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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这是两望桥。看到身后那座山没有,还有索桥尽头的那座?”
“嗯。”
“像什么?”
队伍最后方的徐霞客扶着索桥手臂粗的铁链,转身望了望:“怎么瞧着像是手牵手的两个人?”
少年得意说道:“这两望桥连接的两座人形雪山,就是毁诺城那位城主的手笔。”
徐霞客闻言心中震撼。
将雪山削成人形,这种实力可绝非寻常修行者能力所及,便好奇问道:“那城主是何人?”
少年面色浮现一抹哀伤,叹了声气:“与我们一样,都是伤心人。”
提起伤心人,少年便陷入沉默。
看着对方满怀心事的模样,徐霞客欲言又止,便没有再问,只好默默跟着。
两望桥虽说悬于雪山之巅,却没有想象中危险。
除了桥下深不见底的山涧令人紧张外,索桥本身极为牢固。像是牵手的两人共许此生不渝的诺言,才抓住彼此紧紧不放……
索桥尽头立着一块碑石,刻着字。
原本大雪寒天,碑石的字眼早该被雪掩盖模糊不清,可偏偏这些字干净的出奇。
徐霞客从人群后挤出,瞧见碑石刻道:囊尽天下伤心人。
好奇心又盛了数分。
品嚼着面前这座宏伟银城的名字,结合石碑刻字,徐霞客想起师父曾与他说过的那些江湖故事,于是感叹。
心中笃定猜测,这位毁诺城城主定然又是位受了情伤遭遇抛弃的绝代佳丽,否则何以如此胸怀要囊尽天下伤心者?
悲人之悲,痛人之痛。这般善者,也不知是谁亏欠。
着实可惜!
徐霞客转头看着身旁少年,见对方依旧满脸伤春悲秋,突然好奇问道:“难道你也是为情所困?”
一副尊容如同红尘看破的少年长吁:“来到这里的,谁又不是呢!”
徐霞客盯着对方,难以置信。心想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竟然也懂情之一字,北燕民风,果真奔放如此?
正自沉思时,那座矗立天地之间雪山之顶而高处不胜寒的毁诺城巅,如天降雷音,传来一道直击人心的霹雳声响。
然后便有清冽的人声传荡。
“颍州赵长平,春秋五十四年武举人,奉旨入朝为官平步青云后,抛弃青梅竹马的结发之妻,另纳青楼名伶入府,以至逼死枕边人。后因贪赃枉法被朝廷所查,发配边蛮之地,中途逃匿,流落江湖……”
刻字石碑前,众人聆听着来自毁诺城的揭示,开始张望议论。
似乎在寻找那个名为赵长平的人。
是的,他们彼此本就不相识。只是素来知晓北燕江湖里有这么一处可容纳天下伤心人的地方,所以才在每年的这个时候汇聚一起,登临毁诺城。
想为自己的余生,寻一个去处。
可自从毁诺城闻名于北燕江湖以来,每年总有那么些走投无路的人浑水摸鱼,所以城主才定了这入城前身份鉴定的环节。
耳畔来自毁诺城的声音所揭示的内容,则就被江湖称作遗风录。
徐霞客自然没听过这些。
满头雾水的他也是听了身旁少年耐心的解释,才有所知。
听着那遗风录不停揭示着一个个名字,与那名字背后所对应的故事,徐霞客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与所有人皆不同,自己是半路跟来,虽说思念故乡也算作半个伤心人,可说到底与毁诺城为情所伤的接纳条件出入太大。
会不会被发现?
徐霞客想着。
然后他便听到自己的名字。
上架感言()
天都赋写到现在,终于上架了。
在这里先向读者朋友说声抱歉,因为我的更新,真的很慢。近三十万字,写了九十天,而且上架当天断更,该是在起点也算独此一家了。
这种速度恐怕在任何网站都很难混。
怎么说呢……或许有人会问,你有大纲吗?你有细纲吗?有的话,怎么会写的这么慢?
