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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道:“你怎么这么笨?我问你,打听,打听,跟什么打听?”
“跟人啊!”
“对呗!哪里有人去哪里呗!”
“我怎么知道哪里有人?”
“要不说你笨,算啦,你跟着我走。”
两人小小年纪,骑着咋眼的大宛马,打听了许久也没有独目苍狼的消息。日头偏西,花儿便带着贾仇去了陀螺庄。
庄子不大,贾羽在这里有一处房子,四合院。
贾仇跟花儿两匹快马进去,一个青年接过他俩的马,道:“大小姐,老爷等着您呢!这位是?”
花儿道:“我爹新收的徒弟。”
边说边带贾仇进去。
那青年道:“久仰!久仰!我叫刘山,是给老爷看宅子的。”
花儿道:“行了,行了,你去喂马吧。”
花儿进到屋内,对贾羽道:“爹,没打听着。”
贾羽道:“先吃饭吧。”
贾仇上前道:“师傅。”
贾羽道:“来,吃饭。”
三人上了饭桌,贾仇道:“刘山呢?他怎么不来吃?”
花儿道:“他一个下人,怎么能跟我们一起吃饭?你快吃你的吧,管他干什么?”
贾羽道:“徒儿,今天一天有什么收获?”
贾仇道:“没有收获,没人给说独目苍狼。”
贾羽道:“闯荡江湖,道义为先,道义之前,还有一个‘礼’字。你在山里长大,不善与人相处,今后你得记着,逢人遇事,要先讲一个‘礼’字。”
贾仇道:“知道了。”
贾羽道:“二者,察言观色,也是行走江湖所必需的。城府深者,喜怒不形于色,胆气壮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这些东西,教不来也学不来,只能靠自己多见多识。”
贾仇道:“知道了。”
贾羽道:“所以啊,这段日子,你就跟花儿一起,去寻独目苍狼的消息。多跟旁人打打交道。不过,有一件事要切记,防人之心不可无。”
花儿道:“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吃饭吧,饿死了快。贾仇才十二岁,哪里能明白?不吃点亏啊,是记不住的!”
谈到吃亏,贾仇想起他在厄山幽谷里杀的那三个人。贾仇当初对他们没有一点防备之心,最后还不是让他们狠狠的伤了一次。
贾仇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花儿呵呵笑道:“小小年纪,马屁精!对了,你是十二吧?”
贾仇道:“快十三了。”
贾羽道:“对,十一月十三是你生辰,我记得。”
贾仇道:“师傅,我的生辰你都知道,又是我爷爷的徒弟,你一定认得我父亲吧。”
贾羽道:“我认得。”
贾仇道:“他是谁?他在哪里?能带我去见他吗?”
贾羽道:“他是位大豪杰!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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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在马车上流泪,傍晚投宿时,双眼红肿。
司马空看见,对少女说道:“哭了这么久,眼睛很累吧。不要哭了,用不了多久,贾仇就会到我家找你的。”
少女低头“嗯”了一声。
司马空道:“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少女道:“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草儿’。”
司马空道:“哪里是‘草’?我看比花还好看,你没有名字,不如我给你起个名字吧!怎么样?”
少女道又低头“嗯”了一声。
司马空道:“你姓什么?”
少女道:“我忘了,好像是姓沈还是姓陈,我忘了。”
司马空道:“你记不得了,这样,你姓司马怎么样?”
少女再次低头“嗯”了一声。
司马空道:“我看你性情温柔,不如你叫司马绵吧?”
“嗯。”
第49章 初涉江湖多未知()
翌日,贾羽等三人洗漱完毕,吃过早餐,贾羽唤来刘山,取出一张银票,道:“我这几匹马,你好生喂养着。我要离开一段时日。”
刘山接过银票,唱个喏,没有过多说话,下去了。
贾羽又唤贾仇跟花儿道:“徒儿,姑娘,我们走吧。”
花儿道:“怎么不乘马?”
