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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来自御书房的一位公公行色匆匆入了四皇子苏云禅的东篱府。
在府中管家领路之下,寻到正自对弈聊天的九皇子苏寒山。
那公公来到院中,宣读陛下口谕。
苏寒山与苏云禅等人恭敬地叩拜。
只听那位公公复述口谕道:“陛下说,立赌约岂能信口胡言?我皇室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俯首叩地的苏寒山微微侧目,与四哥苏云禅对视一眼。
心中顿感莫大冤屈。
两人起身。
府邸管家送传口谕的公公离去,苏寒山回头瞧着那盘残局,无奈叹道:“看来今日又有始无终了。”
苏云禅劝说道:“眼下与那凤栖梧的赌约期限将至,无论你心里究竟作何打算,至少不该让大家担心才是。趁早了结,也省的提心吊胆。你看,如今连父皇都着急了。”
苏寒山点头,也不再为自己争辩。
只是他满腹苦水无处叙说。
他并非刻意招摇,也不是暗自认输,如果以平常心来看待这二十几日,他不过就是与以往一样在做自己而已。
如今牵扯到赌约,所有的行为就变得不正常了?
而且距离符节会还剩七日,怎么会来不及画符呢?
他这般想着。
凤栖梧用了三月的时间符惊天都的确很了不起,可那人终究是凤栖梧,不是他苏寒山。人与人之间本就不同,为何所有人都要用同样的眼光来审视自己?
无奈之极的苏寒山向着四哥告辞离去:“四哥留步,我回府了。”
在知书知画的陪伴中,苏寒山出了东篱府,复而上马车。
马车沿着宫道行驶。
于是墙角宫门花树下,酒楼赌坊天符山,天都城由里到外崭新的消息再度满天传开。
“九皇子回府。”
……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连皇帝陛下都在焦急万分等候结果,那些各宫各府各路的眼线们更加不需避讳。
苏寒山回府后,梅园外所有潜藏暗处之人尽皆浮出了水面,全都拥挤扎堆在那株石榴树下,亲眼目送九皇子入府。
考虑到整座宫城乃至整座天都此时此刻的心情,苏寒山也不好驱赶与说些什么。
当务之急,还是画符吧。
他如此想着。
再拖下去,恐怕还不待凤栖梧嘲讽,父皇便就先将自己问责了。
……
午后。
苏寒山对琴棋书画四位侍女简要交代了些许事宜,并吩咐接下来七日任何人不得打扰之后,便收拾着被褥,独自一人进了书房,紧闭房门。
看着终于认真起来的哥哥,苏暖暖站在门外长舒了一口气。
南朝太子爷李天下抱臂思忖片刻,挥了挥手召来一名奴仆,在其耳畔低声交代了数句后,那奴仆便跑出府外。
梅园对面石榴树下,静候音讯的众人顷刻停止了激烈的讨论。
所有目光齐齐投来。
九皇子府中这名仆役清了清嗓,趾高气扬地对着石榴树下人群喊道:“殿下入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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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符惊天都(五)()
天都百姓眼中颓废二十余日的九皇子入书房闭关画符。
虽说陛下口谕催促有临时抱佛脚的嫌疑,却仍将天都城符节会前百姓高涨的热情彻底点燃,达到罕见的万人空巷程度。
赌坊里。
九皇子苏寒山的赔率从一赔一百下调至一赔五十。对破釜沉舟的赌徒来说,这种赔率的变化半喜半忧。
喜的是庄家眼里至少九殿下胜出有望,若输也不至于赔的太惨。忧的是胜出后,他们赚到的银钱无疑又少了一半。
贪婪使然。
当然苏寒山与凤栖梧符惊天都的约定引发的噱头不止在赌桌之上。
茶楼说书人自此有了新的故事流传于市井民间。
那些书馆则费尽心思杜撰出九皇子南朝十五年的人物传记售卖,创下不俗的销量。
而作为九皇子如日中天声势的回应。素来拥簇支持凤栖梧的许多待字闺中的姑娘也开始联起手来,将凤栖梧近些年里带给江湖的惊喜与奇迹罗列成册印刷出书,与九皇子传记正面碰撞两不相让……
这些,都是普通百姓之乐。
苏唐天都庙堂里的那些人物与之相比,横看成岭远近高低又有不同。
庙堂之上诸多显贵关切的是北归九皇子能够在苏唐走得多深多远,会否影响甚至颠覆眼下东宫之属的朝局。
而修行者的关注点则更倾向于道门两教时隔多年首次碰撞所隐藏的意义……
或许在两位掌教大人眼里是小打小闹不值一提,可对破阵子、苍梧谣等补天教徒来说,却是拨开头顶截天教阴霾笼罩的良好开端。
……
“七日之内符惊天都么?”
