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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给李晗使了个眼色,道:“到时候我们替贤侄死。”
李晗并没有看懂李敏的眼色,但是也和着说:“对!”
李跃道:“世事无常,这件事到底最后怎样?谁也说不好,就先这样定吧。但是好了不说了。准备吧!”
李晗道:“二哥,有话你就说完嘛!”
李跃道:“事不宜迟,李妍,你带李春走吧。”
李妍道:“好!我们这就走,先去我夫家。”
李跃道:“好!老三,你带着李荣等人去找沈帮主,兵分多路,不要一起找。务必将人请来。”
李晗道:“好!侄儿们!去收拾下,带上银钱兵器,咱们现在就走。路上我给你们分配任务。”
李跃道:“生死存亡,侄儿们路上不要贪玩。老四,你去胡家。但是要小心,不要被害了,实在不行,要跑。”
李敏哈哈笑道:“知道了!我会跑的。就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
众人各自离去,留下李跃在李府处理事务。
不一会儿,一匹匹快马,从李府大门奔向他方。
不过,他们真的能如愿吗?李敏到胡家的说和会有效果吗?还是会激怒胡家的人呢?沈三去了终南山,李晗能成功找到沈三吗?李瑞华能求得张问农给他一个一命抵一命的机会吗?
一切还都是未知。
李胡两家今后何去何从?
一切也都是未知。
此时,胡府的门口,也是尘土飞扬。
不时有人进去,也不时有快马出来。
第19章 新仇新恨添复添()
鸿雁传书,鱼传尺素。
一只白鸽落在贾羽面前,白鸽腿上系着个小圆桶,桶内有纸,纸上有字。
贾羽看罢字条,回到屋内又写下一张字条,唤来花儿三人,道:“贾仇跟我走!花儿,你跟草儿,按我写的去做。”
草儿,就是跟孩童一起的那个少女。
贾羽说罢,把刚刚写好的纸条递给花儿。
草儿去古庙后面牵来了四匹宝马,大宛的宝马。
贾羽跟贾仇上马而去。
花儿跟草儿也上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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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也有一匹大宛马,周身赤红的千里驹,唯独四个马蹄子上有一圈白毛,李敏给它起个名字叫作“踏云”。
千金不换。
踏云也当真是日行千里的宝马良驹,一日便到了胡家人所在的乔县界。
日落西山,人困马乏,李敏在乔县住了一夜。
翌日,李敏早早上路。为找回夜里休息花去的时间,他找了一条近的山林小道。
却不料正中了贾羽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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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羽跟贾仇纵马狂奔。
贾羽问贾仇道:“见没见过剪径劫道的?”
贾仇在马上答道:“没有。”
贾羽又问道:“听未听说过?”
贾仇道:“没有。”
贾羽道:“那今天就让你见一见。”
说着递给他一片黑纱,道:“等会儿把黑纱蒙到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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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纵马奔在密林小道上,听不见樵夫的呼号,也听不见猿猴的鸣啼,也未感受到密林之中的杀气。
踏云在小道上,依旧不改千里马的本性,飞奔快驰。
转过一个又一个弯,树林更密了。
密林之中,窄窄的小道上,并列着两匹马,马上两个蒙面人。
李敏喝住胯下良驹。
一个蒙面人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李敏心下放松,不过是个剪径的小贼。他不愿与蟊贼纠缠,就怀里取出十两银子,轻轻一抛,不偏不倚,落在那蒙面人面前。
蒙面人伸手接住银子,道:“谢谢这位朋友!”
李敏策马徐徐前行,那两个蒙面人却不让路。李敏仔细一看,两人胯下之马,实在也是价值千金的良驹。
李敏本是爱马之人,更是识马之人。这种良驹宝马,不是剪径的蟊贼能够买得起的,也不是他们能够抢得到的。
李敏心下紧张起来,又喝住胯下马,问道:“朋友是何人?”
蒙面人道:“怎么?朋友你还想报官?”
李敏道:“不敢!”
