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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生没这么乐观,他劝慰道:“别急,这么好的事怎么会落到咱们身上,可千万别被骗了。”
听大哥这么说,甘将侯兴奋地脸又由于起来,却又是不甘。
陆生知道自己兄弟的情况,光棍一条,家境贫寒,已经二十几了,没一家姑娘愿意上门。加上这些年的天灾人祸,境况更是难熬。可他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家中一个老母和两个弟弟,母亲卧病在床,他和弟弟忙前忙后,又因为母亲需要人照顾,三兄弟必须有一个人在家里。再过几年自己也要三十了,村里的媒婆倒是帮他介绍几个对象,可一了解他的情况,都拒绝了,这些年结婚生子的心思也淡了下来。
甘将侯这时候说:“哥,我进城的时候,听说里面有了一种药,什么病都能治,就是药比较贵,如果我们报名拿到安家费的话,伯母这病可能就有的治了。”
他的话犹犹豫豫,但听在陆生耳中却出现波澜。
“真的?”陆生激动道。
甘将侯只在城里的时候瞥了一眼,其实也不能确定,只是道:“应该是真的。要不哥,你和我一起去城了,反正我问了招工的人,时间上不急,只是去的晚的人,可能被安排到更远的地方。”
陆生就说:“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把东西放到家里,和你一起去。”
“好。”
二人是在中午过后到的广州城,城门口侧面聚集了很多人,甘将侯有些奇怪,因为他知道,招募工人不是在这个地方。
“你不知道?”陆生看出了他对这里发生事情的疑惑,就走上前探听消息。
“嘿,这位老弟,怎么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啊。发生了什么事?”
被问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看到陆生和甘将侯是赶集打扮,就解释道:“刚来吧。呵呵,这儿在招兵了,条件丰厚。一当兵就给五百斤粮食和十块大洋的安家费,哪怕是最低级的列兵每个月也有五块大洋。这么好的条件,怎么能没有人呢。”
甘将侯一听,就不满地说:“可我听说到南洋打工,安家费是一千斤粮食和二十块钱。难道那是骗人的?”
这人就看向他,说道:“招兵的和招工的都是一个人,就是把小鬼子赶走的将军,怎么会骗人。到国外打工是赚钱,可毕竟太远了。谁家里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如果有兄弟姐妹帮衬倒是可以长期在外,那边到底人生地不熟,还是在家门口实在。而且你们不知道啊,在这支军队里当兵,拿的可都是冲锋枪,还有镜面盒子,我可是托人问过了,那镜面盒子,可是要一百二十块钱才能到手,现在只要当兵就有这家伙,表现的好,等不当兵了还能挑选一支武器带走。啧啧,一百二十块啊,虽然出手卖掉不可能是这个数,可怎么也能收回一半,你瞧瞧多实在。”
“这么值钱?要真能让人拿走,到真是了。——对了这位老弟,我还听说最近出了一种药,什么病都能治,是真的吗?”陆生问这个问题时有些急切。
那人说:“不是一种药,而是好几种,虽然他们说不是包治百病,不过以前一直没法子的肺痨啊、感染啦什么的,都有药可以治了,只是价格很贵,数量不多,而且要看资格,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什么资格?”陆生惊讶的问。
“那药那,最贵的也就四十块钱。不过,你手里就算有一百块钱他也不会卖你,他们优先供给军人和工人,比如我当兵了,就能用四十块钱优先买到这药,你要是去了南洋,家人也能优先买到,因为去南洋的人比较少,所以,如果家人有去南洋的,只要一半价格就能到手。只是有次数限制,这方面查的很严,不然又是一条发财的路子。”
这位仁兄真是一切向钱看齐,陆生问完后心里有了计量。
“这最贵的药也就四十块钱,当兵的话,能发十块大洋的安家费,虽然每个月都有五块钱,不过也得过上几个月。可如果去南洋,价钱就能降到一半,而安家费正好是二十块,这样的话”
“哥,你怎么了?”甘将侯瞧见大哥发愣,摇着他的肩膀问。
陆生回神,看着他道:“没什么。我娘这病总算有的治了。”
甘将侯听了也是开心,笑着说道:“是啊。大哥,你决定了。”
“嗯。不管咋样,得治疗我娘的病,等她病好了,我在外面打工赚钱,至少陆元和陆文就不用像我这样辛苦了。走,带我过去。”
“好咧。”甘将侯本就想趁这个机会到外面去,反正在村子里死活都是一个样,不如到外面闯闯。
于是二人去了招募工人的地方,和想象的不同,招募工人的地方也有很多人,而且有不少长相斯文的年青人维持秩序。听人说,这些人都是从美国来的,放到古代,一个个都是秀才出生。
陆生和甘将侯报名,就有人过来记录他们的信息,籍贯、家庭住址,家人情况等等。
就在这时,陆生忽然在人群里看到了个熟悉的背影,赶忙向面前的青年告罪,对方没有显出不虞之色,颔首同意让他先离开。
陆生离开后,急忙跑去刚才看到的有熟悉背影的地方。找了圈后,终于锁定目标,走上前一把抓住排在队伍里的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陆元,你怎么在这里?”
