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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点李府人数,少了五个丫鬟。
乃是高翠翠房里丫鬟,大概是丧命于大火之中。
李瑞华命人报了官府,捕头带了捕快与仵作前来。
待到傍晚,暗火也都烧尽了,不再炽热。灰烬里可以进人,捕快与李府的下人跟李跃等人带来的下人,翻出了六具尸身。
六具尸身全都没了人样,一个个也分不出是谁。
唯独凭借尸身上未烧坏的穿戴,可以猜测一二。
不过,其中有一个孩童,必然是李瑞虎无疑了。
李瑞华醒了酒,懊悔不已。听闻六具尸身,道:“不对,还少一个。我继母呢?”
手下人道:只有这六具尸身。”
捕头近前道:“李老弟节哀,这六人里应该是少了一个丫鬟,这里有具穿金戴银的,应该就是令”
李瑞华听后,快步上前,焦黑的尸身中,果然有一具尸身穿戴了一些他继母高翠翠的饰物。
李瑞华道:“还是少一个,再找一找。”
李跃命令下人道:“来,大伙受累,再找上一找。”
仵作在一旁验尸,下人们又在废墟中翻找。
仵作验尸完毕,找到捕头,道:“有三个是没跑出来烧死的,有三个是让人先杀死,后烧成这样的。”
捕头道:“如何得知?”
仵作道:“有三人,口鼻喉中满是烟灰,而另外两人口鼻中没有烟灰。唯有先就死了,才可不喘气,不喘气才没灰。”
捕头道:“是哪三个被先杀后烧的呢?”
仵作指着几具尸身,道:“李夫人,李少爷跟哪个丫鬟。我把她同李夫人放到一边了。”
捕头道:“好,我知道了。江湖人家嘛,自有许多恩怨。”
李府里的下人又翻找了好多遍,最终也未能找到另外一个丫鬟。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捕头与李瑞华道:“这火蹊跷啊!李老弟,昨晚你在做什么?”
李瑞华道:“说来惭愧,我因近来心情烦闷,自早上跟瑞华饮酒,直饮到夜里。酩酊大醉,这救火也全赖了我几个叔叔与左邻右舍。”
捕头道:“我想,这火乃是人为纵火,李老弟身处江湖,是否有些恩怨未了?”
捕头把仵作的话,说给了李瑞华
李瑞华道:“是这样,我知道了,有劳捕头跑这一趟。”
两人又聊了几句,李瑞华送走了捕头。请救火的下人们喝几杯酒,吃了些好的。
又给受他家连累的几户人家,送去了些许银子。
翌日,李瑞华安葬了几个丫鬟与高翠翠。
因是他继母与几个丫鬟,所以并未有什么大排场的丧礼。李瑞华请了和尚与道士,念了经,做了法事。安葬了几人。
高翠翠也未能进李家祖坟。
又过了两三日,李府草草收拾了院子。
李瑞华请了左邻右舍前来,摆了酒,感谢邻里们前来救火。
处理完这些事,李跃、李晗等人有派了一些下人伙计来,帮着李瑞华修缮房屋院子。
李瑞华把他几个叔叔请来,也摆了酒。
酒过三巡,李瑞华道:“二叔,三叔,四叔。”
李跃道:“瑞华有事便说。”
李瑞华道:“丁捕头说这是人为纵火。”
李敏道:“没错,我问过了。不过,他是冲我李家来,还是冲谁来呢?”
李晗道:“别管这么多啦。这些日子来,就没个正经事。要我看,该来的就来吧。咱爷们候着。”
李敏道:“三哥说的不错,瑞华,现在江湖乱了,有些事更摸不清楚,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的好。”
李晗道:“不过,有人烧了咱俩的房子,咱也不能不管啊。”
李敏道:“不是还有官府?还是顶捕头?报官就是了。”
李跃道:“四弟,你有什么看法?细细说来。”
李敏道:“瑞华明白我的意思,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
李晗道:“咱们兄弟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李敏道:“有些事,是带进坟里也不说的。”
李敏说着,看了眼李瑞华,李瑞华也恰巧望向他。
几个人吃过饭,李瑞华因李敏身体尚未痊愈,送李敏回去。
半路上,李瑞华道:“想必四叔已经知道了。”
李敏道:“知道什么?”
