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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正常,史上的匈奴被汉朝重创后,不也分裂成南匈奴和北匈奴么?
再看那月氏,被匈奴驱离故土后,也分裂两支,成为位居中亚的大月氏和祁连山南的月氏部族联盟。
游牧民族的内部凝聚力确实不强,远不如大汉乃至罗马此类具有深厚底蕴的大帝国,一旦遭遇困境,游牧民族的崩塌裂解速度快得让人咋舌,别说匈奴了,后世雄霸欧亚的蒙古帝国,不也正是如此么?
真正民族精神,能支撑民族的脊梁,附着民族的魂魄,我后世华夏离找回这股精气神还远,要实现民族复兴,还是先好好教化自身吧。
嗯……多看看汉武挥鞭此书,或许有些助益,嘎嘎。
第四百六十五章 圁阴船厂()
朔水(无定河)源出白于山北麓,乃河套地域内最大的河流,由西向东蜿蜒流淌近千里,横贯上郡,至其郡治肤施县汇入大河。
严格说来,朔水与大汉交汇处位于肤施县西北的圁阴邑,然因圁阴邑属民不足万人,且紧挨着郡治,故也就直属肤施县辖制。
大汉水师重新整编后,汉中水师更名为大河水师,主要驻地也从汉中迁往毗邻大河,又离京畿不远的上郡,最合宜的地点自是圁阴邑。
近十年来,上郡高奴县因石油工业愈发兴盛,反倒郡治肤施县渐渐落在后头,若非考虑到肤施县离西河郡更近,又毗邻朔水,朝廷早是将其郡治迁为高奴县了。
上郡太守倒是不太在意,反正两县皆是他的辖地,郡府搬到何处还不是设衙治政么?
肤施县府的官吏乃至县内的豪门显贵却是急得发慌,郡治所代表的意义,对他们而言确实太过重要了,官吏的前程和豪门的荣景,或许就会因郡治迁移而产生重大的改变。
闻得大河水师要将大营迁来圁阴邑,肤施县的官员显贵皆是欢欣鼓舞,不但颇为识趣的向朝廷廉价出让相关房契地契,更多有为水师大营的营建出人出力。
朝廷倒也没想占他们太大便宜,数座大型船坞的营建工程虽交由皇室实业主掌,却也将大量繁重且不甚重要的工程“外包”给当地的豪门世家。
上郡的诸多世家对皇室实业早是极为熟悉,石油工业,沥青大道乃至治理大河,近年来他们没少从皇室实业接生意,对各式章程皆是了然于心的,也深知皇室实业虽背景硬实,然向来讲求互利互惠,非但从未盘剥压榨与之有生意往来的商贾,更是出手阔绰的“财神爷”。
皇室实业就如散财童子,无论在大汉何地经营生意,皆能让当地商贾挣得钵满盆满,这也是皇帝刘彻嘱咐江都王刘非有意为之,所谓千金买马骨,财帛动人心,想让各地世家为皇室实业乃至朝廷尽心效力,光靠颁布强硬诏令是不行的,还得因势利导才行。
若无各地世家尽心协助,光凭皇室实业想要在大汉全境大搞基础建设,那要投入的人力物力,皆是难以估算的,即便大农府和少府全力支应,也必定难以解决。
旁的不说,单是用来河道清淤及修筑堤坝的奴隶就数以十万计,朝廷不可能直接调拨出如此庞大的奴隶给皇室实业,更不可能征发百姓服如此繁重的徭役。
昔年高祖刘邦就是被大秦朝廷征役,走到半道就直接造反了,苛捐杂税和繁重徭役,皆是亡国之道,智者不为也。
大汉自立朝起,便与民生息,轻徭薄赋,近年随着愈发国富民强,又掳掠到众多外族奴隶,朝廷对徭役也就愈发宽松了。
虽离完全取消徭役尚远,然不少相对富裕的郡县,譬如京畿之地,类似“监役”等有偿徭役已逐渐取代了无偿徭役,不但服役时的劳作不重,甚至能吃好喝好,做好事情还有不少赏钱。
现今京畿百姓反倒是盼着朝廷征役,也好趁着农闲时多挣些赀财,只是京畿各县如今道路畅通,又不旱不涝,实是无需再大举征发徭役。
当然,大汉男子那两年的军役还是要服的,朝廷虽放宽了服役地域及应役限期,准允百姓自行决定何时服役,却又颁布政令,明定若年满三十未服军役,且又不出赀抵免军役者,士族不得任官,庶民无身体残缺等情由者,丁口税加倍征收,且农人的田税和商贾的商税,亦比照加倍。
大汉男子若不想被征兵,那就只能主动应募,以募兵制的方式选拔入精锐军伍,只不过那都是要百里挑一的,落选的还得老老实实先在当地做一年郡县府兵,再调到临近的边郡去戍边一年。
对大汉征兵制度,前文多有提及,就不再详叙了。
总之现今的大汉想施行全募兵制,那压根就不可能,朝廷既难以支应如此庞大的军费支出,皇帝刘彻也不想让大汉男儿耽于安乐,失却了铁血尚武之风。
若再有来犯之敌,即便朝廷不敌,我大汉也可全民皆兵,将之彻底覆灭在华夏之地,不可出现如后世清廷般,区区数千白皮仗着燧发枪和前膛炮,就可在华夏长驱直入,将四万万国人肆意践踏蹂躏。
武器装备的差距真有那么大么?
