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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烦恼啊,堂堂火器局一把手监正,竟对一个比自己足足低了两级的下属生了忌惮之心,李素顿时有一种手脚被束缚住的感觉,很不痛快。
“‘抽’他啊!你怎么不‘抽’他?”李素愤怒且期待地盯着许敬宗:“去‘抽’他,当是我授权的。”
“啊?这”许敬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晌说不出话来,显然,老许也没这胆子。
李素对他很失望,坏人就是坏人。无法指望他不畏强权。
语气不太和善了,李素瞪了许敬宗一眼,没好气道:“不敢‘抽’他你到我这里来做甚?”
许敬宗尴尬地朝他笑笑。
李素立马读懂了他的笑容。
和他的想法一样,许敬宗也在强烈期待李素去‘抽’杨砚
心机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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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器局里忙了一整天,快到傍晚了,李素收拾好了屋子。出‘门’再去看望了一下吴王李恪,可怜的孩子仍待在营帐里一动不敢动,吃喝拉撒全在营帐里解决,脸‘色’越发苍白了,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因为两天没见太阳。
李素由衷对他感到同情,同时也对大唐的宫闱越发敬畏莫名。
一件在他看来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竟能将一位皇子吓成这副德行,大唐的皇权像块烧红的木炭,谁沾谁烫手。当初玄武‘门’事变,李世民对兄长和弟弟痛下杀手,时隔十一年,他心中的‘阴’霾仍旧挥散不去,所以一切跟皇权有关的东西,都成了他的禁脔,任何人都不许触碰,因为这是他付出了残杀手足的恶名后换来的东西跟初恋一样弥足珍贵。
第二天。李素刚跨进火器局大‘门’,事情来了。
火器局的另一名监丞陈堂惴惴不安地找到李素。禀报了一件事。
前日李素配好火‘药’后,许敬宗命人称了重,李素和许敬宗算了一下,大约能造四百个震天雷,于是许敬宗给工匠们下了指令,四百个震天雷务必保质保量做好。
“保质保量”的意思是。质量要好,点燃了扔出去能炸死人,而且数量也要刚好,不能少,也不能多。
火‘药’这东西填塞进小陶罐里。填多少分量能产生杀伤力,早在松州时李素便已‘精’确计算过,陶罐里火‘药’太多了不行,威力太大会误杀己方将士,火‘药’太少也不行,太少的话不能管它叫震天雷,顶多算个大炮仗,除了听个响,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
而陈堂禀报的事情却有点荒谬,昨晚杨砚擅自改了生产计划,同样分量的火‘药’,竟要求工匠们造出八百个震天雷,足足翻了一倍。
李素听完想笑,报效国家的初衷是好的,值得赞颂的,谁都希望大唐的将士们能多分到几个震天雷为陛下开疆辟土,但是事情却干错了,只能造四百个的火‘药’变成了八百个,李世民得到的不会是震天雷,而是八百个大炮仗,指望它们攻城破寨是不可能了,结婚出殡倒是能派上用场
“是杨监丞的主意?”李素皱眉问道。
陈堂垂头恭声道:“是,下官却拿不准减少火‘药’分量后会不会造出废次品,故而才来问监正大人。”
李素脸‘色’有点‘阴’了:“去把杨监丞叫过来。”
杨砚来得很慢,李素坐在屋子里差点睡着时他才姗姗来迟。
“见过李监正。”杨砚潦草地行了礼。
李素勉强自己‘露’出尽量和善的笑容:“杨监丞辛苦,请坐。”
“不了,火器局里很多事情忙,下官无暇闲坐。”杨砚拒绝得硬邦邦的,而且有指桑骂槐的嫌疑。
李素的笑容有点僵硬了:“如此,本官开‘门’见山了,听说杨监丞昨晚改了震天雷数目?”
杨砚理所当然点头:“火‘药’用料很贵,耗费的皆是国帑民脂,下官认为足够造出八百个,为何监正大人只造四百个?”
有后台的人不能得罪,李素只好耐心解释:“震天雷是我所创,一个震天雷里该填装多少火‘药’才能对人畜有杀伤力,只有我最清楚,当初松州之战时,我已‘精’确算过,每个震天雷里的火‘药’不能多也不能少,否则不是误杀己军将士,就是毫无用处的废物,杨监丞将数目改成八百个,你有没有想过若这八百个震天雷根本无法伤人,咱们如何向陛下‘交’代?”