手握剑柄,徐徐走到蒙面人前。
蒙面人依旧不让路,笑道:“敢问朋友这是要到那方去?”
李敏道:“前方。还请让路。”
蒙面人道:“前方?怎么?朋友不识路?”
李敏道:“怎么?”
蒙面人道:“前方,是黄泉路。”
说罢,宝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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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府。
中堂里人言人语,嘈杂如市井。
胡夫人于秀娟颤颤巍巍的出来,一个大礼跪在众人面前。
旁边连忙有人喊道:“嫂嫂,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起来。”
上去扶她,却是扶她不起。
于秀娟哭着道:“我夫君惨招毒手,命丧他方,我年老无力,还请众位叔叔为我夫君讨个公道回来。”
胡边的兄弟们道:“嫂嫂放心,我们一定给大哥报仇。嫂嫂快快起来吧!”
于秀娟道:“拜托众位叔叔了。”
说罢,一头叩在地上。
胡边的二弟胡城赶紧唤胡云道:“云儿!云儿!快把你母亲扶起来,快扶起来!”
胡云胡飞上前,搀扶起于秀娟。
胡城道:“那还多说什么?众位兄弟念着跟李家人的旧情。可李舒死了好多年了,现在大哥也去了,旧时情义,哪里还有?”
胡边四弟胡醉道:“念旧情是念旧情,大哥的仇得报,说什么也得先杀了李春再说。何况李春那里能杀死大哥?我看就是李家几兄弟干的。”
胡边三弟胡一道:“说得是,李家到现在也没来个人,还念什么情义?说不定人家现在正在家里磨剑呢!”
胡城道:“那还说什么?咱的剑也不是吃素的,是喝血的!”
胡飞道:“叔叔们这样说!我们这就去李府!”
胡云道:“好!我走前头!”
胡城道:“走!这就走!一起去!”
众人齐道:“好!”
胡万里突然插话道:“等一下!娘!叔叔!李府一定要去!李春一定要杀!但是叔叔们,咱们得给他们讲理,讲仁义,讲江湖道义。不能让江湖人说我胡家人无情无义,跟李家这么多年交情,一朝翻脸,六亲不认。”
胡一道:“对!说得对!我们去兴师问罪去。要他们交出李春,要他们杀了李春。”
胡万里道:“还要证明我父亲清白,二叔三叔,我想请您去趟三阳堂,去请张先生证明李舒完全死于暴病。这样,我看他李瑞华有什么好说?”
胡城道:“好!早就该去了。大哥生前不让去找,那时找了,大哥岂会丧命?”
胡万里道:“好!走!我们分头行动。”
一群快马,从胡府里奔出,一去三阳堂,一去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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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行走江湖多年,自然看出了蒙面人来者不善,根本不是剪径之人。
他思量许久。
是退?是进?
退?对面的大宛马不比自己的差多少,跑不脱。何况也许退路已经被人截断了。
进?对面两个人?自己能敌过吗?
他摸了摸剑柄,进!
他相信自己的剑。
杀不死对方,也不至于被对方杀死。再不济,凭借自己胯下马,也能逃到胡府。
李敏在心中讥笑,事到如今,还想着逃命胡府。
笑归笑,李敏还是策马上前。
不出所料,蒙面人果然出手。
李敏回剑反击。
两人就马上打到马下。
就三十合打到五十合。
李敏道:“你杀不了我。不如放我过去。”
蒙面人道:“是吗?那就看下我这一招。”
说着,蒙面人一剑刺出。
李敏看着蒙面人的剑,似左似右,竟不能看清是刺向哪里的。无奈何,只得边打边退。
蒙面人大声向身后的蒙面人道:“徒儿,看清这招了吗?”
后面那人道:“这招,我也会!”
