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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得都是失望之色,文凤翎面色难看,低头不语。
李三欲听李茯苓这么讲来,好似是在他意料之中一般,他自己本就心虚不已,说的时候就没什么底气,此刻被李茯苓揶揄几句,顿时脸色变得尴尬不已,两手一摊,嘴里没好气地说道:“羊杂碎,我说他们决不能相信吧,你还非让我说,得,我虽然生性贪吃,但是一向以行事谨慎著称,这般如此,今后我还有啥脸面再称猪王?”
李三欲说着没好气地瞪着羊胜才,越说越来气,最后似乎是恨得急了,索性骂了起来:“这次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早知道刚才我就不用脚踹了,直接一庖丁刀解了你个羊杂碎算了,也省的让我这般丢人现眼。”
那羊胜才见李三欲真有点急了,赶紧上前赔笑道:“猪王,猪王,莫急,是真的假不了,而假的也真不了,你说的句句属实,他们不信是因为没有亲眼所见,等他们真亲眼看见了,自然也就信你猪王所言非假了!”
李三欲一对小眼一瞪,嘴里说道:“你倒说的轻巧,那既然真的假不了,那为何你非要我来说呢?你为啥自己不说呢?唉!也是怪我,这么多年吃了你多少亏了,还没涨记性,本以为许久未见,你多少也能转点性了,结果还是一样,算了,从今往后,你羊杂碎说的话,我还是统统当成放屁才是!”
羊胜才也不甘示弱,登时火也起来了,嘴里回道:“你说说你李三欲,我好心把这露脸的事让给你,你反而怪到我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这猪啊,永远是猪,除了会吃,就是蠢!”。。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正吵得不可开交之时,突然靠在大石之上的姜云飞低声出言说道:“这办法并非不可行啊,想当初我也曾做过木鸢,能飞上天际,只是难以控制方向,如果真如这猪王所言,那千翼凤是和风筝的原理一脉相承的话,又是出自那墨翟先圣之手,或许真能带盐飞到凤梧,也是有可能的啊。”
姜云飞受伤颇重,这段话每说一句,都要喘上半天气息,声音也是极为虚弱,但是众人都知道他的木工手艺,在渤海占着一绝,尽管李三欲所说的办法太过匪夷所思,但如果姜云飞真能让那千翼凤飞到凤梧城,这可能是解救渤海唯一的办法了。
李茯苓亲眼见过那千翼凤,当真不信那死凤能飞,不由得又想出言反驳,这时羊胜才不再搭理李三欲,而是面向李茯苓,嘴里说道:“鸡王,猪王所言虽然离奇,但是我可作证,全是事实,别人可能不信,但是你鸡王却不能不信吧,你不是亲眼见过证据吗?”
李茯苓听羊胜才说的奇怪,不禁问道:“我何曾见过什么证据?”
羊胜才不慌不忙地说道:“方才在大船之内,鸡王不是亲眼看到那船壁之上,刻有的图画文字吗?那上面早已说的清楚,另外就是那白蛇使谢芳蓉,之前到了若忘川黄泉洞,用蛇笛降服那上古寒蚺,鸡王你不也是亲眼所见的吗?”
李茯苓听完登时一愣,心中计较:“原来那龟船内竟还刻有图画文字,怎地珺梅妹子没对我诉说呢?而且听羊胜才这般说来,芳蓉的那条巨大寒蚺难不成就是当初阻拦先齐祖上的那条巨蚺?这可真的让人难以相信!”
李茯苓惊讶万分,但是旁边文凤翎一心只想赶紧救凤梧百姓,他听姜云飞说那千翼凤倒是有可能能飞,不由得问道:“云飞,你能有把握让那千翼凤飞起来吗?而且还能控制方向,让其飞向凤梧城吗?”
姜云飞方才说完之后,喘了半天气,这时听文凤翎询问,这才又说道:“我哪有什么把握啊,这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只是我要先能看到那千翼凤才能知晓,只是我如今就剩下半条命了,站都站不起来了,那龟船恐怕是上不去了。”说着又大口喘起气来。
羊胜才一直笑嘻嘻的看着姜云飞,等姜云飞把话好容易说完了,就见羊胜才突然一脸坏笑地对蒋万里说道:“蛇王,如今这里能让这丑小子再重新站起来,瞬间恢复如初的人,除了你,恐怕再无旁人了,不过这关系到蛇王你的血海深仇,至于救不救渤海,还要蛇王你自己拿个主意了。”
蒋万里听闻此言,脸上登时变色,双眼直勾勾盯着羊胜才,嘴里说道:“黑羊子,你到底有何目的?”
