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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素惊讶地道:“谁的?难道是……”
东阳叹道:“高阳与房遗爱两年未同房了,自然不是他的。”
“她怀了和尚的孩子?几个月了?”李素惊道。
“算算日子,差不多两个月了……”
东阳忧心忡忡地叹气:“不过,这个孩子没保住,上月小产了,流了很多血,她不敢回房家,在我道观里养歇了一个月,前几日才走,然而,这事根本瞒不住人,房家早些日已知道了高阳怀了和尚的孩子一事,全家都炸了锅,听说房相大怒,当夜狠狠责打了房遗爱一顿,房相夫人更是把家都快拆了,不仅严厉训斥了房遗爱,还命令房相必须将此事上奏给父皇,说房家攀不起这位金枝玉叶,请父皇将高阳接回宫去,房相不想把事闹大,被天下人耻笑,房夫人气极了,又把房相揍了一顿……”
李素目瞪口呆,定定地看着东阳,半晌没出声。
东阳说完后,见李素痴呆的模样,不由气道:“喂,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呀?”
李素回神,啧啧叹道:“好精彩啊……我出征大半年,长安城竟如此热闹,太不厚道了,太不厚道了啊!”
东阳疑惑道:“谁不厚道?”
“房家,高阳,都不厚道。”
“为何?”
“如此刺激精彩的情节,为何不等我回到长安后再好好开始他们的表演?趁我出征在外,他们把这狗血情节演完了,我回来只看到了落幕,你说我冤不冤?”
东阳气得捶了他一下,道:“跟你说高阳的事呢,你扯到哪去了?人家高阳都快疯了,你还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李素懒洋洋地道:“作为局外人,我当然只能看看热闹了,不然能怎样?”
东阳叹了口气,道:“房相眼看要将此事上奏父皇,到时候高阳会被责罚,宫里又是一场大乱,高阳说不定会被父皇削去公主爵号,收回田产食邑,贬为庶民,你……能帮帮高阳吗?”
李素哈了一声:“开什么玩笑,高阳怀孩子我在中间可没出过半分力,自己做的孽自己承担,我为何要帮他?”
东阳垂头:“其实,我也很不赞同高阳之所为,不过,我和她同为姐妹,这些年我过得孤独,只有高阳经常过来陪我,我一直记得她对我的好,就算她做错了事,我也不忍心看她被千夫所指,看她落得一无所有,被天下所弃……”
李素神情渐渐严肃起来:“高阳与那和尚的事,你觉得是对是错?”
东阳摇头:“自然是做错了。”
“高阳与房遗爱的婚事并不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只是一个想追求自己幸福的女子,只想找个喜欢她,同时她也喜欢的男子长相厮守,她哪里错了?”
东阳愣了:“难道……她与那和尚的事没做错?”
李素又道:“高阳是有夫之妇,和尚是出家人,二人不顾道德廉耻不计后果的苟且在一起,房家对她仁至义尽,她却将房家的善意全然抛之脑后,房遗爱对她一片深情,更何况她与房遗爱还是有名有分的夫妻,她却只为与和尚一晌贪欢,将房遗爱的深情当成草芥践踏,甚至还怀了和尚的孩子,你能说她做对了?”
东阳彻底懵了:“那她……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李素拍了拍她弹性十足的大腿,淡淡道:“你看,我两句话就让你三观崩塌了,是吧?现在你是不是开始怀疑人生了?说说感想,活在三观崩塌的世界里是什么感受?”
东阳呆怔看着他,许久,忽然抡起小拳头狠狠捶他。
“你真是个混账!混账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对自己的女人都这般混账,以后我不知会被你欺负成什么样子!”
李素无法淡定了,双手抱头不停的躲闪狂风暴雨般的小拳头。
“停!再打就死了,你要当寡妇了,搞清楚,现在是我在被你欺负。”
东阳终于停了手,却仍气愤的瞪着他。
李素叹道:“感觉你被高阳带坏了,真的,以前多么温柔的女子,现在变得这么暴力,这样不好,赶紧跟高阳保持距离,你堕落的灵魂还能抢救一下……”
东阳气笑了:“快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高阳究竟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李素缓缓道:“平日我很少教别人怎么做人,因为那是别人的人生,他们杀人放火我都管不着,但你是我的女人,该教的还是要教,刚才我说了两段话,一反一正都说得通,听起来都有道理,那么,事情的本质呢?”
