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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我有此恩宠,这些年我对父皇一直心中感激敬仰,平日也没少过孝心,在我心里,他是一座足以让我一生去仰望的高山,原本孝顺父皇是天经地义之事,可你要我将‘孝顺’变成谋取太子之位的手段”
抬头看着李素,李治苦笑道:“对不起,子正兄,我做不到,我情愿不要这个太子,也不会对父皇有任何的虚情假意,孝顺就是孝顺,它是真实诚挚的,发自肺腑的,不应该掺杂别的东西,用这样的手段谋来的太子之位,我一生也不会快活。”
一番话说得很认真,李治吐出的每个字都是深思熟虑且言出肺腑,话说完,李治的眼眶已微红。
李素平静地注视着他。
这是李治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说这番话,神情从未有过的肃穆庄严,李素相信他的这番话并无一丝一毫违心,每一个字都是言出由衷。
迎着李素平静注视的目光,李治忽然垂下头去,神情变得有些难受了。
“子正兄,我让你失望了,这些年我亲眼见过那些皇兄们是怎样的为人,他们对权力充满了欲。望,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人嫉妒愤恨我的身份,因为我是母后嫡出,而他们都是父皇嫔妃庶出,我生下来便有着比他们更合礼制的身份,争夺太子继承皇位比他们更有优势,所以那些皇兄们其实并不喜欢我,都在排挤我,若不是父皇对我实在太宠溺,恐怕我如今的日子更不好过,原本我对太子之位也是有想法的,可是若让我用‘孝顺’的手段去谋取,子正兄,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或许是个不值得你辅佐的懦弱庸才”
李素忽然笑了:“不,这样的你,才真正值得我辅佐,其实刚才我也在害怕,害怕从你嘴里听到我不想听到的答案,如果你答应了,我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很欣慰,你的答案是我想听到的”
神色一整,李素盯着李治那张错愕的脸,无比认真地道:“李治,我会帮你,拼了老命也会帮你,不需要你拿孝顺当手段,我们直接去争,光明正大的争,这个位置,本来应该是你的。”
李治呆怔地看着他,许久之后,方才吃吃地道:“所以,你刚才说什么靠孝顺让我父皇改变主意,选我当太子这些话,难道是考验我?”
李素眨眨眼,笑道:“我可没这么说,有些事不用寻根究底,只看结果便好,放心,我一定帮你争到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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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的答案给了李素更强的信心,坚定了帮助他的决心。
理论上,大唐绝不缺皇帝继承人,李世民强大的繁殖能力给了这个年轻的强大的帝国勃勃生机,十七个皇子都是李世民的亲骨肉,如果李世民铁了心抛开嫡庶之分的话,随便选一个出来当皇帝都是合理合法的。
既然谁都能当皇帝,为什么不能是李治?与其把这座大好的江山交给那些败家子去糟蹋,还不如交给一个善良纯真的人。
新年刚过,李素又开始忙了。
这几年家里进项越来越大,主要的收入来源于与长孙家合伙的香水买卖,与程家合伙的烈酒买卖,还有与老丈人家合伙的大棚绿菜买卖等等。
李素越来越觉得当初与长孙家和程家合伙经营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东西经自己的手创造发明出来,却果断的退居幕后,安心当他的大股东,每年年末只管分红,经营扩张的事全交给了合伙人,而三位合伙人也没让李素失望,这几年白酒和香水进入疯狂扩张时期,陆续新开了好几家作坊,各地店铺布满了关中各州府,目前正在往南方的江南道和剑南道延伸。
李素发觉长孙家和程家真正把白酒和香水当成了事业在做,争取在贞观年间做到“人人有酒喝,人人有香水喷”的大同境界,当然,该挣的钱自是一文都不能少的,短短数年内,两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扩张到关中之外,李素怀疑这里面少不了仗势欺人鱼肉乡里的事,每次问程处默,程处默总是大大咧咧一句“少操心,安心分你的钱”便打发回去。
李素很想跟某程姓老流氓聊聊人生,聊天的话题最好跟“合法经营,诚信本分”有关,然而每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又很快泄气,怕挨揍。
跟一个讲不讲道理都要看当时心情的老流氓聊天,实在是很有压力。
新年刚过,太极宫便传出了振奋人心的旨意。
江夏王长女李屏赐婚真腊王子,并在长安成亲。真腊国君臣大喜,急忙遣使来长安朝贺拜谢天可汗,与真腊国使节一同来长安的,还有浩浩荡荡千名驮夫,肩挑着一担担的真腊良种稻种,不仅如此,与使节同来的还有近百名服饰怪异,年岁沧桑的真腊老农。
这是真腊国的谢礼,也算是娶大唐公主的聘礼。
李世民大喜过望,这份谢礼太厚重了,前些日子长安城惊涛骇浪,翻覆漫天**,君臣焦头烂额,所图所欲者,不就是真腊国的这份礼物吗?
