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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羽觉得越发难受,只是腹中绞痛却没有要生的感觉。太巫端了药送进来,侍女服侍丹羽喝下,可又过了很久,丹羽只是出血不止,却不见孩子出来。
子昭等得心焦,在外面转了很久,可是还不见里面有婴儿啼哭的声音。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只能祈求上苍和祖宗神灵的庇佑了。想到此处,子昭急忙朝着祭坛奔去,眼下只有请太卜来问卜了。
丹羽这里早已命人每隔一刻钟就传递消息去祭坛,阖宫上下被这样的紧急情况弄得人仰马翻。
子昭刚迈步进入禁地,成戍便已经出来迎候了。成戍拜道:“参见王上,今日突见天象异变,正想要禀报王上,王上就到了祭坛。”
“什么?天象异变!”子昭听了也是一惊,这真是事事不顺心,比起天象异变,他更关心丹羽的安危,直接说道:“天象异变的事情以后再说,眼下王后生产。境况凶险,还请太卜大人向上天问卜吧!”
成戍也知王上夫妇伉俪情深,而且王后妇好更是现在大商的大祭司,此事必须问卜上天了。成戍带了子昭进入禁地,在祭火中投入刻好问卜内容的龟甲。那龟甲刚一进入火中,祭火的颜色立刻变成了绿幽幽的。子昭一惊,立刻看向成戍。就见成戍也面色微变,连声叹道:“这、这,这可”
他这样吞吞吐吐,更让子昭觉得不祥。还不等子昭发问,成戍赫然发现法杖上的神玉竟然又出现了异变,那原本已经看不清楚的双星突然大放异彩,交织盘旋渐成一图腾的样式。与此同时,祭火也由绿转赤,刺眼非常。神玉中的图腾突然化为一只朱鸟,拖着长长的尾羽破玉而出与祭火撞出一片灿烂。龟甲立刻跌出祭火,祭火也化为幽冷的白色,抖动了两下火苗,差一点就熄灭了。成戍更加惊异,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情景!
子昭急问:“太卜大人,这是何意?难道妇好将有不测?”
“这、这,这是朱雀大神啊!”成戍拜伏于地,涕泪横流,“大神这是要返回天界啊!”
子昭被他的言语弄得糊涂万分,只一个劲地追问:“妇好如何啊?这次能顺利产下孩儿吗?”
成戍也不答话,自己跌跌撞撞地走出祭坛,讷讷不能成言:“师傅,师傅!神器,神器!”周围平时侍奉的几个童子都吓得呆了,根本没反应过来,成戍就已经奔出祭祀场了。
第429章 殒()
第五十五章殒
面对如此惊变,子昭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只好先安抚跟前的几个童子和祭司。接着他走出祭坛,即刻召请傅说进宫。
眼下的情况越来越让子昭觉得不安,他又急匆匆地赶回王后妇好生产的那处宫殿。他赶回去的时候,里面更是乱成一锅粥了。很多侍女走进走出,脸上全部都是焦急的神色,子昭焦急万分,就要急着往进闯。而太巫大人却坚定地守在门口,死也不让商王进去。
子昭手里捏着那两片未经解读的龟甲,看着上面被烧焦的字迹,心里忐忑不安。他将龟甲递给太巫,说道:“既然不让我进去,老大人就来看看这龟甲上的预示吧!”说着他沉重地说道,“适才太卜大人从祭坛匆匆离去,像是精神有些不大好。”
“什么?”太巫猛然一惊,“太卜这是怎么了?他不可能”说着赶紧拿起龟甲来查看。不看不知道,这一看还真是心惊,上面焦黑的字迹和龟甲上的裂纹都预示着不祥。他试探着问道:“敢问王上,您这是要问卜什么?”
“自然是王后的安危,我,要妇好活着!”子昭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握拳,深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太巫被他这个样子吓得有些心惊,忙拜伏于地,说道:“臣仔细查验,看看上天有何预示。”他细细地看两片龟甲,上面的预兆的确不祥,可是又不敢直言相告。太巫思索片刻,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一截灰扑扑的蜡烛来,又从怀中取出一面小小的铜镜来,然后说道:“龟甲,臣不擅详解。平常,臣都是用镜卜。”见子昭点头肯定,他便开始问卜。
太巫将铜镜至于一侧,与天上月光相映,接着又在一侧点着那半截蜡烛,这烛光与寻常不同,绿莹莹地转向幽蓝,这才散发出正常烛火的红光来。烛光摇曳闪烁与月光同映在铜镜中。两点光交相辉映,纠缠盘旋了一番,突然烛火爆出一个灯花来,两点光很快就消散了。烛火也跟着立即熄灭了,月光也散乱不堪,圆镜中一片朦胧。太巫一脸惊慌,连连叹道:“这,这怎么可能!大泽新月之象,主破败,王后此次多半要生一位公主,而且、而且”
话音刚落,屋内就传出一声弱弱的婴儿啼哭,立即有人出来禀报:“王上,是位公主!”子昭立即问道:“王后呢?妇好怎么样了?”那名老妇低头不敢吭声,子昭接着大吼:“妇好到底怎么了?”