“其实……世上的许多事根本不能用‘对’或‘错’来判定,立场不同决定了对事情的判断也不同,都没有错,或者说,都错了,高阳这件事也是这样,外人评判她与那个和尚的事时,全看各人是怎么判断的,他们内心觉得道德高于一切,那么高阳自然错了,有人觉得追求自己的幸福是件理直气壮的事,那么高阳便是勇敢女性的标杆……”
东阳看着他,道:“你觉得她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李素淡淡道:“我对这件事并无态度,也不想评论别人的事,对与错我根本不在乎,我平日的为人就是这样,只看结果,不论正邪是非。”
东阳垂头道:“我明白了,但……我还是想帮帮她,她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女子,而且也没有我这么好的运气,做了出格的事,结局恐怕也不会太好,看在这些年姐妹的情分上,我想帮她。”
李素叹道:“你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么?告诉你几件很现实的事,第一,你父皇东征失败,回到长安后窝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没地方发泄,高阳与那个辩机和尚的事发,恰好给你父皇一个发泄怒火的宣泄口,说实话,只要房相的奏疏递上去,那个和尚死定了,而且会死得很惨,第二,你父皇东征时已患大病,病情很严重,通俗的说,高阳事发后,你父皇可能会被活活气死……”
东阳惊住:“父皇的病很严重?他班师回长安后我进宫见过父皇,他的气色不太好,可他说只是路上受了点风寒……”
李素叹道:“当然是骗你的,风寒不会那么严重。”
东阳眼泪顿时流下,神情渐渐悲伤起来。
李素沉默片刻,道:“有空多进宫陪陪你父皇吧,至于高阳,你帮不了她,我也帮不了,只能看你父皇如何决定了,看他想把那个和尚凌迟碎剐成多少片。”
第九百四十三章 官升右丞()
送完请柬后,李素终于回到了懒散到令人发指的悠闲日子。
春光正好,躺在院子中间的银杏树下,一手端着书本,一手取过茶盏,浅浅啜一口,阳光透过头顶的树荫,零零星星洒下来,微风拂面,很快有了睡意,然后将手上那本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书盖在脸上,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
神仙日子不过如此了吧?
耳边听到了匆匆的脚步声,迷迷糊糊一丝灵智尚存的李素在心里默念:“不是来找我的,不是来找我的,快滚,快滚……”
很可惜,李素的念力不够,美好的愿望落空。
薛管家那讨厌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小心翼翼的。
“公爷,公爷!宫里来人了,是宣旨的天使……”
李素叹了口气,将书本从脸上拿开。
“宣旨?我最近闯祸了吗?”李素茫然问道。
薛管家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这个……得问公爷您自己了。”
李素揉了揉脸,道:“叫部曲列队,大开中门,摆上香案,接旨吧。”
薛管家急忙离开。
很快,家里前庭内摆上了香案,李素穿着正式的朝服站在香案前。
宣旨的宦官高捧着一卷黄绢走进中门,展开黄绢念道:“……若处中天之阙,俯周宫于目前。如登太岳之岑,观鲁封于掌内。出其不意。凶徒遂扰,初为一阵,四拒勣军……故,泾阳县公李素者,固已同轨前烈,齐声往彦,襃德美功,有国常典。可尚书省右丞,赐黄金三百两,丝帛百匹,钦哉!”
