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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奔波,心神动荡,连月不停以精血真气修炼养剑术,赢易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再加上不知道来到燕京后会是怎么个情况,心底总有个大石头一样;毕竟赢易如今也不过是个十四岁不到的孩子,再如何早熟,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也会累,因此刚入燕京,只是一点点凝神香都能让赢易倒头就睡。
本以为自己来到燕京会很不平静,但这一觉睡醒后,赢易反而发现自己心头的那块石头落了下去,心中却是有种前所未有的平静,思绪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清晰。
“殿下,宫中来人了。”赢易正在感悟自己的心迹变化,魏槐的声音在门外不适时响起。
“让他进来吧!”话落后,赢易走到书桌前,翻起一本名为《秋伤》的散书随意摆弄着。
很快,魏槐领着一名身着湛蓝色,上面绣有水麒麟图案的宽袍太监走进来,随后退至一旁,蓝袍太监一脸冷傲,就像没看见赢易一样,一进来就直呼道:“陛下有旨,还不跪下接旨!”
赢易仍然不动,冷目扫视了一眼蓝袍太监,冷冷说道:“那是你的陛下,不是我的!”
“你!”
赢易的话显然让蓝袍太监动了怒意,一股山岳般的气息从蓝袍太监身上发出,仿佛要将整个小阁子拍打的只离粉碎,入骨的寒气侵蚀到赢易的身上,赢易甚至被压的直不起腰杆。
一旁的魏槐身子半跪,好似被巨大的压力压伏,只是那双平静的眼神里面隐藏的杀意和不屑,却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今日你能以力压我,来日我必定杀入皇宫,将你斩于剑下。”
双腿虽然在蓝袍太监的气场下不断弯曲,但赢易还是死死撑着,今日要是真的被这个太监压着跪地,那赢易心中必定会留下阴影,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喊出来,赢易眼睛直视着蓝袍太监,充斥着无尽的杀意。
听了赢易的怒吼,蓝袍太监面色一冷,气势慢慢增大,赢易的右腿不停的往下跪去,根本没有反抗的实力,赢易的双眼甚至要渗出鲜血,满头黑发倒竖而立,双拳紧握,右手袖子内的君子剑不停震颤,好似要随时出鞘一般。
蓝袍太监看着赢易的双眼,只觉得心底一阵寒意,自己堂堂第五境本命境的修行者,居然会被一个才不过气海上境的小修士吓住,真是不可思议,想到来时燕帝的话,蓝袍太监一声冷哼,收起了全身气势。
赢易只觉得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消失了,背后已经湿了一大片,双腿都站不稳了,全身无力的靠在椅子上,轻拂那没有一丝尘屑的膝盖,赢易面色阴沉如万年冰川,仿佛要滴下水珠一样,冷冷看着蓝袍太监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五年之内我会前往大燕皇宫,到时候你必死无疑。”
“哼!杂家等着你,五年内你要敢来皇宫内,杂家请奏陛下和你分个生死,现在陛下有旨,让你随我进宫。”蓝袍太监说完,一摆衣袖,看都不看赢易就转身离去。
“殿下!”魏槐刚才在蓝袍太监压制下没有起身,只是静静的看着刚才的一切,如今蓝袍太监离去,立即上前,还没说话,就被赢易打断。
“去为我准备焚香沐浴,我去见燕帝。”
看到赢易有些吓人的脸色,魏槐也不敢多说话,随后立即跑下阁楼。
握了握手袖中的君子剑,赢易心中平静如水,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君子宁折不弯,刚才赢易本想以焚毁君子剑为代价,对蓝袍太监发出致命一击,这也是赢易的唯一手段;以自身精血真气蕴养君子剑近两月,君子剑上早已刻下赢易的烙印,按照养剑术上的一篇禁忌之术“葬剑”,出其不意之下赢易有把握重创蓝袍太监,只是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浴水顺着赢易的额头轻轻洒下,水珠从赢易眼前一滴滴落下,赢易甚至连眼睛都没动一下,一旁的侍女动作很小,赢易现在的脸色让人看着害怕,这些侍女都是第一次服侍赢易,根本不知道这位主子的脾气性格,因此只能谨小慎微,小心翼翼,唯恐做错一点小事,惹得赢易生气。