天符山飞凤崖巅生长着一株百年老梧桐,梧桐树上临崖搭建着两间树屋。
凤栖梧桐。
这里是凤栖梧的居处。
盘坐树屋望着眼前漂浮而过的一朵朵云彩,刚听闻苏寒山开始闭关画符披散着红发的凤栖梧心思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
苏寒山却不知该做些什么。
书案前几次三番提笔蘸墨,始终无法聚精会神。
他觉得很无辜,也很无奈。后悔当初与凤栖梧冲动之下立什么一月之内画尽道门符的赌约。
“早该将期限设为一日的。”
他想着,否则也不至于现在被满天流言蜚语逼迫至无路可退的境地。最终不得不将自己锁在书房,图个一时清静。
天作孽尚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如今走到这一步,苏寒山只得认命。
搁下笔,走到书架旁,从老师赠予内含乾坤的青色葫芦里取出佛珠解语以及剑匣粉碎后用青布包裹的墨子春秋放在书案上。
随后抱着被褥在冰凉的地面铺开,捏了一块酸甜的糕点入口,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盘坐在被褥之上,开始研习那佛珠解语。
一个月来,佛技篇里心佛掌与阿鼻刀他已练得炉火纯青,清风寨中武道三重境界的高手也战了个遍,虽无大胜,却无人可在自己手中讨得便宜。
黄梅前辈评说他所积累的实战经验已是不俗,短短一个月所取得的成绩也甚为可观。不过苏寒山尚不满足,仍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他很清楚体内真气的数量。
如果将自己比作一个容器,清风寨所经历的实战训练远远未到满溢的程度。或许在外人看来这般修炼速度有些急功近利,可是没办法,谁让苏寒山现在极其无聊又很空虚?
若换做昔年南朝桃花山寺,他可打坐参禅消磨消磨时间,七日光景转眼便过。
现如今他早已将佛禅修了个遍,还能做些什么呢?只好从佛技篇里再学个一招半式,权且打发时间吧!
他如是想着。
……
漫长的等待终于在煎熬中度过。
日落月升,往复循环。
九皇子苏寒山已闭关画符六日,梅园外静候消息的宫女太监不知何时开始了轮班,六天里换了一批又一批,但人数始终不减反增。
更有甚者,几乎在石榴树下打地铺。这凛冬寒夜,只为了得到梅园府邸内第一手的消息传送。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可见敬业!