杨砚执拗地摇头:“下官见识过震天雷,只要填装了火‘药’就一定能伤人,下官以为四百个能伤人,八百个亦能伤人,既如此,为何不造八百个?监正大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户部今年仅只拨银四千贯,购置火‘药’用料和陶罐便要‘花’去大半,听说监正大人还有意召几个铁匠,以后陶罐改成铁罐,如此,火器局的用度更是捉襟见肘,每一文都要算计着用,关于造震天雷,能省的尽量省下,亦是臣子报效君上和黎民的一番美意。”
李素苦笑:“杨监丞忠心可嘉,可是八百个震天雷造出来真是废品啊,若杨监丞不信,不妨让工匠造出一个,咱们去试试效果?”
“不用试,每试一个也是‘浪’费国帑,四百个能伤人,八百个一定也能伤人,火‘药’多少之说,殊为可笑,一滴鸩毒能致人死地,为何非要耗费十滴?火‘药’亦如是。”
李素深吸气,这种人,怎么跟他讲道理?他比程咬金更难对付,程咬金至少能够明明白白摆出不讲道理的嘴脸,让别人索‘性’不费口舌,而杨砚,摆出的却正是讲道理的嘴脸,然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歪理,而且非常固执,完全无法说服。
李素耐心不多,每天来火器局应差也好,在家悠闲度日也好,只想活得不那么累,而火器局里多了一个杨砚,李素只觉这几日自己仿佛被老天调整了游戏难度似的,过得特别辛苦。
“杨监丞,本官觉得你实在不适合待在火器局里。”李素的笑容渐渐冰冷,他的耐心已被耗光了。
杨砚两眼一瞪,浑身冒出一股莫名的气势,冷笑道:“下官乃中书省吏部所指派,李监正若想罢我的官,恐怕没那么容易。”
“不罢你的官,这样吧,你把火器局帐簿移‘交’给许敬宗,今日起,火器局的帐簿和文吏工匠人等,皆由许敬宗而决,杨监丞你辛苦一下,火器局后方的校场和靶场仍在建造,便烦杨监丞去监工吧。”
杨砚楞了一下,接着大怒:“李素,尔‘欲’架空我?”
李素顿觉好笑:“本官乃统领火器局大小事务的监正,安排属官做什么事,自有本官的道理,何来架空一说?火器局方圆之内,所有的权力都是我的。”
“莫说这些空话,我早看出来了,你这是排除异己,从此一手遮天,我乃吏部指派七品监丞,黄口小儿,只不过运气好,造出了火‘药’一物,何德何能‘欲’掌国之利器?”
吵来吵去,这句话才终于道出了杨砚的心思。
不错,杨砚一直看不起李素,一个十几岁的娃子当他的上司,他不服气,他觉得丢脸,于是李素上任第一天开始,杨砚便将火器局里的大小权力一把抓在手里,财权也好,人事任免也好,全由这个七品的监丞说了算,平日见了李素,态度也很淡漠,这些举动都能用两个字概括,“蔑视”。
李素脾气很随和,之前确实也没怎么对火器局上过心,有人愿意管事自然随他去,反正谁都没胆子敢把他这个陛下御封的监正赶下台。
然而,今日,此刻,李素终于被‘激’怒了,来到这个年代,凡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他,今日却如久寂的火山忽然爆发,一发而不可收拾。
“杨监丞,你信不信,我这个黄口小儿敢‘抽’你,而且‘抽’得很重”李素朝杨砚咧嘴笑,‘露’出两排森森的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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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冷静屠夫()
【大家可以好好的看书,但是要注意研究休息哦,我们的网站最好,免费,热血:,百度xieyixs就可以了杨砚是进士,杨砚是朝官,杨砚的靠山是长孙家族
杨砚是什么都好,都不能阻止今日李素抽他。
李素真为自己的宽容胸襟而感到骄傲,第三次了,这一次绝不再原谅。
杨砚气笑了:“我大唐立国二十载,可从没有上官责打属官的先例,我乃贞观三年进士,正经的朝官,抽我?你可以试试。”
李素很认真的点头:“我真想试试。”
使劲一拍瘦弱的胸膛,杨砚难得地发出一阵豪迈的大笑:“果然是名满长安的少年郎,来,抽轻了算你徒有虚名!”
