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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这样,宋先生的收费也最出名。
出名的贵!
在南山镇,一户普通的四口人家,只要四两银子就可以丰衣足食地过上一年了。而宋先生教一个学生,半年的学费就要三两,如果中午在私塾里吃饭的话,伙食还要另算。
这个价格,南山镇里除了几个富户之外,是很少有人负担得起的。
陈老爹一年都攒不出三两银子来,当然不可能全部拿出来给胖丫读书啦。不过,当杨恒说胖丫的学费全部由他承担时,陈老爹动心了。
“真的吗?小恒,三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啊。”陈老爹犹疑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只要陈老爹您愿意就行?”
“我愿意啊,怎能不愿意?!我跟我老婆子都是睁眼瞎,一辈子后悔啊。当年陈牛也只是读了两年私塾,就没钱再读下去了。”
“那行!那我就去给她们报名了。”听到陈老爹的话,杨恒放心了。
杨恒之所以这样做,除了想给胖丫一个读书的机会之外,更主要的是他想为杨若熙找一个读书的伴。
有胖丫陪着,杨若熙会更快乐,而现在只要是能让杨若熙快乐的事情,杨恒都愿意去做。
这一天,杨恒来到了镇子内的南山书院。
书院不算很大,但格调极为高雅。院前有几株梅花,花虽已落尽,但枝干虬曲如龙,傲然向天。阶旁点缀着两小片紫鸢花,在夏风吹拂中,翩然若蝶。
书院的门是打开的,门内隐约有孩童嬉闹的声音传出。
杨恒跨入院门,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前院花苑。里面有七八个头挽童髻,身穿麻纱袍服的儿童在嬉戏。
这些小孩有男有女,身上所穿袍服的颜色与款式都是一样的,应该是书院的院服。
其中有一个男童见到杨恒进门,便停止了嬉戏,上前一揖问道:“请问这位先生,您登门有何事?”其言语得体,神态自然有礼又不失童真,很能搏人好感。
杨恒一笑道:“我是来找宋先生的。这位小友,可否为我通传一声?”
男童笑道:“夫子出门去了,我去为您唤师母来吧。”
“哦,也行。那我就在此等候吧。”杨恒在庭院前的台阶上负手而立。
其他的小孩看到陌生人,很是好奇,先是聚在一块,盯着杨恒看了半晌。等到杨恒的目光转向他们,并向他们微笑时,他们又象见到怪物似的一哄而散,然后各自在庭院内玩耍了起来。
但奇怪的是,虽然院门大开,却没有一个孩子跑到门外去玩耍。
“这个书院好是好,就是门禁意识太差!什么人都能进来!”杨恒皱着眉头道。
他还想多看看周边的环境,于是便在檐前的走廊下踱起步来。
不一会,那一名男童带着一个中年妇人出来了。
这名妇人布衣裙衩,娥眉淡扫,容貌身姿俱是极佳,气质更是高雅如兰。
妇人正要步出中堂门槛时,屋顶上忽然有一块砖头松动掉下,直接砸向正在阶前玩耍的一名女童!
此时,杨恒离得很远,而且正在四处观看着院内的环境,没有注意到这一险情。待他听到响动,再要动作之时,已经迟了。
眼前女童就要头顶开花,令杨恒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名妇人的身形似乎动了一动,便将身前不远的女童护在了怀中,那一块大砖头“砰”地砸在她的后背上!
妇人却恍若未觉。
砖头被弹落在地上,碎成一片片。
妇人带着女童快步走至庭院的空旷处,然后慈和地道:“冰盈,去那边的空旷处玩吧。”
“小冬,去找何叔来,叫他马上找人来修一修这屋顶。”妇人返身对着方才与杨恒对话的那名男童道。
“是的,师娘。”男童应了一声,重新回到内堂去找人修屋顶。
“师娘?那这名妇人应该就是宋可为宋先生的夫人郁云卿了。”
从郁云卿脚步轻移,护住女童,到砖头砸到她的后背,并且被她的护身真气震碎为止,这发生的一切都落入杨恒的眼中。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看到的话,可能只是觉得郁云卿为保护女童被砖头砸了一下后背而已,但在杨恒的眼中,就不仅仅是这样了。
她在移动的一瞬间,体内真气的流动可谓是浑然天成,而她的动作与速度的结合更是天衣无缝,让外人看上去,好象只是极普通的一件事。
但杨恒知道,她至少是一名先天境初阶的高手!
