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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叶红鱼在身前一划,原本炽烈如火的神矛猛地平静了下来,无数看不见的本命元气开始从赤血神矛上剥离出来,像是被囚禁在木桶中的溪水重新流回湖泊中。
蒋非流燃烧全身精血和本命元气产生的强大元气,竟然随着叶红鱼轻轻一划就回馈到天地,如此多的天地元气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全部被释放在这样一处小院落内,就像是在眼睛上滴了一滴透亮的水珠,透过水珠再看这处院子,自然会变的和先前不一样。
融元境的修行者可以将部分天地元气融入自身,此时他们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容器,天地元气就像是容器的水,在容器中的水还没有用光时,他们不必担心没有水可以用;
真观境的修行者对天地元气已经拥有了部分的掌控权,就像是自身原本就身处在一处湖泊中,周围有着更多的水可以供自己使用,比起将水接到容器中再使用方便了不知多少;
至于本命境的修行者,他们修行本命器来连接天地元气,就像是在自己的住处建造出一架水车,可以更好更快的将水从湖泊中运转出来;
由于修行者本身的桎梏,或许是经脉的原因,或许是修行功法的原因,这些都导致他们在接引天地元气时并不能随心所欲,因此他们开始寻找一些对天地元气特别敏感的材料炼制本命器,通过本命器对天地元气的特殊感应,如此来提高对天地元气的接引和运用。
而坐忘境的修行者,他们对天地元气的理解已经不是运用了,他们已经开始有意识的将自己想象成天地的一部分,他们开始尝试着将自己融入天地元气中,而不是将天地元气融进自己的身体;
人力终有穷尽时,而天地却是无穷大;无论修行者本身如何强大。在身体内融合的天地元气有多少,又怎能真正和整个天地相比。
如果将自己就看做天地元气的一部分,让自己的意念融入天地中,那天地元气是否就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就像是吃饭一样。虽然借助筷子吃饭已经成为一种常态,但要是直接用自己的手去抓,是不是能够更快更自然的将食物送进口中。
坐忘存心,天人一体,坐忘境的修行者神念融入天地。已经不再是借助天地元气,而是让天地元气成为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如此驱使天地元气如同自己的手臂那样自然。
叶红鱼为何能轻易将蒋非流本命器上的天地元气剥离,因为她已经将蒋非流的本命元气转变为自己身体一部分,她想要自己的身体做出怎样的举动,又何必在意别人是否抓着自己的手臂。
铛!
那杆被抽空了所有本命元气的神矛,就像是被熄灭了火焰的炉子,再也没有一点耀眼的光芒;蒋非流彻底失去了对自己这件本命器的感知,神矛重重的砸在青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撞鸣之声。
嗤嗤嗤……
蒋非流身体内传出无数轻微的嗤响。随即他的金色官袍开始变的血红,只是转瞬间就已经变为一件透红的袍子。
本命元气和精血的大量消耗,让他的脸色变的更加苍白,但他知道他已经做完了最重要的,起码此时叶红鱼已经不能再像刚才那样随意出手了。
坐忘境的修行者能够随时将自身融进天地中,但在运用天地力量的同时,也要承受天地之力对肉…身的压迫,坐忘境修行者可以将神念融入天地,但却不能同时将肉…身也融进天地元气中。
一阵喧嚣的声音响起,刚才突然出手袭杀周围军士的十数人。趁着蒋非流将叶红鱼拖住的时间,已经从重重包围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此时有三人逃出兵马司大门,而剩下的几人却是将后面追赶的军士挡在门内,用自己的身体将兵马司的大门口堵着。