真腊使节刚进长安城,宫里马上传出旨意,千担稻种和百名老农在羽林禁卫的护送下,径自送至长安西郊新建的农学,和当初的火器局一样,农学也被禁卫团团包围起来,戒备森严,形若宫禁。
随着稻种和真腊老农的到位,大唐对稻种的研究和改良工作也正式宣告开始,假以时日,一种新的高产量稻种即将从农学里诞生,从此惠泽天下,功德无量。
做下这件功德无量的事,功劳自然大部分应该归于李素,机缘巧合之下,李素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义无反顾做下了这桩大事,终于亲眼见它开花结果。
此时的李素并没有在意这件事在朝堂君臣中造成的振奋人心的结果,现在的他很忙,忙着应付某位老流氓。
元旦刚过,李素还在家懒懒散散躺在暖房里猫冬,关中的冬天冷得邪性,李素跟山林里的熊和蛇一样马上进入了冬眠期,没来得及给长安城的各位长辈送年礼,于是元旦后的第四天,程老流氓居然派了管家主动登门拜访。
程家的管家显然还是比较要脸的,一脸不好意思的讪然之态,结结巴巴转达了程老流氓的问候,管家转达的话显然经过了艺术加工,说出来比较文雅,李素脑子里却自动带了翻译器,很快把程咬金的原话翻译出来了。
原话大意应该是:年都过完了,还不赶紧给我老人家送上年礼孝敬,是不是以为认了个国公舅舅老夫就不敢抽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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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还有一更。。。
第七百五十三章 年节送礼()
对于黑恶势力,首先要有一颗迎恶而上的强硬心,永不妥协,绝不低头,与黑恶势力做英勇顽强的斗争
能说出这些道理的人通常都没见识过真正的黑恶势力是怎样的嘴脸,所以李素很清醒地知道,所谓“英勇顽强的斗争”只是一句空泛的口号,没事举着胳膊扯着嗓子喊两句可以,但别玩真的,该认怂时一定要果断认怂。 ???。?r?a?n??e?n?o r?g
所以当程家管家一脸不好意思的把程咬金的话转告给李素时,李素二话不说,火烧了屁股似的赶紧从温暖如春的厢房里走出来,府里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给程咬金准备的年礼很快备妥。
程家管家一脸错愕地看着李家疾若迅雷般的效率。
李素扯了扯嘴角朝他干笑:“孝敬长辈嘛,一定要积极主动,不但要跑得比狗还快,还要有一颗拜佛般虔诚的心”
管家也挤出干笑附和,表情愈发尴尬,显然为自家家主打劫晚辈的不要脸行为感到心虚气短。
李素也觉得胸口有点闷闷的,人情往来嘛,通常有着不成文的规矩,世上的规矩千万种,但绝对没有主动朝晚辈开口讨要年礼的,古往今来泱泱礼制,这等不要脸的做法简直是开礼乐崩坏之先河。
清明节的时候你咋不找我要礼物呢?
两大车绿菜,一堆包装精美的香水,还有一车丝绸瓷器和腌好的猪羊肉,满满当当装了四辆牛车,李素领着部曲们,怀着上坟的心情朝长安城出发。
程家大门敞开,李素刚到门口,程处默便从门里慢吞吞走出来迎客,李素拱手见礼,却见程处默鼻青脸肿,眼角有一块淤青,走路时左腿还有点瘸。
李素大惊:“程兄你怎么了?”
