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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情大抵是累觉不爱的,“宇文恺你左掐右算好几年,麻痹你到底算对了没?”
如今的玄都观也不仅仅是座道观,实际上它是座很有名的道观。
里面不但香火旺盛,而且连皇家都经常选在这里兴办法事,不仅如此,它也成了士子游人们的游览胜地,每年仅是进观游览的游客便数以十万计。
李素领着小兕子走进玄都观,当然不仅为了游玩。更重要的是要拜访一位长辈。
长辈姓孙,名思邈,李素的老熟人了。特长是行医,所创千金方被誉为中医宝典。传延千年,不过随着年岁渐老,孙思邈已渐渐不太出手行医,除了关上房门编撰医书外,最大的爱好便是炼丹了,医术上的成就举世皆知,只是炼丹一途遇到了瓶颈,年近八十岁了还好端端的活在人世。显然炼出来的丹药没能令他羽化飞升嗨上天,实在令老神仙痛心疾首加扼腕徒叹。
孙思邈居无定所,长安城的仁寿坊算是长居之地,不过他本身是道士,甚喜住在道观中,玄都观不仅有他的居所,而且还划给了他一块地,让他种植草药。
李素打听清楚了孙思邈的行止后,便带着小兕子登门了。
穿过道观三清正殿,李素二人一路向前。又过了回廊和侧殿,道士寝居,在玄都观内的最后方。终于便是孙思邈修道编书炼丹兼预备升天之地了。
孙思邈的居所很简陋,只是一个小小的草庐,用竹枝篱笆划出庭前一块数丈方圆的空地,李素刚推开草庐的柴扉,迎面便闻到一股草药的清香,放眼望去,草庐内炊烟袅袅,扶摇而上。
李素扭头望着小兕子笑了笑,道:“看看咱们的运气好不好。你猜孙老神仙是在熬药呢,还是在做饭?熬药就不管了。做饭的话,咱们去蹭他一顿好不好?”
小兕子点头。随即拧着小脸道:“药味好难闻,神仙爷爷定是在熬药子正哥哥,咱们回去好不好?神仙爷爷见了我,定又要喂我吃药,不但吃药,还逼我吃他炼的丹”
说着小兕子露出痛苦的表情,小脸皱拧成一团奇形怪状,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李素暗暗捏了把冷汗,这位老神仙是不是越老越糊涂了?吃药还好说,炼的丹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自己多少年都升不了天,万一不小心让公主殿下比你快一步得道升天,往登极乐,就不怕皇帝把你剐成一片片的下油锅炸了么?
站在草庐的院子里,李素终于有了一丝犹豫,他在犹豫要不要把小兕子带进去。
是进是退还没做出决定,忽然听到草庐轰的一声巨响,李素和小兕子脸色大变,李素二话不说抱起小兕子就往柴扉外面跑,刚跑没几步,却听见身后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李素回头,发现一位冒着青烟浑身散发着焦味的白发白须老道士从草庐里面踉踉跄跄跑出来正确的说,应该是滚出来。
李素停下脚步,仔细打量许久,大惊失声道:“孙老神仙!”
“神个屁仙,咳咳咳贫道又失算了!唉,又失算了,不知何年何月得偿所愿”
滚出来的老道人正是孙思邈,弯腰站在草庐院子里,一边扶着膝盖一边剧烈咳嗽,一副赤壁之战被烧焦了的曹贼模样,样子非常的狼狈,完全不复当年在太平村治天花瘟疫时仙风道骨的缥缈形象。
李素和小兕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直到半炷香时辰后,孙思邈才缓过气来,直起了身子,见李素二人愕然的模样,孙思邈顿觉有点尴尬,习惯性地抬手捋了捋胡须,结果一捋之下却落了空,老神仙颌下那把比本人更具仙风的飘逸白须被烧得七零八落,残缺不齐。
孙思邈脸颊一抽,心疼地咧了咧嘴,黯然长叹:“这个亏吃大了!”
李素点头附和,确实是吃大了,那把白须当年飘逸得不像话,扮相上佳,神仙形象全靠那把白须了。
“小子李子正,拜见孙老神仙”李素躬身行礼,小兕子有样学样,笨拙地蹲身福礼。
孙思邈的心情显然不大好,斜眼一瞥,道:“原来是你小子,有几年没见着你啦,今日来此做甚?”