民心不齐耳!
言归正传,话说肤施县乃至全上郡的豪门世家多领到不少“外包工程”,投入了大批的工匠和奴隶,水师大营的修筑自是颇为迅速。
实则除却那数座大船坞,旁的如军舍甚么的都极为容易解决,圁阴邑城内的百姓本就不多,多花些赀财将他们迁往肤施城妥善安置,再以官田置换其农地,足以让那些百姓乐得屁颠屁颠的了。
类似后世从郊区破落村镇直接搬进了市区,光是房价地价就是天差地别,简直高兴得不要不要的。
圁阴邑城彻底成为大河水师的囤兵之所,城外的水陆码头也改建成军用码头,至于民用码头会在下游重新兴建,至于如何兴建,何时兴建,那是上郡官员该操心的事,大河水师是不会插手的。
想来上郡官员也不会轻忽怠惰的,否则今岁腊月太守返京述职,为此吃了公府乃至皇帝陛下的挂落,回来可不得剥了他们的皮?
主要还是船坞,现今大汉最好的船匠大多聚集在大河水师,那风帆战列舰虽是出自皇帝陛下的设计理念,然若无船匠们耗心劳神的不断试制,对其大幅改进,压根就不能造出来。
隔行如隔山,穿越众画几张图纸就能造出战舰,那特么是历史小白文才会出现的情节。
近来水师船匠们又接到圣旨,要与帝国科学院的格物博士们齐力打造那甚么轮船,就是不用桨橹,而是靠桨轮划水前行的船只。
且非是寻常浆轮,而是与那蒸汽轮机联动的两副大浆轮,需安放在那轮船的两侧,船只愈大,所用到的浆轮就愈大。
依着风帆战列舰的大小,那浆轮直径怕是得有丈余,那些桨面怕是得有门板长宽,纯木质结构怕是不成,还得有少府诸冶监也参与其中才行。
为免浆轮过快腐朽或包覆的铜铁锈蚀,便连帝国科学院的化工博士们也正在绞尽脑汁的试制相应涂料。
造船,尤是以远洋航海为最终目的的战舰,无疑是对社会整体科技水准的大检验,不是拍拍脑袋就能造好的。
上郡世家自是不晓得这些门道,即便知晓他们也不会在意的,造船这档子事,不是他们能玩得起的,昔年兴兵造反的吴王刘濞够牛了吧,且占据会稽和江陵之地,扼守大江入海口,可也照样没能弄出像样的水师来。
若无精通造船技艺的匠师,要造出大翼楼船之类的巨舰,每艘耗资高逾数百金,足以用来装备和豢养近千精兵。
大汉立朝七十载,各路水师的大翼楼船全加起来,约莫也就两千艘,还有不少是经过多次修补的秦朝旧船,依照每艘能载个百余人马及其所需辎重,能运个二十万大军就是极限了,且还必须在沿途获取相应补给。
想要搞甚么远征罗马,征服全世界,那特么纯属扯淡!