“一名先天境的高手,居然隐藏在这样一个小地方做了一个教书先生的妻子,是何缘故?”杨恒心生疑问。
郁云卿已经走至他身前,微笑道:“这位先生,我是南山书院院长宋可为的妻子,我叫郁云卿。请问您光临我们书院,是有什么事吗?”
杨恒向她一揖道:“宋夫人,我叫杨恒,想为女儿找一位私塾老师,所以到南山书院来看看。”
“那您看过之后,感觉如何?”郁云卿笑问道。
“大门没锁,孩子乱跑,屋顶失修,目前我看到的只有这些。”杨恒颇有些失望地道。
郁云卿叹了一口气,用颇为认同的语气道:“嗯,到目前为止,南山书院确实不尽如人意,所以,请杨先生您慎重考虑。如果可以的话,建议您为令千金另寻名师吧。”
“呃——”杨恒有些愕然,因为象郁云卿这样的态度,非常明显就是拒人于门外了。
这,明显不是生财之道啊!
杨恒正在思忖着为什么会这样之时,门外突然跑进来了一个人。
他长袍高冠,长须及胸,面如冠玉,眼神睿智而灵动。
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教书先生的装扮,然而,在他的怀里,却抱着四只脏兮兮的猫和狗!
他一进门,郁云卿就一脸无奈地叹息道:“夫君,你这是去哪了?书院你不管了吗?”
来人是宋夫子。
宋可为。宋先生!
“又是一个先天境高手!呵呵,今天是怎么啦?出门净遇贵人啊!”杨恒看着宋可为,心中暗叹。
第25章 呃,涨价了?()
宋可为呵呵笑道:“夫人,怎么会呢?我刚才是有事去了一趟道山善堂老李头那里。出门前,我还吩咐何叔暂时帮我看着孩子们的呢!”
“你又去收集这些猫狗了啊!”郁云卿看着宋可为怀中的那四只猫狗,一脸快要昏过去的表情。
就在他们两夫妻说这些话的时候,杨恒默默无言地站在一旁,神情怪有趣地看着宋可为。
宋可为身上的气场非常独特。
居然是正气!
这世间练武之人,能养成一股浩然正气的人非常少见。
杨恒看得更多的戾气、霸气与杀气。
因为这世间能够凝炼正气的功法本来就不多,而象道德经这样可以修炼出自在无为,不拘形格的正气就更加少见了。
宋可为身上的气机,杨恒非常熟悉,在前世,他曾在自己的一位朋友身上见过。
前世的杨恒曾感叹:“纵观道德经,始惊,次醉,终狂。然世事如局,入局者命途早定,所谓道与德只不过一梦尔!”
现在,在这个教书先生宋可为的身上怀有道德经的修炼真气,可见其身心是光明磊落的。居心不纯者,无法炼成这种真气!
杨恒轻咳一声,打断了宋可为与郁秀卿的谈话,他向着宋可为一揖道:“宋先生,在下杨恒,听闻先生才德双馨,有教化顽愚之功。在下有两名髫年女孩,想交托至先生堂下聆听教诲,不知可否?”
宋可为听罢,拧头向杨恒粲然一笑道:“当然可以。本书院的立院宗旨一向都是因材施教,有教无类的,我们欢迎所有的孩子!呃,距离下一期课程的开讲时间还有二十天,届时,令千金只要交纳五两银子,便可以入读了。”
杨恒听罢,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两个人五两银子,还是一个人就要五两银子?”
“是一个人五两!如果要在书院内用膳,每个人再加一两!”宋可为竖起一根手指头,微笑着道。
“哗,这个价涨得有些促不及防啊!”杨恒心中暗叹。
杨恒小心翼翼地再问道:“呃,宋先生,之前不是一直都是三两银子的吗?”
宋可为听罢,先是一愣,但旋即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因为要接济道山善堂内的孤寡,我们书院的开销变大了,所以才不得已提高了学费,请您见谅!”
杨恒苦笑。
宋可为观察了杨恒一会,试探地问道:“杨先生,您如果有这个意向的话,请先交二两银子的定金,到了开学之日,便可直接送您的两位千金前来读书了。当然开学当天,要将全年的学费全部缴清!”
