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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羽道:“往往人只相信自己,更相信自己!由自己查出来的事,才更深信不疑。”
老者道:“这样的话,我们下一步就要好好引导他们去查沈三了。”
贾羽道:“正是。而且我认为,草儿是沈三女儿的事,暂且不要谈,把她留到最后,才是一件杀器。”
老者道:“这个我知,我让她去杀李鸿,并不为什么。”
贾羽道:“徒儿不敢质疑师傅。”
老者道:“这件事就不谈了,我问你,小泽子跟花儿的婚事,花儿怎么看?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不用管那么多繁文缛节,她若愿,就定。不愿,就不定。”
贾羽道:“花儿愿意。”
老者道:“那就定下来。”
贾羽道:“好。”
————————————
古庙内,孩童还在练剑,少女还在回忆她杀人的前前后后。
只有花儿,无忧无虑的汤秋千。
老者跟贾羽把她们唤到眼前。
老者道:“孙子,今天爷爷给你定一桩婚事。”
“什么?”
孩童惊道,他从未想过这件事。
贾羽道:“徒儿,咱俩亲上加亲。我要把女儿许配给你。”
“什么?”
孩童又吃了一惊,他更没想到过这件事。
老者问花儿道:“花儿,你觉着怎么样?同不同意?”
花儿在一旁,两腮微红,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老者一拍手,道:“好!”
一个“好”字惊了孩童的心,也惊了少女的心。
她一下子从杀人的回忆里出来。
她望望花儿,又望望孩童;她望望贾羽,又望望老者。
一阵失落涌上心头。
孩童,从现在开始竟然成了别人的人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一件最为宝贵的东西。
可是,她转念又一想。孩童何时是属于她自己的呢?
她自己又是谁呢?
是草儿?那只不过随意被人叫来的,在厄山中,她连这个名字也没有。
而孩童呢?他是老者的亲孙子,花儿呢?她是贾羽的亲女儿。
而自己呢?大概也就是一株草吧!长不高,长不大,任人践踏。连父亲,连爷爷也没有,只有一个可以说话的孩童,还已经被人抢走了。
那么,以后呢?
她又抬头望望孩童。
以后他还会陪自己荡秋千吗?
以后自己还能在梦里梦见他吗?
不能跟孩童在一起,她以后又将要去哪里呢?
多年以前,在厄山幽谷里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她身。
恍惚间,她竟听不见老者四人的说话。
连孩童的模样都模糊不清了。
第39章 平云岭崖山洞现()
南鄂。
姜威回到南鄂。
沈三要求他的事情,他还没有完全查清,不过好歹有了一点眉目。
他赶回南鄂汇报。
屋内,沈三安坐。
姜威道:“梁丙找到了。死了,在平云岭下,一剑封喉。”
沈三“嗯”了一声。
姜威继续说道:“我查到平云岭山崖崖壁上,有一山洞。梁丙正是死在其中。我进去查看发现,洞内有一石头,石头中间有一个方形小块,灰尘极少,显然上面曾有东西,不过现在东西已经被取走了。”
沈三道:“你感觉那是件什么东西?”
姜威道:“一块布。”
沈三道:“你断定?”
姜威道:“我断定。我查到梁丙是被江湖杀手左季杀死的。而左季跟司马空提起了山洞,提起了那块布。”
沈三又“嗯”了一声,不予置评。
姜威继续道:“不过,传言左季在山洞内还同时杀了黄羡,而黄羡的尸体早就在河里被人发现了。”
沈三道:“这个我听说了。”
姜威道:“黄羡的真正死因我还没有查明。”
沈三道:“这才十几天,找打梁丙已经不错了,继续去查。”
姜威道:“是,姜威不敢松懈。既然梁丙是左季杀的,我便去找他问问明白。”
沈三道:“这个是应该的。我听说他的剑很快。”
姜威道:“很快。”
沈三道:“他叫‘左季’,那他是不是还有三个哥哥。”
姜威道:“对。不过有一个叫‘左叔’的已经死了。听说还因为左叔的死,他父亲左知秋一怒之下将他赶出家门。”
沈三道:“哦!是么?那你可要好好查查。去试一试他的剑,真的有传言的那么快么?”