皇帝刘彻对大河水师颇为重视,倒非是怕其他水师造反,要靠大河水师压制他们,而是着眼在众多的老船匠。
后世大多科技,最初皆从军用发展到民用的,大汉的造船工业最好也循着这路径发展,毕竟要向民间推广轮船,实是前路漫漫,还得先从战船造起。
刘彻着皇室实业将船坞造在大河水师驻地,仅是为方便利用军用码头及水师将士验证试制下水的船只,而非让大河水师继续辖治那些船匠。
与之相反,少府已出面接手了新式船只的建造,并得皇帝陛下为其赐名“圁阴船厂”。
圁阴船厂的数座船坞虽建在圁阴邑城,然与大河水师是尽量区隔的,正如大农府和少府的财务往里已愈发泾渭分明,便连太尉府和大农府也因军费预算条例的订立,也已将军费支出逐步规制化。
日后各路水师想要新式战舰,就得出赀向少府购买,圁阴船厂想使用军用码头或借调水师将士,也得出赀雇佣,彼此账目皆要清清楚楚。
无规矩不成方圆,虽说天子家天下,然天下也并非真是天子独享,至少在皇权尚未独大的汉初,市井起家的刘氏宗族若非握有兵权和政权,其底蕴还真比不得各地那些传承久远世家大族。
现下若不趁“民智未开”早点划分清楚,日后闹出甚么“皿猪运动”,就算不革了老刘家的命,搞甚么君主立宪,要剥夺老刘家对国家财权的掌控,那刘氏子孙不得活活饿死么?
赶紧把少府划出去,又有各世家大族撑着皇室实业,日后甚么公知敢叫嚣着要与所有世家大族为敌?
没人敢的,便连后世华夏的那些跪舔欧美的砖家叫兽都不敢,号称皿猪灯塔的美帝,也是有所谓“世家”的,华夏亦如此……
言尽于此,必须打住。
第四百六十六章 少妃有孕()
(特意申明:本章是为扯支线,看第一句知道有此事,不爱看此类章节便可跳过,不骗订阅。)
八月间,常山王少妃裴澹得孕,刘舜的母妃王皃姁闻讯,端是愁喜交加,万分期盼这位出身寒微的“儿媳妇”能诞下男婴。
若真能如此,将她晋为亲王正妃,做自个真正的儿媳妇也无不可,盖因刘舜的两位胞兄广川王刘越和胶东王刘寄的王妃近年虽也陆续得孕,却皆诞下女婴,封了翁主。
王皃姁倒不至厌恶自家孙女,然毕竟女子不宜传承家业,汉人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是颇为正常的,尤是亲王们皆为天家子弟,那王爵总得往下传不是?
王皃姁与太后王娡是为同胞姊妹,阿姊膝下两女一子,近年皆得子嗣,现今可都入了官邸蒙学,偏生她膝下的四个儿子“不争气”,半个孙子都没教她得着。
刘越和刘寄的正妃皆为世家嫡女,在其未诞下长子前,若两位亲王另纳少妃,难免让袁氏和赵氏的族中长辈心怀不满,尤是广川王妃袁姝的祖父乃前任丞相袁盎。
袁盎虽已告老致仕,然仍在保皇派系中拥有极大的影响力,且不时入宫陪太上皇对弈谈笑,王皃姁即便再得太上皇宠幸,也不敢为此得罪袁盎,免得给自家儿子刘越招惹麻烦。
刘越昔年迎娶袁姝,除却此女着实才貌双全,温婉随和,也有向保皇派靠拢的意思,以便让皇帝兄长更为安心,故是绝不愿惹得袁盎不悦。
胶东王妃赵荑的家族势力虽不强,然其脾性刚烈爽朗,甚得刘寄宠爱,且刘寄身兼细柳校尉,常宿军营练兵,休沐才会返回王府探家,也没甚么心思再纳少妃,到时闹得鸡犬不宁的,无疑是自找麻烦。
清河王刘乘自幼由皇帝兄长教导,且早早出宫开府,成为帝国科学院的院监,跟诸位长辈皆不甚亲近。皇帝都对刘乘极为纵容,甚至亲自出面为他说服宗室长辈,允他纳匈奴女子公孙慧为少妃,故即便是王皃姁这生母,对他也着实没甚么办法。
既是如此,真正能让王皃姁拿捏的,也就幼子常山王刘舜了。
刘舜将裴澹纳为少妃已有两年,尚未得子,眼见他就要及冠,王皃姁便是着手替他挑选世家嫡女,也好纳了正妃。
恰在此时,裴澹传出孕信,王皃姁也不得不暂缓为刘舜选妃。
毕竟她瞧得上眼的世家,怕是不太甘愿在此时将府上嫡女嫁入常山王府了,若正妃刚入府,极为受宠的少妃便为常山王诞下长子,传出去能好听么?
身为人母的王皃姁是愁喜交加,刘舜却是乐得眉开眼笑,逢人就是嘿嘿傻乐。
诸位亲王妃却是颇为庆幸,好在自裴澹得为常山王少妃后,她们本着与人为善的处事原则,没因其身微位卑而轻慢于她,否则日后若她诞下男婴,且因此得扶正妃之位,那可凭白惹下嫌隙了。
大汉不但以孝治天下,更讲个家室和睦,