李素陪笑了两声,不答反问,指了指仍在冒烟的草庐,小心翼翼地揭老神仙的疮疤:“不知老神仙居所何故呃,何故冒青烟?”
孙思邈没好气道:“当老夫的屋子是坟墓不成,还冒青烟哼!贫道近日窥探天道,终于教贫道看出几分心得,以道家阴阳之变,五行生尅为基。纳外气,养内气,和阴阳。通经络,炼精化气。辅以黄老,取雌黄,丹砂,礜石,灵芝等物,开炉七七四十九日,今日午时一刻丹成,谁知”
孙思邈露出悲愤与不解之色。仰天叹道:“终是功败垂成!贫道想不通为何失败了,当年抱朴子前辈的肘后方是这么写的,通明先生的集金丹黄白方也是这么写的,可贫道依法施为,为何却偏偏失败了呢?莫非天道降示贫道并无仙缘乎?”
李素暗吞了口口水,他发现这位医术名垂青史的老神仙因为炼丹而变得有点神神叨叨的,最好还是让小兕子离他远点,不然老神经病很快会带出一个小神经病
“呃,老神仙您继续窥探天道,小子只是路过。顺便探望一下您,小子这就告辞”
拉着小兕子没来得及挪步,便听孙思邈叱道:“人还没进门。告哪门子辞?你当是衙署点卯呢?滚过来,让我看看小女娃。”
小兕子犹豫了一下,迟疑地上前行礼,奶声奶气地道:“明达拜见神仙爷爷。”
孙思邈仔细打量了一番她的气色,点点头,然后不知从炸成褴褛的道袍哪个部位摸出一颗鹌鹑蛋大小,黑乎乎的丹药递给她,道:“吃下去。”
李素吓得头皮一炸,闪电般劈手夺过那颗丹药。往自己怀里一塞,陪笑道:“老神仙的金丹劲道太猛。小子担心小孩子扛不住,回去后小子慢慢喂给她吃。”
孙思邈哼了一声。斜眼瞥着他,道:“小女娃落地便身子不好,她父皇请贫道给她瞧过多少次病了,可以说她是贫道治大的,刚才那颗药可不是金丹,而是实实在在的补药,咋了?怕贫道给她下毒不成?”
李素陪笑道:“不敢不敢,老神仙的药自然是包治百病,药到命除不对,药到病除。”
嘴里说着不敢,李素还是没有给小兕子喂药的意思,那颗丹药稳稳当当藏在李素的怀里。
没办法,眼前这位老神仙被炸得衣衫褴褛,印堂发黑,一张嘴居然还往外喷烟,这副形象让李素对他的丹药实在产生不了信任。
孙思邈老而成精,自然看出李素的真实意思,气得恨恨指了指他,道:“不识好歹的小混帐,待贫道哪天再炼一炉,炼颗旷古烁今的大金丹,服之便升天得道,那时看你怎么说!”
李素眼皮直跳,老头儿还是不死心啊,想升天太容易了,怀里抱颗震天雷点燃,轰的一声便往登极乐,何必炼丹那么麻烦
草庐院子正中铺了一张草席,三人跪坐于席上。
至于那座刚刚被炸了的草庐外,则围了一群玄都观的道士,手忙脚乱气急败坏地拎着桶盆灭火,而孙思邈则一脸安详平静地仰头捋须,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只看孙思邈这模样,李素就严重怀疑他可能升不了仙,反正李素不觉得老天爷会允许这么一号不负责任的老头儿升天当神仙,烧了人家的房子,自己没事人似的捋须望天,没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算烧高香了。
“气喘之疾不容易治啊”孙思邈摇头叹息,瞥了一眼小兕子,爱怜地抚了抚她的额头。
李素对孙思邈的回答并不意外,事实上,哮喘这毛病直到千年之后都很难根除。
“老神仙确定她患的是气喘之疾?”李素眨眼问道。
“哼!小娃子,贫道发现你今日对我很不信任呐!既不信我,来找我做甚?”孙思邈心情很不好。
李素叹了口气,其实他原本对老头儿是很信任的,只不过老头炼丹手艺不佳炸了房子后,李素就觉得凡事还是保留几分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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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 辩证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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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的特长是医术,他的医术是有口碑的,不仅大唐百姓人人称颂,名声还流传到了千年以后。