文凤翎和青鸾公主一听这羊胜才说蒋万里有办法能让姜云飞瞬间恢复如初,尽管姜云飞受伤极重,瞬间恢复如初是绝不可能之事,但一是两人都知道蒋万里手段高明,二来正如姜云飞所言,死马当活马医,两人此刻心忧渤海甚急,因而又来到蒋万里近前,出言哀求,希望蒋万里能出手帮忙。
蒋万里略有犹豫,好半天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出来,握在手中,看了看姜云飞,又看了看文凤翎和青鸾,紧缩双眉,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药瓶。
众人望着蒋万里,一时不知道其是何意?此刻唯有秦苍羽一人并没有看蒋万里,而是眉头皱起,来来回回仔细观察那黑白羊王羊胜才,心中思索道:“这羊胜才一向诡计多端,手段高明远超人想象,方才他和猪王李三欲那分明就是演戏,看样子就是要引云飞说出那办法可行,尽管此法过于匪夷所思,但如果那千翼凤真能飞到凤梧,他们直接言明即可,为何却非要演这一出蹩脚戏出来呢?其目的又是为何?而此刻他又说蛇王有办法能救活云飞,其实他若不说,谁又能知道,而他嘴上虽然说的是一切都蒋万里自己决定,但是明显是打定主意要让蛇王救了云飞,好让云飞能确定那办法是否可行,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他真是一心想救渤海苍生吗?这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第二百八十九章 灵药()
秦苍羽见那黑羊子羊胜才先是和猪王李三欲做戏引出借助千翼凤之力来解凤梧城的灵蛇蛊,而后又言说闹海蛇王蒋万里有能让人瞬间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疑心大起,暗中思索道:“这羊胜才向来善于玩弄手段,乃是个走一步时已经算到十步开外的厉害人物,如今却用这等蹩脚手段,打着解凤梧蛊毒之名,引得云飞入套,其目的绝不是为了渤海的黎民百姓,我当小心谨慎,否则一不小心,就会中了他的圈套了。”
秦苍羽暗自思量之时,就见蒋万里已经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用手一托,眼睛望着姜云飞,嘴里长叹一声,说道:“姜云飞,这东西你应该认得吧,在我带着胡大力和崔北山从龙船动身来渤海之时,给了他们二人一人一瓶这回神散,崔北山现在估计已经死在凤冢石门之外了,而之前你也在凤冢门外被我一掌震得身受内伤,我想如果不是崔北山给你吃了他自己的回神散,到现在你就算没和崔北山一起丧命,恐怕也只能勉强躺在石门外,奄奄一息而已吧?”
姜云飞听蒋万里这般说来,先是眼中闪出惊奇之色,而后他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下蒋万里手里的那药瓶,就见乃是一个白玉葫芦的形状,不过一寸来高,瓶口用蜡密封,姜云飞看了一会儿,面露哀痛之色,好半天才勉强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就是这瓶中之药,方才在石门外时我中了你一掌,被打的到底不起,崔北山以命相救,当时我的确已无力起身,而那崔北山临死之时,也拿出一个和这个一般无二的小瓶,他说这是你蛇王的独门秘药,能让人瞬间起死回生,他是为了让我能为芳蓉报仇,便将这救命之药交给了我,而后吐血身亡,而我也是因为吃了这瓶中的药粉,方才能来到这里,原来此药名叫回神散,可惜崔北山为救我,自己殒命而死,但是我却无法达成他的心愿,为芳蓉报仇了。”
众人这才知道为何这姜云飞竟能毫无身受重伤之色,原来是吃了那崔北山的回神散,方才恢复如初的,文凤翎也没想到蒋万里竟有如此妙药,见蒋万里拿出回神散,还以为姜云飞就此有救,登时面容喜色,向蒋万里失礼致谢。
蒋万里却并没有搭理文凤翎,而是将那装有回神散的小瓶轻轻放在姜云飞面前的地上,又说道:“凤翎你先莫喜,听我把话说完,其实就连那崔北山也不知道,这回神散并非是什么能救命的灵丹妙药,实则是我从那黑海蛇胆中提取出的一种特殊的毒药,此药可麻痹人的头脑心智,如果在重伤疲惫,不能再战之时,若服下此药,虽然瞬间就能精力恢复如初,更胜平时,但是一旦药效过了,之前所受的伤害,就会呈几倍反噬自身,好一好就会立刻丧命,姜云飞方才为救文寅风,上前扑到姜云天之时,其身并未受伤,只不过是当时药效已过,导致之前的内伤反噬,这才无力起身,而这回神散毒性奇异,一月之内,只能服用这一瓶之量,运气好或能勉强保住性命,如果过量,在药效褪去之时,必定七窍流血而亡,无药可救,既然黑白羊王特意说到此药,那我就给羊王一个脸面,将我自己这瓶回神散放在这里,姜云飞,利害我已经讲明,至于要不要用,完全由你自己决定吧。”
