛后,完颜宗弼族灭方氏,将之夺为己有。在官方支持下,青花楼集酒楼、赌场、qing楼于一身,成为完颜宗弼的摇钱树。
决战场地,便在二楼的庭院之中。彼处平坦清静,地势开阔,四面楼上都可以观战,却又很难打扰到决战双方。
陈恕此来,便是来熟悉一下场地。他只是在楼上瞧了一阵,并没有下去。最主要的目的,却是观察逃走和隐蔽的最佳路线、地点。因为他和血刀老祖一战,基本上肯定会暴露身份。虽然洛阳没有张贴他的画像,但降龙十八掌识得的人可不少。
蒋宏英却是一直都有些茫然,昨天的事情让他很是疑惑。一来是陈恕和血刀老祖这一战,他是无论如何想不通,为什么黄云峰要将自己的朋友拖进这种事情中。他显然也不看好陈恕能打赢血刀老祖,因此对黄云峰十分恼怒,当场出言不逊。后来陈恕向他解释了好几次,说明这本是自己的意愿,他才平静了一些。
另外让他很疑惑的是,为什么黄帮主会对一个小姑娘恭敬无比。这一点陈恕就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了,他猜测任盈盈是要开始向河阳帮舵主这一级别的人,进行摊牌或者清洗了。
“蒋兄,不知你能否派些人潜入到这边来,在那墙外林中埋伏些人。”陈恕沉吟了一会,向蒋宏英问道。
蒋宏英毫不迟疑地摇头:“不可能,这里是完颜宗弼的私地,不可能潜进来的。”
陈恕也知道不大可能,只是他很担心以血刀老祖的狡诈和轻功,自己纵然能胜,也会让他逃走,那可就徒劳无功了。
蒋宏英皱着眉头,问道:“陈兄弟,你当真有把握么?”
陈恕失笑摇头,说道:“蒋兄,这句话你已经问了不下十次了,怎的如此对我没有信心呢?”
蒋宏英苦笑了几声,见他一脸平静的样子,心中佩服无比。他想象若是易地而处,自己面临这等大事,只怕是坐卧不安。
两人又看了一阵,下了楼,向那小院走回去。
经过一条大街时,陈恕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他回头望去,只见长街尽头,一处空地之上,立着一排大木架。上面赫然挂满了尸体,地上满是血污,惨不忍睹。这些尸体一看衣着便知是汉人百姓,空地边上还有一队金兵手执刀枪守着。
陈恕攥紧拳头,咬住牙,一股愤怒直涌上心来。蒋宏英忙揽住他肩膀,将他拉开,低声道:“这是昨天我们进城时发生的事情,是一些被血刀恶僧祸害过的人,去向完颜宗弼请愿,要求他惩除血刀恶僧,却惨遭屠杀。完颜宗弼现在自恃势力稳固,早已不将汉人放在眼里了,这些人也真是天真。”
陈恕一言不发,疾步前行。除掉血刀老祖,这只是小小的一步。要将胡人全部驱逐消灭,建立强大的国家,才能让老百姓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这条路漫长而又艰辛,但他义无反顾,会一直走下去。
两人回到蒋宏英的小院时,曲非烟正和一个女子聊得很是开心,见陈恕脸色难看,不由一惊,迎上来叫道:“哥哥,出了什么事吗?”
陈恕勉强一笑,问道:“王姐姐呢?”
曲非烟嘟起小嘴,极为不满他一回来就问王语嫣,翻了个白眼道:“还不是又在睡觉!又懒又馋,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
陈恕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向旁边那女子点头一笑。此人生得温婉可人,眉眼如水,极为柔顺。她的名字叫杜青月,却是个从外地逃难到洛阳的难民,和弟弟一起被蒋宏英救下收留。这姐弟俩一个温柔善良,一个聪明机警,大家一见面就相处得很是愉快。
他径直走到后院,却见一名十四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