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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吼声,嘴角处也伸出尖刀般的利齿。
秦苍羽定睛一看,才现原来是一只黑色的猞猁,这猞猁身材巨大,比之寻常豹子却也小不了多少。更为奇怪的是,在这黑色的猞猁身上,一个脏兮兮的孩童,赤身,正蹲在猞猁背上,正是之前自己在团山上遇到的那个猫童和那只黑色猞猁。
那猫童本来满脸迷惑茫然的神情,但是此刻见到地下爬满了个头硕大的大鼠,顿时满脸欣喜异常,嘴里嗷嗷叫着,突然一跃从猞猁背上跳下,身体有如利箭一般急前冲,一伸手直奔眼前一只大鼠抓来,那大鼠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那猫童一把抓在手里,而后猫童一转身,将大鼠冲着黑色猞猁就掷了过去,那猞猁一跃而起,在空中一口咬住那只大鼠,落到地上,悄然无声,而那只大鼠此刻只剩下尾巴尚留在猞猁口外,盘旋抖动,而那猞猁一仰头,上下颚一合,就将那只大鼠整个吞了下去。
此时就见那猫童不停用手抓鼠,依次掷出,那猞猁左蹦又跳,一个都没错过,瞬间吞下了十来只大鼠,余下的大鼠不知是恐惧还是怎地,既不反抗,也不逃跑。秦苍羽看得清楚,不由得心中大喜过望。
当初自己在团山碰巧遇到猫童,而后一同烤食大蛇,给猫童和猞猁包扎伤口。后来秦苍羽也多次到团山去,每次都买些宁远城中有名的烤鸡烧鹅,想去找寻猫童,却再也没有碰到过,谁知此刻竟然在这鼠巢之中,再次见到猫童和那只黑色猞猁。
秦苍羽用力高声呼喊,那猫童本来注意力都在大鼠身上,忽然听到有人的喊声,这声音他极为熟悉,眼中顿时闪出惊喜之色,口中出啊啊叫声,抬头四处寻找,就见不远处有微弱的火光,旁边正是秦苍羽坐在那里。那猫童扭头冲着黑色猞猁嗷嗷叫了两声,随即四肢踏地,就要冲着秦苍羽奔来。
那钱鼠王此刻臀部依旧疼痛难忍,趴在地上,不能移动。他虽是人类,但与鼠类相处日久,猛一见如此大的山猫,也是心中惊怕,赶紧号令周边大鼠组成“鼠毯”,就想逃跑,但是见到出来的只有这大猫和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惊惧之心渐消,又见那孩子赤身,行动如猫,心中奇怪:“莫非这孩童是山猫成精,如果不是,难道是传闻中被这猞猁喂养长大的猫童?”
正在疑惑之间,就见那孩童不停投掷大鼠,而那山猫瞬息间就吞吃十几只,钱鼠王不禁又愤怒又心痛,口中吹起口哨,那群鼠本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颇有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但此刻听到哨声,突然起身,聚在一起,眼中再次露出凶光,面对那猫童和猞猁,似乎不再惊惧,而是打算群起攻之。
那猫童见那人正是秦苍羽,极为开心,正要奔了过去,突然见身前大鼠聚集,挡住去路,不由得大怒,面露狰狞,冲着鼠群嗷的一声恶吼,而后向前飞奔,不停抓起大鼠,两边抛掷,瞬间在鼠群中冲开一条道路,来到秦苍羽身边。
秦苍羽此刻筋疲力尽,见了猫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啊?”问完方才想起,这猫童并不懂人言,只好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冲猫童点了点头,抬起手来,在猫童脑后抚摸了几下,又捏了捏猫童的脖子后面的柔软皮肤。
那猫童欣喜异常,围着秦苍羽左右转圈,突然看到秦苍羽身上多处伤口,他似乎也明白这是大鼠所伤,只见他突然跳到秦苍羽面前,指了指秦苍羽手里的识君剑,而后口中呜呜有声,将不知道该称作是手还是爪子的前肢伸到秦苍羽的面前。
秦苍羽低头一看,见猫童伸手问自己要识君剑,他虽不知何意,但还是将剑递给猫童。而那钱鼠王见那猫童和秦苍羽似乎认识一般,不由得大为吃惊,又见秦苍羽将乌黑的短剑递给猫童,不知道是何意思,也是一直盯着观看。