李素也笑,笑得比杨砚更大声:“既然你有如此爱好,本官一定满足你。”
二人相视大笑,笑着笑着,二人同时收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火药味,二人的目光冰冷对视,在半空中碰撞出小小的火星,终于,空气被引爆了。
“来人!”李素忽然大吼。
两名火器局的差役站在玄关前抱拳。
“将杨砚拖到前院去!”李素指着杨砚道。
两名差役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却不敢上前。
杨砚哈哈大笑:“不用烦劳,我自己去。”
说罢杨砚起身,大步走向前院,动作很潇洒,背影很飘逸,围个围脖就更神似走向刑场的革命党了。
火器局的建筑格局并不大。后面的工坊才是占地最多的建筑,前院则显得颇为逼仄。
杨砚已走到前院站定,含笑冷冷地注视着李素。
四周围了不少文吏和工匠。密密麻麻数十人挤在窄小的院子边缘,人人吃惊地看着李素和杨砚,从消息灵通人士口中打听到火器局监正大人居然要责打杨监丞,人群中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
十来名差役手中握着军棍,迟疑地站在杨砚身后,他们神情惶恐,一脸苦相。
李素看着冷笑不已的杨砚。越看越觉得那张脸很讨厌。
“查,火器局监丞杨砚跋扈专横。违命孤行,屡犯上官,今日本官明正典刑,责令杖击十记。以儆效尤!”
杨砚大笑:“好,我便睁眼看着,看你黄口小儿怎样责打朝官!”
李素嘿嘿冷笑数声,暴然喝道:“打!”
差役手执军棍,却无一人敢上前,杨砚是官,而他们只是不入流的差役,谁敢打朝廷命官啊?
李素身后传来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许敬宗踉踉跄跄赶来。
“监正大人。这怎地闹成这样?打不得啊”许敬宗到底顾忌李素的面子,凑在李素耳边焦急地劝道。
“我真想知道,今日我抽了杨砚之后有什么后果。”李素皮笑肉不笑地道。
“监正大人。这杨砚真打不得,别忘了,他与长孙家”
许敬宗劝到一半忽然住了嘴,因为他看到李素扭过头,微笑地看着他,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目光中的冰冷和决绝告诉他,这个杨砚。他今日抽定了。
然后,许敬宗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世人眼里的李素,他治过天花,作过绝世佳诗,酿出过美酒,发明过活字印刷术,献过推恩国策,也造出了令吐蕃伤亡数万的震天雷
李素做过的一切,在知情的圈子里悄悄传开了名声,然而,世人却似乎忘了他还做过一件事,——他亲手杀过人,而且杀的还是两个壮汉,无论出手的时机还是部位,皆可知其人心性何等狠辣。
这样一个人,今日若铁了心要抽杨砚,谁能拦得住?
许敬宗长叹口气,他不打算劝了。
差役握着军棍,却迟迟不敢迈出一步,李素的命令看来他们是不打算执行了,不执行顶多丢了饭碗,但若执行了,丢的可能是吃饭的脑袋。
李素叹气,看来今日还得自己动手了。
几步跨上前,劈手夺过差役手中的军棍,李素高高扬起,在众人惊愕慌乱的目光注视下,军棍带着骇人的呼啸声,横落在杨砚的背脊上,发出沉闷的砰的一声响。
杨砚被抽得一个踉跄,发出痛苦的闷哼,转过头看了李素一眼,那一瞬间,杨砚眼中布满了不信与愕然。
他没想到,李素这黄口小儿居然真敢抽他。
又一声呼啸,第二记军棍落下,重重砸在杨砚的背脊上,李素没留任何力道,而是运足了力气,杨砚终于承受不住,发出痛苦的哀嚎,身躯软软倒地。
李素浑然不觉,第三记军棍裹挟风雷之势继续落下,然后第四记,第五记
毫不留情的军棍下,杨砚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不停打滚。
李素目光冰冷,像一个冷静而疯狂的屠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