当然,擅长医术是世人对他下的定义,事实上这个年代的所谓医术,其实跟巫术,卦象,星象等等神秘的玄学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几者之间无法分离,一个懂医术的人必然懂一些玄学,没事算个卦,观一观星象,掐算一下吉凶,跳大神也不是没有,治病就是这样,不管病情简单或复杂,总之,能上的一股脑给你上了,于是在民间乡野,很多赤脚大夫都是一边开坛祭天斩妖,一边跳大神念咒,一边掐指问吉凶,最后抽空开个药方治病,反正花样繁多,总有一款适合你。
凭良心说,孙思邈跟那些赤脚大夫不一样,他治病还是有真本事的,这一点从他流传后世的千金方便可见端倪一二,所以对于医术之外的巫术玄学等等,真正用于治病的比较少,当然,李素可以把炼丹理解为他的私人爱好,而且属于入门级玩家,离登堂入室还差了许多火候的那种,反正据史所考,孙思邈是寿终正寝而逝,绝不是嗑了金丹升仙,说明他炼丹的手艺到死都没长进。
三根手指搭上小兕子的脉,孙思邈凝神阖目沉吟片刻,摇摇头道:“气虚肾弱,脾损肺伤,经络不畅,苦了这孩子啊。当年她刚落地,宫中太医便看出不对,陛下急坏了。急忙请贫道入宫查诊,可这孩子的病是天生的。所谓寿数有天定,贫道亦无法逆天,只能尽全力熬炼出一些固本培元的药,拖缓她的病症而已,这几年贫道常有所思,想出许多新法子,在她身上一一试过,可终究还是收效甚微”
李素有些黯然。说实话,他并无把握治好小兕子,而在这个落后的年代,连医术最好的孙思邈都对小兕子的病情如此悲观,委实不是个好消息。
心情沉重,李素挤出笑脸把小兕子打发支应到远处玩耍,然后李素离孙思邈近了一些,低声道:“老神仙,小兕子的病情果真无药可医么?”
孙思邈瞪了他一眼,道:“说的甚话?若有药医。贫道早就治好她了,用得着拖到现在?”
李素叹了口气,看着远处蹦蹦跳跳天真烂漫的小兕子。道:“她才几岁呀,本应该快快乐乐活到七老八十的,可现在”
孙思邈摇头:“命数天定,勉强不得,看小兕子的病情,大抵还能再拖几年,贫道掐指算过她的寿数,若能活过二六年华,已然蒙天垂幸了。二六之后还能活多久,只能靠她的造化。”
李素犹豫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张药方,上面正是这几日偷偷给小兕子煎的几味药。双手捧到孙思邈面前,恭敬地道:“请老神仙帮小子看看这药方,是否与小兕子的病情对症。”
孙思邈接过,首先扫了一眼,接着拧眉凝目,最后神情有些迟疑和疑惑,另一只手的手指频繁动作,不知在掐算着什么。
“你这几味药嘶,贫道似乎没听说过,究竟谁人开的?”
李素笑道:“老神仙先别管谁开的,小子只想请问您,这药方是否对症?”
孙思邈喃喃自语:“银杏叶,枇杷叶,守田,童参好怪异的方子,除了童参外,其他几味皆是随取可得,那个‘守田’更是田陌间生就的杂草,这东西贫道多年前仔细专研过,其性平,味苦,可作化痰降逆消痞之用,而气喘之疾的诱因便是痰堵而气竭嘶!贫道当年为何没把此物跟气喘之疾联系起来?”
孙思邈的眼睛猛地睁圆,喃喃道:“此物,倒真可以试一试而且这银杏叶,枇杷叶皆可入肺经,益脾气,定喘咳,恰恰对应气喘之疾,童参则可固元气,强肾体,若真煎而服之,里外兼治,标本皆顾,呜呼!贫道当年为何没想到呢?说不定”
收起方子,孙思邈老实不客气地纳入自己怀里,然后抬头盯着李素道:“这药方纵不能根治气喘,却也能拖上许多年不犯病,此方你从何得来?”
李素暗喜,心情顿时阳光开朗了,嘴里也开始没个正经,莫须有的神秘人物闪亮登场。
“说来话长,这是个很遥远的故事,小子还是孩童时,村里来了一位游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