姜威道:“遵命。”
沈三道:“另外,看一看他能不能为我所用。”
姜威道:“他父亲左知秋也死在那把快剑之下。”
沈三道:“这样就更好了。平云岭上蒙面人的行踪,你可是要快快查到。这可关乎我的北斗帮的存亡。”
姜威道:“姜威一定竭尽全力。”
沈三道:“对了。戴斯怎么样了?”
姜威道:“还是哪个样,时而疯癫,时而呆坐。”
沈三道:“可要给我看好他,他身后必有主谋。”
姜威道:“明白。”
沈三道:“还有那块布,凭直觉我知道,绝非寻常,你也要查清楚。那是块什么布?布上有什么?”
姜威道:“明白。”
沈三道:“去吧。辛苦了。”
姜威应一声离去了。
姜威走后,沈三回忆姜威的话,回忆那块布,回忆十年前。十年前,也有一块布。
正是因为那块布,他才成了今天的沈三,正是因为那块布,北斗帮才成了今天的北斗帮。
他现在很担心,那块布是不是就是当年那块布?写有让他沈三富贵,也写有要他性命的字的布。
就像十年前一样,自己重倒师傅覆辙?
不过,也许不会。毕竟已是今非昔比,他现在早已是一方霸者,再也不是十年前哪个给人卖命、替人流血的马前卒了。
已经有人喊了他十年的“帮主”,他也已经听人喊了十年的“帮主”。他现在更不惧怕那块布。
他暗暗告诉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十年了,自己还会怕么?
不会。
再也不会!
第40章 李春自知张作仁()
多年前。
李春那时候的名字还叫作“张作仁”,他有一群盗贼朋友跟一个相好。
他的哪个相好叫高翠翠,人生的如块璞玉一般,妩媚而不失高雅。不过,却也是个盗贼。
他们的盗窃方法倒也简单。
高翠翠以美色去勾引财主或财主的儿子,摸清了钱财都放在哪里,数量多少。然后便动手,盗了钱财便走,从不伤人性命。
所以,在江湖上也活的自在。
直到有一天,他们遇上了一位恶霸。
那个时候,在江湖上很有名气的恶霸。
秦月潮。
当时,他们刚刚干完一票,正在四处潇洒。
秦月潮的手下人找到了张作仁,不由分说,带他去见了秦月潮。
秦月潮袒胸露乳,怀抱美人,一脸淫笑中带着十足戾气。
“听说你很会偷东西?”
秦月潮跟他说话,却根本不看他一眼,依旧把头埋在女人胸脯里。
张作仁很快看明白,秦月潮找他的意思,不过是让他去偷东西。他嘿嘿笑道:“一般,一般。大爷,您看小的有什么好效劳的?”
秦月潮呵呵笑了一会儿,看了看张作仁,道:“还挺识相。明人不说暗话,我要你去帮我偷一件东西。不,去拿。对!去拿一件东西来。”
张作仁陪笑道:“不知道大爷您把东西放到哪里了?”
秦月潮又是一阵呵呵大笑,道:“想不到你还真是个古灵精怪,看来我没找错人。”
张作仁道:“小的替大爷办事,一定尽心尽力。”
不过,张作仁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一遍遍的想秦月潮要他去偷什么东西。秦月潮是天下共知的恶霸,他想要的东西,用偷的不多。秦月潮惹不起的人,他张作仁更惹不起。但是,这样的话,张作仁却是不敢说,也只是期盼秦月潮不会让他惹太厉害的人。
不过,他也知道秦月潮虽然是一方恶霸,行事霸道却还是有脑子的。他想吃的东西,必然也能消化。
张作仁只想千万别做了秦月潮的替罪羊就好。
不过,秦月潮要他偷的东西,还是震惊到了他。
秦月潮道:“我把东西放到了江府。是一本账薄。”
张作仁道:“不知大爷您说的是哪个江府?”