沉香沐浴结束后,在侍女的服侍下穿上一身新的蟒袍华服,赢易走出屋门,从蓝袍太监身旁经过,头部也没有一丝扭动,抬步迈入车内,闭目沉思。
马车顺着宫墙缓缓驶入,车窗旁挂着一枚金龙令,一路走过所有侍卫宫女全部原地跪下,这枚金龙令代表着这座宫殿的主人,也是王朝之主燕帝的无上权威。
燕帝召见赢易并不在议政殿,而是在自己的书房,跟着蓝袍太监进了御书房内,赢易见到了这位执掌大燕百万里河山的主人。
燕帝已经不年轻了,头上白发中夹杂着几缕黑丝,面上也带有几道皱纹,嘴唇蓄着几缕黑须,只是那双眼睛就像天空的星辰一样,充满智慧和神秘,根本让人不能直视;燕帝并未穿帝王衮服,而是一身粗白色的布衣,坐在龙椅上也没有常人说的帝王气息,更像是一个平常的老人一样。
“大秦赢易,见过燕帝陛下。”
收了收心神,赢易朝燕帝拜去,不过并非三跪九叩之礼,毕竟虽说燕帝是一朝君王,但赢易却是他国皇子,没有必要向大燕的臣民一样三跪九叩之礼。
放下手中的玉笔,燕帝看着赢易笑了笑,毫不在意赢易的礼数,开口说道:“秦人真有秦人的风骨,真是既让朕羡慕,又让朕忧虑啊!”
不等赢易猜想燕帝的话意,燕帝继续说道:“你一个区区气海境的修行者,竟敢放言五年内必杀我司礼监秉笔太监,真不知道你是无知者无畏,还是真的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莫非如今的秦人都已经是这样的风骨了吗?”
燕帝最后一句话已经不是在问赢易了,而是在自己问自己。
听完燕帝的话,赢易心神一震,刚才那个太监和自己发生矛盾,把自己领进来后就出去了,根本没有机会对燕帝说这件事,而久居深宫院墙的燕帝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赢易第一反应是魏槐是燕帝的人,随后又想到魏槐是大秦皇后亲自派来的,根本不可能是燕帝的人,而且燕帝也不会为了区区一个质子,特意收买一名太监,这根本不符合燕帝身份。
不等赢易说话,燕帝瞳孔闪过一道冷漠白光,声音不带丝毫感情道:“既然你能说出这话,那朕就给你一个机会,给你身为皇族的尊严,朕给你五年时间,五年后朕亲自召你入宫,为你们主持这场生死局,生死台上一人活,胜者,生,败者,亡。”
此时的燕帝就像是主宰众生的神灵般,身上散出一股无比尊贵的贵气,根本没有先前的一点样子,这才是一个王朝帝王应有的形象,让人畏惧的同时却也无比尊崇。
“遵旨,谢陛下。”
到了这一步,根本没有退路,就算秦帝来了,也不会让赢易此时后退,因此赢易只有一条路,五年后生死台上活下来,这是皇族的尊严,也是责任。
第十七章 棋子()
御书房内,赢易不卑不亢,与燕帝一问一答,重新恢复到先前的平静,就像刚才的事从未发生过,燕帝既然已经说明给赢易五年时间,那就是五年的时间,决然不会食言。
“你今年十三有四了吧。”
燕帝毫无征兆的问出这一句话,赢易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恭敬答道:“是的,陛下。”
微微颔首,燕帝继续开口道:“如此年纪,正是求知问惑的年纪,你可知我大燕无上法宗?”
猜不透燕帝的心意,赢易还是打算实话实说,毕竟这样的人物面前想要撒谎却是有些不智了。
“无上法宗,是大燕两大修行圣地之一,每次招纳弟子不过十三之数,而且神秘无比,据传这无上法宗是第一代燕帝所创,至今已经延续了一千多年,不知道多少宗门学院纷纷衰败,但无上法宗却始终屹立不倒,而且越来越强盛,里面随便出来一人,都至少是五境的修行者,在大燕身居要职,燕人莫不以进入无上法宗为傲。”
“无上法宗,当年燕幽帝所创,为我大燕培养出无数修行强者,能入无上法宗的人,无一不是我大燕年轻一辈的翘楚,无论心性和天资,都是超越常人的,先天拥有超人的天赋,加上后天无数资源的培养,这些学生是组成我大燕王朝的根基。”
“陛下是何意思?”