“王,王后娘娘她――”那名老妇吓得说不出话来。子昭怒道:“予自己进去!”“产房血腥!王上不可!不可!”太巫上前阻拦,却被子昭一把推开,终究他还是进去了。
刚一踏进这间房舍,子昭就被满屋的血腥气冲了个踉跄,“流了这么多血,人怎么能没事?”子昭想着往里快步走去。
一群侍女静默无言,给商王让出一条道路来。子昭沿着血腥味寻找到了躺在榻上的丹羽,强忍了自己心中的悲痛,轻声问道:“小羽,现在觉得如何?”见丹羽根本不回答,他立刻伸手握住丹羽的脉门,将自己的真气输了进去。过了不多时,丹羽悠悠醒转过来,只觉身体混不似自己的了,她试着调匀自己的呼吸,想要调动真气,却发现丹田处虚无空荡,像是一点真气都没有了。
丹羽心中一慌,睁眼四看,发现子昭就在自己身旁,忙问:“孩子呢?孩子没事吗?”子昭叹息:“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孩子?你有没有觉得不适?可还需要再次结灵印?把我的全部真气都给你!”
丹羽苦笑,轻飘飘地说道:“灵印是想结就能结的吗?”又问,“是个女孩吗?王上,取名叫子妥吧”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觉得神思不稳,像要再次晕过去。
子昭没有留意到丹羽的变化,还以为她已经缓过来了,就自顾自地说道:“这次可要好好休养,千万不要这么不管不顾了”说着说着他觉得手中的手腕越来越凉,这才惊觉丹羽又昏迷过去。
子昭加紧又输真气给她,可是根本毫无反应,这才又紧张起来,一边输真气一边呼唤:“小羽,小羽!快醒醒,快醒醒!”可丹羽依然毫无反应。子昭就这么痴痴地守在那里,跟着一个小宫女小声说道:“怎么有这么多血啊?”
只见从丹羽躺着的软榻上流下来的血弯弯曲曲蔓延开去,一些已经凝结成褐色,但上面还有暗红色的可以流动着的血液。子昭慌忙掀起盖在丹羽身上的盖毯,这才发现她的衣裙已经全部湿透,他顿觉天旋地转,“这怎可能?分明刚才还跟我在说话!快,快去请太巫大人!”
太巫立即闻声而入,进来就搭上脉搏,可是却面如死灰。他颤声说道:“王上,王上,请节哀王后妇好薨逝了――”
“不!”子昭声嘶力竭地喊道,“这不可能!不可能!”泪水抑制不住滚滚而落。他用力将丹羽扶起来,贴着她的背心再次输入真气,希望能够将丹羽唤醒。他一边施救一边喃喃道:“小羽,你那么厉害!在太阳金乌的汤谷都没有被困住,怎么会死在这里?怎么会!”
所有的人都不敢打扰商王子昭,刚刚出生的公主子妥也被奶娘带了下去。子昭独自忧伤了很久,才恍然想起一件事,一直陪伴着丹羽的玄羽弓和朱雀箭都因为她身子日渐沉重而放置在了飞凤宫。如果玄羽弓在,也许可以解救丹羽一命。
子昭立刻下令命人去取玄羽弓,他的旨意还没有正式颁下,就见天际一道耀眼的金光闪过,分明就是朱雀箭的踪迹。只见那道金光朝着南方一直飞去,终于消失在了天际。子昭无奈地看着消失的朱雀箭,失望到了极点,“这是要离我而去!全都要离我而去!”
