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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无时无刻不再记掛姑父和姑姑,见您二位身体康健,孩儿也就放心了。”项凌天言道。
傅馨摸着项凌天的头,喜悦言道:“傻孩子,这两载姑姑也是无时无刻的在牵挂着你,害怕你出意外,害怕你吃不饱,害怕你被受人欺骗,害怕你穿不暖,害怕……”傅馨激动说着,看着项凌天古怪的服饰,好奇问道:“你这服饰从何而来,姑姑从未见过。”
“这是一位高人赠与我的,危难之中或许这服饰能让我逢凶化吉。”
听项凌天如此一说,傅馨也不好再问:“不管这些,只要你平安,一切都已然不重要。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吧。”
“孩儿没吃苦,而且也已经习惯了,毕竟爹娘去世之后,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自己来独立承担和面对。”项凌天说完,将目光看向一旁的陶仲,愧疚问道:“姑父,那次你私自放走我,没有给你带来灾难吧?”
“哈哈,怎么会呢?姑父我这些事情还是能够平息的。”陶仲宽慰回道:“我曾经上书皇上,让陛下赦免于你,但是朝中耿牧从中作梗,陛下也丝毫听不进去。”
“别提这个昏君。”傅馨厉声言道,似乎有一肚子不满。
【025】真实身份()
傅馨长公主在先帝傅恒在世时便对还是太子的傅宇诸多埋怨。
自傅宇登基以来,文武百官死的死逃离的逃离,被发配的发配,整个朝堂已经再也没有往日的融洽,而更让她心寒不已的则是傅宇听信国师耿牧之言让傅胥血溅乾坤宫,用其头颅祭天,而且更让其府上仆人全部殉主。
“姑姑,一切事情自有公论。”项凌天连忙安慰气急的傅馨。
傅馨哀叹一声:“这昏君死活与我何干,但姑姑担心的是这大炎王朝啊,皇兄生前为大炎呕心沥血,造就了一番盛世,这才多少年,百姓便已经怨声载道,恐怕大炎即将……”
虽说傅馨没有将话说全,但是项凌天岂会不知。
项凌天转身问向抱拳向陶仲问道:“姑父,凌天此番前来想不求姑父一件事!”
“哦!你且说来。”陶仲连声应允。
项凌天回道:“皇上将敦阳王叶良关进了大牢,如今敦阳城百姓纷纷指责皇上,而且叶王爷子女也是心急如焚。如今面对一个两难的抉择,凌天想请叔父让我们去见叶王爷一面!”
“这…”叶良显得有些为难:“叶王爷忠心不二,有此横祸的确让人无法接受,我在大牢同叶王爷闲谈过多次,叶王爷的意思便是牺牲他一人性命,也要保全他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何况叶王爷如今是重犯,见他恐怕…”
项凌天知道叶良的难处,但却显得有些不甘心,连声回道:“姑父,凌天知道您比较为难,但此番进炎城便就这是这个目的,况且凌天早在皇伯伯寿辰那年便倾心于小郡主,如果皇上执意要郡主进宫,那他所要面对的第一个敌人便是我。”
“凌天,你别做傻事,整个天启大陆都是皇上的,你拿什么同他争?”陶仲奉劝言道。
“呵…”项凌天神情一冷:“拿命争。父母之仇我怨他,但如若他还要抢走凌天至爱,那我便与他势不两立。”
陶仲听完神情突变,他完全没有想到此刻的项凌天变得如此偏激,同曾经那个弱小善良的傅凌判若两人。
而在一旁听着两人交谈的傅馨走了过来,说道:“你说的那个小郡主就是皇兄寿辰之时,在叶王爷身后的那个小女孩?”
“嗯!”项凌天点了点头:“不错。机缘巧合,我又与她重逢了,只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没有告知他们我真正的身份!”
“那小女孩很灵气,而且若小年纪却生的娇美,想必如今定然倾国倾城。”傅馨一边回着,一边对旁边的陶仲说道:“既然凌儿有所请求,你就带他们去见叶王爷一面吧,况且这大牢不是你管辖范围内吗?你只需要一句话的事情,那么费神作甚?”
“妇人之见!”陶仲白了傅馨一眼:“如今那国师耿牧处处与本王作对,本王即便在大街之上行走身后都会有那些小人跟踪,何况是关押叶王爷的大牢,如若本王让他们去见,到时候被耿牧的鹰爪着见去报信,明日皇上怪罪下来,此罪谁担得起?”