“高翠翠与张作仁的事。”
“我不知道。”
“那这场大火,四叔怎么看?”
“有火便要救火。瑞华,你放心,无论何时,你四叔都会前来助你一桶水的。”
“瑞华明白。四叔,瑞华还有一些事想问四叔。”
“什么事?”
“十几年前,瑞华尚年幼,许多事情不懂,也记不清了。我想请四叔讲一讲从前的江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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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天下何处不江湖()
李瑞华向李敏问江湖旧事。
李敏道:“江湖?十年前的江湖同今天的江湖,二十年前的江湖同今天的江湖,还是一样的。不过是换了一些人罢了,重复的还是以前的旧事。”
李瑞华道:“前因而后果,今天的江湖,还是要讲一讲以前的江湖。”
“前因后果,前因后果。”
李敏好像想到了一些什么,重复了李瑞华这句话几遍。
李瑞华道:“四叔,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
李敏道:“没什么,你要听,我就讲一讲。”
接着,李敏说道:“十五六年前,我李家,也算是风光人家。在江湖上,不比现在的江允等人差。不过,这全赖了北斗帮霍飞的关系。”
“霍飞?”
“你应该知道他,他是江湖上少有的豪杰,为朋友两肋插刀,为江湖舍生取义。”
李瑞华道:“我知道他,我小时候就听惯了他的名字。不过,后来不是听说他奸污了朋友的夫人,羞愧自尽了。”
“他确实是死了。不过,要说他奸污朋友的夫人,我万万不信。他是天下少有的英雄,这种英雄,不是能装来的。”
李敏接着说道:“哎!世事无常,谁又说的好呢?”
李瑞华道:“他奸污的谁的夫人?”
李敏道:“沈玉三。”
“沈玉三?”
李瑞华大吃一惊。
李敏道:“对,那时候。江湖中有两大帮派称雄称霸。一个便是现在的北斗帮,另一个你知道吗?”
李瑞华道:“另一个是南山会。”
李敏道:“对,那时候,江湖上的小帮派,如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大多依附于两派中的一个。”
李瑞华道:“我家依附于北斗帮?”
“对。”
“不过,现在我们跟北斗帮好像没有什么联系。”
“南山会不是也没有了?一切都是会变的。”
李瑞华道:“发生了什么?”
李敏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其实到如今,我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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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羽一行人,日行夜宿。半路里教导贾仇拳脚与世故,傍晚如有人家便借宿一晚,如没有便睡眠于荒野。
如此走了十几日,到了长安。
贾仇一路走的颇显疲惫,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老者正在长安等候他们。
贾羽早就与老者通了消息,所以才急急赶到长春。
贾羽十分熟悉长安,带着贾仇与花儿穿街过巷,找到一处院子。
贾羽推门而去,老者正在庭院中一边晒太阳一边研习棋谱。
贾仇望见爷爷,疾步跑到老者身边,老者也十分高兴,把孙子搂在怀里。
贾羽行了一礼。
老者道:“最近如何?”
贾羽道:“我正领着我徒儿找寻独目苍狼。”
老者道:“别用白鸽儿。”
贾羽道:“未用。”
老者摸着贾仇的头,道:“小泽子,花儿,我在后院弄了个秋千架,你俩去玩一会。”
花儿道:“哎!”
拉起贾仇,离去了。
老者道:“你看我这盘棋怎么样。”
贾羽道:“师傅剑术无双,棋力平平。”
老者呵呵笑道:“你还真是实话实说,出言不逊啊!”
贾羽道:“师傅,是大豪杰。徒儿当然有什么说什么。”
“豪杰?那是从前了。现在做了好多事,早已经对不住自己的名号。”
“师傅不做这些事,才是对不起自己的名号。”
“你这样看?”