微微皱眉。等到门口的战斗结束后,叶红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合着的红鱼伞重新撑开,随后跨过被染红的石阶走出正门。
巡天司为首的官员见叶红鱼离开后,有些可惜的看了眼蒋非流,道:“司指挥使蒋非流勾结外贼。泄露朝廷机密,已被叶司首当场击杀,其余众人现在起不得离开北城兵马司,否则以叛逆论处。”
所有军士都变的极其沉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被动的将手中的兵器全都放下,等着接受这些巡天司官员的调查。
巡天司的官员留下三人,其余众人开始快步走出正门,今夜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
……
燕武十三年冬,京畿染血,落雪封城。
夜色总是短暂的,许多人仅仅是睡了一觉醒来,开始重复着前一日的枯燥生活,只是有的人已经醒不来了。
章望是“有家酒铺”的伙计,和往常一样,他很早就已经起来擦拭着没有几丝灰尘的桌椅,他不想又被那个黑心的掌柜以各种原因来找自己的麻烦,想起那些已经被克扣的银钱,章望忍不住在心底怒骂着掌柜的祖宗三代。
打开店门,一股阴寒的冷风呼啸而至,忍不住抱怨了一声这鬼天气,随后开始往外搬运着昨日没有卖完的酒缸,今年的天气特别冷,因此这烈酒就卖的特别快,章望知道现在虽然还很早,但马上就会有人来买酒了,对于那些酒鬼来说可不会因为这点风雪就缩在家里不出来。
只是才将酒缸搬出门外,章望就被吓了一跳,门外的木柱上有一道猩红的手印,像是厉鬼印出来的一样,而在他脚下也有一串血色的脚印,延伸到不远处的雪地中被掩去了踪迹。
忍不住四处望了望,赶紧将店门重新关上,急匆匆的跑上楼将掌柜的叫起来。
胖掌柜走到血印跟前,身体微微颤抖,但还是装作平静的对章望说道:“快去顺天府报告官老爷,我就在这里保护这些脚印不被毁坏。”
章望身体一颤,虽然有些畏惧,但想起平日掌柜的凶煞样子,还是颤巍巍的跑去顺天府衙。
章望带着顺天府官差回来后,原本平静的酒楼前已经挤满了人,都是赶早来买酒的酒鬼,只是此时都已经被这些血印吸引住了,想留在这里等着最终的结果。
只是还未及开始调查,就已经有数队军士从远处赶来,为首的官军见到如此多人围在这里,一扬鞭在空中发出爆鸣之声,道:“全城封禁,无关人员不得到处走动!”
见到这些都是兵马司的军士,当即众人轰散一空,胖掌柜更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回酒楼内,章望也知道兵马司已经封城,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随后也赶紧跑回屋内将门封好。
回到屋内,章望隔着门缝不时往外看去,就见无数军士开始在外面巡游,还有一些身穿白色官服的人时不时从军士中间穿过,像是很着急的样子。
仅仅隔了一夜,整座燕京城都像是变的紧张了许多,本来因为大雪就极少走动的人,见到街上那么多的军士更是不敢出去了,都在家里猜测着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像章望这样的市井小民自然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燕京内诸多地位显赫的权贵,都知道昨夜巡天司四位副司首亲自出手,将隐藏在燕京的各朝暗子几乎全部拔除出来,他们也都知道这必然是燕帝在为来年伐赵而做准备。
大雪落了三日,封城也封了三日,不知多少人头滚滚落地,巡天司牢狱中又添了几缕冤魂。
“我们的人没事吧?”
凌渊府内,嬴易修行完毕就接到魏槐的报告,燕帝这样的大动作他不可能没有得到消息。
“殿下放心,罗网的人都极善藏匿身份,而且燕帝此次主要针对的是齐赵两朝,其余几朝虽受牵连,但终究折损不多。”
“燕帝现在已经开始准备了,看来最近燕京不会太平了!”