贾羽道:“不乘脚力,才能练你俩的脚力啊。徒儿,你的轻功可是不行。”
贾仇道:“我爬山挺快的。”
贾羽呵呵一笑,道:“走吧,我看看你走路快不快。”
三人离了陀螺庄,沿着大路前行,沿途遇上行人,贾羽都要贾仇上前与之交谈。
夜晚里,也不住店,寻个避风挡露水的地方便睡下。
秋日里,夜间身冷,贾仇与花儿便相偎而眠。
如此走了三五日,到了一个小镇子,兴波镇。
贾羽道:“走了几日,身体还行吧。”
花儿道:“怎么就不找个人家住下,夜里多冷!”
贾羽道:“好,今天就睡客栈,徒儿,你去找个客栈。安排客房。”
花儿道:“我跟他一起去。”
贾仇寻了路上一个行人,恭敬的行个礼,问道:“过路少年,敢问大叔,此方何处有客栈?”
那行人给他指了道路,贾仇跟花儿沿路找到了客栈。
客栈不大,贾仇入内,走近柜台,柜台里并没有人。贾仇环顾四周,只有窗边有一个提壶的跑堂。
花儿大声喊道:“小二!”
哪个跑堂的望了她一眼,慢吞吞的过来,问:“什么事?”
花儿道:“住店。”
跑堂的:“一两银子一晚。”
花儿道:“黑店啊!就你家这屁大点地方,还要一两银子?”
跑堂道:“我又没求你住,爱住住,不爱住走。不过啊!我可得提醒你,这方圆百里,客栈,可就我这一家。”
花儿道:“就你一家你了不起啊!开黑店!”
跑堂道:“小姑娘,你嘴巴放干净点。”
花儿道:“我就说,黑店,黑店!”
跑堂的:“嘿!这是谁家的俩孩子,有人管没人管啦。”
花儿道:“你太爷爷家的孩子。我倒想问问你,你是谁家的孩子,还有人管没人管啦?”
跑堂的道:“嘿!敬酒不吃你吃罚酒。”
说着抬起了胳膊。
贾仇见他要动手,一个健步抢上,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将他打翻在地。
跑堂的捂着肚子大叫道:“打人啦!快来人啊!来人啊!”
客栈里面闻声跑出来几个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横肉纵横。
跑堂的道:“快!快!拿住这俩个小孩!”
贾仇没见过什么世面,一时间慌张,摸了佩剑。刚要出手,忽然听客栈外传开贾羽的声音。
“不准用剑!”
几个大汉冲到贾仇跟花儿面前,贾仇只得放下剑,提拳而上。
打倒一个,又来一个。
贾仇年少,力量终究敌不过成年的汉子。战况一时间胶着起来。
贾羽缓缓由外面走进来,一步一步稳如山岳的走到柜台前,一手抓住一个汉子,一拳打在下颚,将那人打昏过去。打昏一个,又抓一个,同样打昏过去。
剩下的几个汉子,看见贾羽,一个个渐渐收了手。
贾仇飞起一脚,踹倒一个。
贾羽道:“怎么?”
花儿道:“爹,这是家黑店。一夜要好几两银子。”
贾羽道:“就这个地方?”
跑堂的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道:“大爷,您听错了,您住小店,免费。小店哪能收您钱呢?”
贾羽道:“行了,行了。你这里太破了,镇上可还有别的住处?”
跑堂的道:“有,有,有!大爷,打这里往东走,过两条巷子再向南,有一家德悦客栈,比这里好百倍。”
贾羽道:“徒儿,走!”
花儿道:“你不说就你一家吗?骗子。”
说罢又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三人出去,沿着哪个跑堂的说给的路前行。果然有一家德悦客栈。
贾羽道:“徒儿,去开两间房。”
贾仇进去,道:“两间客房。”
小二道:“小少爷,你们几个人?我们这里天字号客房空着,给你开天字号?”
贾仇道:“行!两间。”
贾羽跟花儿也进来,贾羽道:“开好了?”
小二迎到贾羽面前,道:“爷!您跟这位小少爷是一起的不是?”