秦月潮道:“江允你可知道?”
张作仁一下子惊得忘了接话。
秦月潮呵呵大笑,道:“怎么着?不敢?”
张作仁回过神,他怎么敢去惹江允这样的大人物?何况还是去偷一本账薄?这要牵扯多少人?他怎么敢去?不过,眼下的秦月潮也不是他能得罪的啊。
秦月潮又问他,道:“怎么?到底帮不帮我?”
张作仁怯怯的道:“爷儿!去江府,这个,小的确实不敢。小的自小胆子就小。小的,这这”
秦月潮推开女人,道:“不敢?”
张作仁道:“不敢,小的真不敢。”
秦月潮道:“这么说,你是看不起我喽!也行,来人,打断双腿,送官。听说,官府给你们定的价码也不低,正好赏了我这些兄弟。”
秦月潮说罢,上来两三个手下,恶狠狠,凶巴巴。
二话不说,架起张作仁便走。
张作仁一下子心慌,莫说秦月潮是打断他的腿,便是杀了他又能如何?
张作仁急的大叫:“停!停!停!我做!我做!我做!停!”
秦月潮冷笑一声,张作仁又被架到秦月潮面前,一下子摔在地上。
秦月潮靠近他,捏着他下巴,道:“这就对了嘛!等你把东西拿来,少不了你的跑腿费。爷不会亏待你。”
张作仁悻悻的道:“谢谢爷儿!谢谢爷儿!”
秦月潮道:“听说,你还有一帮小伙计?”
张作仁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他们都听小的的,爷您放心。”
秦月潮道:“好!两天后,还是这里,带他们来。我要见一见。”
张作仁怯怯的道:“两天,只怕找不齐。”
秦月潮道:“那就给你三天,好了去吧!”
张作仁被赶了出去。
张作仁离开后,赶紧沿途留下记号,约他那伙人相聚。
其实他们每次虽然各自潇洒,但相距都不是太远,一日多一点,便全都聚齐了。
分别有草里藏王旭,墙上飞何宏,大步走孙牧与高翠翠。
张作仁把事情告诉了他们。
众人听后,眉头不展,愁上心头。
高翠翠道:“这哪里能行?去江府,不是太岁头上动土?”
王旭道:“不去,咱们也惹不过秦月潮啊!”
高翠翠道:“不如咱们去江府报信。”
何宏道:“这个我看行,秦月潮无论如何也不是江允的对手。到时候,咱们可能还能落不少好处呢?”
王旭道:“这倒也是个方法。”
孙牧道:“江允怎么会信咱们?咱们不过是偷东西的小毛贼罢了。”
王旭道:“咱不是知道账薄吗?哪个东西要是真在,他江允能不信咱?”
张作仁道:“万一哪个账薄很重要,江允知道咱们知道,要杀人灭口呢?”
高翠翠道:“不会吧!”
张作仁道:“不能不防。”
高翠翠道:“防来防去,咱们怎么办?”
何宏道:“要不咱们就去偷?”
孙牧道:“那是江府,只怕进的去,出不来。”
张作仁道:“江府里有多少能人?只怕咱还没进,就被人认出来了。”
何宏道:“你们是说咱们偷不了?”
孙牧道:“我看八层是没戏。”
高翠翠道:“哎呀!这可怎么办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张作仁道:“你们说,秦月潮他认为我们偷不偷的到东西?”
高翠翠道:“这个哪里知道。不过,他要是不信咱们,叫咱们去偷干啥?”
王旭道:“别想了,我看咱们也想不出什么来,也没有江湖上的大人物能救咱,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吧。”
高翠翠道:“你就这么心大?”
王旭道:“心不大能怎样?你有办法啊?”
高翠翠道:“我没办法,可这不是在想嘛!”
王旭道:“那你想出来再说吧。”
高翠翠道:“你怎么这样说话,咱们还不都是绑在一起的蚂蚱?”
张作仁道:“好了,别吵了。我看也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孙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