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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媛弯眉浅笑,惊艳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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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淝陵水泊()
九江郡位于淮水中游,发源自嵩山的颖水在此与淮水交汇。郡治寿春之北,有山名为淝陵,淝水流经山下,直抵淮水。
淝陵由四十余座山峰叠嶂而成,峰峦叠翠,山势险峻,端是易守难攻,故而九江太守周佘暂未打算派都尉率郡兵剿灭盘踞淝陵的水匪寨子。
九江郡乃是淮南王刘安入朝请罪后,方才除国置郡,周佘上任将将两年,刚把罪王刘安的旧部清洗干净,掌控住郡内军政,着实不愿妄动兵戈。
何况那淝陵水匪诡异得紧,自半年前开水泊立水寨,便打出替天行道的旗号,向来只劫掠豪商巨贾的货船,抑或剿灭吞并其它水匪寨子。
他们自号淝陵好汉,非但从未侵扰百姓,更屡屡向衣食无着的孤寡老幼者布施钱财,说是劫富济贫。
周佘闻得淝陵水匪们的种种举动,只觉他们算不得穷凶极恶,指不定有甚么苦衷才沦落为匪。
念及至此,他不由生出招抚的心思,遣了亲卫首领都贼曹去细细打探淝陵水匪的底细和过往举动。
“若他们没有重大犯行,倒可劝说其归附,无论是收编入郡兵还是安置为民,皆比冒然出兵剿灭要省事得多。”
周佘如是想。
没过几日,他便收到了都贼曹的回报。
倒非都贼曹虚应了事,只因淝陵水匪虽来历神秘,行事却甚是高调,没甚么可查的。
淝陵水泊宣称寨中有两千好汉,水匪头目名为贺公,自号舵主,麾下有青龙白虎两大坛主。每位坛主麾下又设十座香堂,由堂主坐镇。
据淝陵周边的百姓传言,淝陵好汉皆是仗义任侠之人,最看不得恃强凌弱,为富不仁者,凡是路遇不平,必会出手逞凶除恶,扶助老弱。
周佘听罢都贼曹的禀报,不禁眉宇紧锁,沉吟道:“虽多有善举,但聚众为匪,劫掠商船,屠戮豪强,皆是不遵律法之举。只怕那甚么替天行道,劫富济贫乃是有意拉拢民心,若真如此,其行可议,其心可诛啊!”
都贼曹颌首认同道:“太守所虑甚是,听闻那淝陵水泊还有个总舵主,位居舵主贺公之上,颇为神秘,百姓们皆只闻其人,不知其名。”
周佘忙道:“你且说说那总舵主的事。”
都贼曹犹豫片刻,方才答道:“属下听到的皆是传闻,不知是真是假。据传那总舵主麾下非但有两千淝陵水匪,更有近万山贼,盘踞虎头山,号绿林好汉。”
“近万山贼?”
周佘神情颇是复杂,倒非受了惊吓,而是哭笑不得。
甚么近万山贼,着实夸张得紧,造反都够了,若大汉境内真有此等贼寇山寨,朝廷早已出兵剿灭了。
何况那甚么虎头山,压根未曾听闻过,显非地处要道的名山,而是居于偏乡僻壤之处,哪能劫掠到足够的粮草兵械去豢养近万山贼。
都贼曹显是也知这传闻忒不靠谱,适才若非周佘追问,他本是不想禀报的。
他面色讪讪道:“太守,指不定那甚么总舵主都是淝陵水匪们瞎编的,无非是为了壮壮声势罢了。”
周佘微是颌首,显也是这般猜测的。
“淝陵水匪尚算安分,未见侵扰寻常百姓,便暂不急着出兵剿灭。你且继续让麾下的诸贼曹继续暗中打探,若再查出些详情便速来报我。”
周佘也有自个的盘算,对于淝陵水匪屠戮本地不法豪强的做法,他其实是乐见其成的。
淮南安刘安在九江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本地豪强彼此勾结,对官府的政令多是阳奉阴违。但只淝陵水匪出现后,不少豪强惨遭屠戮,只得向官府求助,使周佘得以加速掌控九江的各级官吏和军政大权。
周佘身为皇帝亲自指派的封疆大吏,自不会堂而皇之的利用水匪,但若能顺势而为,甚至稍稍因势利导,也不失为一招妙棋。
区区两千水匪,一郡太守真若想出兵剿灭,算不得多难。
若非心存利用,何至拖到今日?