“姑父不用担心,我会同叶氏兄妹换上侍卫服装,到时候在您的带领之下定然不会露出破绽。”
陶仲虽说内心有所担忧,但是见项凌天千里迢迢赶来,又考虑到叶氏兄妹见父亲心切的心情,点头说道:“那行吧,那叶氏兄妹如今身在何处?”
“先祖庙。”项凌天回道。
陶仲一听,笑了笑,内心很欣赏项凌天考虑事情的周到:“先祖庙的确是个好地方,不会引得怀疑,这样吧,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夜间行动。趁天还没有黑,你应该去拜祭下你的爹娘。”
即便陶仲不说,项凌天也会问,来到炎城一别两载,再次见到便是人鬼殊途,多少有些嘘唏。
“不知我爹娘葬在何处?”项凌天心酸问道。
傅馨抢在陶仲前面,回道:“在东郊小镜河旁。我和你姑父费了很大力气才能将王兄王嫂的遗体合葬在一起,但是为了不被人发现破坏,只能将他们埋葬在东郊。”
“多谢姑父姑姑。”项凌天开口言谢,东郊他并不陌生,在他年龄小的时候,武康经常带着他去东郊,东郊渺无人烟,但却异常美丽,絮絮而下的河流,以及绵绵不绝的山峰,只不过听说时常会有猛兽出没,所以百姓不愿意前往东郊。
“你先等等,我现在去吩咐下人准备马车,算算时辰,在夜间你们赶回来便可以了。”陶仲连声说着,急忙向府外走去。
“姑父且慢。”项凌天快步上前,拦下了陶仲,笑道:“姑父不用备马车,这样会耽搁时间。”
“那你们怎么去?”陶仲疑惑问道。
“飞!”
项凌天说完,嘴角淡淡一笑、随身弯腰向府内的两人行礼过后便一跃入空,站在剑身之上一跃而去。
“凌天怎么会飞了?”傅馨望着空中的项凌天,直到消失不见,连连问道。
陶仲也是惊呼不已,但面容却没有显出一丝不安,喃喃回道:“你不觉得凌天此番回来,变化很大吗?”
“变化?”傅馨仔细回想片刻:“头发变成银白色了,服装我从未见过。”
陶仲转身看向她,摇了摇头:“这只是外在的变化。凌天内心变了,这孩子肯定吃了不少苦,经历了很多事。不然刚才他的言语之中多了些许冷傲,偏激。”
……
项凌天回到先祖庙没有逗留,而是直接带着叶孤城兄妹去了东郊。
三人从剑身下来之后,项凌天看了看眼前的一切,东郊又称为万人坑,对于那些因为劳役而死或者战死的百姓,基本都埋葬于此。
“这是哪?”叶孤城问道。
“炎城东郊!”项凌天回答之后又冷冷说道:“今晚我们去大牢见王爷。”
项凌天说完便朝着前方而去,四周处处都是坟墓。
叶孤晴看着四周阴森的坟墓内心慎得慌,紧紧的跟在叶孤城身后。
两人跟上了项凌天的步伐,叶孤城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项凌天停住步伐,指了指前方一里处:“前方是小镜河,我们去哪里拜祭两个人之后就回去。”
“拜祭?”叶孤城疑惑不解,但好奇使然,连声又问道:“凌天,为何你对炎城的地形如此熟悉。”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项凌天神情伤感,快加了步伐。
三人来到了小镜河,河水流淌,小河后面则是群山,树叶掉落河水之中缓缓而流。
项凌天停下脚步,看着河旁一角的一座坟墓,坟墓倒也不特别,与这里众多坟墓一样。
但坟墓上面刻着的‘傅胥夫妻之墓’几个大字却异常显眼。除了这几个字外,坟墓上没有任何字迹。
春去秋来,坟墓旁边满是杂草。
当叶孤城兄妹看着坟墓上的几个字时,这才愕然发现原来一代名臣傅胥埋葬于此。
“想不到胥王爷一世英名,深受百姓爱戴,死后却落得如此凄凉!”叶孤城叹气说道。
项凌天淡淡一笑,转过身回道:“是啊,所以人这一辈子应该自己活,不管你生前如何了得,不管你做了多少好事。死后,只不过是一座坟墓,一抹黄土而已。”
“哎,世事无常!”