燕帝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说起无上法宗,赢易心中虽然充满疑问,却还是表现的不急不缓,一副兴致欠缺的模样。
“无上法宗,作为我大燕两大修行圣地之一,最根本的不是拥有最强大的导师,却是掌握诸多上古,中古遗传下来的遗址密府,这才是无上法宗的真正底蕴。”
“无上法宗将这些遗址作为试炼之地,让门人弟子进入其中寻找机缘,磨砺自身修为,取得修为突破,这就是每五年一次的试炼考核。”
“这……”赢易听完后显得更加迷茫,不明白为什么燕帝要对自己说这些。
“无上法宗的试炼考核,不仅针对自己门人弟子,也将面向整个大燕境内所有青年才俊,三个月后,无上法宗将开启一处试炼遗址,四境之下的修行之人皆可入内,去夺取遗址内的机缘,届时你前去参加吧。”
赢易一时间有些嗔目,无上法宗身为大燕两大修行地之一,这可是特意为大燕培养修行强者的地方,自己一个他国质子,燕帝居然要让自己去参加无上法宗的试炼考核,燕帝这话就像晴天霹雳般,在赢易脑中不停炸响!
“你且放心吧,朕还不至于算计你一个孺子,朕和你父皇互有约定,何况区区一次试炼,你不必担忧这里面会有什么阴谋,至于你的身份问题,朕会为你处理好的,你完全不必担心,当然,你要是死在试炼考核中,那就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旁人,毕竟能参加无上法宗的试炼之人,都绝非常人,不是易与之辈。”
“这枚石令可以为你获取一个名额,当然,你要是能以自己的实力闯入试炼之地,这枚石令就算是朕送你的礼物,至于这枚石令的用途,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明日朕会下一道谕令,大秦皇子不识礼数,御前顶撞,特禁步凌渊府内,三年内不得出府,到时候你就持石令前去参加无上法宗的试炼考核吧。”
燕帝说完,就见一道石灰色的令牌飞至赢易手心,上面写着一个小篆法字,没有一点华贵之气,反倒像是随便挑选了一块石头,然后随意刻上一个字,一点也不像是一位帝王的随身之物。
走出皇宫后,赢易心中充满疑问,自己来到这燕京,不是以质子身份维护两朝结盟,维护两朝盟约关系的吗,可现在燕帝居然说自己来到这燕京是他与秦帝的一个协议,那岂不是说自己来燕京之事早已成定局,是一直隐藏在大秦背后那位真正的掌控者,当今秦帝亲自谋划的。
“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知不知情,要是真的连皇后娘娘也不知道这里面有父皇的影子,那父皇他的算计简直可怕,闭关三年不出,居然还在暗中操控朝堂局势,而且还不被这个枕边人发现,真不知道大秦还有多少局势是父皇暗中控制的,他到底想要下一局怎样的棋,而我在这棋局之内又是怎样的一枚棋子。”
本以为只是在宫中地位偏低,不受宠,被人排挤远离大秦朝政,不能插足大秦的权利核心,却不想这些都只是表象。
本以为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早已将自己忘却,不曾想自己这些年的生活却有可能是别人设定好的,这种提线木偶一般的感觉让赢易一阵恶寒,好像冥冥中有一双手一直在前面为自己铺设一条早已注定的路,现在自己只是一步步按照人家的路往前走。
“父子亲情,君臣之义,父皇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啊。”摸了摸左手小拇指,赢易心里念道。
与此同时,大燕皇宫内,燕帝坐在龙椅上,手中拿着一枚玉简,好似在思索什么,玉简散发着蕴映紫气,被燕帝禁锢在手掌心,看着手中的玉简,燕帝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将玉简贴在自己额头上,就见一阵紫光大盛,随后全部流入燕帝的眉心。
“居然是真的!”
恍惚过了很久,燕帝从龙塌上醒了过来,眼底闪过一丝窃喜,就像是偷到蜂蜜的小孩子一样的表情,很难想象能在大燕的主宰,掌管亿万人生死的君主身上,居然会有这种表情。
“嬴政啊嬴政,你到底打的什么心思,居然真的敢将《人皇书》交给我,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什么叫与虎谋皮吗?”
燕帝脸上的窃喜之意很快消失,转而变成一阵疑惑不解的模样,两条长眉已经紧紧贴在了一起,显然心中有着很大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