在这里确实想解释下。
大纲是有的,细纲是没有的。这本书的设定与大纲写了一万字左右,与烽火大大的剑来四万字大纲相比,字数只有四分之一,不算多,也不少。
但我认为这不是更新慢的原因。
我容易卡文。
但这里所说的卡文,不是说不知道接下来要写什么,而是我清楚要动笔的这一章写什么,但却总是会思考如何写,同样的故事,会想着如何能更好的表达出来。
行文是否流畅,是否有画面感,断章是否合适,是否有细腻的描写,两千字的章节有没有剧情推进,有没有有趣的地方……等等。
在码字的过程,都是来回修改,来回品读,争取让每一章的瑕疵都尽量少些。
所以通常两千字,或许别人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搞定,而我要写近三个小时,最快也要两个小时。
这是更新慢的主要原因。
有些较真。
这种较真,从写《钧天图》的时候就养成了,改不了。
我知道由于更新的原因,丢失了很多读者。我很无奈,也很惋惜。
也曾想改变这个习惯,可是很多时候就会偏执。想着每个作者都会有江郎才尽的时候,都会有书梗用老用尽的时候,所以很珍惜出现在脑海里的每个故事,每个人物。
然后尽力去让他们以最好的模样活跃在大家眼前,让他们不可复制。
或许也是因此,写钧天图和天都赋的过程,也获得了些许读者对文笔的肯定。
(在这里解释一下,我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文笔,其实归根到底,就是每一章写的时间长了些,反复修改。)
其实放眼如今的网文界,这种类型的书已算是少之又少。主要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偏小众,没有市场。
不赚钱的书,写来干嘛呢?开书之前,我又何尝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开篇说是写情怀,其实都是自欺欺人罢了,没有哪个作者不希望自己的书大卖,这是实话。
我做梦都想。
但现实与梦终归不同。
现实是要活着,要生活,money。
所以在这里,还是要向大家呼吁一下,希望看书的朋友能支持正版订阅。
起点平台每晚都可以领取红包,我想大家不用充币,只靠领取的红包,就足够阅读天都赋更新的正版章节了。
只有你们的支持,才不会让这种文风类型的书从小众走向灭绝,才不会让这座江湖沉寂。
楼兰拜谢。
不多说了,忙了一阵子,去码字了。
第八十三章 北燕有个沈遗风()
雄伟银白的毁诺城脚碑石前,聆听遗风录的雪中议论无休无止。或是批判指责那些负心行为,或是遭遇相近同悲同伤。
当徐霞客的名字回荡耳畔时,那些声音逐渐收敛,而后静默。
随风雪飘荡入耳,有关徐霞客的遗风录介绍只有九字。
苏唐徐霞客,具体不详。
比起之前的人物故事锦集,这寥寥数字颇见寒酸,可却偏偏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苏唐人?”十二三岁自称为情所伤的少年从悲伤之中抽离,被遗风录提及的这个名字吸引,讶异说道。
春秋五国甲子年无战事,江湖早已不分彼此,可苏唐伤心者现身毁诺城却是数年头一遭。
“是的,毁诺城不纳苏唐人么?”旧布裹刀负于背后的徐霞客随口问道。
其实他内心颇感震撼。
想着半路混入队伍,在银川雪岭只是走了十数里路而已,中途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姓名与苏唐户籍,毁诺城如何知他来历?
是在客栈歇脚时暴露了行踪?还是自踏入北燕境地便被人暗中监视着?
徐霞客不得而知。
想起昔年陵墓,师父提起江湖中那些负责网罗情报讯息的秘密组织,起初他偏不信,而今亲身体会,惊觉非凡。
少年瞧了他一眼说道:“应该不至于。那石碑既然说囊尽天下伤心人,想来不会有国度之别。”
少年停顿:“只是……”
徐霞客好奇:“有什么不妥?”