都贼曹作为太守自行认命的亲卫首领,自然是跟随周佘多年的心腹亲信,岂会不了解他的盘算,忙是应诺而退,安排麾下贼曹继续监视淝陵水匪的举动。
淝陵水泊中的公孙贺却不知被人当做好用的棋子,即便是知晓,他也顶多付之一笑。
论起人玩人,除了太子殿下,还有谁能玩过他公孙贺?
半年多来,他领着两千余羽林卫建成这淝陵水泊,把颍水和淮水中上游的水匪寨子尽数剿灭或吞并,非但劫掠了大量的粮草财物,更是收服了近三千水匪。
公孙贺将那三千水匪尽数打散后,重新混编,组建成为鹰犬坛。
他又将两个听话的水匪头目任命为鹰坛主和犬坛主,由两人共同执掌鹰犬坛,在淮水下游立寨,清扫从九江到临淮的淮水中下游河段。
自从有了鹰犬坛,公孙贺及其麾下羽林卫已鲜少亲自出手,既更便于隐匿身份,更省了不少力气。
除去前往洪泽侦查的精锐斥候,其余羽林将士近来皆是留在淝陵水泊,每日照常操练,闲暇时则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抑或临水垂钓,赏青山绿水,日子过得比在长安城的羽林校营时逍遥不少。
尤是公孙贺毫不吝啬的将劫掠来的财物分发给麾下将士,羽林卫们的背囊愈发鼓胀,装满了珠玉金银,个个笑裂了嘴角。
世人谁不爱财?
即便羽林少年们个个忠君爱国,可也不妨碍他们对财富的渴望啊,奉旨行劫,取之有道,自是多多益善。
现下大汉西陲暂时安定下来,短期内不会再有大战,八千虎贲无需再驻守河西走廊,太子刘彻亦将注意力转移到各地水匪及其背后的主谋。
半月前,公孙贺已收到刘彻的鹞鹰传讯,信中详细讲解了今后的谋划和布置。
公孙贺迅速召集了羽林诸将,将任务一一交办下去。
羽林将士们自是知晓,这扮水匪的日子,想是没几天了,尽皆心生振奋。
奉旨劫掠虽能腰缠万贯,但唯有浴血沙场,方是军中男儿建功立业,加官进爵的唯一途径。
洪泽往东百余里,便是邗沟入淮处,一座东西向的拦水堤坝横桓于邗沟水道之上,两侧的堤岸附近多有屋舍营帐,端的人声喧哗。
率人前来查探的羽林军候,站在数里外的小土坡上,远远眺望,对身后鹰犬坛的堂主问道:“蔡堂主,朝廷似乎未在北辰堰设乡置镇,为何却这般喧闹兴盛?”
“回禀坛主,此处埝口确乃春秋时吴王夫差所设,至今已有数百年之久。昔年夫差欲引大江之水入淮,却又因邗沟底高,淮河底低,为防邗沟水尽泄入淮,影响航运,故于沟、河相接处设埝,蓄高水位,又便于军队和商旅盘坝换船入淮,故而这北辰堰便愈发兴盛。”
蔡堂主忙是答道,眼前这人乃是淝陵水泊的白虎坛主,与青龙坛主同为舵主贺公的左膀右臂,便是鹰犬坛的两位坛主见了都得毕恭毕敬,何况他这小小堂主。
“这我亦是知晓,但又听闻自秦以降,邗沟泥沙淤积,年久失修下已渐渐荒废,北辰堰早已不复当年盛景,不料如今却见得如此喧嚣景象。”
白虎坛主微是皱眉,沉吟道:“我淝陵水泊若想独霸淮水,必得将洪泽内的水匪尽数剿灭吞并,可似乎有人在通过邗沟偷偷给洪泽水匪运粮啊。”
“听坛主的意思,是想先在这邗沟建个水寨,断了洪泽水匪的粮道?”
蔡堂主两眼放光,身为鹰犬坛的堂主,淝陵水泊的势力强大,他便能跟着吃香喝辣。
“费那力气建水寨作甚?”
白虎坛主撇撇嘴,意有所指道:“不是有这现成的北辰堰么?”
蔡堂主险些吓懵了,忙是劝道:“坛主,我已派人打探过了,这北辰堰看似不受官府重视,实则是有人暗中把临淮郡的官吏都打点过的,若是我们将之占据,官府怕是会出兵的。”
“怕个甚,且我何时说过要占据这北辰堰?”