只见那猫童拿着识君剑,突然将自己手臂划破,鲜血瞬间流出,而后将伸手臂伸到到秦苍羽近前,秦苍羽方才想起,这猫童的血能解蛇毒,原来他见自己被老鼠抓伤咬伤,以为自己中毒,要给自己解毒,不禁心中大为感动,而后突然心中大喜过望,赶紧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无碍,而后赶紧指了指身后的李如松和赤哥儿,便将李如松先抱在自己腿上,掀起李如松的裤腿,猫童见李如松腿上伤口已经凝结,伤口周边黑,便用识君剑重新划开伤口,里面黑血喷涌而出,然后用自己鲜血滴入伤口,少顷黑血流尽,流出红色血液,而后指了指李如松的嘴,秦苍羽明白,用力撬开李如松牙关,那猫童赶紧将手臂放在李如松口边,鲜血流进李如松口中,直到猫童手臂伤口逐渐凝结。
猫童又用识君剑将自己已经凝结的伤口划开,让秦苍羽换了赤哥儿,同样施为。不大一会,就觉得两人微弱的呼吸似乎平稳了许多,脸上黑气开始淡了。秦苍羽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此刻猫童因为失血,脸色变得惨白,秦苍羽颇为不忍,但语言不通,又不知道如何感谢,只能向猫童点了点头,表示谢意。
那猫童见秦苍羽点头,好像知道秦苍羽的意思一样,顿时颇为兴奋,将识君剑还给秦苍羽,而后一转身,噌的一声扑进鼠群,瞬间抓起一只大鼠,那大鼠被抓,本能地扭头张口就要啃咬猫童的手,谁知那猫童丝毫不睬,张开口来,一口下去,就把那鼠头咬下,用嘴对着大鼠的半个腔子,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秦苍羽虽然知道猫童失血后需要补血,但是眼见如此景象,也不禁一闭眼睛,心中一阵恶心。那猫童两口喝完鼠血,扔下鼠尸,转头扑向另一只大鼠,转眼间喝了七八只大鼠的血液,脸色这才逐渐红润起来。
钱鼠王眼见这猫童用自己的血为李如松和赤哥儿解毒,心中惊异万分,等看到心爱的大鼠又被猫童咬断头颅,吸食鼠血,心里也是一阵翻滚,但只恨自己有伤在身,动弹不得,否则定要将这一人一猫碎尸万段。只好口中狂吹口哨,将鼠群分作两群,一群围住黑色猞猁,一群围着猫童,但是那些大鼠却只是围着,并不敢轻易上前起进攻。
而此刻那猫童也似乎现了钱鼠王在操纵群鼠,他丝毫不惧群鼠,一俯身从鼠群中直奔钱鼠王,钱鼠王一看吓的是魂不附体,自己此刻臀部刚刚血液凝固,双腿难以动弹,如果被那猫童扑过来咬住喉咙,想想都不寒而栗,急吹口哨,驱动身下“鼠毯”,往鼠洞深处跑去,同时命令余下鼠群开始进攻。
秦苍羽虽然力气有些恢复,眼见钱鼠王被“鼠毯”驮进鼠洞深处,已经不见踪影,虽然想追,但一是他已无力再战,二来李如松和赤哥儿尚未苏醒,他也不敢单独留下他们二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钱鼠王逃之夭夭。
那猫童和猞猁虽然勇猛,但是毕竟大鼠数量占优,而那些方才搬取银山的老鼠此刻纷纷扔掉银两,加入战团,猫童与猞猁和群鼠大战,不觉落在下风,逐渐被逼到他们刚进来的山洞洞口,猫童和猞猁身上也多处被大鼠咬伤。那猫童不禁兽性大,四肢撑地,弓起身子,一仰头,高声大吼起来,他本尚未成年,声音清脆响亮,又是在洞穴之内,一下子传出老远。那黑色猞猁见猫童大吼,也同样弓起身躯,而后一声嗷的巨吼,那群鼠被这两声高吼吓得浑身一阵哆嗦,一时也不敢继续上前。
秦苍羽眼见猫童和猞猁将要不敌,便将三支火把聚拢在一起,插在地上,此刻鼠群都去围攻猫童和猞猁,李如松和赤哥儿两人身边再无一鼠,因此自己也想上前帮忙,尚未起身,就见从黑黑的洞口处窜出无数山猫,大大小小,黑白黄灰什么颜色的都有,嗷嗷乱叫,从洞里一拥而出,直扑鼠群。
这下群鼠一下子就像炸了锅一般,纷纷四散奔逃,此刻钱鼠王早已不知所踪,群鼠没有了头领,顿时攻守之势异也,那些大鼠乱成一团,只顾四散逃命。那群山猫好像虎入羊群一般,只是一味见鼠就咬,而后扔在一边,继续追咬其余逃窜的群鼠。大鼠瞬间被咬死无数,除了一小部分四散逃走,余下的都被这些山猫咬断头颅喉咙,竟然没有一只反抗。
第六十章 因果()