“师傅待我如亲子,师兄待我胜兄弟。”
“若世人都似你一般,哎!我这个年纪,早就该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了!”
“师傅何不现在动手?一鼓而定!”
“再等等,再等等吧!我还有一些事没做完。”
“师傅,我有件事。”
“说。”
“司马空,他发觉他的剑法已到瓶颈,想您老人家能再指点指点他。”
“好,让他来这里找我吧。左季找过他没?”
“他俩斗过剑了。在周江口,左季输了。但是,左季使出了我门中一剑招。”
老者道:“他跟小泽子斗剑,记住几招,能用出来也是胆识。让司马空把左季引到我师兄哪里去,当着我师兄的面再斗一次剑。然后,再来找我。”
贾羽道:“明白。”
老者道:“我写封信,让司马空带给我师兄。对了,你知道我旁边的院子里住的是谁吗?”
贾羽道:“马业。”
“对,就是他,我留意他好久了。”
“师傅要我做什么?”
“他编撰史书,写下了许多大逆不道的话,你去他府里找出来。”
“他纵然写下了,如何还能留着?”
“文人自有文人的脾气,何况是个史官。”
“我今晚便进他府里找寻。”
老者道:“明晚吧!今晚咱师徒俩喝喝酒,说说话。”
“徒儿去准备酒菜。”
老者道:“你去吧,我去后面看看小泽子。”
老者到了后院,贾仇正推着花儿玩秋千。
花儿是个活泼女子,坐上秋千正兴奋的尖叫。
她看见老者过来,连忙由秋千架子上下来,尊道了一声“师爷”。
老者道:“好了,好了。花儿,这些日子跟这臭小子过的还好吧。”
花儿道:“一点都不好,他什么都不懂。笨死了!”
贾仇道:“谁说的?师傅都夸我聪明。”
老者道:“呵呵!这都怪我啊!花儿,他在山里长大,没见过世面。你可要好好教教他。”
花儿道:“什么都能教吗?”
老者道:“当然。”
老者说着走到秋千架旁,又道:“来,你俩都上来,我推你俩。”
贾仇道:“坐不开,爷爷。”
花儿道:“哎呀,你抱着我就行了。”
贾仇道:“你说我笨,我才不抱。”
花儿道:“你不笨,你最聪明了。”
贾仇道:“你以后不准说我笨,我才抱。”
花儿道:“好,答应你。来,拉勾。”
贾仇道:“拉勾?什么意思?”
花儿撒娇道:“师爷,你看嘛!拉勾他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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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胜霞。
如果说他活着除了为了斗剑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事的话,那便是赌博了。
程胜霞,他也是地地道道的赌徒,天下的门派他说不全,天下的剑客他认不全。可天下的赌坊,鲜有他没有去过的。
然而,赌徒跟赌徒不一样。
程胜霞赌银子,从来不为了赢银子。相反,完全是为了输银子。他向来是不输光银子不离开赌坊的人物。
银子,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彻彻底底的身外之物。
如果说银子对他来说有什么用处,那应该是吃喝。毕竟没有谁能不吃不喝。
如果说还有什么用处,那就只剩下赌了。
他不能不赌。
他走进酒楼,旁边就是赌坊。
他要了一桌上好酒菜,大快朵颐。
他由酒楼里出来,进了赌坊。
拿出银子数了一数,不到二十两。骰子在他耳边晃动,声声撩动他心。
“全押,买大。”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来来来!买定离手!开!一一二小!”
输。
一次就输,而且是输光了所有。
刚刚还是个小有财富的风流青年,此刻变成了身无分文的流浪客。
没有钱,在赌场里,便只能徘徊流浪。
钱,才是上赌桌的规矩。
钱,才是赌桌上的规矩。
程胜霞呵呵冷笑,回头便走。
不走又能如何?
还好,早知道自己会输,大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