说罢,拔剑出鞘。
两把剑刺向李敏。
李敏躲无可躲,招架不住。
一人打掉了李敏手中剑,另一人却把剑刺向他的咽喉。
李敏心下一惊,以为自己要命丧此地。
不料另外一人却挡开刺向他咽喉的那把剑,道:“徒儿,杀心不要太重。”
李敏心下放松一点,不料又一剑刺在他肩膀上,这一剑还未拔出,另一剑又划破他的手臂。
一剑,两剑,三剑
李敏身中十数剑,却没有一剑是致命的要害。
李敏倒在路边,他的大宛马跑到身边,想要救它的主人。
蒙面人呵呵笑道:“朋友,剑法不精啊!”
李敏道:“以多欺少,哼!”
蒙面人道:“朋友这样说的话,我找人去给你医下伤,我们再来一次。”
说着手里打出一枚银针。
李敏哪里还躲的过,银针正中脖颈。
李敏昏倒过去。
李敏的大宛马突然暴躁起来,冲开蒙面人,拉起李敏便跑。
蒙面人呵呵一笑,道:“真是好马!追!”
两人也上马,追了上去。
马儿是通灵性的,它要救它的主人,它拉着李敏奔跑在记忆中的小路上,它想把李敏拉进胡府。
然而马儿并不知道,即便它不这样做,蒙面人也会把李敏送进胡府。这样正是帮了蒙面人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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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晗独自一人去了南鄂,让他的儿子侄子们在江湖上打听沈三行踪。
沈三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找他不能只去一个地方。
李敏的儿子李鸿,正去渭水堂打听沈三的行踪回来。
渭水堂的副堂主姚钧告诉他,沈三前些日子去了三阳堂,现在或许离开了,或许还没有。
李鸿离开渭水堂,直奔阳州城。
半路里,有两个妙龄少女从他后面追来,边追边唤他的名字。
李鸿停下,两个女子追到他身旁。
李鸿问道:“你们俩是喊我?”
一少女反问他道:“你是李鸿吗?”
李鸿道:“我是李鸿。”
这个少女又问道:“李好学的儿子?”
李好学是李敏的字,因孔夫子“敏而好学”句而来。
李鸿道:“正是。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少女道:“我是江南苏三问的女儿。”
李鸿道:“噢!原来是世交。令堂令兄近来可好?还劳你见面时替我问句好。”
少女道:“我父亲还好,只是你的父亲不好了。”
李鸿道:“怎么?莫非他被胡家”
少女道:“正是,正是!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怎么还去三阳堂?不去救你父亲?”
李鸿道:“我并不知道,我是猜的。我父亲到底怎么样了?你快快说清楚。”
少女道:“你不知?你父亲已经被胡家人打成重伤,关了起来,现在还不知是个什么样子呢!”
李鸿道:“你怎么知道?”
少女道:“我跟我父亲看见的,我父亲已经去李府报信了,半路上听说你在附近打听沈帮主,我父亲便叫我寻你。真是老天爷可怜你,让你给我找到了。”
少女说罢,李鸿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少女高声问:“你去哪里?”
李鸿道:“胡府!多谢你报信了。”
少女顽皮的小声说了声:“不谢!”
翻身上马,同另一名少女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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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云果然把李敏送到了胡府。
胡府的下人认得踏云更认得李敏。赶紧报给了于秀娟。
于秀娟出来看,见踏云依旧咬着李敏不松口。
于秀娟恶狠狠的说:“哼!连你的马都知道来我胡家,你们怎么能不念旧情,杀了我夫君呢?”
第20章 剑指父身子挺身()
沈三去往终南山,半路里隐约听见锣鼓之声。
沈三让一个从人前去探看,从人回来报,是山匪劫了良家妇女结亲。
沈三策马向前。
几匹快马赶上锣鼓,挡在山匪前面。
锣鼓声息,披红挂绿的“新郎官”走了出来。酒气熏天,喝道:“哪里不长眼的?嫌命长的?跑的快的?敢挡住爷爷我的去路。快快让开!”
沈三不说话,他的一个从人上前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胆敢强抢民女?”
“新郎官”打断他的话,漫天酒气,话也说不清楚的说道:“停停停停停停停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