少年心想,既然遗风录无法查出你身后故事,该不会如此草率纳你入城吧?他摇了摇头,毁诺城规矩自有城主主持,自己何必忧这份心。
将疑惑抛诸脑后,少年说道:“没什么,兴许是我多想了。”
徐霞客默然点头。
他深知自己并非此处所言伤心人,而且在北燕境内只是随便走走,入城与否不做强求……
遗风录渐近尾声。
众人视线里,宏伟巨城绵延而去的朝天阶上出现一道浑身罩着黑色宽袍的人影,顺着朝天阶走来。那人身后,确切的说是在头顶,在毁诺城的上空,有阵翩舞的红梅夹杂着纷扰的雪花宛如受到厉风的驱赶随之簇拥而现。
翻滚哄闹,飘落而来。
毁诺城脚碑石后闻名而来为求余生容身之所的众人静默望着,望那接引的黑袍使者,望那城空飘至的红梅雪花。一张张脸上或是写着惊奇,或是写着警惕。
徐霞客身旁老气横秋的少年也在抬头看天空,与周围众人不同,他的眼中却是怅惘之色,透露着似曾相识的久违。仿佛此情此景,让他想起某些本不该遗忘却从记忆莫名消失的往事。
这一幕被徐霞客收入眼底。
他正自好奇,却忽而听那少年喃喃自语,说了一句:“真该死!”
谁该死?
徐霞客审视的目光落在少年脸上,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究竟,就已经看到了答案。
因为身穿黑色宽袍的使者走到了碑石旁,也因为如蜂似蝶的红梅雪花飘然散落在了众人肩头与发间。
于是有人开始无声倒去,倒在雪地里。
一个,两个,三个……那些倒地不起的人都有共同的特征,他们衣衫发间全都沾着自毁诺城飘荡而来的红梅。
他们倒地,然后身体开始缩小,衣衫开始生烟燃烧,好似遭受了极其强烈可怕的腐蚀,呼吸之间便化作一摊血水。
呈梅花状的血水。
在那血水的中央,静静躺着一朵朵梅。
化骨梅。
……
毁诺城脚石碑前有恐惧遍袭。
亲眼目睹身旁人无声倒地化作血水,那些侥幸存活没有被红梅选中的伤心者开始白日见鬼似的窜逃,碰撞……当发现除了那座高高在上的巨城之外四周皆是绝崖悬壁时,又恨不得将自己埋入雪中。
可他们无法真正做到这一点。因此竟不约而同寻到依赖与靠山,企图得到庇佑。
他们面色仓皇地躲在毁诺城使者身后,一双双目光死死盯着雪地里那些梅花。如果眼神能够用来杀人,他们一定会毫不吝啬选择将吞噬生命的化骨梅看杀。
包括由始至终纹丝不动表现极其诡异的那两人。
是的,内心万分震撼的徐霞客没有动。他瞥了眼身遭满地的血色梅花,哪怕血腥刺鼻的味道让他深深蹙眉,有些作呕,他还是忍着未动。
只因那少年同样未动。
十二三岁容貌,骨子里却透露着堪比中年男子成熟气质的少年眼中不再追忆迷惘,他收回深深望向天空的目光,而后平静又冷漠地环视了周围。
他负着双手,那张说不清是稚嫩还是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神色,仿佛对眼前情景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他就沉默的站在那里,良久。
他暗自叹了声气,于是四周掀起一阵风。
那风不知起于何处,吹掠着地面索桥峰崖以及碑石上的落雪,翩然起舞,像是昏沉的天空从未消停过似的。
毁诺城脚刻着囊尽天下伤心人七字碑石的另一面,覆着厚厚的雪。风起后,那层雪被吹掠着,变得越来越薄,越来越薄,直到露出了些许痕迹。
那是刻字的痕迹。
那上面同样刻着七个遒劲有力的字眼,随风拂雪愈发清晰,竟是:杀尽天下负心人!
气质非凡判若两人的少年向毁诺城朝天阶迈出了一步。
他终于记起了自己是谁。
他是伤心人,也是沈遗风,那位亲手刻写着囊尽天下伤心人以及杀尽天下负心人的毁诺城城主沈遗风。
北燕的沈遗风。
沈遗风一步迈出,五指并拢如爪朝身后一抓,竟从鲜血浸染出梅花状的雪地里,扯出一件纹绣着血色红梅的白袍。
他将白袍披在双肩。
他的动作潇洒如意,以至于白袍掀起风雪,有片雪花无声落在发梢,像是墨汁滴入清水,将青丝点缀成白头。
沈遗风白了头。
那位身穿黑色宽袍的使者见城主归来,于是恭敬叩地,唤了声:“恭迎城主。”
雄壮巨城里同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