蒋万里这一番话,使得本来满怀希望的文凤翎等人都愣在当场,文凤翎本是一心想让姜云飞恢复精力,好能确定那千翼凤到底能不能飞,但是如果姜云飞再服用了这回神散,那就算是能救了渤海,恐怕他自己也难以活命了,更何况李三欲说的这个办法到底行不行得通,根本没有人有把握,如果因此再搭上姜云飞的性命,那自己又于心何忍呢?不由得是左右为难,心急如焚。
姜云飞也听得清楚,他的眼睛一直望着面前的回神散,脸上却是平静异常,表情也是毫无任何波澜,片刻后,就见姜云飞轻轻伸出手来,似乎想要去抓那药瓶,而就在此刻,秦苍羽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将那药瓶夺在手中,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姜云飞不由得一愣,嘴里喊道:“秦大哥?”
秦苍羽望着姜云飞惨白的面容,嘴里说道:“云飞,这药你不能再吃,且不说那千翼凤能不能飞,就算能飞,恐怕也是如同风筝一般,需要借助风力,这距离自不会长远,这里到凤梧城尚有几个时辰的道路,说什么也难以飞到凤梧,你若是吃了这毒药,这条命就真的没了!而且我敢说这羊胜才方才是有意如此,以我对他的了解,恐怕他还有别有目的,我就怕到最后你不仅救不了凤梧,反而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又为他人做了嫁衣!”
文凤翎本就是左右为难之际,这时听秦苍羽这般说来,不由得问道:“秦大哥,你的意思是那个所谓的羊王说的这办法并不是为了救渤海吗?”
秦苍羽点了点头,嘴里回道:“凤翎,你们并不知道这羊胜才其人,此人一向诡计多端,善于颠倒黑白,就连我大明辽东统帅宁远伯李成梁,那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在辽东纵横几十年间,未曾一败,威震寰宇,无论鞑靼女真,那个敢不臣服?但就是这等人物,也曾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而方才他和猪王之间这一唱一和,演了这场戏,恐怕就是要引得你们相信这办法可行,而这话恰好是云飞所说,他便让蛇王拿出这回神散来,试想如果他和蛇王不提,我们又有谁能知道蛇王会有这回神散,可以让人暂时恢复精力,虽然我猜不到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我想他绝不是为了救凤梧满城百姓。”
秦苍羽说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羊胜才,渤海诸人虽然不了解这黑白羊王,但是不管是文凤翎还是姜云飞,对秦苍羽都是信任无比,听他这般说来,自然是深信不疑,因而也都满怀戒备,望向羊胜才。
黑白羊王羊胜才一直听着秦苍羽的质疑,等秦苍羽说完,突然轻声一笑,嘴里叹道:“秦公子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按理说秦公子对我黑羊子如此不信任,我完全可以带着三王一走了之,任渤海举国自生自灭而去,何必多此一举,要告诉你们这救渤海之法呢?这渤海灭不灭国,与我有何相干呢?我这完全就是仰上天好生之德,不忍渤海就此国灭而已。”
秦苍羽也是针锋相对,嘴里说道:“既然你说你是一片好心,那你自是事先就知道这等办法,就可直接告诉渤海王与众人,大可不必演这一出戏,又非让云飞来确认这办法到底可不可行,更何况如你所言,这千翼凤埋于凤冢千年不已,纵是上古寒铁所制,千年不腐,但是知道其功用之人,也早已尘归尘土归土了,你又是如何知道这千翼凤能带人飞翔,而且还能飞到凤梧这般远的距离呢?要说你不是另有目的,让我实难相信。”
羊胜才突然叹了口气,这才说道:“秦公子,既然你说到这里了,那我就给你解释清楚,我知道你对我误会极深,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办法要是由我嘴里说出来,你定然不信,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