程处默先见了礼,然后萧然叹了口气:“昨日青楼饮酒喝多了,为了争个小姑娘,跟段家的俩杂碎打了一架”
李素恍然,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是程伯伯下的毒手,先不说‘虎毒不食子’吧,这大过年的,程伯伯揍你也该等到年后再说,原来是跟段家的”
程处默神情愈发悲凉了:“眼角这个伤是跟段家杂碎打架落下的,其余的伤全是我爹揍的”
李素呆愣片刻,幽幽叹道:“程伯伯真是虽说为女人争风吃醋有点那啥,但好歹也是年节之时啊”
程处默奇怪地看着他,道:“谁说我爹揍我是因为争风吃醋?”
“那是为啥?”
“因为打架打得不够漂亮啊,虽然我一人独挑二人,但还是挂了彩,我爹因为没面子才揍了我,争风吃醋算个屁,我爹年轻时干过的争风吃醋的事比我强百倍”
李素:“”
程家的家风完全无法捉摸啊!
这些年跟程家越来越熟,李素进程家的门跟回到自己家一样,不一样的是,自己家里没有一个凶神恶煞鬼见鬼愁的混世魔王。
刚跨进门,程咬金夸张的大笑声便远远传来,李素甚至惊恐地看到门廊上的屋顶被狂放的笑声震得灰土簌簌而落
“哇哈哈哈哈好个小后生,认了个便宜舅舅便把眼睛长天灵盖上了不成?都快上元节了也不见来孝敬老夫,嗯,若非看在年节里,老夫非抽你一顿不可。”
话音落,程咬金便哈哈狂笑着朝他大步走来。
程咬金一身大红便服,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白粉,猩红的血盆大口张得大大的,看起来就像一只化了妆的母猩猩。
李素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一脸惊恐惶然地四顾,身后的程处默一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幽幽叹道:“子正贤弟莫怕,习惯就好,往年我爹还算正常,只是今年不知为何非要往脸上抹粉,又要穿红袍,说是图个年节喜庆”
看着程咬金如此夸张的扮相,李素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朝程处默强笑道:“你家的妖风越来越大了程兄,闲暇时请李淳风道长来看看你家府邸的风水吧。”
程处默叹了口气,默默点头。
说话间,程咬金已大步走到李素面前。
李素强堆起笑脸,没来得及见礼,程咬金当他透明空气般直接从他身边掠过,直奔门外李素带来的几大车礼物。
毒枭验货般仔细端详半晌后,程咬金不甚满意地皱了皱眉。
“咋觉得今年的年礼比往年少呢?小后生莫不是煳弄老夫吧?”
李素眼皮一跳,急忙道:“小侄怎敢煳弄程伯伯,虽然小侄今日出门匆忙,可是年礼也比往年多了一大车呢”
程咬金点点头,抬手指向李绩府邸方向,道:“给李老匹夫送了没?”
李素福至心灵,非常乖巧地道:“尚没来得及,长安城的所有长辈里,程伯伯是小侄送的第一家。”
程咬金高兴极了,一副拿了清倌人一血的猥琐表情仰天哈哈大笑:“好,不愧老夫疼你一场,莫看你认了个便宜舅舅,但老夫还是排在那老匹夫前面的”
指了指面前的四辆大车,程咬金道:“今日便放过你了,不过老夫还是觉得你个小混账太煳弄人,说话便上元节了,上元节那天你再给老夫原样送一份来。”
李素满脸苦涩地点头应了。
“小娃子要懂礼数,知道不?但凡年节时便识相点,自己主动把礼物送来,不要每逢年节都要老夫派人催请,老夫干这事干得没脸,难道你有脸了?对了,上元节后是啥节?”程咬金挠头。
李素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为难地道:“上元节过后是清明节,程伯伯,这个,也也送吗?”
李素身后的程处默轻叹了口气,默默扭头望向别处,一脸的无地自容。李素很想劝慰劝慰他,丢人的是他爹,与他无关,用不着害臊
“啊?啊!这个”程咬金难得的老脸一红,干咳两声后,道:“清明节就算了,权且记下”
说完程咬金哈哈一笑,强行化解了尴尬,重重一拍李素的肩:“走,屋里暖和,来人,设宴,上酒!”
大盆肉,大碗酒,一群妖艳舞姬在宽敞的前堂内翩翩起舞,酒宴先文后武,身姿曼妙的舞姬们跳完舞后,程咬金便借着五分醉意在厅外舞起了斧子,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