听到此处,杨恒心头忽然有些忐忑:“这位宋先生怎么好象有些财迷的样子啊?”
“怎么样?”宋可为见杨恒犹豫,又再问了一句。
“哦,好,好,如此甚好!”杨恒仰天打了个哈哈。
最终,杨恒掏出两绽银子,交了定金,约好二十天后送人来上学堂,便离开了书院。
待杨恒出了门,郁云卿狠狠地掐了宋可为一把,痛得宋可为龇牙咧嘴的。
“诶呀,夫人,轻点。学生们都看着呢?”宋可为嘻嘻地笑着道。
一旁的孩子们眼神溜溜地看着这一幕,早笑得“花枝乱颤”了,因为师母经常掐老师,他们都看得习惯了,权当学业之余的保留节目吧。
“行,那我们回屋说!”郁云卿一脸嗔怒地道。
“呃,我们可说好了不许打脸啊。”
“你——”郁云卿翻了个白眼,撇下宋可为,独自回屋去了。
宋可为将手里的猫狗放下,然后对着书院的内堂,大吼一声:“何叔,你快些出来!给这些猫狗洗洗澡,喂喂食,待会我给孩子们讲课时要用的呢!”
“好嘞——”内堂传来了一把苍老宏亮的声音,只见一个白发老者左手扛着一把长梯子,右手提着一个泥灰桶,快步走了出来。
见到宋可为一脸沮丧,再看了看地上的猫狗,白发老者大笑道:“公子,你又让少夫人给训斥了吧!”
宋可为叹息道:“唉,如果仅仅是挨骂就好咯!”说罢,摇着头往屋内走去。
留下院内老何以及孩子们的一阵嘻笑声。
内堂。
郁云卿一见宋可为,劈头就问道:“师兄,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死心吗?你我在此隐居避世,到底是为了什么?”
宋可为脸上泛起歉疚的神情,他将郁云卿轻拥入怀道:“师妹,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只不过,师父传下的道门教义,总得有人传承下去啊。以我们现在这种境况,又不能大张旗鼓地去寻找有天赋的传人。所以”
“唉,也罢。”郁云卿叹息道:“只是象你这样,借着开书院的名目来寻找传人,都不知道要找到何时?我只怕等不到那个时候,那些人就会找上我们了!”
说到“那些人”之时,宋可为的脸上顿时浮上了一片阴云!
“随缘吧,大丈夫生于世间,总有可为与不可为之事。我宋可为无愧于心!他们如若真的苦苦相逼,你我二人也并非没有降魔手段!”宋可为眼中罕见地闪过厉芒。
“不!不!!师兄,我不想再遇见他们了!朝歌皇城的锦衣卫,太可怕了!!”郁云卿摇头惊叫,尔后竟然恐惧得哭泣了起来。
“莫怕!不是还有我在吗!”宋可为搂着郁云卿的削肩,轻轻地拍着,安慰着她。
杨恒出了书院,在墟市里逛了一圈,给熙熙和胖丫买了一些酥糖和麻花,又买了一大袋做蒸糕的面粉,便回家了。
平时杨恒要单独外出的时候,杨若熙都会寄放在陈老爹家里,她要么跟胖丫在院内瞎胡闹,要么就是两人一起到田间去瞎胡闹。
所以,杨恒直接来到了陈家。
刚进门,就听到陈大妈在埋怨陈牛。
“阿牛,你跟娘说说,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陈牛一脸激愤地蹲坐在院内的石磨盘上,脸涨得通红。他的眼角和鼻子,依然在流着鲜血,身体与脸上亦有明显的瘀青。
“他们不讲信用,说好的,只要赢了,就让我加入民团,但我明明赢了,他们却反悔。”陈牛气哼哼地道。
杨恒听了,心中暗叫不妙。
他来到陈牛面前,沉声问道:“你今天去参加民团甄选啦?”
“是。”
“那你用了我教给你的那些东西吗?”杨恒瞄了一眼还在一旁的陈大妈,没有把武功这两个字给说出来。
“用了。”陈牛低着头道。
“唉——”杨恒心中长叹一声,不禁想上前去狠揍陈牛一顿!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