秦苍羽见突然有如此多的山猫,也不禁有些吃惊,他已经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场猫捉老鼠的混战。那黑色猞猁此刻倒是极为悠闲,卧在洞口,将眼睛眯成一条线,抬头看着群猫戏鼠,并未有任何举动,颇有大将之风。而那猫童则兴奋异常,来回跑动,不时抓起奔跑的大鼠,随手扔向不同山猫,好似游戏一般,兴高采烈。
等洞内再无跑动的大鼠后,那些山猫才开始纷纷低头开始吃掉鼠肉,秦苍羽一日间已经看了无数这等进食的场面,此刻也已经习惯了,等那些山猫吃完死鼠,那猫童高声叫喊几声,那头黑色猞猁站起身来,也是嗷嗷叫喊,群猫便纷纷从他们进来的山洞急奔跑,一会就不见了踪影,秦苍羽这才意识到,猫童和这黑色猞猁应该是这帮山猫的头领,一瞬之间群猫散去。偌大的山洞里,此时一下子安静下来,如果不是地上血迹斑斑,还有无数大鼠的残肢断尾,根本无法相信方才这里生的一场激烈的猫鼠大战,此时周边静悄悄的,让秦苍羽似乎觉得自己好似身处梦中一般。
那黑色猞猁等山猫群退去之后,独自趴在地上,舔舐自己身上的皮毛,秦苍羽本来还担心山猫吃了毒鼠,是否会中毒,可是见那黑色猞猁行动如常,而且猫童也并未给猞猁喂血,那群山猫除了个别被毒鼠咬伤以外,也并未有一只中毒倒地,心中也不禁极为纳闷,试图和猫童打手势询问,怎奈这个问题过于复杂,比划半天连自己都不知道比划的是什么,那猫童几次猜测都是不对,秦苍羽只好作罢,心中说道,恐怕这个永远会是个谜团了吧。
秦苍羽见猫童身上的抓痕,用自己方才撕下来的衣服上的布条,给猫童身上的咬痕包扎,也给自己几处较重的伤口包扎完毕,此刻裸了上身,看着李如松和赤哥儿尚未苏醒,也是直皱眉头,突然间见到那黑色猞猁突然站起,竖起耳朵,神色警觉。紧接着,秦苍羽好像听到从他们三个来的洞里传来一阵喊声:“少帅,赤少爷,秦公子,你们在里面吗?”紧接着隐隐有灯火的光线闪烁。
秦苍羽一听,正是祖承训的声音。那猫童听到人声,似乎颇为惊恐,一跃到了秦苍羽身旁,冲着洞口低低吼叫,秦苍羽也不想伯府众人见到猫童,便指了指群猫进出的洞口,猫童明白,用舌头舔了舔秦苍羽的手掌,便跨上猞猁,那猞猁一转身,跑进山洞,瞬间消失于黑色之中。
秦苍羽见猫童走了,刚要高喊,只见身前最后的一根火把也忽闪了两下,随即熄灭。洞内瞬间一片漆黑,秦苍羽害怕有变,赶紧来到李如松身旁,而后高声喊道:“是祖大哥吗?苍羽在此。”
原来那报信的府兵跑到伯府后,先见了管家李富,那李富听闻缘故,说道不就是个穷铁匠的棺椁掉了下去,这事何须禀告大帅,你去功业楼告诉祖承训,让他带上几个人加上你们几个,足以可以将棺材拉了上来。那府兵只好去了功业楼找到祖承训,祖承训听闻后又到李富那里取了出府腰牌,这才带了六名府兵,骑马来到团山梅林。
那洞口处负责看护的三个府兵起初战战兢兢,生怕洞里再跑出什么毒蛇猛兽,守了一会见并无任何动静,也就分别在洞口附近的树下休息,过了好久才现下面三人都没了踪影,只有一团篝火还在燃烧,不由得大惊,其中一人心惊胆战的说道:“这莫不是阎罗殿的入口吧,怎么三个人都没了?”但是三人又都不敢下去查看,只好一直等在洞口。
祖承训到了之后,闻听李如松三人下去守棺,而此刻三人都踪迹不见,叫了两声也无人回答,不禁心中急了,赶紧命人放下长绳,带着两个胆大的府兵,到了洞里,他们先往右手边走去,谁知走了半天竟然是一条地下大河挡住去路,只好原路返回,隐隐间听到前面似乎有猛兽的吼叫之声,便提高警惕,往左手边走去,边走边喊,由于山洞拐角,声音传播不畅,起初秦苍羽并未听到。等祖承训到了拐角再喊,这时鼠巢内群鼠群猫早已散去,静悄悄的,因而秦苍羽这才听到,出声回应。
祖承训打着火把,进来一看,不由得就呆立当场,只见地下血迹斑斑,无数骸骨,在正中一块平地之上,李如松和赤哥儿躺在哪里不知生死,而秦苍羽上身,坐在地上,在秦苍羽身后,无数银子堆在一起,足有半人多高,周边还有不少银两到处散落,祖承训愣了半天,不知道这里生了何事。
祖承训愣了片刻,赶紧过去查看李如松和赤哥儿的伤势,见两人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