一大通圣旨念下来,李素使劲眨了几下眼,大抵明白意思了。
这些年多少读了点书,李素的学问已上升到可以听懂圣旨的境界了,实在是可喜可贺。
圣旨的大意先是将李素在高句丽的功绩吹捧了一番,当然,李世民顺带着也吹捧了一下自己,毕竟是在天可汗陛下的光辉领导下李素才有如此功绩嘛,接着圣旨最后给李素封了官,尚书省右丞,顺便打发了一点黄金和丝帛。
李素双手恭敬接过圣旨,送宣旨的宦官离开后,呆呆地站在门槛内出神。
程咬金果然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前日与程咬金聊天的内容言犹在耳,事实证明程咬金的猜测分毫不差,李世民果然给他封了官,晋爵一事却只字未提。
尚书省右丞是三品官,在朝堂里已是非常重要的官职了,尚书省的首官是左右仆射,分别是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也就是俗称的当朝宰相,他们负责执行中书门下两省制定的军政策令,也是接触朝政大小事务最多最繁琐的部门,自左右仆射以下,便是左右二丞了,如果说左右仆射是谋略军国大事方向的掌舵者,那么左右二丞便是贯彻执行皇帝和尚书省两位宰相的具体执行者。
更重要的是,按大唐的官场传统来说,左右二丞不仅是颁布执行政策的人,更是左右仆射的候补人,如果两位宰相其中一位年老退休了,那么补上宰相官职的人选通常有两种方法,第一是选取一位德高望重的朝臣空降补缺,第二便是直接从左右二丞中选一人出来担任宰相。
李世民将李素安插在尚书右丞这个位置,其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他已将李素当成了下一任宰相的候选人,如今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两位宰相皆已老迈,房玄龄近年身子尤其多病,随时都有可能病倒,待将来的新君即位后,李素便是补上宰相官职的不二人选,因为李素确实是个人才,为大唐立过太多功劳,做人做事也谨慎,而且与李治的关系非常好,几乎是翻版的李世民和长孙无忌。
有了这些事实,便是李世民将他任为尚书右丞的原因所在。
李素站在门口,眼睛无意识地看着前方,脑子里却转得飞快。
看来李世民果真是在安排后事了,而且他更确定了一个事实,李治当上太子已是毫无悬念的事了,否则李世民不可能让自己去当魏王的宰相。
只是……李世民究竟还有多长的寿数?
李素克制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从个人感情上,李素并不喜欢李世民,可是从整个国家的角度上来说,李世民不愧是个好皇帝,他的逝世是大唐最大的损失。
宣旨的宦官走了,薛管家和丫鬟杂役部曲们纷纷围上前,喜滋滋地给李素道喜。
李素回过神,笑了笑,吩咐薛管家给部曲和下人们打赏。
李家前庭内顿时一阵欢腾。
回到后院,许明珠正抱着女儿喂奶,看着女儿闭着眼小嘴蠕动的可爱模样,李素不由将所有的心事全都抛在脑后,上前逗弄起她来。
许明珠的心情却不太好,有点气哼哼的。
沉默良久,许明珠终于道:“陛下为何只给夫君封了官,却不给夫君晋爵呢?夫君在高句丽立了那么大的功劳,都城都是夫君领军攻破的,听说整个东征都不算太顺利,甚至可以说是失败了,唯独夫君领孤军攻破敌人都城,为陛下挽回了颜面,这么大的功劳,将夫君的爵位晋为郡公不过分吧?”
李素失笑:“你从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说法?”
许明珠哼道:“当然是东阳公主告诉我的,妾身与她经常来往呢,你不在长安的日子,妾身常抱着女儿在她的道观里过夜,有时候一聊就是一整宿……”
李素叹道:“两个婆姨关系如此融洽,究竟是福是祸?关系这么好,以后我对你们撒谎都不容易圆啊……”
许明珠噗嗤笑了:“夫君说什么话妾身都信,用不着刻意撒谎的。”
随即许明珠俏脸一敛,又变得气愤不平:“话说回来,夫君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为何陛下不给夫君晋爵?妾身见识不多,只知道官职再高都有失去的一天,爵位才是能够传给万世子孙的好东西,陛下这事可干得不地道,凭什么不给夫君晋爵?”
李素苦笑道:“这事呢,没那么简单,陛下有陛下的深意,他并没有亏待我,夫人现在看不出来,过些日子大抵会明白了。”
许明珠看着他:“夫君不是经常与妾身说朝中的大小事么?这几年得了夫君的教诲,妾身大抵也知道朝堂是怎么回事了,难道朝堂里有变故?或是有什么不可测的凶险?”
李素笑道:“没那么严重,总的来说是好事,算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