从朝歌陵回来后,随着嬴易念头的转变,他身上的气质也在发生着改变,如今已经颇具几分掌权者的威严了。
ps:我只想说一句,真累!(。)
第七章 鱼市()
燕京城内的街巷酒楼,明显比起之前人更多了,整座燕京封城三日,说是为了缉查什么叛逆分子,但寻常的市井百姓却是不会在意这些,他们在意的是这三天时间里,他们吞咽了多少难以下咽的馊面馒头,喝平了院子堆落的几堆冰雪。
兵马司的禁严令取消后,虽然天气依然还是很冷,但燕京城内的人影却是变的熙攘了许多,那些茶馆酒楼,烟花柳巷更是热闹的集中地,人们端着温热的酒杯,谩骂着过去几天的苦难生活,赌咒发誓今后几日应该怎样补偿自己。
燕京城外那条易水河流,不知从何时开始被引进城内贯穿着整座京都的大街小巷,虽然现在这些支流大都被冰雪封住了,但到了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这里就会有无数的渔夫摆渡高歌,将各种生瓜蔬果从外面运送进来,维持着里面所有人的生活。
在临近北城兵马司的一条河道中,无数已经无法行驶的船舶被停靠在这里,经年累月积累下来,两岸重重叠叠已经建立起无数的棚户,有些市井之民将这些棚户分割开来,在上面挂着破败的招牌,做起了形形色色的生意,久而久之这里也就形成了一处不小的集市。
这片集市依水而成,周围大都是做鱼虾生意的,因此这处集市也被人泛称“鱼市”。
由于船舶与船舶交接并不密切,因此也在里面形成大大小小的各种通道,要是外乡人来了一头扎进里面,没有里面人的指引恐怕还真的走出不来。
即使在朝堂上,鱼市都有着极其响亮的名声,当然不是因为鱼市里的鱼虾,而是因为来到燕京的外来人,大多数都藏在鱼市里面。
要是有选择的话,谁会选择背井离乡,因此鱼市里面的外来人,大都是有故事的人。越是有故事的人,本身的价值也就越大。
燕京城是燕王朝的都城,因此这里的修行者比起别处也更多,寻常人缺失了什么东西。可以去集市铺子里购买,修行者自然也需要集市,而修行者的集市,就是鱼市。
鱼市里面,绝大多数修行者可以想到的东西。或是他们想不到的东西,这里都有;而东西总是不可能自己走来,因此那些带来东西的外来人就是鱼市的根本。
自从第一个外来人给鱼市带来利益,朝堂中的大人物立即发现通过这样的渠道可以办成很多自己难办或者办不成的事情,因此在许多大人物的默许下鱼市开始成为燕京的暗市;
外来人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后,总会有着诸多的不适应,总要想着寻找一处能让自己安心的地方,而在燕京里鱼市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些年随着越多的外来人涌进鱼市,鱼市本身的价值也就开始变的重要起来,直到如今已经变为燕京很难割舍的一部分。即使在朝堂上的大人物都在隐约保护着鱼市的稳定与平衡。
相比于外面的集市,即使没有大雪封天,鱼市里面也都显得异常宁静,无数不知通向何处的巷道门户,更是将鱼市布置的如同迷宫一般,虽然是麻烦了一些,但是对真正想要做生意,想要做成生意的人来说,这样的环境却是变的更加安稳了,因此他们也并不介意为此多走上几步路。
……
一名衣着华贵的富户人家公子。在一位老仆人的带领下走进鱼市内,头顶上面遮挡着的屋顶还有招牌将风雪阻住,因此底下的木板道桥上并没有多少积雪,倒是底下的河水在冰寒的温度下早已结冻了。
就在经过一家铺子的时候。里面传来阵阵喧闹的声音,青年公子微微停住脚步,随后走进那间外面挂着羊头的铺子。
外面挂着羊头,里面卖的却不是狗肉;
七八张破旧的桌子四散摆开,每一张桌子上都挤着十数道人影,而在最前面的那张桌子上。正摆着一方手掌大小的木盒,木盒的雕工很精细,仅仅是那只木盒拿到外面都能卖上数十金。
用来盛放东西的木盒都这样珍贵,里面的东西自然也是真正的好东西,看清盒子里面放着的东西,富户公子脸色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浓重的兴趣。
就在两人刚走进来,原本吵闹的屋子霎时变的安静下来,数十道目光同时放了过来,面带不善的看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有客来到,主人家不欢迎吗?”
见到场面变的宁静,富户公子微微一笑,露出里面整齐的牙齿,随后从一张桌子底下抽出凳子,也不顾旁人的就坐了下来。
那位头发已经快要掉光了的老者听后一笑,朝着富户公子道:“下柬请来的是客,不请自来的也是客,只是不知道公子来的是善客,还是恶客?”
“自然是懂规矩的善客!”
富户公子微微一摆手,身后仆人模样的老人眉头微皱,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