贾羽道:“是,带路。”
小二道:“好嘞,爷,您跟我走。”
说话间,把三人带进客房。
贾羽坐下,道:“徒儿,你的拳头远没有你的剑厉害啊。”
贾仇道:“拳头有什么用?我有剑,剑才杀人。”
贾羽道:“要是你身边没剑呢?练剑不练功,到头一场空。”
贾仇道:“我知道了,师傅。可是爷爷没怎么教过我拳。”
贾羽道:“我教你。不过,拳怕少壮。力量也是第一位的。你从小吃肉长大的,这一点比跟你一般大的孩子强。但是,还不够,还要练。”
贾仇道:“听师傅的。”
贾羽道:“饿了吗?你俩。”
花儿道:“早饿了,看你训他,我都不敢插话。”
贾羽道:“好,去要两个菜。吃饱了歇一歇,晚上我带贾仇出去。”
花儿道:“去那?”
贾羽道:“先吃饭吧,想吃什么,去告诉小二。”
不久,饭菜上来,三人开始用餐。
贾羽道:“徒儿,我问你一个词,‘恃强凌弱’,你懂不懂。”
花儿道:“就是怕个大的,欺负个小的。”
贾仇道:“对!”
贾羽道:“江湖,就是恃强凌弱的所在。你的拳头大、刀剑强、人手多、钱财足,人家就怕你、敬你。不然,你两个小娃娃,到个黑店,跑堂的店小二都敢欺负你。你懂不懂?”
贾仇道:“懂!我不会受欺负的。我的剑够快。”
贾羽道:“你的剑快,有我快吗?天下之大,是你所不知道的。人要懂得隐藏自己。”
花儿道:“人要懂的多吃多睡。”
贾羽道:“你问路的时候,说‘过路人敢问大叔’,你这一句让心恶者听去,便是将自己陷在不利之地。”
贾仇道:“那我该怎么说?”
贾羽道:“我不是再教给你怎么问路,我是要你明白,人要懂的隐藏自己。不要轻易犯险。”
贾仇道:“噢!知道了。”
贾羽道:“你没事多想想,吃完饭睡一觉,晚上跟我走。”
花儿道:“去哪?带不带我?”
贾羽道:“不带你。”
第50章 金银之侧人号赌()
傍晚,兴波镇。
贾羽带着贾仇前往赌坊。
贾仇问道:“师傅,来这里做什么?又赌银子啊?”
贾羽道:“芸芸众生,人生百态,你在这赌坊里,看的能更明白。”
“什么?”
“你来,你仔细看。”
“看什么?”
“看哪一个,长衫开怀,哈哈大笑的哪个。”
“看到了,他刚赢了一把,好像是赢了很多。”
“是不少,我问你。徒弟,你知道什么叫‘赌’吗?”
“牌九,麻将,骰子,都是赌啊!”
“以小博大。赌就是要以小博大。世上的赌徒莫不想以一当十,以十化千。”
“对,以小博大。”
“再看那人,还是哪个,怎样?”
“他把钱全部下了注。”
“呵呵。”,贾羽笑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不认识他,不知道。”
“赌徒!”
“赌徒?”
“天下的赌徒都是一般模样,他今天手气好,他便要下注,便要赌,他既是赌牌九,也是赌自己能赢。”
“对,他以为他手气好,他能赢。”
“好!我问你,什么是赌?”
“以小博大啊!”
“还有吗?”
贾仇想了想,道:“还得看手气。”
贾羽道:“不不不,险中求胜,是赌。你看他下注,有几成把握能赢?”
“不知道,他好像赢得挺多。”
“三成,最多四成。”
“为什么?”
“不为什么,一个人算的再好也不能算清楚所有。”
“哎!他又赢了。”
“嗯,又赢了。你可看出来点别的什么东西?”
“没有。”
“出千。”
“出千?没有看出来。”
“让你看出来还行?那他不是要被打死?你觉得热吗?”
“这屋里很热,是个过冬天的地方。”
“对。你在看他,长袖开怀,怎么不脱掉?袖筒如此肥大,而一直下坠,似件石头衣服。”
“噢!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