“哥!?”青年的声音中带着惊喜和惊讶。
陆生蹙眉道:“你怎么在这里?知道这是去干什么吗?”
这名青年就是陆生的二弟,名叫陆元。看到大哥面色不虞,就道:“知道啊。我问过了,只要同意去南洋就有一千斤粮食和二十块钱,我就可以用这些钱给娘治病了,哥,你怎么难道你也要去?”
“那是当然,我是大哥。你回家吧。治病的事有大哥我,不用你操心。”
“不要。”陆元拒绝道,“哥,我也也要去,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干活也没你利索,做生意又没本事,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可能就找不到这么好的工作了。”
陆生严厉道:“这是去南洋,是万里之外,要是去了那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别胡闹知道吗?”
“哥。”陆元不满地道,“哥,我不是陆文,已经不是小孩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总得让我自己做回主吧。”
“两位,如果是因为家事,请先回去处理,不要影响其他人。可以吗?”一名维持秩序的人走了过来,礼貌中带着隐隐的冷拒。
陆生赶忙应是,借着自己力气比弟弟大,将他拖出队伍。
第八十四章 招募 2()
陆元很不满哥哥的独裁,不过他也正因为知道哥哥不会同意,才偷偷加入队伍,没想到竟然这么巧会在这里和哥哥碰面。
“哥,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现在也要养家糊口了,可你也知道现在的广州,什么地方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陆元跟着大哥走到人流不密集的地方。
陆生说:“不管怎样,我都不允许你去这么远的地方,治娘的病要的钱由我出,你就在广州,继续学业,我到了那边会定期寄钱回来的。这你不用担心,等娘的病好了,你和小弟都能继续学业,不会再这样了。”
“学业!哥,现在就算学习了又能做什么?你不知道学校里教的是什么吗?什么诗人,什么哲学家,什么历史,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能拿来种地吗?能拿来赚钱吗?除非我能进教育局,可我知道自己,我不是那份料。”
此时华夏的学校,虽然从外引进了很多,但是,文艺占了很大一部分,理工方面的内容很少。而且,即便是理工科的学校,学校里也必须有文科,有教授文艺的教师,曾今青岛倒是有一座纯理科的学校,可惜,校长后来被人打死了。
陆元以前的学校也是,虽然有理科知识,却只是最粗浅的内容,留学日本的学生因为这个国家的引导,更多的学生还是学了文科,留学欧美的虽然有能力,却因为国家的工业现状,只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可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人能做出改变。
陆元虽然是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年青人,却已经发现了存在在学校里的问题,学习为了让生活更有前途,但现在的问题却是,哪怕他学有所成,最终恐怕也就替人打工的下场。
陆生一脸严肃,他秉承的是长兄为父的思想,自己母亲多年卧病在床,父亲在世时,由他和父亲工作,为母亲治病并供两个弟弟上学。如今有机会再次让弟弟上学,陆生怎么会看着对方放弃“大好前程”不顾,跟着自己到南洋打工呢。
自己哥哥是什么脾气陆元很清楚,看大哥的脸色他就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陆元用冷淡且拉开距离的嗓音沉声说:“大哥,有些事不是由你决定的,这是我的路,是我将来要走的路,不是你的,你安排不了。”
“你——”这是弟弟第一次这么跟自己说话,陆生紧蹙的眉头更浓了。
最后还是报了名的甘将侯跑过来,把情绪激动的两兄弟安抚。
因为要等待船只,并且,在此之前还要领取粮食和钱,所以他们报了名的人离开,还要半个月时间,所以不着急。只是第二天听说报名的人职能分配到一个月后的船只,并要去更远的地方,心里登时舒坦,有比较才有幸福,和这些人比,自己并非离家最远的一批人。
在另一边,募兵地,随着几架艾泽拉斯研究的战斗机来到广州,李啸伟走到刚刚展开摊位的飞行员招募地前。
每个座位前都有伏案做记录的人,他们并不抬头,只是机械般的问出问题。
“姓名。”
“江木。”
“年龄。”
“属狗的,有29吧!”