第430章 番外三夏虫语冰(一)()
番外三夏虫语冰(一)
茫茫东海,有多少部族繁衍生息,他们大多以鸟雀作为图腾,与中原的天子之国商方也算得上是同源。可是这百余年来,东夷与大商却一直征战不休,每年因为这些战争沿海的百姓都是苦不堪言。
尤其是那些家境贫寒的渔家,只好在海里讨生活,那更是九死一生。遇上天气好,水下也无恶鱼海怪出现,便能得些海产。若是运气不好,那便回不来了。因此在海里讨生活的人们最羡慕也最厌恶海中的鲛人。
鲛人的部族分为伯虑国、离耳国、雕题国、北朐国。在东海居住的离耳国鲛人为避族内纷争迁居至此,在他们的水域范围内,更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可那里海产丰富,珠蚌甚多,又有珊瑚丛生,暗礁潜流,寻常人多数是有去无回。
这离耳国把持着这里,加上他们特有的鲛绡与鲛人泪珠,每次与岸上人类部族交换之时,所获都十分丰厚。但是双方因为交换时所谈价格问题也不时交恶,这些沿海部族对离耳也是多有微词。
到了这一代的离耳国主焦仁掌管一国之后,他希望能与东海诸部之间的关系缓和些,便主动与在这海上进行贸易的海市进行接洽。海市宗主自然十分乐意,离耳国出产的宝物颇为丰厚,不管拿到什么地方去售卖都会得个好价钱。
这离耳国主儿女也算不少,但是最得他喜爱的便是这最小的女儿。此女生产之时正值炎炎夏日,陆地上正是蝉鸣阵阵,他便给这个女儿取名作焦蝉。
焦蝉在东海中自然是生活得无比畅快,她天资聪颖,学起离耳国的法术来十分轻松,不过几年就有小成了。她的兄弟姐妹们都十分喜爱这个小妹妹,什么好东西都留给她。
这一日,焦蝉分开海带丛,绕过海柳森林,钻进一处茂密的珊瑚,去找她的姐姐焦珍玩耍。刚游到姐姐所居的洞穴处,就见姐姐正伏在她的大蚌里哭泣。焦蝉连忙游到姐姐身边,用稚嫩的小手轻轻拉了拉姐姐长长的飘带,轻声问道:“姐姐,姐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呢?是什么人惹你生气了吗?”
焦珍听见妹妹稚气的声音,慌忙抬起头来,这下可好,噼里啪啦的鲛人泪珠滚落一地,颗颗晶莹透亮。焦蝉捡拾起一颗来,细细端详,说道:“姐姐的泪珠可真漂亮!每次小蝉哭闹落下的泪珠,阿爹都说那些泪珠根本不成样子,叫我好好修炼呢!”
“傻孩子!”焦珍忍了泪,苦笑着说道,“姐姐倒愿意你一辈子不要流泪。”说着似是心中无比悲痛,继续自语:“阿爹,他心中也许只有离耳吧”
焦蝉不大听得懂她说的话,却摇着头说:“阿爹心中当然有离耳了,难道姐姐心中没有咱们的家吗?”
焦珍也知道妹妹幼小,与她多说也是没有什么用,就轻轻拉起妹妹的手,柔声问她:“小蝉,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焦蝉这才回过神来,以手支颐,瞪大了眼睛说道:“姐姐,阿爹说姐姐要出嫁了。姐姐,什么是出嫁呢?”
焦珍看向远处,半晌才出言:“这出嫁,也就是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生活”她见焦蝉一脸的不解,接着又说道,“就像我们阿娘,不就是从雕题国为了父亲而来?这才有了你我这些姐妹兄弟的。”
“原来是这样”焦蝉偏着脑袋若有所思地说,接着又看向姐姐,“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怎么姐姐却哭了?”
“唉”焦珍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妹妹的问题,她低头想了想,这才说道,“总归姐姐是没有得到海神庇佑的。小蝉要好好修行,日后才好与阿爹要求,寻得一个好结果。”心里的苦果只有自己知道,看着天真的小妹,她除了慨叹自己,也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姐妹俩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地聊了一会儿,焦蝉突然想起什么,便睁大一双眼睛拉着姐姐的手问:“姐姐,你知道什么是蝉吗?前几日,有几个小姐妹问我,阿爹给小蝉起的名字是何物?小蝉可说不上来。比如姐姐的名字‘珍’小蝉便知道,这是指海中的珍珠宝贝,可是这‘蝉’,又是何物呢?”
这下可问住焦珍,她也从未上过岸,还真的不知道这“蝉”到底是什么东西。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她这才开口说道:“这‘蝉’究竟是何物,姐姐还真是没有见过。只是听人说起,在陆地上,没到夏日,就会有一种虫,这种虫十分善于歌唱。相传人间的夏王大禹就以此为图腾,并开创了大夏数百年的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