非但如此,旧疾缠身的皇帝陛下也失眠了两日,直到今天,更是连用膳的胃口也没。明明在宫城内可最先得到老九画符成功与否的消息,他却偏偏悬着心去了第一楼。与龙王兄孟神通一起,哪怕不吃火锅,也总能得到些安心。
红佛衣独自坐在伸手可捞月的第一楼顶,试图望穿那一座座宫城。
正在接受十三雅间挑战的楚南诏也没来由心绪不宁,落错一子。
苍梧谣与小重山以及众多补天教徒等的颇不耐烦,商讨之下便成群结队下了天符山入城,想着待苏师兄出府那刻,至少可先截天教徒一步得到消息。
破阵子无瑕修炼,离开房间来到青莲殿前,发现桑树下已空空无也。若有所思的他走到圣殿门前,忽而遇见气势汹汹的截天教众紧随补天众徒咬着鞋跟下山。
道门神阙与刚出关的璇玑两位掌教坐在那千丈扶桑树望日亭里品茶谈天。
日薄西山。
似乎整座天都城都及其不安……
有趣的是,真正当局者的凤栖梧却仍旧无比轻松写意。
由始至终他平静如常。
苏寒山闭关画符六日,他便端坐树屋看云卷云舒了六日,一动未动。两耳不闻云外事,好似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也与他无关。
比之更淡定的要数黄梅老头。
在苏暖暖与李天下率琴棋书画四侍女及一众府中仆役静静候在书房外的时候,黄梅老头还在睡午觉。
没错,从午后睡到日薄西山。
这得是有多么大的闲心?太子爷李天下总算对甲子年前名震江湖的老剑神佩服得五体投地……
残阳收敛余晖。
专属于那片飞舞红梅的金黄光束随之暗淡。
夜幕临天。
苏寒山打开了书房门。
……
仍是一袭青衫,瞧着整个人比之六日前消瘦了一圈。
那俊朗的脸颊满带疲惫,甚至生了些浅浅的胡茬,双目暗淡,身上还散发着并不干净的异味。
南朝太子爷李天下瞧着这般狼狈模样的苏寒山,有些动容。觉着小和尚奋笔疾书接连六日不眠不休一定累坏了,默默祈祷可别垮了身体。
苏暖暖更是心疼哥哥,吞咽着眼泪。
苏寒山尴尬地笑了笑,抓了抓有些痒的脑袋问道:“我可以先洗个澡吗?”
第四十章 符惊天都(六)()
苏寒山是这座梅园府邸的主人,是苏唐帝国最受陛下喜爱的皇子之一,他若想做任何事都无需交代,更何况仅仅是沐浴。
之所以用请求般的语气询问,自然事出有因。他不方便直说,至少在确保自己沐浴完前,不能明言。
太子爷李天下笑道:“那是自然,早为你准备好了!”
苏寒山微笑说道:“谢谢。”
李天下闻之微愣,怎的小和尚突然变得如此拘谨?莫不是六日里闭关画符伤了脑子?
看着知书知画领着苏寒山前去卧房,无形之中受到苏寒山举止感染的李天下也疑惑地抓了抓脑门。
暗道奇怪。
苏暖暖看着李天下问道:“怎么了?”
后者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可能是我多疑。”
苏暖暖说道:“定是你想多了。”
李天下便不再多想,灵犀一闪,箭步蹿入了书房。
想着小和尚符惊天都的神来之笔,自然要先过本太子爷的法眼。
……
一盏茶后。
泡完热水澡换了崭新青衫的苏寒山神清气爽,独自用了些膳食,便又朝书房走来。
谁知前脚刚迈入门槛,太子爷李天下便面色阴沉地迎面走出。他抬头看着苏寒山,有些失落问道:“你画的符呢?”
这一问着实惊了府中众人。
苏暖暖惊愕地看着哥哥。
琴棋书画四位侍女也疑惑地盯着九殿下。
甚至由始至终没打算掺和这等琐事独坐亭中研究棋谱的黄梅老头,也不由竖起了耳朵。
苏寒山干咳了数声,有些歉意:“那个,我还没开始画。”
苏暖暖与四位侍女傻了眼。
李天下轻锁剑眉:“你可知明天是什么日子?”
苏寒山说道:“符节会?”
李天下愈发动怒:“还有呢?”
苏寒山说道:“赌约的期限?”
李天下扶额:“既然心里清楚,你这几日紧闭书房门弄什么幺蛾子呢?”
苏寒山解释说道:“今早醒来,我是想画符来着,可忽然想到一些问题,就忍住没画。”
李天下胸闷,险些气得喷出老血:“忍住,没画?那你出来作甚?”
苏寒山耿直地说道:“好几日没沾水,身体痒的难受,便想出来洗个澡。”
李天下剑眉倒竖:“就因为这个?”
苏寒山点点头,忙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