写着记录的人抬头,看清了来人的样子,这人遗憾的摇摇头,道:“抱歉啊。你的年纪有点大,不适合做飞行员。”
“我不?我怎么会不适合呢,我的身体可健康。”
“卫兵——请这位大叔下去。”
“”
飞行员需要的不只是强壮的身体,最好还是有文化的人,可是,在多数人是文盲的华夏,这类人少的可怜。虽然招募飞行员的工作今天才开张,可金牛已经将问题告诉给从美国过来的司徒风等人。
他们经过几个月的训练,也只到了会开飞机的程度,林夕虽然知道中央军有不少飞行员,可又不认识大家,又谈了挖墙脚。而且,哪怕那些人过来,也不一定能快速解决飞行员缺乏的问题,自己培养还是很重要的。
这些时间,林夕在太平洋上空跑了不止一次,砸下海量黄金后,终于让美国松开海关,让艾泽拉斯的搬迁工作与物资收购渠道恢复正常。
招募飞行员的是美洲来的人,他们要求严格,但,不得不因为国内的现状头疼。李啸伟读过书,身体不错,因此很快就通过,只是,最终能否成为飞行员还需要进一步测试。
林夕为他们准备的飞机是p…51野马,它是非常不错的飞机,虽然低空机动性令人病垢。可他又不傻,会把一群新手消耗在日军的老鸟身上,利用野马的高空高速能力,发动游击战风格才是他对这批飞行员的规划——包括美方人员。
p…51的速度很快,除了喷气式飞机,它是活塞式发动机中飞的最快的,而且航程也很高,也是最优秀的万能飞机。
日方的战机林夕没想过依靠菜鸟解决,自己的高端人才经不起消耗,除非基数变的充足,损失了一批也能快速补充,否则,他只能亲自上阵。
现在招收飞行员的目的,就是给将来的飞行员储备人才,如果能通过与日军的战机斗狗,训练出一两个王牌,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广州,不,应该将范围扩散到广东一个省。
由于林夕的军队打下了广州,并将游弋于附近的日军舰队消灭,加之对周遭日军投下的海量炸弹,一时间,竟然让日军调动出现了暂停,许多刚刚准备开拔的军队不得不因为军用物资的消耗和人员的大量伤亡滞留原地,甚至主动撤出广东,避免迎来更多的轰炸。
半个月后,陆生和甘将侯踏上了轮船,前些天,陆生领到了发给他的二十块大洋与一千斤粮食。他把粮食带到家中,和弟弟把母亲带到城里的医院让医生诊治,虽然只有二十块大洋,但因为他的南洋务工身份,医院给了极好的待遇。
用了一种陆生从未听过的药后,母亲的肺痨居然开始好转,听医生说还要过段时间观察。不过陆生三兄弟以及他们的妈妈都能感觉到身体的康复情况。
只是陆生母亲身体有了变好后,又担忧起儿子去千里之外工作的事情来,想着要不要把粮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