白虎坛主斜着眼瞟了瞟他,复又道:“带人杀入北辰堰,将胆敢反抗的尽数杀了,降者则全数驱散,没了纤夫和奴役,他们还能盘坝换船,进入淮水,往洪泽运粮么?”
蔡堂主恍然道:“坛主是想劫掠一番,便尽速撤走?”
白虎坛主摇摇头,笑道:“岂止劫掠一番,是要来回劫掠好几番,敌来我走,敌退我追,再来伺机围点打援,指不定还能捞到不少粮草和财货。”
蔡堂主端是半知半解,只能猜出个大概。
他正待出言细问,白虎坛主却是摆摆手,领着身后那十余名淝陵好汉转身离去。
蔡堂主忙是跟了上去,此番犬坛主拨给他五百兄弟和二十条轻舟快船,便是让他前来听从白虎坛主的调遣,他又哪敢有半分怠慢。
是夜,北辰堰火光四起,砍杀声直冲云霄,奋起反抗者皆惨遭屠戮,其余纤夫奴役四散奔逃,坠河溺毙者数不胜数。尸首堆积于埝内副堤,以致血水漫堤入淮,淡红血河蜿蜒东流,汇入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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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平皋候府()
函谷关以东的大河下游流域,先秦多称大河以北为河内,大河以南、以西为河外。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仯紗d閲讀網メ战国时河内为魏国领地,秦末司马卯被西楚霸王项籍封为殷王,都城便在河内。
大汉立朝后,高祖刘邦置河内郡,位于太行山东南与大河以北,领县十八。
河内郡的郡治虽是怀县,但郡内最富饶之地却为平皋县,或可称之平皋国,因该县为平皋候的封国。
秦朝以二十等爵赏有功者,列候为最高爵等。汉袭秦制,多封有功的异姓大臣为列候。
列侯有封国,按封区户数所拥有的土地数量和产量征收地税,供其享用。封国的大小不等,大者为一县,小者为一乡、一亭,因而以列候食邑的大小封县侯、乡侯、亭侯三等,并以其封地为名号。
列候封国与诸侯王国不同,在封国内列侯虽能征收封地租税,但吏治行政由朝廷所派官吏治理,列侯不得预闻。
且大汉朝廷历来对列候管制颇严,列侯若不在朝堂任职或尚公主,便需去封国居住,称为就国。列侯居京师则主爵中尉领之,就国则由郡太守时时巡察之。
故而对列候而言,封国既是食邑,亦是牢笼,不得轻易离开。
济水南流,经地势平坦的平皋县与大河交汇,故平皋县自古河滩处处,水草丰沛,畜牧尤为兴盛。
秦末乱世,河套,雍凉,燕北皆被匈奴人占据,河内之地便成了中原最为重要的牧地,广蓄战马和耕畜。
平皋县水肥草美,自是牧场处处,蓄养牲畜数以十万计,诸多豪商富贾聚居于平皋城,富饶繁华远胜河内郡治怀县。
平皋城占地最广的宅邸,自是平皋候府无疑。
刘远承袭其父的平皋候爵位,继承家业,坐享平皋县的大笔租税,积累家资巨亿。
然刘远处事低调,鲜少与外人来往,偌大的侯府门庭冷落,到得深秋时分,更显萧索静寂。
正院暖阁中,内室帷幔重重,燃着数个巨大的炭盆,烧得通红的木炭发出的噼啪轻响。
窗户紧闭,浓重炭气使得内室异常憋闷,令人颇是头晕气短。
侧卧在榻上平皋候刘远却恍若未觉,周身裹着厚重的锦被,不时打着冷颤。他实在太老了,老到时刻都能嗅到地府的气息,感受到九泉的阴冷。
“朝廷……未曾下旨剿灭淮水沿岸的水匪?”
刘远颤颤巍巍挤出的四个字,听在陈弗耳中,恍若地府无常的低吟。
“孩儿有负嘱托,请阿父责罚。”
陈弗轰然拜倒在地,满脸愧疚之色,此时的他不再是梁国的国相,睢阳陈氏的家主,而是满心愧疚的儿子。
不错,正是儿子,而非女婿。
除了刘远及其嫡长子刘光,再无旁人知晓陈弗乃是刘远亲子,项家骨血。
“诶,此事怨不得你。”
刘远费力的紧了紧裹在身上的锦被,带着几分遗憾道:“梁王入朝请罪后,便闲居皇亲苑的梁王府,再无甚权势,即便上奏请旨,皇帝怕是不屑理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