项凌天没在回答,而是眼眶噙着泪花,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说道:“爹,娘,孩儿来了。”
但项凌天此话刚一出口,一旁的叶孤城兄妹纷纷一惊,这种惊呼与往常不同,甚至他们完全不敢相信。
“凌天你…”叶孤城惊讶的结巴起来。
而叶孤晴没有说话,倒是眼里的泪水瞬时而流,嘴巴微张,身体向后一倾。
项凌天没有理会两人,而是磕了三头,擦拭了一下泪水,自言自语道:“爹,娘,孩儿很好。爹娘无需担心,只不过孩儿非常想念爹娘。我听一位仙者说,至亲之人如果离世,在半年之内没有入梦,代表至亲已经转世投胎。想必爹娘已经投胎轮回,只希望爹娘不再生在帝王家,不再那么多羁绊,那么多无可奈何。”
叶孤晴,叶孤城两人纷纷走了两步,跪在坟墓前。
三人在坟墓旁说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起身。
此刻要属叶孤晴最为惊讶,她认真的看着项凌天,颤巍问道:“你真是傅凌哥哥?”
“是。”项凌天回答很干脆。
“那你为何当初要骗我们。”叶孤晴其实从在天目县第一次见到项凌天,便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傅凌早已在我爹娘遇害那天就随我爹娘而去,重生的这个叫项凌天。”项凌天说完,掏出那个珠钗,递给叶孤晴,言道:“还记得这个珠钗吗?还记得皇伯伯的寿辰吗?”
叶孤晴泪流不止,连连点头。
“凌天,原来你就是…”叶孤城大笑起来:“你骗的大哥好苦。”
“情非得已,望大哥不要见怪。”
“怎么会呢!”叶孤城看着墓碑,腰弯抱拳道:“胥王爷,如今我与凌天已经是结义兄弟,您放心,今后我一定会替您好好照顾凌天,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项凌天听着,内心很感激,连连向两人说道:“隐藏身份的其中因由,等我们回到敦阳城之后,我自会跟你们好好细说。但眼下,我们得快点赶到我姑父护国天王府,由我姑父带领我们去大牢见王爷。”
两人点头应允。
项凌天转过身,看着坟墓,只见他咬破自己的手指,缓步向前,在墓碑写上‘儿,项凌天。’
刻完,项凌天神情冷傲说道:“爹娘,您放心,罪魁祸首孩儿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
【026】天牢()
创造力和推动力,成功或失败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对事情的疑惑,正因为有了内心的疑惑便有了想了解一件事的好奇心,有了好奇心才会下定决心去推敲去辩证,直接恶果要么是成功要么是失败。所以疑惑是人类很复杂的一道思维。
而在傅胥坟墓旁的叶孤城兄妹此时都有强烈的疑惑感,这种疑惑感很大程度是诧异。
项凌天很清楚他们内心的疑惑,也没作出解释,淡淡说了一声之后便带着两人回到了护国天王府。
简单的寒暄,简短的交代,以及陶仲和傅馨长公主的热情让身处两难的叶孤城兄妹感恩戴德。
傅馨着眼看了看一旁文静矜持的叶孤晴,对着项凌天小声说道:“姑姑没有说错吧,果然是倾国倾城之貌,难怪皇上宁可舍弃这敦阳城也要换取她!”
“舍弃敦阳城?”项凌天听完背后一凉:“皇上居然肯花这么大的代价?”
“咳咳!”耳尖的陶仲听见了两人的言语,用眼瞪了瞪口无遮拦的傅馨。
傅馨自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辩解说道:“哎,这或许是我自己的想法吧,但是皇上的确是很仰慕这小郡主的美貌。”
“不行!”项凌天捏紧了拳头:“谁敢在我身边将她夺走,我就杀了他。”
傅馨听完,没在多言,心里想的跟陶仲一样,项凌天经过这两载的变迁的确变了不少,曾经的善良天真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冷酷和孤傲。
“事不宜迟,你们快些换上侍卫服装,准备上马车,我们现在就去天牢。”陶仲见天色已晚,连声对几人吩咐道。
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众人上了府外的马车朝着大牢而去,一路上叶孤城兄妹都显得很急迫,反倒项凌天一脸平常,而且安慰他们道:“不用太紧张,见到王爷之后问重点。凡事都有开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